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路的盡頭,一扇厚重金屬材質的大門,上頭有著圖騰刻紋,高度接近十公尺,應該就是通往灰羽樹的入口了。半開的大門,似乎已經卡住了,微開的狀態只夠一人通過,不知是否為錯覺,蒙德他們感覺到有股寒氣從裡頭飄出,死灰光線隨之穿透縫隙而來,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C4In3LNOB
大夥先是擠在隙縫中觀察,他們看到門的另一頭是一個巨大的洞穴,雖不比葛洛夫那樣的佔地面積,卻也足以讓人驚豔。待他們將門稍稍推開一些後,走進去的人無一不發出讚嘆之聲;整個洞穴是一座大型盆地,有一條向下蜿蜒的路,先是經過一個哨所,接著兩側都是破爛的老舊房屋,排列整齊宛如小鎮般。從盆地的底部爬升,走過一段坡道後,便會到山丘上的終點-巨型的灰色大樹。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vYI3JmF6
那棵樹沒有任何的葉子,樹枝的頂端宛如人的手掌,而乍看之下表面也不是樹皮,更像是礦石那樣的粗糙,又像是腐爛般噁心,即便離的那麼遠,仍有一股莫名的惡臭撲鼻而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F1ZglogJf
若是近距離仰望的話,一定十分壯觀,因為光從大老遠就能得知,樹的體積有多麼驚人。淡淡鐵灰色光芒從樹中發出,彷彿沐浴在裸月之下,即使洞穴裡沒有光源,也明亮地能夠看見身處的周遭環境。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hAUGU9rJ9
眾人的目光無不被那大樹所吸引,它孤寂的身影,散發出冷冽氣息,佇立於深處之中,靜靜地抹上神秘的色彩。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EJ1ZKSCai
「那就是……灰羽樹吧?」敏絲看著眼前那充滿壓迫感的身影,在聽到時還不覺得怎樣,直到見過以後,內心的激動也隨之被喚醒。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PwN9GgVw
「這地方給人感覺真不舒服。」巴洛克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斷上下搓弄,剛剛在門外不是錯覺,裡頭是真的有點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dys9pO71
「各位,我們朝目的地前進吧,說不定真的能夠找死亡證明也說不定!」顯得興致勃勃的傑克,拉緊行囊的背帶,一股腦兒地往前行。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Om2IYJLF
現場的氛圍始終給人一種窒息式的難受,尤其敏絲在看到墮魂樹後,便開始覺得反胃想吐。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UuOSc8AKy
遍地都可見一種根莖細長、花蕊貌似枯枝捲曲成圓形的灰色的植物,那詭異的模樣就像是后交給席薇亞的球狀體。不禁想到,當初后提到過球狀體是從枯萎的灰色樹下撿到的,席薇亞從頸上拿起它,雖然像植物但又不完全相似。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KG57SeLK
在經過哨所後,向下的道路來到破舊房屋的住宅區,眾人眼觀四方,看著已經荒棄無人的屋子,那詭譎的畫面讓人不想逗留半秒。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Ea37rasW6
從進門前就聞到的腐臭味越發明顯,比食物放久的酸臭味還要來的濃烈,裡面夾雜著血腥,是那種聞久了便會噁心頭暈的味道,使其只能捏著鼻子前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JSdjrOjD
不知從何時開始,現場安靜的只剩腳步聲,大夥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若是這時出聲,絕對會成為最突兀的那一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4RD0bWEch
但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一臉膽怯的敏絲,跟在蒙德身後小聲問:「蒙德……我可以……拉著你衣角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QwTK3lWdE
「蛤?拉我衣角幹嘛?」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80K90Ktxc
「因為我有點害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rsD1tATC5
敏絲剛說完,巴洛克也緊靠在身後,說:「怎麼突然間這麼恐怖啊……好像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一樣……」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5u4aBQfZQ
「別鬧了你們,不過就是一堆破屋而已-」蒙德才剛說完,忽然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從某間屋子傳來,停下腳步後,問其他人:「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G7zawbE3
