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鋒 - 第一卷第五章只能自我痊愈的籠中鳥第二節下

時間線再次跳轉到警員入侵醫院前的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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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記者招待會完結後，那次被打斷的對話再一次重新連結。

那名穿著兜帽外套的女性二話不說便從背包裡拿出一對腳用的義肢放在林妤凌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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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肢壓在身上沒有顯得特別沉重，相反義肢的材質非常輕而且單憑義肢的外觀就知眼前的義肢道價值不斐；這義肢並不是那種只有支撐杆和仿製腳部的模樣，它的外觀主要是由碳纖維包裹著以及部份透明的黑色的膠板作為外層塑造出腿部的外形，至於義肢的內部並不是中空結構而是電路板和晶片等等的電子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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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驚訝地瞪大眼睛地看著眼前不可思意的事情。

「這個是…！」

這個神秘女性並沒有理會林妤凌的反應，或許這都是她預期以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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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名字和身份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只是一個可以幫你重拾步行能力的人。」神秘女性停頓了數秒之後再說：「不過假如有一天……如果你想得到更強的跑步能力，甚至重新奪回到屬於你的戰場的話，你可以到這個地方找我。」

她丟下一對義肢並且獨自說完一大段沒頭尾的話說完之後便放下一張黑色的卡片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雖然她看起來似乎很匆忙，但說話的時候卻有種不慌不忙的感覺，讓她就像一個不是能言善語的人。

目送那個神秘女性離開後再過了一陣子，坐在病床上的林妤凌才於呆滯的狀態中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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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也完全忘記向她道謝。」

「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之後林妤凌皺起眉頭以猶豫的目光看著自己手上的義肢。

不論怎樣在腦海中尋找關於那名女性的記憶也好，腦海裡還是無法浮現出一處場景是有那名女性的臉孔存在過。除此之外，最讓人好奇的就是對方與自己的關係，畢竟身邊也沒有一個人會熟悉自己到一個程度是願意幫助自己制作義肢。

假如對方是陌生人的話，她所做的事情就是有目的而來。

林妤凌看著手中的卡片。

只是僅僅「奪回到屬於你的戰場」這句說話就已讓林妤凌相當在意。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甚麼，可是命運的已經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而好奇心亦將她暫時帶離悲傷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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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隔了多少天，林妤凌決定自行離開醫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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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是為了回報對方的期望還是純粹被好奇心驅使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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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決定前往卡片上的那個地址，儘管她決定之前或是前往該地方的途中，他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這段路途途由早上直到其昏，天色也由藍色逐漸轉為橙紅，而她的心情如同這夜色般沉重，在她腦海中甚至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景。

這應該不會是個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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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因為陌生人的說話而孤身一人跑去一個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走過的地方，我到底在想甚麼。小時候母親還會告訴我們不要胡亂接受陌生人的東西。

坐在車上的林妤凌不其然地摸一摸自己的大腿，即使冰冷的感覺正在告訴自己用來走路的腿並不屬於自己，可是卻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正不斷地給予自己。

雖然有一刻堅定地作出決定來讓自己向前踏出一步，不過現在的內心沒有改變；心裡也一如以往地浮現出後悔的心態。假如繼續躺在病床上發呆的話或許不像現在要承受不安，有種用自己的生命向未來下賭注的感覺。

這份不安直到她來到了一所大宅前便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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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大宅就位於山腳的位置，但由於山中路段的規劃過於偏僻而讓大宅的地理位置猶如隱藏在城市的邊緣。白色的大宅四周被高大又深黑的樹木環繞，而大宅的外牆上更爬滿了藤蔓，似乎已經有些年頭未曾修繕亦這大宅的外觀增添一份神秘的感覺。

離開城市走進大自然的林地，林妤凌推開沉重的鐵門，走進了大宅的庭院，四周寂靜無聲，環迴在耳朵中的聲音只剩下花鳥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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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正面面對，忐忑心情流露在臉上的林妤凌在大宅的門前內心掙扎了一陣子，當下的她在「按下門鈴」和「等待一會」之間徘徊選擇。幸好她並不是一名總是猶疑不決的女生，在天色踏入黑夜之前她閉上眼睛同時按下門鈴。

