借命 - 第二章：儀式

「我參加。」佳芸的聲音顯得微弱卻堅定。她的手輕輕抓住我的衣袖，指尖冰冷得像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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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微微點頭，嘴角帶著那抹讓人不安的笑容，轉頭示意那名黑衣女子：「準備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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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應聲，手一揮，兩名信徒將我們帶進一間更加陰暗的房間，而我看到了其中一位信徒，雖然隔著面紗但我還是認得出來：「你～是香蕉哥哥吧！」對方雖然沒有答覆我，但我確信應該就是他本人，帶到密室後這裡的裝潢完全不同——完全漆黑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座低矮的佛壇，四周燃著檀香，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香氣，混雜著某種令人不安的腥味。神壇上的神像與密室外的那尊不同，這尊神像形體纖細，頭頂上伸出三道輪盤狀的飾物，眼睛緊閉，嘴角微微張開，彷彿在等待吞噬什麼，隨後兩名信徒端著一個黑漆漆的木盒進入房間。他們打開盒子，露出一疊整齊的紅色紙張，以及一捲散發著霉味的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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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教主冷冷地說，伸手指向佳芸，「你需要在這上面，寫下自己的姓名與八字。」

黑衣女子走到佳芸面前，遞給她一張鮮紅的紙和一支筆，聲音低沉而冰冷：「這是你的命格，從現在開始，你的生命將與這張紙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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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顫抖著接過紅紙，低頭看著它，卻不敢下筆。我緊張地看著她，低聲說：「沒事的，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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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拿起筆，將自己的姓名和八字一筆一劃地寫在紅紙上。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在房間裡顯得異常刺耳，像是刀劃過骨頭一樣，讓人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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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寫完後黑衣女子接過紅紙，冷冷一笑，放進木盒裡，然後遞給佳芸一疊紅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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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借命之人的命格。」她說，「抽一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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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那疊厚厚的紅紙，每一張上面都寫著一個人的姓名與八字。這些名字是誰？他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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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伸出，最終抽出了一張紅紙。

