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觀眾所期待的復仇劇 - 5.2 你們都沉船了？

站在酒館外，深夜的街道特別清冷，晚上的風很大，寒風刺骨，整條街道上，只有酒館的燈是亮着的。

只剩下我與海媛小姐了，我應該怎麼做⋯⋯

「蕭敬先生，我們走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海媛小姐。

「好，你想去哪𥚃？」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

只要是與你一起的地方，我都可以。

我打從心底這樣想。

「想去海邊走走，我們坐公交？」

「不是說好要先和青梅一起去嗎？」

「已經去過了，所以才知道要坐什麼公交。」

「好，我們去吧。」

***

海媛視角。

深夜的公交班次比較少，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才上到巴士，然後又再坐了一小時才到達海旁。

在公交上，我們就隨便閑聊着，就像互相都有意識似的，默契地沒有提到遊樂園那天的事情。

今天就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在我的預想中，被拒絕的他會冷淡地與我道別，離開海旁，而我，應該可以對着大海，抒發一下心情，好好地哭一場吧。

這就是我要到海邊的理由。

本來也只是想一個人喝悶酒的，明知道不可能實現的愛戀，我怎麼會糾結那麼久呢？

「海媛小姐，晚上的海旁很冷的。」

到達海旁後，他細心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並把圍脖也放到我的手上。

不可以。

不可以繼續心動了。

我們在無人的海旁，只有路燈微弱的光亮照射着的街道上漫步，期間，誰都沒有開口。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蕭敬先生，我們談談吧。」

想到接下來的事，我的眼框不知不覺地紅潤了起來，連聲音也帶着些小哭腔。

他就像發現了我的異常，並沒有多說多問，只是抬手輕撫我的頭，並回答一個字：

「好。」

說真的，有點繃不住，想哭。

明明不想分開，明明不想拒絕，明明很想一起。

為什麼我生來就沒有選擇？

都忍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這次不能放過我？

唯獨這次⋯⋯為什麼我不可以選擇？

頭腦無法思考了。

我很想怪罪他，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心？

我很想把責任推卸在他身上，明明沒有可能，為什麼還要說出那樣的話？

我很想把這當成他的錯，為什麼要如此影響我的心？

但我不能，因為錯的終歸是我。

是我動心了，是我喜歡上他了，是我忍不住自己⋯⋯

攤牌吧。

即使這是我一直懼怕着的事情。

可是只要說了，他就不會繼續找我了。

我們就可以劃清界線了。

我們就只會是敵人了。

「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只是淡淡地說：

「是呀。」

果然一早知道了吧，那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為什麼！我們是敵人啊！」

心很痛，就像要發洩我現在所有的不甘、不解和痛一樣，我在他面前吶喊了出來。

他仍然都是面不改色的樣子，靜靜地聽着我如同責怪般的問話。

「因為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他溫柔而又無奈的表情映入我眼簾，無比認真地說。

「你怎麼敢的！」

我隨時都可以害你，隨時都可以對你不利，甚至奪去你的生命，你是怎麼敢的！

我不明白⋯⋯

「我無法控制我對你的感情。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放棄比我捨棄性命更難。」

聽到他這樣說，我冷笑了起來：

「你就那麼想死嗎？」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已經死了。」

開什麼玩笑？

你知道現在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像是想要測試他的真心一般，我試探地說：

「那就去死吧。」

我從皮包中拿出唯一防身的短刀，一鼓作氣地向他刺去。

「如你所願。」

他只是默默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告。

「瘋子⋯⋯」

我抬起的手，根本完全無法刺下去。

「唉⋯⋯」

嘆了一口氣後，我在想我到底在做什麼？

把短刀收回，我就準備拋下眼前人，回去那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家。

我在這裏逗留得太久了⋯⋯

「海媛小姐，我在賭，我在賭你是愛我的，看來這個賭局是我贏了呢？」

剛才還閉上的眼睛，現在以一種直率，而又挑釁的眼神看着我。他隨即向我伸手，並把我摟在懷中，不讓我走。

「你你在幹什麼？快把我放開！」

我不停地在他懷中掙扎，想要用力推開他。

「如果我放開了，你會逃跑嗎？」

開玩笑，不逃還等過年嗎？

「你放開我，我就不逃了。」

我拿出對天發誓的氣勢，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騙人。在你騙人的時候，語氣會顯得特別肯定。」

「誰騙你誰是豬！」

「那那隻可愛又會騙人的小豬一定是海媛小姐了。」

剛剛還很傷心、感覺很累的心情一掃而空。又回到了日常的打鬧，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我不滿地鼓起腮幫子，想再嘗試用力推開他。

只見他隨即以單手輕撫我的耳瓣，並把因為過度掙扎而凌亂的頭髮，放回耳朵後方，動作十分曖昧。

「你！」

耳朵因為他的輕撫變得敏感，害羞的心情使我整塊臉部都在發熱，耳朵現在應該紅得發紫了。

「海媛小姐，我們談談吧。我會告訴你所有事情的。做決定的是你，那些情報的用法也由你決定。」

他隨後把手放在我的臉上，輕輕撫摸，在手指劃到下巴的時候，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的視線看向他。

