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聲如雷的巨響震醒了沉睡中的神城。我從床上驚醒,感受到地面的劇烈震動。不僅如此,空氣中彷彿有某種無形的能量波動,讓人呼吸困難。墜子在我胸前發出異常明亮的藍光,幾乎要灼傷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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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震動!」我立刻意識到這並非普通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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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我弄清狀況,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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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大人!」門外傳來侍從驚慌的聲音,「教皇請您立即前往中央廣場!城市各處都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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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披上法袍,趕往指定地點。沿途所見讓我震驚——街道上裂縫密布,多座建築物已經部分垮塌,還有一些在我眼前坍塌。更可怕的是,那些崩塌的建築並非因地面搖晃而倒塌,而是被一種無形的能量波動撕裂,彷彿它們的結構被某種力量從內部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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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籠罩著一層不正常的藍色幽光,每隔幾分鐘,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波浪就會從地底湧出,掃過整個城區。每當波浪經過,周圍的建築便會震顫、開裂,有些甚至當場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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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有人嗎?我被困住了!」
「我的孩子!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諸神啊,這是末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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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尖叫著四散奔逃,到處是受傷的人們。婦女抱著孩子哭喊,老人們絕望地跪在街頭祈禱,年輕人試圖搬開瓦礫尋找被困者。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治療師們已經在街頭展開救援,但傷者實在太多,遠超出他們的處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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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高塔在我眼前倒塌,灰塵與碎石四濺,民眾的尖叫聲更加淒厲。我看到一個年幼的孩子站在瓦礫中,被困在即將倒塌的牆壁下方,完全嚇呆了。不假思索,我沖了過去,在牆壁倒塌的瞬間,用神力在孩子周圍創造了一個保護屏障。抱起孩子,迅速交給附近的救援人員後,我繼續向中央廣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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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抵達中央廣場時,眼前的景象更為震撼:連接上下城區的瑟拉菲姆大橋——神城最古老的建築之一——已經大半坍塌,上面的人群正在逃命。附近的幾棟重要建築,包括神力研究院和水晶塔,都出現了嚴重的結構損傷,隨時可能完全倒塌。橋下的河谷和周圍街區中,無數市民被困,他們的呼救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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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你來了。」教皇阿爾伯特站在指揮台上,神色凝重。他身旁站著幾位高階神官,其中包括艾琳娜和剛從外地返回的托馬斯。教皇的白袍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顯然他已經親自參與了救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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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努力保持冷靜,雖然內心已經被眼前的災難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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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震動,」教皇神情嚴肅,「一種極為罕見的現象。城市下方的神力節點突然失衡,引發了能量亂流,正在撕裂整個城市的結構。我們必須立即行動,否則整個神城都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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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比想像的更糟,」艾琳娜補充道,臉色蒼白,「西區的防護法陣已經完全失效,北部神殿的支柱出現裂縫,如果坍塌,將砸毀下方的整個居民區。已有數千人受傷,至少三百人死亡,數字還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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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位長老急促地跑來報告:「冕下,水晶塔的能量容器出現裂痕,正在泄漏高濃度神力!如果它爆炸,整個中央區都將化為廢墟!恐怕將有上萬人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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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迅速分配任務:艾琳娜負責組織民眾疏散;托馬斯帶領衛隊前往各個危險區域進行救援;而我和教皇則要直接前往水晶塔,嘗試穩定那裡的能量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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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教皇臨行前嚴肅地說,「我必須警告你,這任務極其危險。我們將面對的神力亂流遠超你的訓練範圍,甚至可能超出我的控制能力。如果你不願前往,我完全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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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周圍的混亂和痛苦,堅定地回答:「我願意嘗試,冕下。這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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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靠近水晶塔時,情況比想像中更加危險。塔身已經傾斜,巨大的水晶容器在頂部搖搖欲墜,其中的藍色能量不規則地閃爍,時而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波,進一步損害著周圍的建築。每次能量波動,我都能感到墜子的共鳴反應,它在我胸前變得越來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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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能量太不穩定了,」教皇凝重地說,額頭上的汗珠反映著塔頂的藍光,「我從未見過如此劇烈的神力干擾。我們必須同時從內部和外部穩定它。凱恩,你的空間控制能力在這時至關重要。我需要你穩定塔身的空間結構,防止它進一步崩塌,同時我會嘗試調和內部的神力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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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雖然內心充滿不安。這是我第一次面對如此規模的災難,而且任務的難度遠超我的能力範圍。但此刻,無數生命正岌岌可危,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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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力而為,」我深吸一口氣,握緊胸前的星形墜子,開始調動體內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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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雙手,閉上眼睛,感知塔身的空間結構。首先,我嘗試在建築外部創造一個穩定的空間力場,減緩它的傾斜速度。同時,我小心地為周圍被困的民眾創造出臨時的安全通道,讓他們能夠迅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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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意識到,這任務遠比我想像的更加艱巨。