「將妳的血指印蓋在紙上」黑衣女子說完後拿出了一旁的小刀遞給了佳芸，佳芸害怕的接過小刀輕輕的在拇指的指尖劃過，鮮血緩緩地滴落。將血印蓋在了紅紙上。

黑衣女子帶著一絲冷笑，示意佳芸跪在神壇前。那座神壇比正殿更壓抑，燃燒著濃烈的檀香，空氣中似乎還混雜著一股腥臭，讓人作嘔。佛像的雙目緊閉，嘴角微張，像是在等待某種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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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麻繩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教主站在佛壇一旁，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開始唸佛號，記住，必須將對方的姓名與八字一字一句地念出，直到繩索完全收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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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跪下，雙手顫抖著將麻繩套在脖子上。那根麻繩看似普通，卻散發著濃濃的霉味，彷彿沾滿了無數亡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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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教主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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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顫抖著拿著紅紙，看著上面的名字與八字，聲音沙啞地開始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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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命如輪，壽歸主生，願獻一命，換我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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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但神壇四周的空氣卻開始變得異常壓抑，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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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佳芸念出的聲音，那根麻繩開始有了奇怪的變化——它像活了一樣，緩緩地收緊，勒住她的脖子。佳芸本能地想用手掰開麻繩，但教主冷冷地說：「繼續念，不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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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命如輪，壽歸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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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的聲音越來越沙啞，脖子上的皮膚被勒出深深的紅痕，呼吸變得急促，雙眼泛紅，像是隨時會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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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來啊！你們在幹嘛！」我喊著，準備要阻止這場奇怪的儀式，但其他的信徒們突然將我架在地板上，將我的嘴用布塞住示意我不要打擾到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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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香爐冒出黑煙，那些掛在牆上的命輪開始發出低沉的嗡鳴聲，房間的溫度驟降。我感覺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佳芸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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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突然卡住了，身體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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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喊出名字！」黑衣女子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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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嘶啞地喊出紅紙上的名字與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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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彬，壬午年甲寅月戊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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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麻繩猛地一鬆，佳芸重重倒在地上，眼睛睜著，嘴裡喘著氣，但渾身癱軟，像是一具剛從地獄逃出來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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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後，教主平靜地說：「從今天起，她的壽命已經延續，但記住——借來的命，終有一天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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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佳芸帶回了家，她昏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慢慢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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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衡……」她的聲音微弱得像細絲，我立刻湊過去，握住她的手：「佳芸，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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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眼神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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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夢？」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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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有一個人，他站在黑暗裡，直勾勾地看著我。」她的嘴唇顫抖，眼神充滿恐懼，「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說要找回屬於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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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帶著佳芸到醫院回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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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裡擠滿了人，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讓人窒息。但今天的我，心情竟然異常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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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坐下翻閱報告時，他的眉頭驀地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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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嗎？」我忍不住問道，心跳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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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抬起頭，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奇蹟……這簡直是奇蹟。癌細胞……縮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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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小？」佳芸睜大眼睛，捂著嘴，聲音裡透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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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點點頭，把檢查報告遞過來：「從數據上看，腫瘤的大小縮減了將近一半。過去我從沒見過這麼快的改善……妳最近是不是用了什麼新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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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佳芸轉頭看向我，眼神裡充滿掙扎，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低頭咬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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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佳芸的臉上終於有了久違的笑容。她的眼睛閃著光，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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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衡，你聽到了嗎？」她緊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癌細胞真的縮小了！也許……也許命輪教真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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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笑了笑，但心底的那股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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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真的只是奇蹟嗎？我無法忽略那場借命儀式中的每一個細節——紅紙、麻繩、還有佳芸念出的那個名字。她的壽命真延續了嗎，但那個名字背後的生命，是否真的已經被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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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帶著希望回到了家，但那天晚上，異常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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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低沉而尖銳，像是某人在耳邊輕輕地呢喃，又像是某種來自地底深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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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床邊的窗戶半開著，夜風吹進來，冷得刺骨。佳芸不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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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燈，視線迅速掃過房間，最後定格在門口——佳芸正站在那裡，臉朝向走廊，身體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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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我試探性地叫了她一聲，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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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轉過頭，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眼神空洞，嘴角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他們說……我偷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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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走到她身邊想攙住她的手，但她忽然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嘴裡不斷低聲重複著那句話：「他們說……我偷了他的命……他要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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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立刻聯絡了李伯。他似乎早就預料到我的電話，語氣平靜得讓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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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衡，別慌。」他說，「借命不是普通的交易，它牽涉到命輪的流轉和平衡。那些異常只是反應，並不代表真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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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病情怎麼解釋？癌細胞縮小了，這真的和儀式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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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沉默了片刻，語氣變得低沉：「當然有關。她奪走了別人的壽命，那段壽命已經開始在她體內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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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說有人要回來呢？昨晚她……」我的聲音卡住了，腦海裡浮現出佳芸那空洞的眼神和瘋狂的低語，讓我感到陣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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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壽命不會無條件地融入她的命格。」李伯的聲音變得陰沉，「有時候，會有殘留的怨氣跟著她，但只要完成下一步，怨氣會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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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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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你們在去見教主，他會告訴你們如何讓命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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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帶著佳芸回到了命輪教的別墅。黑衣信徒早已在門口等著，他們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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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帶進教主的房間，教主還是坐在那張紅木椅上，背後的法輪散發著幽幽的光。他的目光落在佳芸身上，帶著一種奇怪的欣賞：「妳比我想像的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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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什麼命輪平不平衡。」我站出來，語氣充滿怒火，「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這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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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雙手交疊在胸前，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因為她的命格不夠強，無法完全掌控借來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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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怎麼辦？」佳芸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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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微微一笑：「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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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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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的命格燒回佛壇。」教主的語氣平靜，像是在談論某種交換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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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緊牙，手指握成拳：「第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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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路，就是完成下一次借命。妳需要更多的壽命來穩定命格，直到輪轉達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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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之前的儀式必須在做一次？」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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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張先生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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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瞬間就回答：「我願意在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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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上次的儀式是因為念在妳的病情已經無法再拖延下去，所以我們提供了妳一個命格，但這樣的命格也不是說有就有，我們還有其他的信徒在排隊等著借命呢！」教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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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做！」我激動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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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在由你們去跟他人借命嘍！但借來的命不是說就能合妳的命格，像林小姐這次所抽到的命格就讓她遇到了異常，通常我們都是建議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是最有效的」教主陰險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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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芸的臉色瞬間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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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車裡異常安靜。佳芸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早已放棄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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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衡。」她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耳語，「如果真的要還，我願意自己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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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種話。」我握住她的手，語氣強硬，「我們會找到第三條路，一條不用犧牲任何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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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聲音，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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