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曹地府的孟婆爺 - 第四十三章夜談

寅時三刻，孟婆自海蝕洞內悠悠轉醒。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2UOv9VK9

他坐起身環視了四周，冥王還安穩地睡在自己身旁；天帝則是枕著天犬毛茸茸的尾巴，充當枕頭睡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GOkzGgs7

如澄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oDHqbAiH

孟婆緩緩起身，躡手躡腳地渡出了海蝕洞，走到海邊，就看見鮫人坐在沙地上的背影。他長髮及地，化形的雙腿已變回魚尾，海面波光粼粼，與月光和海妖相互映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7eKdAQiR

孟婆從身後喚他：「如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DcXzhm1p

如澄回頭，見來人是他，道：「是你啊，神明大人。」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2fu1sl9K

孟婆頷首，走到他身旁屈膝蹲下，與他平視，認真地道：「你忙了這幾日，辛苦了。睡不著麼？」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f8iizDHu

如澄一笑，反道：「是你睡不著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XdWBOefZ

孟婆搖首，道：「夜半醒來，發現你不在，所以出來找找。」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QWNprEMg

如澄又笑了，魚尾拍打著海浪，「你跟那個神明一樣嗎？不相信我。覺得我趁夜落跑，所以出來抓人？」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nV4ZmmRo

在說天帝。孟婆尷尬地笑了笑，才解釋道：「不是的。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eiZrVWCk

如澄顯然不信，笑道：「那麼心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4KvywBLH

孟婆不覺得自己是心善，於是搖頭。看著懸掛於夜空的月亮，思索一陣，道：「同類相殘，最是可悲。所以，我相信你這麼做有著你非做不可的理由。」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X8kXcgwV

人間的戰爭不也是如此嗎？搶國土、搶國民、搶國糧。每個人都無奈、都無辜。有人起義反抗，有人聽天由命，只是人與人之間不同的抉擇罷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rsiUqpFN

只有這片天，依舊日昇月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1oSsjRks

孟婆又想到了馮璃姬，若是她生前，選擇試著用她的力量反抗，做了不同的選擇，會不會換來不同的結局呢？這片天象，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TKYvYvYX

……但那就不是她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2queb68J

如澄看著他，孟婆也轉頭看著如澄，終道：「這是你的選擇。我沒任何理由跟立場去質疑你。」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UpfrNaTx

如澄沒忍住，噗哧一聲，仰天大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JKoTRuhZ

「哈哈哈哈哈哈哈——」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wtZXcvpK

孟婆被他的反應嚇得一哆嗦，不解問道：「怎、怎麼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MlSJb2pX

「不，只是覺得，原來這就是神性光輝嗎？」如澄感嘆，又好笑道：「怎地另一位沒有？」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FpfkZTyX

孟婆知道他指的是天帝。只得尷尬一笑，道：「不……跟那位比起來，我還是太不稱職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kjAlhqU3

光有這種心腸有什麼用？孟婆心知肚明，若是自己這個性格的坐在天帝的位子，肯定會每天都很煩惱，還不如天帝雷厲風行、行事果斷。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CcuV30WA

都說悲天憫人，但其實這天才是最不該可憐人的。萬物才得以輪迴、運行，不停孕育著下一個世代。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PccxLWmM

孟婆終道：「世間是需要他這種神明的，而不是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TCpl6Ugw

「是麼。」如澄看著孟婆，似乎是覺得有趣兒，咧嘴笑道：「你真特別。」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LxV89fsH

孟婆搔了搔臉頰，他本意並不是想被誇獎的，略感忸怩。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xh2UrjtG

「對了，我一直想私下問你來著，但都沒找到時機。」孟婆抱著雙膝，轉頭問道：「你是從南海的漁鎮上就跟著我們的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8yOIPGdR

如澄明顯一愣，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eD2MYG8H

孟婆微笑道：「能那麼快發現我們的行蹤，要麼是妖力強大，要麼就是打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我們幾個外來者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WNRUZsR9

如澄顯然不符合第一種情況。見事跡敗露，如澄也不惱，反而贊同道：「猜的不錯。」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N9CMaL14

如澄是不願讓自己的真實目的被知道的，所以才一直被天帝針對著，認為他必是居心叵測。不過在孟婆猜到之後，如澄倒也坦然地承認。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4oUsYAg8

孟婆將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又接著問：「那麼，曾經拯救那個捕魚少年性命的鮫人，也是你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KjseBAv0

「神明大人如此聰明，看來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啊。」魚尾輕輕在海裡甩動著，划開了寂靜的海面，就如某些快觸到的真相般。如澄笑道：「沒錯，是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iCleFXIu

「你救了他一次。之後他每次出海，你也次次都暗中護著他，不讓他被同族傷害。然後這次，正好碰巧遇上了我們幾個，所以在我們落難過後，就尋著我們找過來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81o1iZ5V

孟婆說著，如澄也沒反駁，而是咧嘴一笑，小尖牙在夜中閃著異樣的光，「要是你們幾個仙神的下落被我同族搶先知道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Nz5p4Rma