「啊啊啊──!不要嚇我!」敏絲嚇的緊黏著蒙德身後,瑟瑟發抖。蒙德說:「真的有聲音啊!仔細聽!」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WYxyEAeHR
眾人都停止前進,豎起耳朵聆聽,幾秒後沃爾夫率先說道:「是不是有人在磨牙的聲音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zGJeCTPt
「啊咧?我聽起來像是低吼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eOEDWWkDI
羅傑還在仔細聆聽,總覺得越來越多聲音出現,都是從密集又黑漆漆的屋子裡傳出來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yL6BAWfh
這時敏絲注意到,一百公尺外的屋子旁有個人影,她頓時緊張起來,拉了拉蒙德的衣角,「那邊好像有人耶……」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gvfqhcJnb
當所有人往敏絲說的方向望去時,忽然從旁邊跳出一個身影,將席薇亞撲倒在地。還來不及反應,各個黑暗角落之處陸續有人衝出,他們身體呈現灰色、皮膚潰爛,極具強烈的攻擊意識。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7tNgcBKf
撲倒席薇亞的怪人,發狂似的攻擊她,甚至打算用牙齒撕咬。身旁的沃爾夫見狀,一把扣住怪人的脖子將其拉開,怪人開始劇烈反抗,當下便立刻扭斷牠的脖子。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IkZbIzp9N
感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怪人的行為模式除了攻擊之外,似乎沒有可以溝通的餘地。他們每一個都喪心病狂,發出野獸般的吼叫,活像一具具沒有意識的喪屍。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X8Likd5A
羅傑當機立斷,在撂倒一個怪人後,立刻拔槍解決剩下幾個,但沒想到槍聲令更多的怪人蜂擁而上,原本寧靜的屋子裡,接二連三地冒出嗜血的怪物。見數量太多,羅傑大喊:「跑!往前跑!」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bpX8lbPhe
在隊伍最後方的羅傑阻擋了不少怪人的突襲,為其他人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而席薇亞本想起身,發現剛剛被攻擊時似乎扭到腳,一旁的沃爾夫見她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知道可能傷到了,便準備扶起她:「還行不行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SKzdSLLg
「啊咧!不用你管啦!」席薇亞還記恨當初在分解氣體那時的事,所以並不打算向沃爾夫求救,豈知他懶得理會,直接將她公主抱起,說:「妳這臭女人怎麼這麼嬌生慣養啊!不救妳不高興!救妳也不高興!」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BTzcgIeNd
席薇亞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頓時一陣害羞臉紅,「你幹嘛啦!放我下去!天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碰我!好歹我也是美女耶!我是美女對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AFbcCdbl
「妳到底在講什麼啊!」無暇理會語無倫次的席薇亞,不管三七二十一,沃爾夫抱著她拼命往前跑。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qWq69Y9L
剛剛敏絲發現的人影,似乎被這一狀況驚動到,得知蒙德他們似乎被追趕,推測應該是正常人,便揮手說:「來這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58tIfJfy
看到前方有人招手,大夥二話不說先往他的方向前去,隨即那個男人帶他們繞進屋內,又從後門出去,接著爬上另一間房屋,跳過好幾個屋頂,最後來到一處有著房門的二樓,並且示意大家不要出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dJhw1cQ2y
其實那些怪人早就被甩開了,他們雖有攻擊性,但對越過障礙物不太靈敏。男人靠在窗邊,觀察著樓下的情況,一邊問:「怎麼會有人來這裡?沒啊!他們說不定迷路了!你怎麼知道?不然你問問看啊!你們是迷路的流放者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PbmWv0TKR
男人說話有些瘋癲,且不斷東張西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麼,唯獨只有傑克認出他,在黑暗裡搜尋他的臉,問:「卡登?是卡登吧?我是傑克啊!還記得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nqAjRExhf
「卡登?」蒙德、沃爾夫和羅傑下意識異口同聲地複誦一次,這讓臉紅還沒消退的席薇亞說:「啊咧,就是傑克提到過的,研究地質學的朋友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DiS6JfMQ6
