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 #2 親情？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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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篇 #2

作者:

風鯨

日常。

作者:

風鯨

篇 #2

#2 親情？

「你沒有和爸爸說生日快樂嗎？」

他正進度緩慢地溫習著默書內容，祖母突然對他說了一句。

他歪頭。父親在內地工作，好幾年都沒回來。時間久了，他漸漸習慣了，也沒多少的在意。

父親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祖母說過好幾次，他都忘了。

為什麼會忘記？

他不在意唄。

「沒有啊。他什麼時候生日？」

「這個月的10號。」

他望了望日曆。今天是21號。

都那麼久了，現在說也沒什麼用處吧。

「哦。10號。」他隨意回應。

「爸爸的生日你都能忘記，你有什麼用？爸爸能記住你的生日，你卻沒記住。」祖母冷冷地說。

他沉默，轉頭，繼續看著課本。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幕，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呵呵。又是這一句。

他嘴角揚起冷笑，父親能記住他的生日，是父親自己的選擇，他可沒刻意要求這麼做。

他發現，自己受到的創傷，永遠都是來自家人冷漠的語言暴力。

無論他有多努力，只要稍微錯一點，所有的努力都會被一言否定。

【你有什麼用。】

【我們辛辛苦苦養大你，你將來可要好好報答我們。】

【最近成績怎麼樣？】

【數學才90多？我原本還以為你能拿100分回來。】

那他如果不那麼重視親情的話，就不會在意多少吧。

不在意了，自然就不會因為這些語言而受傷了。

他很自私，選擇了保護自己。用一切的方法。

不是他從小就這樣冷漠。

小時候父親會回來香港住幾天。父親走的時候，他哭得最大聲。

【你哭什麼哭？閉嘴！】

【哪有人這樣哭著送人的？再哭就打你！】

小時候的他不懂祖母為什麼要這樣，只覺得每次父親走的時候，很難過很難過，很想哭。

直到8歲那年，父親再次離開香港的時候，他成功了。

他沒有哭，只是看著巴士緩緩駛走，眼淚在眼中打轉，自己笑著向父親揮手道別，強忍著淚水不讓它落下。

第一次，他的眼淚終於沒有掉下來。

從那時候開始，父親離開香港的時候，他沒有再哭過，甚至越來越淡然。

好像缺少了什麼，但他已經不在意了。疫情開始，父親一直在內地，沒有回來過。

唯一的聯繫，就是視頻。

可是他不知道要聊什麼。他漸漸有些厭煩。

沒什麼好聊的，每次不還是什麼要聽祖母的話、好好學習、好好考試之類的叮囑。

至於母親？早已經離婚了。

祖母有一次和他說過，母親曾經說。

【讀什麼書呀，長大18歲嫁人就好了！】

他聽後，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祖母也有和他說過，母親本來是打算把他打掉的，但為了纏住父親，把他這個女兒生了下來。

對此，他也只是笑了笑，毫不在乎地回應：「是這樣啊。」

但心在流血。

原來他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是被利用的工具。

他望著課本上的文字，手指深深陷入掌心，陣陣刺痛透過神經傳入腦海。他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好諷刺。

可他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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