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觀眾所期待的復仇劇 - 5.3 即將到來的真相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只有木製圓桌中央的小暖燈照耀着周圍。海媛坐在圓桌的前，就着暖光檢視手中她整理好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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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有可能是害我的人，也有可能是救我的人。首先這一點就很奇怪。怎麼可能一個人會有完全相反的疑點？魏民澤看上去沒有說謊，白蘭地更沒有說謊的必要，那這會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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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語，嘗試通過與自己溝通，梳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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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案的犯人，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現在只知道，鈴蘭花，她現在所做的行為，是在為我報仇，難道她所殺的就是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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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腦因為過量的資訊，而變得難以消化訊息，這些零零散散的訊息碎片，完全沒有辦法合成一條完整的線索，整個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完全沒有辦法做任何一個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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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兩派都沒有理由縱火，但如果關系到私人恩怨，那就難說了。那天，鈴蘭花所殺的是蕭家旁系，他很有可能會因和家主不和，而在背地裏使絆子。但充其量也只是背地裏，縱火這種大張旗鼓的事情，他真的會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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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陷入自己的頭腦世界，嘗試着連起這些斷斷續續的線索，再加以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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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與莊派已經聯手的話，做這種事情也不奇怪。可是南殿是蕭家的重地，太多資料證據在那邊，他們怎麼會敢燒？論一個旁系，一定沒有像樣的、可以徹底推倒蕭家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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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好像所有事情皆通，但邏輯上又不合理，總有一些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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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令到我暈倒的老頭，那又會是誰？鈴蘭花所暗殺的人可是一個中年男子，一定不是那天打暈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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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一件事情是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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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這件事牽涉到太多人，多方勢力在搞渾水，水越渾，越看不清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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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是現在找到蕭敬會是最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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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地自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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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間想起，已經背叛組織的鈴蘭花，離去時的愧疚眼神，以及那張廢紙（結婚邀請函）上的結婚對象的姓氏：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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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太恐怖了。我還是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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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應該怎樣面對鈴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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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深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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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唯獨那孩子是不可能的，唯獨她不會做令我悲傷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我身邊支持和情緒上照顧著我，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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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在催眠自己一般，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不斷地勸喻自己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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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找不到鈴蘭花，那先試試蕭敬？畢竟是自己的『復仇對象』，連人都找不到可就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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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魏民澤所說，是他衝進火場救的我，而他在這之後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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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充斥着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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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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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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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其實在那種情況，她也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是蕭敬衝進如此大火的現場救了她，那他遭遇不幸的可能性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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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他出來後，因為二氧化碳中毒而身亡，也有可能是傷勢過重，也有可能是所謂的「接過我」，是他把我從火場送了出去，自己卻葬身於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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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對不可以，唯獨你不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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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封結婚邀請函怎麼不再寫得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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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讓我有個能確信你還活着的理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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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無法相信，他竟然會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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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從一開始的復仇，她也只是想要去問清楚緣由再作決定，完全沒有反咬一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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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所有事情都破綻百出，怎麼可能那封信會是在結婚典禮過了後，才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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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太記得清內容，可是讀的時候也有一些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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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我放下他嗎？竟然寄這種東西給我，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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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蕭敬，你真的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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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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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媛在她珍貴的休息日，回到那個充滿着文件和怨氣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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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忍心看到他們獨自揮灑墨水的時候，她竟然提出了一個驚為天人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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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工作量高得可怕的不人道組織，可是他們的福利還是挺人道的，如果福利也不行，恐怕會引致集體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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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媛隨即向魏民澤申請了有薪假期，想着在這段時間內，一定要找到那個負心漢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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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怎麼可以這樣⋯⋯嗚⋯⋯我們組織沒有你，運行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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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拼了命地阻止她放假，抱着她的小腿，不讓她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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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如果不是你的封口令，我還需要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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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昔日的前輩，現在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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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請假的理由，魏民澤深思了好一會兒，只有現在透露一些線索，大嫂才不會這樣一走了之，拋下我們親愛的同事獨自與工作量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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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背叛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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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量面前，有誰能不底頭的？再加上，那可是大嫂，大嫂是老大的老婆，這怎麼可以說是背叛？同是一家人，怎麼能有隱瞞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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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非常順利地說服了自己，並立刻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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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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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遲了，我去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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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海媛想知道的是蕭敬的行蹤，而面前這人卻完全沒有頭緒，所以她也不屑再過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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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都說！老大他在火災發生前，有叫我在那天的某個時間到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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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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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火災發生後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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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眉頭一皺，在那邊不斷思考，他怎麼會知道火災發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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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他引發的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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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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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知道蕭敬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做了什麼，也根本聯想不到，情急之下，她停下了腳步，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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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救你出來的時候傷得很重，放下你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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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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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作任何質問，靜靜地等待魏民澤的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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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穿白袍的人，老大叫我帶他入蕭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原因。老大在火災現場出來後，渾身是傷，應該是由他帶老大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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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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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也不太確定，所以他再次悄悄地說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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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有留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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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家族的醫生，也不是入私家醫院，而是請了一個不知姓名、不知出處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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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那個人的樣貌嗎？