水晶塔的能量波動太過劇烈,我的神力與之相比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個試圖用雙手阻擋洪水的孩子,無論如何努力,都顯得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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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你能行的!」教皇在我身後高聲鼓勵,他自己也在全力施展神力,抑制著塔頂容器中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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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的努力似乎有了效果。水晶塔的傾斜速度減緩了,周圍的民眾也開始有序撤離。但就在這時,塔頂的能量容器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神力波動,沖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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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教皇的警告聲中,我本能地轉移了力場,試圖攔截那股能量波。這個決定救了附近的數百名民眾,但卻讓我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能量波直接擊中了我,劇痛瞬間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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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地上,呼吸急促,感到體內的神力紊亂不堪。我的皮膚下似乎有無數微小的電流在穿行,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劇烈的疼痛。但更糟糕的是,失去了我的支持,水晶塔又開始加速傾斜,塔頂的能量容器搖晃得更加劇烈,看起來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藍色的能量從裂縫中不斷溢出,形成危險的能量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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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你必須離開這裡!」教皇試圖將我拉起,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我來處理這個!你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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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掙扎著站起來,感到墜子在我胸前變得越來越灼熱,彷彿要與我的血肉融為一體,「太多人會死...必須...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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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不足以穩定整個塔身,但也許還能做最後一件事。我調動體內僅存的神力,專注於塔頂的能量容器,試圖為它創造一個臨時的封閉空間,將即將爆發的能量引導向上,而非向四周的居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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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不要!」教皇的聲音彷彿從遠處傳來,「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強度的神力運作!會殺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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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時已晚。我感到墜子在胸前燃燒般灼熱,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開始從它流入我的身體。墜子的藍光變得如此耀眼,以至於周圍的人都必須遮住眼睛。這不再是我在控制墜子,而是墜子與我完全融為一體,共同引導著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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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啊,賜予我力量...」我喃喃自語,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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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疼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彷彿我能夠同時看到並感知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我看到水晶塔的每一道裂縫,每一塊搖搖欲墜的石塊;我感知到塔頂容器中混亂的能量流;我甚至能看到遙遠街區中受驚的民眾和坍塌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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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子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將我整個人籠罩其中。在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星辰的力量直接從天而降,通過我的身體,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力場,完全包裹住了水晶塔。我的雙手不自覺地做出了一系列從未學過的手勢,口中念誦著陌生卻又熟悉的古老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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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間在我的操控下彎曲、變形、重組。時間彷彿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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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被凝固的瞬間,我看到能量容器緩緩爆裂,但爆發的能量全部被引導向上,形成一道巨大的藍色光柱,直沖雲霄。塔身本身被一種奇異的空間結構支撐著,不再倒塌。那些原本搖搖欲墜的石塊,現在像是在水中漂浮般,穩穩地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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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蹟...」我聽到有人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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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民眾驚奇地望著這一幕,有人跪地祈禱,有人崇敬地指著我。我隱約聽到「神眷之子」這個詞在人群中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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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隨著力量的持續輸出,我開始感到身體內部有什麼東西正在崩裂。墜子與我融合得越深,我的血肉就越發不堪重負。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神經系統被過量的神力燒灼,內臟因承受不了能量流通而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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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引導我...」我的聲音如此微弱,連我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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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一道耀眼的藍光從塔頂射向天空,將黑暗的雲層刺穿,露出了背後的星空。隨後,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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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無邊的虛空中漂浮。沒有痛苦,沒有恐懼,只有寧靜。漸漸地,我開始看到星星,無數的星星,像是整個宇宙的星空都展現在我面前。它們不再只是遙遠的光點,而是充滿生命與意志的存在,彷彿在對我低語著什麼。我能感受到它們的脈動,每一顆星星都有自己獨特的韻律,猶如宇宙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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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中浮現出一座城市的輪廓,一座我從未見過卻又莫名熟悉的城市。