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位於深山的實驗室,一個大型如洞穴般的空間裡,陡峻的山丘地板設計,坐落著好多的機械艙,看起來猶如墳場般詭異。其中一座機械艙裡,躺著的某個男人,在一陣急促的呼吸過後,漸漸停止心跳。座艙的透明窗口不斷閃著紅光,有關身體狀況的信息,數據全部都歸零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9CjFk580
與此同時,隔著一道厚重門,外頭的巨大電子看板,原本顯示百分之六十一的數字,在那個人斷氣後,數字忽然驟降到五十七。這一狀況並沒有驚動整個實驗室的人,因為空蕩蕩的空間裡並無其它人,只剩下主控台的銀髮老人注意到,數字一下子掉了這麼多,他深知裡面的機械艙有人死去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95ACDpAX2
隨即在電腦裡查閱了紀錄,順便查看是否補充預備人員,每每這個時候都是最痛苦的,因道德的制約下,讓他沒有辦法輕易做出某些決定,但再怎麼不願意,最終還是只能妥協。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fnTwpr74
銀髮老人不只一次,認為自己正在一種痛苦的詛咒循環之中,儘管不斷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頁也無法就此停止……
【前往】
幾個小時後,大約晚上八點,洛西斯帶著蒙德他們,往灰羽樹的方向前去。歐莉並沒有跟來,由於娣娣這個實習醫生無法掌握現場情況,若再有一次突發狀況,她肯定會崩潰大哭。所以擁有經驗的歐莉,只好留下來協助。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SqlUFERR
往灰羽樹的路錯綜複雜,在龐大的地下通道系統裡,只能憑藉著經驗而走。像灰羽樹那種很少人知道的地方,並沒有一條能夠直達,只能先到咚企業挖掘的一條主幹道才能夠轉而向那裡。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RHZXNgxS
鼻直又寬敞的運輸道路,那是當初預計連結整個地層的主幹道,後來工程並未繼續。那條路的盡頭能夠通往灰羽樹的方向,令人不禁懷疑,或許原本就是從那裡挖掘出來的。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y4mG52E0
洛西斯走的是「黑隱外區」的通道,雖然路面不難走,但彎彎曲曲又有多個分岔點,容易讓人迷思方位,即便在礦場工作的蒙德等人,也在不知道第幾個彎時失去方向感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HhzfGCRMm
好險有洛西斯的帶領,在將近半小時的路程後,很快就將大夥帶到類似休息站的地方。像是小型的黑隱區,結構依然是螞蟻洞的設計,不過規模較小,勉強能補充些食物及水,還能稍作休息。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zMs6NVKy
其實大夥很訝異,沒想到地層的世界變化這麼多,沒有在外流浪的他們,都覺得此刻發展出的地下社會別有一番風味。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iMrSnq7nT
這幾十年之間的改變能夠如此,很大原因在於地底的複雜程度出乎意料之外,讓亞當無法干涉其中,才得以發展出不同的社會風貌。若要花費人力把流放者們一網打盡,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所以亞當不打算這麼做,現階段似乎也沒有必要。但其實流放者們在地底裡躲躲藏藏了這麼久的時間,熟知整個地下系統,要被亞當發現也很難。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rvNVjbUAt
另外一點,亞當採取的是給予部分的自由及和平,幾百年前因為伊甸園需要人力資源,而落實了那一套奴隸制度。可現階段他不再跟以前一樣,強制抓人做為奴隸,而是變為開放的態度,不過於干涉流放者的發展,只要不造成對自身的威脅,那麼就能在這個星球上相安無事。從這一點來看,亞當擁有絕對的自信,一直都處於控制者的立場,該給什麼、該怎麼做,全都由他操控,從來都不擔心流放者能夠真正起義推翻他。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BxAphtj8
所以像葛洛夫這樣特殊的群體結構,一但發現就必須剷除,免留後患。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MLFupWsX
休息十分鐘後,所有人又跟著洛西斯搭乘升降梯往下,不過接下來不用再走路了。他們到了一個十分寬敞的坑道,那即是所謂的主幹道,沿路都有老舊的照明燈,所使用的是咚企業研發的長效性能源使其發光,跟礦場裡的是一模一樣的東西,而利用的技術則與傑克家屋頂擺的擴電器相同。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0rPQXoUGb
由於路又大又長,照明的範圍沒有很廣,所以整條主幹道依舊昏暗。在到了主幹道後,稀薄的空氣讓人昏昏沉沉,有股不舒服的感覺。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fwhN3LtCB
路上停著一些運輸用車輛,還有很多的桶子、箱子等雜物,估計是當初咚企業尚未撤離的東西,一放就是幾百年了。不過咚企業的科技是有目共睹的,放了那麼久的車,只要依靠擴電器就能發動,一次雖只能儲存少許的能量,但行駛到灰羽樹的距離已綽綽有餘。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ifpu2UifJ
洛西斯挑了一台載貨運輸車,在控制台設定充能後,儀錶板的電量開始有了反應。攀在車門的踏板,他說:「等等大概充個十分鐘就能跑好幾公里,缺點就是無法邊跑邊充,沒電後要等能量儲存的緩充,放著不動才能繼續充電。」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IR48eAPm1
這對傑克來說很快就能理解,隨即他問:「你只帶路到這裡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3KrFqDDC
「在往前幾公里,往左轉就會到灰羽樹,等等我會跟你們去,岔路處就分別行動,我印象中另一邊的坑道有灰色的植物,我得去採一些。」跳下車後,洛西斯說:「你們會待很久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PPENeAmtD
眾人看著彼此,其實也不知道會待多久的時間,應該說根本一頭霧水。洛西斯皺著眉頭,說:「我完全不知道你們去那種地方幹嘛,我曾經去過,那裡給人很詭異的感覺。」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abHEQ7h2F
「啊咧?有什麼奇怪的狀況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EFvF74uyc
「那裡有一顆巨大的灰色樹,中間有一處區塊都是殘破的舊屋,我是沒有進到裡面,不過曾聽說有人進去遭到怪人襲擊什麼的。總之除非是迷路的白痴,應該也不會特別想進去那裡面,在外面看一看就行了。」洛西斯走到車尾,打開門後說:「先上車吧。」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Bz1COGJ4V