大概半分鐘之後，門後傳來「咯咯」的聲音之後便慢慢地打開，門的背後是一名身穿西裝半身裙並且戴上口罩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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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這個人是……之前那個穿著兜帽外套的女生？

雖然裝束和給人的印象有點分別，但是的氣質和聲線都很相似。

「請問，你邀請我來的目的是……」

「不是我，是我的老闆邀請你來這裡。」

老闆…？是誰呢？

在工作上我也好像沒有認識這麼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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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進入大宅後，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期待；雖然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但是大宅的的本身已經讓她大開眼界。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dCtGCjTS
大宅內部的裝飾古樸而華麗，牆上掛滿了古老的畫作和從來沒有見過的家族肖像甚至還有一些自己不懂欣賞掛毯仿如將她置身於博物館中。每一步踏在木地板上都發出輕微的聲響，縱使地板已經上鋪著厚重的地毯還是無法遮掩建築具歷史風彩的獨有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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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的死物都只是大開眼界的級別，接下來她所遇到的人物讓她瞪目口呆。

當她們打開門進入類似書房的地方後，只見一名男性已經坐在書桌前。

「你好，你一定就是林小姐，我的名字是鐵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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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鐵世海！

即是鐵氏重工的最高負責人！？即是一直以來也在為政府服務的鐵氏重工？

「我知道你是誰，但是…但是你怎樣認識我。」

「現在也你算是名人，幾乎比我還要要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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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鐵世海用言語幽她一默的打算來把氣氛變得輕鬆，但林妤凌的內心似乎還是被驚訝的心情掩蓋了而無法反應過來。

對底這種大人物找我來這種地方有甚麼意圖。

「我的秘書應該已經向你解釋找你來的原因吧。」鐵世海看到秘書只是搖一搖頭後再說：「話雖如此，我是重新說一次吧。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協助你回到屬於你自己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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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回到屬於我的戰場是甚麼意思？」

鐵世海沒有直接回答林妤凌的問題，相反反問對方。

「你知道近來在示威活動中活躍的神秘人嗎？」

「當然。」

「我可以讓你成為那個人。」

鐵世海隨後彈一彈手指他的秘書便把他旁邊的布簾拉開。林妤凌看到布簾後的東西後隨即啞口無言地瞪大眼睛。

一個被穿戴著類似神秘人那樣裝備的展示人偶站在布簾後方。

「………」

成為神秘人…？與那個神秘人一起對抗政府？還是說……

「只要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便提供最好的技術給你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

「………」

林妤凌繼續保持沉默，但這刻的她難以置信的表情中還帶著半點懷疑的眼神。

為甚麼那個一直在背後支持政府的人現在會打算提供裝備給我去反抗政府……？是甚麼圈套或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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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例如為甚麼我會這樣做、又或者我是否值得被相信。」鐵世海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說下去：「不過我一直都相信，比起說一些沒有建設的說話，實際的行動來得更有價值；正因為如此，為表達我的誠意，我選擇親自與你會面並且展示我所準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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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他確實沒有必要為我造一對義肢，亦沒有必要做一套這樣的裝備出來…更可以靠身旁的秘書小姐作中介人……但是他這樣做是為了甚麼呢…

「為甚麼是我？」

鐵世海聽到後先是輕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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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錯的提問，我就知道你會問這道問題，而我一直也在思考應該怎樣才回答才會顯得好聽一點。」鐵世海說完之後再停頓了數秒便開始解釋：「……說實話，其實你並不是在我的清單裡唯一的人選，但是你是所有人選中，最有才能的人、付出最多而且最有性命危險的人，因此你是最適合我們這次計劃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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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抗爭我不只失去了自己的腿還失去了至親的人。」

「我知道。」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犧牲最多而不是付出最多；現在我還能夠站在這裡是因為妹妹犧牲了自己。」林妤凌帶著哽咽的語氣說：「難道這樣還不夠……難道…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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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足夠…不對，是已經太多了，」鐵世海端起了一杯咖啡再說：「對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沒有任何人受傷害，不過這是沒有可能；畢竟這裡是現實而不是熱血的少年漫畫，凡事總不可能用理想而又亮麗的畫面換取本應以血汗爭取回來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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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妤凌沒有回應而只是微微地低下頭讓人無法從她的表情閱讀她的想法，或許她暫時無法理解對方的說話，或許她只是想不到怎樣回應。