它呈現完美的星形,七座高塔環繞中央,每座塔頂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藍色、金色、綠色、紫色、紅色、白色和黑色,七種光芒在城市上空交匯,形成一個神秘的能量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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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建築風格古老而神秘,與我所知的任何文明都不相同。街道排列成複雜的幾何圖案,彷彿整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在城市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門,門扉上刻滿了星辰圖案和我無法辨認的古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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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命運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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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溫和的聲音回應我:「是的,凱恩。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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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清聲音的來源,但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星辰之城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七個模糊的人影,每個人影都散發著與七座高塔相對應的不同顏色光芒。他們圍繞著我,似乎在評估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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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選中的那個嗎?」藍色光芒的身影問道。
「時機尚未成熟,」金色光芒回答。
「但危機已經降臨,」紅色光芒爭辯道,「我們別無選擇。」
「讓他看見吧,」黑色光芒最終決定,「讓他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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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些話,星空開始褪去,黑暗再次籠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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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有所感知時,首先是劇烈的疼痛。我的全身彷彿被碾碎後重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我試圖動一動手指,但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讓我痛不欲生。我的喉嚨乾燥得像是在燃燒,呼吸每一次都如同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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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一個熟悉的女聲急切地說,接著是匆忙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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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幾個身影。隨著視線逐漸清晰,我認出了教皇阿爾伯特、莉莎、馬庫斯,還有...出乎意料,艾琳娜就站在我的床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關切表情。她的眼睛下方有明顯的黑眼圈,衣著也不像平常那樣整潔,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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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諸神,」教皇輕聲說道,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你已經昏迷了三天。我們都很擔心你永遠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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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塔...」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得幾乎不像自己的,「人們...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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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全了,」艾琳娜回答,聲音中的冷漠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溫柔,「你成功地引導了爆炸能量,避免了它向居民區擴散。塔身雖然受損,但基本結構保存下來了。你的行動...拯救了整個中央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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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為挽救了至少三千人的生命,」馬庫斯激動地說,眼中含著淚水,「整個城市都在談論你的事蹟。你成了英雄,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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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稱你為『神眷之子』,」莉莎微笑著補充,「說你是被星辰選中的守護者。有人說看到星光從天而降,籠罩在你身上;還有人說你漂浮在空中,眼睛發出藍光。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神城,甚至開始向外城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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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我感到一陣虛弱,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我付出了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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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人們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最終,教皇嘆了口氣:「你的身體承受了過量的神力流動,凱恩。雖然星辰鑰保護了你的生命,但你的神經系統和內臟受到了嚴重損傷。治療師們盡了最大努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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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欲言又止。艾琳娜上前一步,直視我的眼睛:「我們不確定你是否能完全恢復,凱恩。你的神力通道被嚴重灼傷,有些可能永久性受損。」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但這不意味著放棄治療。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會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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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恢復需要時間,」艾琳娜接著說,「至少幾個月。在此期間,你需要避免使用任何形式的神力,哪怕是最微小的。否則可能造成永久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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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儘管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讓我感到眩暈和噁心。教皇握住我的手,「休息吧,凱恩。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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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馬庫斯和莉莎告訴我這三天裡城市發生的變化。神力震動已經完全平息,重建工作正在進行。據說在危機最嚴重的時刻,許多民眾親眼目睹了我被藍光環繞,將能量引向天空的景象,這使得「神眷之子」的傳說迅速在城中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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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奧古斯特長老都不敢公開反對你了,」馬庫斯笑著說,「人們太愛這個故事了——一個年輕的修行者為保護他們不惜犧牲自己。你現在可是神城的明星,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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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和馬庫斯離開後,艾琳娜獨自留了下來。