果然不錯。孟婆心道，正是因為有如澄在暗中庇佑，才能讓季易南次次出海都平安，從而在這艱難的時期成為鎮上漁民的支柱。而他們一行人剛來南海時，就碰上了季易南出海回來；如澄瞧見生人，又一路跟蹤觀察，確信了他們幾人是仙神後，便現身到他們面前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PstmcqrY

孟婆垂眸，看著如澄的魚尾和魚蹼，有好幾道新傷，與已經暗淡的陳年傷疤交疊著，魚尾上也有鱗片剝落，正在長新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BWP7X9Zm

他又看向如澄滿不在乎的笑，還是問出了那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為什麼要這樣做？」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UsR7pATz

「哪有什麼為什麼？我喜歡他唄。」如澄坦然，魚尾甩動地更加輕快，「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出生入死都心甘情願、在所不惜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PzKBWECt

孟婆眨著眼睛，正在努力理解中。他能想通事實的邏輯、發覺到事情的真相，卻唯獨想不通最根本最主要的那個原因——為什麼？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EjSKXYJg

為什麼如此愛一個人？為什麼願意到如此捨生忘死的地步？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Qxzw2GAc

他急於想弄明白這種情感，迫切想印證些什麼。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3df1JLIf

孟婆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4Pi4zRpk

「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唄，哪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如澄笑得燦爛，隨後身體後仰，無預警地躺在沙地上，又道：「你可別告訴其他人啊，我才不想被那兩位神明大人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UBltk2ey

孟婆看著如澄躺下，也被感染，於是從蹲姿換為更舒服的坐姿。隨後又對如澄的囑咐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mcgQHUlM

如澄看著夜空，夜空中的繁星點點碎在他眼眸裡，他又看向孟婆，輕描淡寫道：「其實我很早就認識季易南了。只是，那傢伙大概率已經不記得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lEjgllrJ

如此千辛萬苦，卻甚至不被那個人所記得，多麼悲哀。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qVoWUpEa

孟婆愣愣地看著他，等著如澄的下文。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zr8yl65Q

「他啊，對我的印象大概只剩下我救了他的那次吧。但其實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他了，只是他不知道。」如澄停頓了下，又接著道：「後來，我的族人開始會吃生人，老鮫王沒打贏他們，於是鮫淵出了新的鮫王。他們就吃得更大膽的，一開始只是抓海邊落單的人吃，後面變成去襲擊出海的漁民們了；有一次我路過，正好發現了那笨蛋也落到那群人手裡。」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oB63TNuy

孟婆順著如澄的話，道：「所以你才從同伴手中救下他，還留下了鮫人淚。」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cxqZ4Hv7

「鮫人淚可不是我故意留下的啊！我是真以為他要死了才哭的。」如澄嘖了一聲，反駁孟婆。隨後又無奈地道：「真是的，出了一次意外還不夠，後面還那麼堅持要出海。沒辦法，我只能跟著他囉，誰叫我倒楣喜歡上他啊。」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7Agrn1mZ

孟婆被如澄的真性情逗笑。但看著鮫人原型，滿身的新傷舊傷，隨即又開口問道：「但分明那個少年都不記得你了，你還暗中為他付出那麼多……真的值得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sM2WRBOv

「值不值得有很重要嗎？」如澄反問，「光是先喜歡上這件事，就已經輸了。那我後面就算把命都賠給他好了，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他好好的，我就樂意，這就很值得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vH3vSuik

如澄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笑了，道：「而且啊，要是我真的死了，他沒了我的庇護，也遲早會死。那也不錯，也算殉情了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B990wAKj

孟婆一時語塞，只好輕輕說一句：「不會的，你一定會活得好好的……而且你也不希望他死。」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LI6eIG5j

如澄哈哈大笑，表示說的也是。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4ib7iHTV

孟婆垂眸，他很想勸如澄好好珍愛自己，又沒有立場去置喙如澄的情感。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F0NAGWFm

而且鮫人的力量日益增長，要不是他同冥王和天帝一齊來南海，要解決海妖吃人的問題了；照如澄這樣漫無邊際地對抗下去，豈不是真的要到死才是個頭？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vd1Ct9ER

難怪如澄會對他們許願，想殺死那些會吃人的同族。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xf1PkEhN

……但再說他們幾個仙神，要不是遇到了如澄，還真的是對鮫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真是慚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06OnmA5s

孟婆理智認為為了某個人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不值得；但又感性地覺得，這種難得的真情很可貴。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yx47FnoT

孟婆啟唇，嘴巴好像乾乾的，「那個少年……後來不是都不顧危險，一直堅持著出海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FwBpQmVd

如澄笑道：「是啊。真是個笨蛋。」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FMff03Dv

孟婆道：「他……那天，他在海邊告訴我，他是為了再次遇上某個救過他的人，說上那句來不及言說的感謝。」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WkyFHku

「……這樣啊。」如澄斂了笑，靜默片刻，才又道：「真是笨蛋。」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Vxsi3hSi

