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七章—通往黑暗的空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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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Project同埋網店嘅嘢，你就唔使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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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on坐在較為靠近我的座位上，幫助我整理著櫃子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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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真係有精神可以做嘢，只係要觀察多幾日至出院啫。」我沒好氣的再次重覆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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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佬，溶血啊，唔係阿鏡發現到嘅話，你死q咗啦。」Aron立刻反駁道，「總之出院前，都唔好再做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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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悶㗎。」我也不滿地回應道，「橫掂我係唔係都用開電腦嚟消磨時間㗎啦，做下嘢都唔係好過分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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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人工作狂...」坐在Aron旁邊的Unique也插話道，「有冇咁鍾意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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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冇可能要你哋做哂啲嘢掛？」畢竟過去的一星期中，我也見識到心音的生活到底可以有多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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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間在學校，下課後仍然有大量同學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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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學生認識心音，在走在學校的時候，不時會被人叫喚或拍肩。

甚至，竟然有某些學生會喚心音作『阿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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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解釋過，因為香港的大學生在入學時會有迎新營，當中大概每十個新生會分成一組，然後每組會由一位男舊生及一位女舊生帶領，他們便會被稱為『組爸』及『組媽』。

而心音，則參加過兩次的迎新營，去年與Aron合帶一組，今年則與Unique合帶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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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經歷過大學生活的我，第一次作為大學生，竟然是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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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這個學期中主要修讀的科目都是與創意媒體有關的。

根據心音的說法，是因為打算將最有興趣的放在最後修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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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根據心音的描述，只要過完了這個學期，他們三人便都已經有足夠的學分能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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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媒體...

因為教導的東西中，很多都是我有接觸過的事物，所以並不難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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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話Project嘅嘢好快搞得掂。」Unique也不耐煩地答道，「學校大把人爭住幫你搞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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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啱啊，Project嘅嘢而家進度良好，真係唔使擔心。網店嗰邊而家又都係分貨同寄貨，冇咩特別嘢要搞。」Aron也說服著道，「你休息多啲，快啲好返再嚟幫我哋好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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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完全冇嘢有欠缺？」我確認著問道，「一啲都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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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下個月交嗰條片嘅background music囉，仲有未傾FYP一唔一齊搞。」Unique數算著道，「不過FYP都未諗定，而且background music都好難幫到咩手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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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喎，我有方法。」我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一樣，「放咗上dr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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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真係剩係差少少，剪完加埋background music就搞掂。」Unique確認著道，「係差music囉，有music落嘅話，好快搞得掂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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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我滿足地微笑著道，「呢兩日之內，我搞掂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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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唔掂㗎你...」Unique擔心地看著我，然後又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看著病房的門口，「喔，音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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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朝同一個方向看去，便看見了穿著一身便裝的凌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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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鏡。」Aron也朝著凌鏡唯的方向看著，微笑著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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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綸，Unique。」凌鏡唯也邊向我這邊走來，邊向二人打招呼，「嚟探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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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落咗堂，趁未過探病時間。」Aron回答著道，「我哋都就嚟走啦，Unique約咗人打波，我都要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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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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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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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從凌鏡唯那邊，得到了很多關於Aron與Unique的資訊。

首先，他們是心音這幾年內最好的兩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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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que的全名是袁卓游，是一個姓名內三個字都是姓氏的名字。

他比心音小一歲，創意很高，經常能想出新的念頭，在製作媒體的功課時，通常都是導演及拍攝的主力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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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很貪玩，但在媒體製作時，便會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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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運動，常常會約朋友出去打籃球，或是進行攀石等各項運動。

有時Aron與心音也會參與進他的圈子，與他的其他朋友們一同做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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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Unique在電話中提及的『粉』，便是他借給心音攀石用的防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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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Aron的全名是潘雨綸，與Unique不同，他是冷靜、實幹型的男生。

他比心音大一歲，極擅長畫畫，也對攝影的畫面構成很有概念，在三人中通常都是負責拍攝及後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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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雖然較為慢熱，但在熟絡後可以玩得很瘋。

比較特別的是，他是先與凌鏡唯結識，然後再與心音結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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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凌鏡唯的說法，他於三年前的一場大型政治運動中認識了Aron，因為經歷與價值觀相近，所以他們兩人一見如故，相當親近。

後來在談話中，Aron發現自己與凌鏡唯的妹妹是同學，便開始與他們兩兄妹更為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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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年多前開始，Aron與心音便一同學習拳擊。