卡登回過頭,看著傑克,很快便想起來了,「你這渾球傑克!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驟變】
外面又恢復平靜,那些怪人一般都隱藏在屋內,有動靜時便會抓狂。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8JZjQGLRX
頭髮和鬍子都凝結在一塊,穿著一身耐磨的卡其色服裝,帶著一頂牛仔帽,說話雜亂無章,這就是原咚企業的地質學家卡登。傑克和他相認後,簡單地詢問彼此一些事情,隨後便說:「咚企業趕走我,都說不要做假資料了,你管我!不然星球會提早滅亡的!最後害了你自己啊,你怎麼會在這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aaXZ0GqTa
眾人一頭霧水,他們不知道卡登是精神分裂還是怎地,會自言自語說很多話,不過傑克倒是習慣就是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25QG6QWXn
以前卡登所做的地質學研究報告,幾十年前被亞當無意間拆穿,被騙了這麼久的時間,原以為會遭受慘無人道的對待,沒想到只是被冠上一個名目,要他在灰羽樹這裡做研究。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orEUPmWE
但卡登聲稱自己沒有被咚企業趕走,即便最後這裡遭受遺棄,他還是會不定時回報調查結果,認為總有一天能夠獲得亞當的原諒,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完全被視而不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7iKFSVn5a
卡登就住在附近的小洞裡,倚靠著向咚企業申請的微薄物資,或是與人交易稀有礦石,來獲得生活上的必需品,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已在這種鬼地方生活好幾十年了。沒有任何生存技能的卡登,不敢到外面流浪,深怕自己一但走遠了,可能就活不了了。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現在貌似有許多人格在他體內一樣,時不時就會自言自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pOMa2xZz
「來這裡是因為……有點事情,看能不能有所斬獲。」傑克沒有全盤說出到灰羽樹的原因,他認為依然要留點後路,畢竟他無法確認歲月的流逝是否改變了卡登。時間能夠讓人毫無變化,也能徹徹底底改變一個人,不管以前如何,現在都必須謹慎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zpSwoeFsB
問不出原因的卡登,開始說明這些怪人的來由;他們原本是幾十年前咚企業安排的奴隸,目的是以灰羽樹為起點,挖掘坑道出去。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灰羽樹影響的關係,駐紮在這裡的奴隸似乎身體都不是很好,最後連精神狀況也十分不穩,無法工作的情況下,工程逐漸停擺,這些人就這樣被遺棄在這裡,最後不知道為何變成這副活死人的模樣。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S0F2Wv7Q
可灰羽樹為何會出現,仍是一個未解之謎,沒有人知道這棵樹是用怎麼種出的,像是原本就扎根在地底一樣,不需要任何的水或光,就生長成這麼大棵的樹,即便是很早就在咚企業的傑克和卡登,也不敢相信真的如傳聞所說,是「歸零事件」那些死去的人所製造出來這種荒誕無稽之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qfXfFizb
如今的灰羽樹,早成了鬼影幢幢、生人勿近的禁忌之地,而這樣的地方,卻是記錄者們推測出,死亡證明可能存在的相關地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xgzJwf64
這一連串的情報聽下來,感覺那些怪人與黑隱區的病人有著相同的病癥-皆有強烈的攻擊欲望。不免讓人聯想到,或許當初這裡的奴隸,也曾食用那種灰色的植物才成怪物,不由得認為這種推斷可能是正確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lV05SX1B
卡登從背包裡拿出一瓶消毒水,一一對著眾人噴了一遍,接著說:「你們想過去灰羽樹?即使去了也得不到什麼東西,還要去嗎?不對吧你管人家幹嘛,乖乖研究你的礦石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去那棵破樹幹嘛,但看在傑克的份上,我就順便帶你們去吧。幫忙一下沒關係的,這很麻煩耶,驚動到那些怪人也很麻煩,好了就這樣決定。」
卡登帶著大家穿梭於屋子間的小道,他的大腦裡像是有一條完整的路線,很快就穿過了住宅區,在一陣爬坡後,來到了雄偉的灰羽樹。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COPfIVVco
越接近灰羽樹,越能被那壯觀的身影震撼;樹的表面有許多腐朽,且不斷發著淡淡微光,整顆樹呈現鐵灰色,觸感如岩石般堅硬。最上面的枝幹看起來像人骨,近距離看著實有些駭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tartmvcQS
不知是不是錯覺,一接近灰羽樹,便感到渾身發寒,那不單單只有皮膚的感知,而是直接影響到精神意志的一種冷冽。所有人皆是如此,若是待的太久,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3dE7TDUQ
