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英雄 Crow - 第十一話：覺悟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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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療室外的走廊。小守獨自倚著牆，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面昏迷的林若楠。每次看到她頸部的傷痕，他就忍不住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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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的本性。」耳邊又響起那個聲音。

「看看，多麼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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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他摀住耳朵，但那聲音是從體內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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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天晚上後，他就不敢去見其他隊員。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讓他無法承受——不是厭惡或憤怒，而是......擔憂。那反而更讓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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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啊。」方御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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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守想逃，但腳步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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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躲了。」方御叡走到他身邊。

「大家都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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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小守苦笑。

「等一個隨時會吃掉同伴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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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說了吧，最近的事件。」方御叡看著窗外。

「那個叫紅渡衙的無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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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握緊拳頭。他當然聽說了，那個以折磨人類為樂的無心者。那些受害者的傷口，那些痛苦的慘叫，都在提醒著他身為無心者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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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對，」小守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就是我們的本能。遲早有一天，我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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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方御叡打斷他的話，「那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你會為了保護隊員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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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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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過你戰鬥的樣子，」方御叡繼續說，「每一次，都是為了保護別人。即使現在，你也在自責傷害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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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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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的事，不是你的錯。」方御叡看向醫療室。

「我們都知道你一直在壓抑，一直在對抗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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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護士匆匆跑來：「方隊長，林小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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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守的身體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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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方御叡拍拍他的肩，「她一直在問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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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卻遲遲不敢推開。直到林若楠虛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小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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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推開門，看見林若楠正努力想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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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他想衝上前扶她，卻又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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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害怕什麼？」林若楠微笑著，「害怕又傷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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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低下頭，不敢看她纏著繃帶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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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一直在掙扎，」林若楠的聲音很溫柔，「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種事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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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小守抬頭，驚訝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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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林若楠點頭，「在醫療室工作，我見過太多無心者造成的傷口。你跟他們不一樣，但是......也一直在忍耐著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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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小守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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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還願意跟你做朋友嗎？」林若楠笑了，雖然牽動傷口讓她微微皺眉，「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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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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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個家庭都是完美的，」她看著窗外，「有時候會受傷，會痛苦，但是我們依然選擇在一起。這就是家人的意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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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可能會再次傷害你們？」小守艱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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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繼續戰鬥啊。」

林若楠直視著他的眼睛。

「不是對抗我們，而是和那個聲音。這場戰鬥，你不是一個人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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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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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家人。」他輕聲重複著這個詞，彷彿在確認什麼。那個一直在腦海中的聲音，似乎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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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警報聲突然響起。新的無心者襲擊事件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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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林若楠說。

「去做你相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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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守站起身，握緊限制驅動器。這一次，他的眼神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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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回來的。」他說，「因為這裡有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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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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