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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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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鑑識組的小組長推開專案組臨時辦公室的門，手裡拿著一份打印資料。陳昭明正站在貼滿照片的白板前，仔細研究著死亡現場的每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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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案件資料？」陳昭明接過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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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找到一部分。」小組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人刻意清理過系統，但備份服務器裡還留著些許痕跡。是一起三屍命案，死者都是地下錢莊的重要人物。」
「那是個特殊的時期，」小組長補充道，「據說這個案子涉及一些跨境的敏感因素，所以走了特別程序。」
陳昭明快速掃視著文件。案發於1996年8月，三名受害者分別是永發押記的老闆李志雄、總經理陳永昌和會計主管黃美玲。三人被發現陳屍在一間廢棄倉庫，死因是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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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辦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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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察盧永康，」小組長指著文件下方，「但奇怪的是，這案子的結案報告找不到。系統顯示的是『機密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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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明皺眉。在香港警隊的系統中，能被標記為「機密檔案」的案件都與重大政治事件或跨境犯罪有關。一起普通的三屍案為什麼會被列為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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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呢？有人被起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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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組長調出另一份文件，「三名嫌疑人，都是來自內地的偷渡客。案件在高等法院審理，法官是...」他停頓了一下，「徐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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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明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徐明哲，現任高等法院資深法官，以鐵面無私著稱。而更重要的是，他是香港回歸後第一個判處死刑的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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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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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被告都被判處死刑，1996年11月14日執行。」小組長補充道，「但有個細節很奇怪。行刑前一天，其中一名被告要求見檢察官，說要重要證詞。但第二天早上，他在囚室裡上吊自殺了。」
陳昭明若有所思：「難怪被列為機密檔案。那個時期的幾個死刑案件，都是在特殊情況下執行的。」
陳昭明走到窗前，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十一月的風夾雜著寒意，吹動著辦公室外的樹枝。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不尋常，而現在，它們似乎都在指向某個更大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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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出徐明哲的完整判決書。」他說，「還有，找到當年負責行刑的所有人員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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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小組長遲疑了一下，「你覺得...這起舊案和盧Sir的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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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有關，」陳昭明轉過身，指著白板上的照片，「你看這些細節：死刑注射、1996年的剪報、『第七判決』的水印、錄音帶裡說的『還有六次』...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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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白板，在盧永康的照片旁邊貼上一張新的便簽：「1996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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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在重現某種審判，」他低聲說，「而盧Sir，很可能只是第一個被『審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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