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四章：鳥語者 (2) 巫族的警探

第四章：鳥語者

(2) 巫族的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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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德魯伊，夏洛特沒有抵抗橡樹之海呼喚的餘地。

但她沒有步向湖畔，而是一路走離熟悉的範圍，直到聽不到幽靈的呼喚，她在樹根盛滿河水的橡樹林邊徘徊，等到睡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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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拋下了酣睡的零，獨自開著車往目標進發。她不曉得克雷格最終逃出來了沒有。行動前，他們約定了如果失散，就在前往安縵奇嶺的中途站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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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很快就丟棄這輛容易被守門人和戰巫追蹤到的車，租了輛休旅車，在寂寞的電台音樂裡駛抵可休息的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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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的手機仍未能接通，但她深信這名前軍人有能力自保，斷不會落下跟零一樣被關起來的下場，即使在加油站未見對方蹤影，但夏洛特下定決心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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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伊獨有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不懷好意的人在接近。是那個德魯伊守門人派來的嗎？她要被追上了嗎？還是那個署名為鳥語者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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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鼓著腮幫子，坐在車裡吞著乾冷的三文治，將櫻桃味可樂灌進胃裡。（她真搞不明白為甚麼零喜歡這個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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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敲車窗，夏洛特警惕地放下食物，雙手抱胸，隔著衣袖碰到堅硬的臂環，確保她有武器在手，細看車窗外的人影，才敢緩緩降下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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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眉目慈祥的中年婦人，她那一頭毛躁頭髮在乾燥空氣中微微炸開，她不好意思的伏下身子問。「抱歉，親愛的，你車上有備用輪胎嗎？我們的車子輪胎穿破了，唯一的備胎也沒打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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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會更換輪胎。」夏洛特撒謊，不願為陌生人浪費時間。「你們可問問休息站的職員。」她正要關上車窗。

「媽…！那裡的職員都不願幫忙。」一個看著十多歲的瘦高女孩走了過來，一臉苦惱。「嗨，你能幫忙嗎？我們會將備用輪胎的錢付給你。」

見少女誠懇的趴在車窗上詢問，夏洛特只好嘆氣，脫掉安全帶下了車，打開車尾箱，幫這對母女將輪胎一路滾到休息室的另一邊。果然，那裡停住一輛滿是泥漿、很久沒清洗過的旅行車，後車輪正被一個千斤頂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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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付我錢了。」夏洛特拍拍掌上的灰塵，正要離開，卻被那女孩喊住。

「當然不行！你等等，媽，錢包是在後座嗎？」夏洛特只好讓出身子，看著少女拉開車門，趴在後座翻找亂糟糟的行李袋。

「親愛的，就在那袋子，不，前面的那個！甜心，你看三百美元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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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傳來那中年婦人的詢問，夏洛特正要回答之際，眼前變得漆黑，頭頂被黑布驟然蓋上，夏洛特被蠻力推得向前仆，她拼命掙扎，卻沒功夫將衣袖裡的臂環脫出，只顧吃勁地飛踢雙腿，混亂間耳邊是母女低聲呼喊。「抓住她的腿！」「快！別讓她喊出聲！」

躲在後座的少女，在母親幫助下將夏洛特拉進後座，她隔著罩布將夏洛特的嘴鼻掩住，夏洛特張嘴隔布將她的手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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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她咬我！」

「放開我！」

「乖乖待著！我們只要鈔票和信用卡！」婦人聲音變得凶狠，用繩子將夏洛特腳踝緊緊纏上。「你可不想我將你腦袋一槍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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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警察！放下武器！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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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婦人的尖叫和恐慌咒罵此起彼落，在警察們的呼喝聲裡，夏洛特無助橫躺在後座上，直到有人靠近，將她頭上的罩布拉開，妄將她從後座裡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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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才站穩步腳，就看到那對母女大盜高舉雙手，跪在地上，被兩個穿著巡邏制服的公路警察鎖上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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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關懷的目光看往夏洛特，夏洛特驚魂未定，但還是露出冷靜的樣子，下意識回答。「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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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後知後覺地襲上了她。

這個扶著她站在路邊的這位警探，穿著深杏色的風衣，長髮馬尾紮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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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桑托？怎麼會是你？」

是那位曾有一面之緣的巫族警探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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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這女孩回去警局錄下口供，你們負責押送嫌犯。」

桑思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那兩位戴著牛仔帽的公路巡警點點頭，將那對搶劫母女大盜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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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稍定的夏洛特，堅持要自己開回租來的汽車。拗不過她的桑托，無奈地坐在了副駕駛座，指引她開到附近鎮上的警局。錄完了口供後，這位比她年長的警探桑托，將夏洛特帶到快餐館的卡座，為她點了份漢堡和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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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麼時候從加州調任到了亞利桑那州？」