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正經，樣子顯得極為真誠。

「我想坐下來。」

我拒絕不了，被人用這種眼神看着，能拒絕得了的人是人渣吧。

「好。」

他單手把我抱起，並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喂！」

我自己有腳的！為什麼要抱起我！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會逃走的。」

他淡淡地解釋說。

我有這麼不講武德嗎？

他並沒有選擇坐在我的旁邊，而是單膝跪在我的面前，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副光景，還可能以為他是向我求婚呢。

「海媛小姐，我喜歡你。」

「我知道。但我們不可能。」

他的表情瞬間陰沉下去了，雖然我看得有點心痛，可是真的沒有辦法。

「能問一問原因嗎？」

「因為我們是敵人。」，非常之簡單明確的原因。

「我會阻止你害我的，如果沒命了的話，就不能和你一起了。」，他苦笑地說。

「那我們更是敵人了。」

「不，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說過我要讓你幸福，要讓你被人善待。」他堅定地看着我。

「我可是會害你的⋯⋯」，我的語氣隨即弱了下來。

「如果我阻止不了的時候，那我也認了。我的這條命，是屬於你的，就像剛剛一樣。」

他用一種非常熱烈的眼神看着我，就像要把我的身影刻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一樣。

「你⋯⋯」

我不知道如何回應。

我們是不可能的，這才是正確的選擇，可是我的心下不了決定。

下不了「這個」決定。

「海媛小姐，如果接下來我的行為令你不適的話，請你推開我。」

語畢，他站起身來，並輕撫着我的臉龐，用指腹的位置輕撫我的嘴唇。這一個個動作，都令我的心非常瘙癢，身體因為過於舒服而渾身一抖。

我早就猜到他想做什麼了。

不可以⋯⋯

不可以這樣做的。

儘管理性非常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是內心卻不想阻止。

秉持着「有便宜不佔白不佔，拒絕的是傻子」以及「不是我不拒絕，而是他給太多（太帥）了」的想法，我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他。

整個世界像是忽然安靜了一般，只剩下我急速的心跳聲，以及他的呼吸聲。

一陣柔軟的觸感從嘴唇傳來，他那混著檀香，令人舒心的氣味從鼻尖傳來，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

我們的嘴唇互相觸碰着，輕輕地磨擦着對方，能從他那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他在強忍著內心的衝動，維持現在輕柔的動作。

不行，我閉不住氣了。

我隨即輕輕地推開他，只見他滿臉羞紅，意猶未盡地盯着我。

「呼⋯⋯」我大口地喘着粗氣，調整剛剛被打亂掉的呼吸節奏。

「海媛小姐，親吻的時候要呼吸的。」

語畢，他再次把臉湊了過來，貼上我的嘴唇。

「唔唔⋯⋯」

我還未準備好啊！

當我想要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貼上來了。

混蛋！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海媛小姐，呼吸。」

在察覺到我並沒有在呼吸的時候，他把嘴唇離開了一點，並溫柔地提醒說。嘴唇間不經意的碰撞，使我更加敏感了。

在我嘗試呼吸後，他緊貼我的嘴唇，這次比上次還要激烈，他恣意地輕咬著我的嘴唇，呼吸聲此起彼伏，就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樣。

他也太會了吧？！

說好的萬年單身呢？

不，我不可以沉醉下去了。

「停！」

這次我用力推開他，並把頭轉向另外一邊，以防他偷襲。

他還沉醉在剛才的愉悅之中，不能自拔，臉色潮紅，急促的呼吸和還在發熱的耳朵，正正證明了他竟然還想繼續。

「我⋯⋯」

眼看現在只有我能說回正題，我只能開口提醒。

剛剛說到哪裏了？

雖然開了口，可是被剛剛這樣一套連環拳影響，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他不斷地深呼吸，嘗試調整節奏，回復到平時的狀態。

算了，等他開口說吧。

他把狀態調整好後，立刻回復到超級認真和正經的面貌。

「海媛小姐，我會告訴你我的打算，請你聽了之後再作決定。」

然後他就開始訴說這些日子的經過，以及未來的打算，只要待他有更多權利，他就能保護我，而他現在也在和蕭家二把手聯手，盡量擴大勢力，使他人不能輕易對他出手。

老板畫餅的感覺很重，可是我卻想要相信他，他一定能做得到的。

我沒有想過，他會為我想這麼多計劃，做這麼多事情，我以為他只是兒嬉地、天真地以為真愛可以戰勝一切，可是原來他真的有為我們未來規劃。

理性在此一刻已經不復存在。

「海媛小姐，你願意嗎？」，他真誠地注視着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可以等你，如果一年後沒有消息的話，那就不了。」，我想給個機會也不是不行。

「好，一言為定。」，隨即他喜笑顏開。

他單膝跪地，把手上戴在食指的戒指取下，並放到我的右手無名指上。

「這是？」

「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我吃驚地看着他，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給我？」這句話完全放在臉上。

「一年後，我會以結婚戒指來代替它的。」

「好啊，放馬過來。」

我輕笑著，並開始想像未來的人生。

原來我也可以做選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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