他們不時會相約，一起到拳館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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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啱先話後日可以出院？」Aron開口問道，「使唔使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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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嗰日幾點落堂？」凌鏡唯把手上的膠袋放到桌上，「我嗰日要返實習，可能都要八點至過到嚟接音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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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自己走都得...」我也立刻插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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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啊，醫院規矩。」凌鏡唯完全沒有經過猶豫，「而且，你而家仲未可以自己一個行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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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規矩，你又點熟得過阿鏡啊？」Aron的臉上出現了微笑，「我嗰日上堂上到兩點，晏晝整片，Unique剪到六點就走，我都冇得整落去，所以可以早啲過嚟接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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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嗰日夜晚約咗女朋友...」Unique也交待著道，「但你哋搞唔搞得掂？我都可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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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你，女朋友阿媽生日飯都推。佢住得幾日，都冇咩嘢拎，我一個人搞得掂。」Aron邊反駁著，邊轉向凌鏡唯，「阿鏡，我接佢返你屋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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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你哋喺屋企等我啦。」凌鏡唯確認著道，「綸，如果你嗰晚本身冇嘢做嘅話，都可以留低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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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not？」Aron笑著身問道，「咁嗰晚我哋喺屋企預備定嘢食等你返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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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我買酒。」凌鏡唯也微笑著，把背包也放到地上，「咁麻煩哂你，陣間我出去搞授權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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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咩氣。」Aron把背包的拉鏈拉好，「我哋真係差唔多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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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走啦。」Unique也同樣把背包拿起來，「音音哥，多口問句，音音係唔係提過想你幫我哋睇下入唔入到寧養院做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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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係啊，我搵朋友安排咗。」凌鏡唯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來的那樣，「十月二十六號晏晝、二十七號夜晚，你哋係唔係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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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都係我哋mark過俾你話得嘅日子？」Aron拿起了手機，看著行事曆，「Okay啊，我mark低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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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哂，音音哥。」Unique也同樣記在了手機上，「你到時會唔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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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啦，十月尾比較多present。」凌鏡唯搖了搖頭，「到時可能要你哋自己去，我到時會再同佢哋提多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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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阿鏡。」Aron與凌鏡唯對視著，「真係走啦，再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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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講。」凌鏡唯也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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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音音哥。」Unique也向著凌鏡唯招了手，然後又看著我，「Bye，白痴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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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走出房間，這個房間才又變得安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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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哂。」我首先開聲道，「忙咗成日，仲要麻煩你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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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辛苦。」凌鏡唯坐到剛才Aron坐的位置上，「今日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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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咗好多，而家落地行都唔會覺得咁暈。」我照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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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好。」凌鏡唯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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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氣氛又陷入一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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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嘅錢...」我又開了口，說出自己從昨晚就已經想說的話，「我會俾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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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凌鏡唯再次在沒有猶豫過的情況下拒絕道，「呢件事我有份，我會負返責任。而且我應承咗音音要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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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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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一種感覺...

看來，他與心音今天也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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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問題...」我輕聲發著音，「希望你唔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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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鏡唯把膠袋拿起來，放到自己大腿上，「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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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嘅爸爸媽媽，係唔係有繼續俾錢你哋？」我小心地發問著，「我見你同音音都冇做part-time，但就算唔喺屋企住都仲夠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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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音音係因為網店，佢同Unique阿綸開嘅網店會賺到錢，佢哋三個會平分，嗰度已經夠佢洗有餘。」凌鏡唯解釋著道，「至於我，係因為以前出嚟做嘢嘅時候儲落咗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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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

說起來，到西貢的家去吃飯的那天，凌爸爸也說過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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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通好似你阿哥咁，一句鍾意，就有政府工唔做，走去讀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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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以前，當過公職人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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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唔使擔心我夠唔夠錢洗嘅問題。」凌鏡唯把膠袋中的發泡膠盒拿了出來，然後打開，「聽Anthony講，你今日都係冇咩點食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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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hony...

便是昨晚的那個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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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冇咩胃口...」我點了點頭，「我已經盡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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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凌鏡唯把盒子放到桌上，然後把桌子拉近我，「食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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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盒子裡的東西，稍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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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飯與黃色的芒果，各佔了這個盒內一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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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買咗呢個嘅？」我不解地看著凌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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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音音問過你嘅朋友，佢話你鍾意食芒果糯米飯？」凌鏡唯把膠袋中的匙遞給我，「嗰個...而家同音音一齊住嘅男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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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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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夏謙出道了以後，他受到大眾的關注，我與他也再不能在很多人會吃的食店中吃飯。

然後，我們找到了幾家好吃而又不多人的餐廳，每次都在那幾家餐廳內吃飯，或是到我的宿舍中叫外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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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家餐廳是泰式餐廳...

每次，我與夏謙都一定要點一個芒果糯米飯，我們兩人分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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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蛋包飯、炒年糕、其他嘅嘢食，佢都有同我講過。」凌鏡唯數算著道，「等你好返，再食呢啲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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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點解突然之間問佢哋？」我還是不明白當中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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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冇食嘢。」凌鏡唯輕輕嘆了口氣，「Sorry，我一路都因為面對唔到，所以寧願扮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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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嗎。

他一定也很掙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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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覺得很抱歉，另一方面又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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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我接過湯匙，然後舀了一口飯及芒果，放進嘴裡，「我會食哂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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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啲咩想食，或者有啲咩想買，就隨時出聲。」凌鏡唯要求著道，「間屋入面仲有位，你想放琴嘅話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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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這話，再次呆住看著凌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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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知我彈琴？」我愕然的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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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喺琴房門口聽到。」凌鏡唯輕聲回答著，「同埋，我之前有上網睇過你自彈自唱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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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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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是記住了我的名字。

而且，有搜索過關於我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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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我唔係有心，只係想了解下...」凌鏡唯看了我的臉色，然後馬上道了歉，「始終係一齊住嘅人，同埋我唔想你太悶，你同音音咁唔同，佢嘅嘢未必啱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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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我搖了搖頭，「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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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想要更多了解他的感覺。

從第一天起便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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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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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像傻瓜一般地，有點期待出院那天的來臨。

在那個住了不足一個月，在那個屬於心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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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真實的笑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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