她站在窗邊,背對著我,沉默了片刻。夕陽的光芒透過窗戶,將她的輪廓映照得如同燃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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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突然問道,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你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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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正確的事,」我簡單地回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死去,如果我有能力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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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轉身面對我,神情複雜,一絲淚光閃過她通常冷漠的眼睛。「你知道嗎,凱恩·洛克斯,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靠運氣和神秘墜子走到今天的鄉下小子。」她停頓了一下,「但現在我不那麼確定了。你...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那個還相信犧牲和奉獻的艾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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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稱讚嗎?」我試圖開個玩笑,但牽動了傷處,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哼,額頭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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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立即上前,熟練地調整我的枕頭和藥物,輕柔地擦去我額頭的汗水。「不要亂動。你的身體狀況比你想像的要糟糕得多。」她的手法意外地溫柔,彷彿對待一件珍貴易碎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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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治療師?」我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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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行政總管前,我在神力治療領域工作了十年,」她平靜地回答,手指檢查著我手腕上的脈搏,「事實上,過去三天我一直在協助監督你的治療過程。你的心跳曾經停止過兩次,凱恩。我們差點...差點就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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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這裡?」我更加驚訝,「三天都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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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避開我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純粹出於專業考量。你的案例...非常特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種神力灼傷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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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和她略微顫抖的手告訴我,也許還有其他原因。一種奇怪的溫暖感在我心中蔓延,這溫暖似乎暫時緩解了身體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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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艾琳娜,」我真誠地說,嘗試抬手握住她的手,儘管這個動作讓我疼得倒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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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艾琳娜沒有抽回手。相反,她輕輕回握了一下,「休息吧,村莊男孩,」她輕聲回應,但這個曾經帶著嘲諷的稱呼,現在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親密的綽號,「你還有很長的恢復期要面對。而且...」她停頓了一下,「我會確保沒有人打擾你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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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琳娜離開後,我躺在床上,回想著那個星空中的夢境和星形城市的幻象。那真的只是瀕死時的幻覺,還是某種預示?為什麼我對那座城市感到如此熟悉?那七個光芒人影又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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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抬起手,摸向胸前的星形墜子,驚訝地發現它的質地似乎變得更加通透,表面的花紋更加深邃明亮。更令人震驚的是,它似乎已經與我的皮膚融為一體,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取下的配飾,而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當我的手指觸碰它時,一絲絲藍光順著我的血管在皮膚下流動,彷彿墜子的力量已經融入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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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城...」我再次低語,感到一種奇異的命運感在我心中擴散,「命運之門...」這些詞彙從何而來,我並不知曉,但它們在我心中激起一種深刻的共鳴,彷彿喚醒了某種沉睡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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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重建中的神城在暮色中閃爍著燈光。儘管城市遭受了嚴重損害,人們卻因為共同面對危機而變得更加團結。工人們不分晝夜地修復著損毀的建築,治療師們竭盡全力救治傷者,志願者們為無家可歸的人提供食物和住所。在某種程度上,這次災難反而加強了城市的韌性和民眾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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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視著窗外的城市,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那些稱呼我為「神眷之子」的人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來自邊境小村的普通少年,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至此。但也許,正是這樣的平凡背景,讓我能夠理解普通民眾的苦難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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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修行者,卻在心中萌生出一個宏大的願景——一座更美好、更安全的城市,一座真正的神城,一座能夠抵禦未來災難的避風港。也許,這就是星辰為我安排的道路,一條充滿挑戰但也充滿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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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體的疲憊終於戰勝了意志。最後一眼,我看到艾琳娜悄悄地回到了房間,安靜地坐在我的床邊,似乎打算在此守候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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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個溫暖的認知,我沉入了平靜的睡眠,胸前的星辰鑰輕輕閃爍,似乎在回應我的夢想,以及那個在夢中所見的神秘城市。在意識消散的邊緣,我彷彿再次聽到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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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凱恩。命運之門即將開啟,星辰之路在等待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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