「這鬼東西怎麼回事啊……我現在覺得全身雞皮疙瘩。喂,快點找那什麼死亡證明的,現在有什麼感覺嗎?」沃爾夫忽地全身顫抖,總覺得寒氣逼人,相當難受。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Amfi3Vms
卡登雖聽不懂,但他開始留意沃爾夫所說的,不斷暗自嘀咕著。而敏絲則是一點感應都沒有,原以為到了灰羽樹,就會出現答案了,可不管內心怎麼呼喊,就是沒有任何的回應。隨後敏絲搖了搖頭,失望道:「感覺不到任何東西。」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7V0JdDLS
「記錄者所說的,該不會只是空穴來風吧?」巴洛克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tX6jqlVlU
「應該不可能,這是他們從異象之中得出的結論,雖然……我不知道關於異象的部份,不管是未來還是過去,這中間會不會有誤會的情況……」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1KWlZS08s
「難道……」席薇亞再次拿起脖子上的球狀體,舉向灰羽樹,低聲道:「難道死亡證明是這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Lzj9WdVf
席薇亞的猜測落空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然球狀體有可能為灰羽樹的一部份,但卻沒有任何的功用,不過只是一顆枯萎的植物球而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Qa4hzXgTv
落寞的不只是敏絲,蒙德的心情頓時十分失落,他一直渴望著能夠見到死亡,終於可以接觸到這幾百年來不停思考的傳說,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種一下墜落谷底的感覺,比心痛還要難受。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TCy8LC7x4
但是,儘管得不到答案,也只能坦然接受這個事實。蒙德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重新找尋真相?那又要花多久時間?還是說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傳說終究只是傳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qqRLZs7Or
這個世界……一切如現在所見,只是如此而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3GwvhPGH6
樹的頂端開始飄落像羽毛般的灰燼,於落下的途中消失殆盡,敏絲抬頭仰望著那片淒美如畫的景象,忽然意識到記錄者所說的真相,此刻的她竟感受到身心都脫離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DrNr6Swe4
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原本就存在的地方。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ERzunJEls
「灰色的羽毛……如它的名字一般……」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9dQuvcyzk
「疑?什麼東西?」站在隊伍後方的傑克,赫然注意到敏絲的身後,出現一個穿著斗篷的白色形體,頓時嚇的說不出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8llnSCXX6
被傑克這麼一說,蒙德不經意回頭一看,立刻擋在敏絲前方,這一舉動驚動到她,等她一回頭,立刻瞪大雙眼,緊盯著那詭異的東西。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QwcJ5gdl
與此同時,席薇亞嚇的大叫,因為她忽然看到樹的上方飄著相同的白色人形,那看起來不像是人類,浮在空中的模樣,光看就覺得相當可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F8sSOqya
其餘的人當然都看見了,而且還不只兩個,樹上至少有十個,一次出現的數量讓人倍感恐懼,無形的壓迫直逼眾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9cDIWSXRk
蒙德面前的白色人形,緩緩地朝他和敏絲移動,即便他想要推開,卻發現根本碰觸不到,就像是空氣一樣,直直穿過他的身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ni17nQ3zm
在白色人形接觸到敏絲時,她的意識像是被人丟進某個時空,睜開眼就看到此處,有幾個人站在現場,他們雙手被綑綁在後,依序來到敏絲的面前跪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OXoXEJDK
接著那些跪下的人,身後都各自站著蒙面的黑衣人,每個黑衣人都手持利刃,他們一手扶住跪著的人的額頭,另一隻手持刀抵著他們的脖子,下一秒俐落的劃開,濺血的瞬間人也隨之倒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7kiJaNxW