行為舉止或是令你印象深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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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一大驚喜，但凡他記得一個，都是調查的重大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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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很奇怪，戴着眼鏡，尖嘴猴腮的，一臉瘋癲的感覺。嘴上不斷說着：『難道我的假設真的要成真了？』、『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很在意、很在意，很期待、很期待。』我那時候還以為他是一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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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魏民澤渾身的惡寒都出來了，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個人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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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這個熟悉的感覺，令海媛亦非常的不適，這不就是那個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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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非常想糾正魏民澤，叫他把「以為」去掉，那個白袍就是一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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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可顧不上這些，看來那時候下的約定，現在可以實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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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那有薪假期那邊也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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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民澤說了那麼久，甚至連自己的老大也出賣了，結果說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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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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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奮力地做最後的掙扎，渾身都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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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去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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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非常瀟灑地離開了辦公室，開始了她的放假「報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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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幫到這裏了，老大，你一定要和她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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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堅決的背影，他輕笑一聲，喃喃自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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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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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會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店外的侍應也是原本的他，她開始懷疑，難道連侍應都沒有假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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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文本、熟悉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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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蒸腰子和嬰兒湯各一，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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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她手上拿着的水果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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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眼見如此，就把她當成了來探訪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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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的探訪時間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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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來詢問病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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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說謊，她今天是來詢問蕭敬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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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手上的水果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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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醫生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候要帶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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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拗不過對方，他只好拿出另外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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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有預約嗎？沒有預約，是不能內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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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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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即拿出她新買的的手機，把預約詳情顯示給侍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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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預約後，侍應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臉諂媚的樣子，配上招牌的搓手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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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客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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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倉庫，同樣的地下室，不同的是，今天醫生並不在這裏，她可是在休息時間來的，比預約的時間早了一小時，但卻見不到醫生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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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過按在大門旁邊的按鈕，可是醫生也沒有過來，她只好呆呆地站在接待處，等待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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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她回想到三個月內在這裏的生活，是人生中為數不多，她覺得是快樂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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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各個角落，她都有去過，那些病房如果沒有病人的話，是可以進去參觀的。而在她住在醫院的期間，她參觀過所有病房，看來「長期住院患者」，在那段時間只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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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蕭敬到底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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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想法再次湧上她的心頭，她強引心中的不安、胃部的不適，嘗試想一些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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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出院了，還是住在醫生的其他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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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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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使她靈光一閃，醫生曾說過，他住在這裏，如果蕭敬真的住在其他住宅，那他就無法治療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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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裏所有房間她都走過遍，除了醫生自己的專屬房間，會有醫生把病人放在自己的家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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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醫生的專屬房間、就只有那一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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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戲稱是醫生的秘密收藏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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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到醫生聽到是「收藏品房間」之後，所露出的厭棄、噁心的表情，她已經明白並非如她所說，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地想逗逗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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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個可能性，就是那間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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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整理好思緒之後，醫生也剛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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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原來下一個預約的病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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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走一邊打哈欠，倍感無聊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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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有空的時候會過來探望你的，這不就來兌現承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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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把水果籃放到接待處的桌上，並向醫生友好地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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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次又得什麼病了？腦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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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真的帶來了水果籃，醫生皺起眉頭，異常不滿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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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來求醫的，是想過來看看你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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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醫生先是一臉驚訝，等反應過來之後，就在原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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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他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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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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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這麼變態的收藏品，那個充其量是我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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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笑完之後，他露出一臉深沈的表情，向她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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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一臉不悅，對「小白鼠」這個詞很有意見，感到無比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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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彩的是，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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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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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從接待處的保險箱內拿出一條金色的鑰匙，並帶領着她走到那扇被禁止進入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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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的心跳直升，心率居高不下，這一瞬間，是她這輩子中最緊張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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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你一定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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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木門打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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