所有人上後座後,傑克接著問:「灰羽樹應該存在非常久的時間,我還在咚企業時就聽過那棵樹了,你是最近才發現的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OTAquAYY
才剛進駕駛座的洛西斯,一聽到傑克說自己以前在咚企業,便驚訝的回頭問:「你是咚企業的人?那不就是伊甸園人?你這傢伙竟然都沒說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5fvyTQby
「沒什麼好說的吧,你看我還不是跟你交易過好幾次了,現在這世界哪還有分什麼人什麼人的。」傑克義正嚴詞地說道,令洛西斯更加不爽,但想想剛剛他們還幫忙協助病人,開始思考一直以來的憎恨和執著,應該要學著放下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xjJ71CZr
試著靜下心後的洛西斯,說道:「地層的探索是這幾十年間持續進行的,而這條主幹道,咚企業在二十年前才真正廢棄,只是不知他們何時會再啟用。我們的探索範圍逐漸擴大,也因為如此,才會曉得灰羽樹那種鬼地方,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6p36DpWb
地層的探索並非地表這麼容易,他們必須挖掘、紀錄才能產出這些珍貴的通道,所以像是許多廢棄的道路,也不能說是亂挖,那些不過是各種失敗而已。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waOzUBM1C
「原來是這樣……」傑克探出頭往前方看去,不經意地說:「我有聽過灰羽樹的傳言,那裡是『歸零事件』死去的人,所埋葬的地方。」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dSxIrgW2
這在蒙德他們的認知並不覺得恐怖或毛骨悚然,畢竟他們觀念裡沒有鬼這種東西,對死亡也毫無懼怕,只覺得集體被埋在那個地方,聽起來有些讓人不舒服罷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tVa0flmIA
眾人表示很有意願知道傳言的後續,傑克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了解的太多,謠言說那棵樹是突然出現的,還說那是死人製造出來的東西。」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37HC15h4I
大夥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想想既然是謠言,那代表的是未經證實的東西,保持著客觀的態度便行。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ObeWMcP3
在場只有洛西斯聽不懂,他的疑惑卡在死亡這部份,當然不能怪他的理解能力,畢竟絕大部份的人只知道,人是永生不死的。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hHozP0Xo
「反正去就知道了。」傑克拍了拍前頭的車窗,「洛西斯,能源夠了嗎?」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LobgKzLe
看了看儀錶板的能源顯示,已經夠行駛到灰羽樹了,二話不說便發動車子,緩慢地駛向目的地。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LaaSOYb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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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洛西斯表示,剩下的路程沒有多遠,很快就會到達灰羽樹。他們先是到達剛剛提到的交叉路口,看了看儀錶板的能量後便將車子熄火,洛西斯轉頭問所有人:「還沒確定你們會待多久?」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hbmFH1TJ
見沒有人回答,洛西斯接著說:「反正傑克,這次的報酬我要再多一點,不然好像不划算。」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1Tioydyj4
「你都帶我們來了,一定會給你多一點的。」傑克慶幸還在第二層時的那幾天,有跟羅傑他們去搜刮那群野獸的毛皮,作為交易情報的酬勞,絕對是綽綽有餘。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1zgXXlzI
「這台車我等等放著充電,你們就先用走的過去吧,沒有多遠就到了。而我會再找一台把東西先帶回去,你們到時就開這台回去剛剛的休息站,我會再去接你們回黑隱區。往回走幾公里後開始找牆上的記號,寫著『黑8』的地方就是升降梯了,很不明顯所以要稍微找找,還有記得出入口要堆雜物隱藏一下。」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IRKovArRE
在所有人都清楚之後,全部人便下車了,在交叉處暫時分開。要離去時,蒙德不禁和洛西斯對到眼,他思考著是否該說些什麼,但根本想不到任何話。洛西斯也沒有開口,兩人只是看著彼此,僵持在原地。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huzDYWM3
而沒有多想的巴洛克從中打破了沉默,向洛西斯道謝:「謝謝你,洛西斯。」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825VGpx9Q
本來沉默的洛西斯,隨後問:「為什麼?」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oT49wUs4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些生病的人,才順便幫我們的,但我現在的感謝……是從那時候就想說了,因為你放過我們這件事情。」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NLfhbMfq
知道巴洛克所說的是被趕出團體的那久遠的記憶,洛西斯回顧這些年,再看看眼前的伊甸園人巴洛克,如今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在地底裡,大家都是一樣的。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O5M647kn
已經……沒什麼好計較的了。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9XJysglid
洛西斯轉身,說:「我當時想著你們大概也無法存活下去,只是懶得理會罷了,這沒什麼好說謝謝,只是讓我覺得噁心。」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iOOaWbqK
聽到這樣的回答,巴洛克頓時有些喪氣,沒多久洛西斯便離開了。隨後蒙德搭了搭巴洛克的肩膀,示意別太在意,「走吧,我們還有要緊事。」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6Udz653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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