都是笨蛋。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UpL7Osft

「他一定……也對你有情感的。」孟婆想著在漁鎮的時光，忍不住如此說道。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2PzzKty9

「神明大人你可真好，還這樣安慰我。」如澄笑著把玩地上的沙子，沙礫自指尖逃竄，他把握不住。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1qCoxQ1y

「不是安慰你才這樣講的。」孟婆搖了搖頭，認真道：「在鎮上的那天，我的所見所聞……雖然，我也沒辦法很明確說清楚是為什麼，但我是真的這麼真心認為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q5kfSbWk

如澄輕笑，反駁道：「我可不認為神明大人你有這麼敏銳啊。」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A28WGvZg

孟婆正感疑惑。如澄又道：「不過，他是人類，我是海妖，就算真的心意相通好了，也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n9XbTfjG

如澄攤開手心，留在掌上的沙所剩無幾，他乾脆坐起身，盡數拍掉，掉落的沙礫順著海流漂蕩而遠。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n1Ip8rLG

「所以，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他好好的，我也能一直看著他，就很好。」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2YgGkyoN

又是一陣默然。日出從遙遠的海平面緩緩露出一點亮光，隨後將整個沙地照射成金黃色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MkhqDDDZ

孟婆盯著這光景，終道：「我們——絕對會，殺了鮫王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fsjhcSl2

如澄輕笑，道：「那謝謝你啊，神明大人。」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KgjCpsCr

身後有動靜，孟婆和如澄一齊轉頭看了，就見其他三人也從海蝕洞走了出來，似乎也是見他們不在，出來尋了。如澄開口道：「這天才剛亮呢，你們起得真早。」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pJuqqUOE

冥王走在最前面，最後停在了孟婆和如澄中間的空隙，笑道：「那你們不是起得更早麼？」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8M7TB9fs

如澄擺了擺手，笑嘻嘻道：「不是唷，我根本沒睡，跟這位神明大人聊得很開心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xugrI4YN

「哦，這樣嗎？這麼開心地聊了整宿？」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zUwoRfbO

冥王面朝如澄，似乎又笑了，但孟婆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要是是本相的話，總覺得會看到他身後的一團黑氣。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2rEMwpcI

孟婆意識到了，冥王一定是覺得自己跟鮫人徹夜相談會有危險。於是從冥王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開口解釋道：「那個……是聊了。但沒聊整宿啦，我是夜半起來，發現如澄獨自坐在這邊，反正也睡不回去了，才自己跑過來跟他聊天的……你別生氣？」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0OJPi98x

冥王回頭看著孟婆抬著臉跟自己解釋，遂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孟婆蹲了下來，與孟婆平視，認真地道：「我沒有生氣。只是……今天就要執行去鮫淵的任務了；若是你沒睡好，會精神不濟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tugixlBi

孟婆先是疑惑，神仙也會因為沒睡飽精神萎靡嗎？隨後才意識到，鮫人現下妖力強大，鮫淵更是他們的地盤中心，會抑制仙神的法力，是該小心行事沒錯。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967gi82A

冥王是在關心自己。於是孟婆向冥王掛保證，道：「沒事的，我有睡飽！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eGps3cIr

「……你不會拖後腿的。」冥王笑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孟婆的頭頂，才驚覺不對，略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a24DSAzM

孟婆不解。冥王又開口問道：「所以，你們聊得那麼開心，是聊了什麼？」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fGRyy3CP

「啊這個……」孟婆下意識想回答，但又記起如澄不願他人知曉的叮囑，於是硬生生將話吞了回去。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SS16Sse5

不過孟婆也不願意欺瞞冥王，只好低著頭，道：「這是……秘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K2W9Q0Kd

冥王才剛緩和的臉色又僵了，回頭惡狠狠瞪著如澄；如澄對他回以燦爛一笑，與冥王的黑臉成強烈對比。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6ndVGPMn

天帝默默領著天犬往後退了三步，然後躲在天犬身後，忍笑到顫抖。天犬側頭看著身後的主人，不明所以。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cx5kezVF

天帝偷笑完了，才又走到天犬身前，眉眼彎彎地詢問道：「所以你們兩個，決定好今天怎麼行動了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7budRYs9

是在說怎麼去鮫淵的事。冥王調整好表情，才重新面向孟婆，問道：「孟婆，你怎麼想？」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18sjxezU

「我嗎？我應該是……跟著如澄走吧。」孟婆如此回答道。畢竟天帝已經說明過自己的立場，天犬也一定是跟著天帝行動的；而自己本來就不反感如澄，加上都聊過了那麼多，再不信任的話未免不近人情。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ZuViFUEe

不過，孟婆不確定冥王的想法。所以孟婆抬臉，問道：「冥王閣下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dcQybamT

冥王面無表情：「我跟著你們一起。」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5iF1uhX1

天帝又默默領著天犬再往後退了三步，然後躲在天犬身後，再次忍笑到顫抖。天犬再側頭看著身後的主人，再次不明所以。

ns216.73.216.11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