血泊中一具具沒有動靜的屍體,畫面極為真實,這是敏絲第一次看到人完全失去生命,只要一眨眼的工夫,人就這麼脆弱地離開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0eXvTclg
敏絲感到劇烈頭痛,那個畫面讓她難受的跪下,但還沒結束,下一幕所看到的景象,是原本灰羽樹的位置,變成了一個大坑,死去的那些人,像垃圾一樣被丟到坑裡,接著被埋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又重新挖開,另一批同樣死去的人,被覆蓋在那些骨頭上面,然後再次被埋起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OMwrR9e0C
這樣的畫面重複好幾次,只有敏絲看到而已,她意識到現在所見的,就是傑克提到的「歸零事件」。那慘忍至極、不把人當一回事的幕後黑手,是一個皮膚潰爛的怪人,敏絲直覺那就是從未見過面的亞當,不知怎地她就是這麼認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8yGBhjlkw
死亡的怨念非常強大,透過異象傳達到敏絲的心裡,她不由自主地哭泣,既感到恐懼又悲哀。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5hNeveDB7
突然間,地底傳來劇烈的震動,接著那些人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宛如整個地層都要塌陷裂開,頭上的巨石不斷震落,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大夥不知所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iU4JSv7WX
「先逃去我的洞穴裡!」卡登喊著大夥跟上,往邊緣開始移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DV1Uyr3NJ
地震越來越大,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要爆發一樣,蒙德隨即扶起敏絲,她的頭似乎也被震的快要裂開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ci6tTCsnp
熟知的感覺襲來,在逃亡的過程中,敏絲斷斷續續地看到異象;先前看過的銀髮老人,正在跟另一個男人交談,老人回頭看了看那曾經出現過的電子看板,這次上面顯示的是百分之七十。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p0N4YCxX9
老人問道:「你決定了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8bJg4gRA
「對。」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GDntBj1mS
「你……有跟她說過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Ab9zy2di6
「沒有。」男人低頭說:「我一定會沒事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oLTvdkYYF
嘆了口氣的老人,似乎早就放棄了溝通,沉默了一會兒,說:「保重……菲尼克斯。」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NCPmimYE6
敏絲的意識回來的同時,從地層裡忽然竄出黑色藤蔓,它們宛如擁有生命,集結成粗大的個體,一根根朝地表穿透而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ZDWfkUyQF
藤蔓從何出現、有多少的數量目前無從得知,它似乎破壞了整個地底,無視堅硬的礦層,在地層蔓延交錯,所有在地底生活的人都深受其害,各處都有災情。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7xHsrYnY
這一巨大的異狀,驚動到伊甸園,正在陽台上看著平板機器研究數據的亞當,忽地抬頭看著眼前寧靜的大地,那從地表傳來的波動非常明顯,似乎正在接近伊甸園。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2Z5Jf84p5
「『驟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aQaJaHNI
下一瞬間,伊甸園整個劇烈搖晃,一根直徑超過百公尺的黑色藤蔓刺穿了外層的防護系統,直接破壞進來,從三顆人造球體中間穿了過去,恰巧避開連結的運輸通道。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g38DyMLF9
不過還是造成一些損傷,黑色藤蔓擦過主區上半部的防護系統,連帶內部視覺投影的畫面都失效了,從破洞處向外延伸一圈,露出了系統的機械部件,與旁邊的美麗星空有著非常突兀的對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Fe3YLUXY
被破壞的地方恰巧在湖畔小屋上方,屋裡的女人嚇的走出,定睛一看,上方的天空被刺穿一個大洞,那是一根不規則地蜿蜒藤蔓,體型異常巨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NuEyHqYJI
看著遠方的慘狀,亞當不自覺地重複述說:「這個星球……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