鐵世海沒有等待的打算而提出一些問題來轉移對方的情緒。

「你覺得你的妹妹為甚麼會選擇救你嗎？」

突然跳出另一個話題而且還是關於妹妹，這讓林妤凌稍微有點意料之外抬起頭。

「……她……她總是追隨我的步伐，向我學習，或許……或許是一種仰慕。」

「你是有能力的人她才會以你為目標。」

「不對，我覺得不是這樣，而是………………」

就是這樣，林妤凌便不知不覺間與鐵世海談起妹妹的事情，由以前到現在，由白天到夜晚。雖然時間短暫卻足以詳盡了一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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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在她的眼裡你是怎樣，她就會成為怎樣的人。」鐵世海的帶著理解的微笑地說下去：「作為姐姐真是不簡單呢，畢竟在她的眼中你承擔著非一般人的期望，而正因為如此她不會想看到你殞落和失敗因而一直從旁協助你，這已經稱得上是一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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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樣。」

自從那次意外之後都沒有說那麼多話，雖然與陌生人對話，但感覺上對話後整個人比剛才稍微放鬆了一點，而最奇怪的事情就是與這個人說話意外地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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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這樣說之後我也很遺憾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但同時也讓人很放心。」鐵世海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解釋：「那就是因為林小姐你現在還沒有失去你妹妹；現在的你是全世界唯一了解和最清楚她的人，與她共處的記憶、曾經的說話、她的意念、她曾經的希望等等，這些精神全部都刻劃在你的腦海中，所以你沒有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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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想法如何、想看到怎樣的社會、活於怎樣的世界，我是知道的。

林妤凌聽到後她最先的反應就像茅塞頓開般把那對充滿愁緒的眼睛睜開，再過一會之後她的嘴角稍微上揚了一點。

「這是在安慰我嗎？」

鐵世海看到林妤凌的反應和提問也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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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當作為一種價值上的分享，就像……」鐵世海說到一半的話停頓了數秒，在思索過後便繼續說下去：「好比如我自己一向都不信奉死亡是有價值，但你的妹妹展示出不同的角度；她的逝去是為了讓你生存下去，所以只有你才能讓她的行動變得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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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了，現在的我不能辜負妹妹的對我的期望。

可是…現在的我又應該怎樣做才能讓妹妹的選擇沒有錯呢…

「話雖如此，不過…現在看來感覺上你的妹妹沒有成功拯救你甚至已經失去妳。」

「這是甚麼意思。」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會得到妹妹景仰嗎？」鐵世海沒有等待林妤凌回答，反而繼續提問：「現在的你還會勇往直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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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理解鐵世海這個問題背後的含意，那就是要我去成為那個神秘人的位置。

妹妹用自己的生命來為我爭取活下去的機會，要是我回到最戰場上再次冒險的話，我還有珍惜她為我換來的生命嗎？

而現在我還打算回到戰場？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

「我還是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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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常正常，畢竟近來發生太多事情，即使是我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或許為你添亂的我應該幫你稍微簡化一點你接下來的道路吧。」看到林妤凌猛然抬頭看著自己之後再說：「你可以選擇退出這場戰鬥，但等待你的事情是長達數十年的刑期，而現在我可以多給你一個選擇；那就是我協助你去繼承妹妹的意志繼續為她的遺願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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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妹妹的意志……？

林妤凌聽到這句說話後瞬間瞪大眼睛猶如給她一個全新的方向和概念。

對了…我不是還有可以做的事情嗎？

「你不用急於選擇自己的路向，你還有時間給自己悲痛和留流淚。」鐵世海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從沙發上站起來再低聲對說：「悲痛可能幫助我們重新調整生命同時更好地理解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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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決定了。」

鐵世海回覆後先是有點意外，但很快便滿意地笑著說：「……很好。那現在來談條件吧。」

條件一，以任務為優先

條件二，不能犧牲自己

條件三，保護你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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