餐點送上桌，看著侍應生走遠，夏洛特邊拿起薯條嚼著，邊丟出犀利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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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費爾菲德，該不會除了史都華，還有其他戰巫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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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是巧合，你會相信嗎？」桑托語氣輕鬆，吃著健康的雞胸沙律，脫下外套的她，衣袖上是微微隆的肌肉線條，腰間還別著警探配槍，顯然不在休假中。「我在追蹤一個嫌疑犯，湊巧開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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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湊巧？」夏洛特並不賣帳。「如果是從加州逃到這裡的嫌疑犯，按理是州警或者聯邦探員去追捕吧？這真的在你職權範圍裡？」

「就算不是，我想提諾小姐你也管不著。」桑托用叉子戳著乾巴巴的雞胸肉。「你那個日本來的同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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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不高興地迴避這問題。

「這跟你有關係嗎？」

「好歹我剛剛救了你，提諾。」桑托失望地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連禮貌這詞都不會拼寫。」

「我很確定我監護人有繳足夠的稅來支付警局的薪水，警探。」夏洛特不客氣地回答，「如果你說出真話，也許我會向你道謝。」

「我沒有撒謊，我的確是在追蹤一個嫌疑犯，這人叫鳥語者，昨晚光顧了拉斯維加斯的分警局，盜走一些警方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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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內心警號大作，但臉上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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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從兇案組轉到了盜竊組？」夏洛特諷刺地說，「為甚麼你對這竊賊這麼有興趣，從加州追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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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人明顯是個德魯伊。」桑托將雞胸沙律吃光，看往夏洛特沒碰過的漢堡。「我怕我說完後，你會失掉胃口？」

「為甚麼？」

「明面上，這人是被列為盜竊案嫌疑犯，但唯獨我才知道這名德魯伊，是用雀鳥能力連殺了數個人的謀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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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指指快冷掉的漢堡，夏洛特愣住，胃口不佳的她已經飽了，她默默搖頭。警探不客氣地將漢堡塞進口，大口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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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犯…你確定？這人是德魯伊？」

巫族警探擦擦嘴邊的麵包屑。「確定得不能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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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腦海裡劃過了那張紙條。

離開加州大宅後，她將日記本連同紙條，塞進了隨身行李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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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位城之內小姐呢？」

在夏洛特默默吃光薯條期間，桑托也將咖啡喝完，她主動提起。「像你這種富家女，獨自上路並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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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開車去度假酒店而已。」夏洛特忽略那個日本姓氏，「謝謝，警探，你剛才救了我。這一頓我請你。」

桑托滿意地點頭。「去度假酒店？哪裡？」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夏洛特委婉地拒絕她的查探。

「你確定？」

桑托看著夏洛特將冷掉的紅茶喝了，才扔出已燃上導火線的炸彈消息。

「潛進你大宅的人是鳥語者，這德魯伊謀殺犯盯上了你，你還覺得獨自上路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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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猛烈地咳嗽，差點被喉間茶水嗆死，肇事者偽善地遞了紙巾給她，夏洛特慌忙抹乾衣領上的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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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夏洛特從喉嚨擠出沙啞的質問。「你怎樣知道是他？！」

「他，或者她。」桑托對於德魯伊謀殺犯的性別競猜，持開放態度。「我追蹤這德魯伊罪犯有好一些日子，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家被非法闖入，那裡有鳥語者的蹤跡。隨後，我從加州追到這裡，這人似乎一直遙遙跟在你身後。難道這人三年前綁架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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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臉色一變，得悉這桑托已將她底細查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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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你想怎樣？」

「讓我護送你去該到的地方，我會像耐心的獵人，等待對方自投羅網。」

「誰是獵物？鳥語者？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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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並不認為被警探認定的謀殺犯鳥語者想傷害她。這人先後兩次潛入她房間，有大把機會可殺害她。但對方並無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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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鳥語者提起的…關於她父母的火災案。

看起來，這人是想查出背後真相。

假如真相存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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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語者是我的獵物。等候過程中，你交的稅金也不會白費，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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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個說會護送她的巫族，可是違背了曾經的諾言。

夏洛特眼神一斂，低下頭，試著將重重心事逐件收起。

鳥語者、零、費爾菲德…不行，她不能分神，她要專心致志，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地步，她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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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門人一定在那裡等著自己，夏洛特確信，而她肩負著打破封印的使命。

「安縵奇嶺酒店。」夏洛特下了決定，吐露出目的地。

「在猶他州和亞利桑那的交界？」桑托抬眼思索著。「那可是索價不菲的度假酒店。有個BLACKPINK成員是不是去過那裡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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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下意識抬槓，正想回答她幹嘛這麼留意名人軼事，話堵在嘴邊，醒覺眼前坐著的不是往常與她吵鬧的城之內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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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拿起賬單和信用卡起身。

「入住時間是下午四點，換你開車，請不要超速，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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