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六章 — 鏡像與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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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沒有想後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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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到傷者的當刻，我只有要把他救活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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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平時出隊時那樣。

見到一個一個的傷者，只有要把他們醫治的想法。

並沒有想什麼後果。

沒有想到，所謂犯法，所謂聲討，所謂秋後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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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明知道他是自殺的人。

明知道他是選擇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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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即使是自己，如果能救回來，也會感到崩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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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希望把他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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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從無到有的感覺。

跳動的感覺，雖然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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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從掌根開始，逐下傳到心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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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

救了哪個即將要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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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現在這一刻也是...

非常希望他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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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即使，這並不是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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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那個人嗎？」一個男聲從我的旁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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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

剛才我進醫院的時候，他還在跑行程。

所以，他讓權主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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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主影過來時，那緊張的樣子就已經不是見得很多了...

但是，劉夏謙趕過來時，樣子卻竟然比權主影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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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否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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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經回復了呼吸與脈搏？」劉夏謙把車駛進停車場，「在你急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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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氧化碳中毒，即使救了過來，也很可能會有後遺症的。」我輕輕嘆了口氣，「我怕他接受不了那種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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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那樣...」劉夏謙欲言又止，「你會後悔救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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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這個問題，我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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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的我，有想過這個問題。

是不是太衝動了？

如果本來的人生便已經讓他感到那般辛苦，那麼，有後遺症的人生又會是加了多少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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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確實的回答道，「我本來也猶豫過的，但是，警方在他的車中，找到了遺書，還有保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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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單？」劉夏謙不明所以地重覆道，「他是因為錢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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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看來就是那樣了。」我點了點頭，「因為想讓父母過好一點的生活，所以從兩年前開始，一直供著保單。按我的估計，他早就已經有預計過，如果兩年內不能好好賺錢養父母的話，就會自殺，把這筆錢給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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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簡單嗎？」劉夏謙猶豫了一下，「就只是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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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角度看，就『只是』為了錢也不一定。」我邊細想著邊道，「可是，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苦，承受著多少壓力的我們，可能其實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評估他的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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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並不是真的『想死去』？」劉夏謙釐清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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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雖然並不能完全肯定，「可是，即使只有一點也好，抱著『想活下去』、『不想死』的想法的人，我也不想讓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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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並不反對人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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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知道其他人面對過多少痛苦，也經歷不了他們所處過的那些經歷。

但是，如果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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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並不會反對他們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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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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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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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呢？」劉夏謙把車泊在熟悉的車位，「你...『想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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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地想了一下，「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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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吧？

也許是因為我越權了，所以便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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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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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宿舍，確認了明天的行程由早上十點開始照常進行，也與世娜姐姐聯絡過後，便洗了澡，準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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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洗到受傷的地方吧？」劉夏謙看到了從浴室出來的我，便停下了正走往廚房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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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揉著頭髮，想把頭髮乾洗劑的粉末弄得均勻，「我又不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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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覺得你是白痴啊。」劉夏謙邊反駁著，邊觀察著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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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前了兩步，替我揉著頭髮後方還沒有被弄得均勻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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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

近得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痣，甚至是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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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從什麼時候開始...

變得如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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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連心跳的聲音也一同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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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劉夏謙也似乎留意到了我的視線，「沒有看過這麼帥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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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本能地感嘆了起來，「看來最近的搞笑慾心很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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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聽了我的話，看著我，愣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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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變了。

從自信，開始變得溫柔。

悲傷，愧疚，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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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只是幾秒鐘之間的事情。

可是，他的眼神確實漸層地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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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嘗試把劉夏謙的精神叫回來，「我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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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眼神依舊恍惚，「快點睡吧，明天還要跑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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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也跟著妥協道，「我明天的行程減少了，晚上就能回來，但可能會先到醫院看看今天的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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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劉夏謙點了點頭，「完結行程後聯繫我，如果我的行程還沒有完結，我就讓主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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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

常常都是權主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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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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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次一同相處的時候...

我們之間的話題都只停留於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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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給我一種有什麼事情無法釋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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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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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便已經是要到美容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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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來時，看到的劉夏謙已經比昨晚正常。

雖然那個眼神，還是帶著疼惜及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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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行程應該不能準時完成，所以可能要到大約九時多十時才能回來。」劉夏謙拿出煙，把它叼進口裡，「我待會會聯繫主影，讓他載你去醫院，還有載你回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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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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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已經第二支了。」我坐在沙發上，仰視著正在為煙點火的劉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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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劉夏謙吸了一口煙，然後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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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我把想說的話吞了口去，續低頭整理著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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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頹廢的語氣及態度...

明明知道這樣對自己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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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再抽煙了。」我看著吸完了煙，把煙頭熄滅及丟掉的劉夏謙，「對你的身體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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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聽了這話，又直直地盯著我看。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瞳孔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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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不說了。」我嘆了口氣，打算先打破這個嚴肅的氣氛再算，「把氣氛弄得這樣嚴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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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明明就是在擔心他才會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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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並沒有移開他的視線，而是向著我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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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來勢洶洶的感覺...

我也不過是讓他不要再抽煙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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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著像是要過來打人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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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謙很快便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一下子把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他卻用摟住我的腰，讓我與他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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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

這麼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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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距離，是昨晚洗澡後看到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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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眼神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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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愧疚，思念。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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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什麼話，劉夏謙已經一手扶著我的腦後勺，然後低頭朝我哄來。

煙的味道從口中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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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的觸感，柔軟而強烈。

明明很溫柔，卻又糾纏得難以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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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讓我完全不懂如何反應。

沒有反抗，而任由眼前的人擺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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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心跳都快要停止的狀態下，沒有時間觀念...

只知道，劉夏謙首先放開了，然後與愕然的我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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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的雙眼已經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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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劉夏謙輕輕放開了我，拿了自己的手機與背包，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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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關上了的門，我的身體才開始慢慢解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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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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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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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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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才無力地坐到沙發上。

他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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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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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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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扶著自己的臉，「為什麼臉會熱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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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什麼在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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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真的吻了我嗎？

沒頭沒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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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我也已經不知道是在跟誰感嘆，「這可是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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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也沒有這樣被吻過。

不，雖然說是我的初吻，但又不是世娜姐姐的初吻，畢竟她之前拍mv時已經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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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真的是我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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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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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先冷靜下來...」我不斷地說服著自己，還是躺了在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上，「不是啊，很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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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了這麼久的初吻—

雖然也沒有誰來取過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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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竟然這樣毫無預警地被一個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的人奪走了。

雖然說長得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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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委屈啊...」我用一個欲哭的語氣控訴著，「真的真的真心完全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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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音傳來，又再次把我召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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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啊。」李晟浩叫喊著道，「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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