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已經死了 - 第三十章：王者殞落

獸人戰士們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舉起武器，高聲為他們的王弟喝采！

然而——

斷首的黑武士並未如預期倒下。他的身軀微微晃了晃，像是確認了自己的重心，而後再度抬手，那隻完好無損的右臂握緊長劍，從下而上劈向卡爾文的胸膛，動作竟絲毫不減速。

「什麼！？」卡爾文瞪大了眼，一時之間因為全力出擊，戰鎚尚未回到防禦姿態，根本無法格擋。

黑刃來得太快，幾乎能聽見空氣被撕開的聲音。

千鈞一髮之際，卡爾文猛地張開左手，五指如鉤，強行扣住了黑武士的手腕。那手臂力道沉重如鐵，筋肉硬如樹根，卻在卡爾文粗獷的握力下嘎吱作響，骨骼碎裂。

「給我斷吧！」

咆哮中，他另一隻手的戰鎚猛然抬起，從側面重重一錘砸在黑武士的肩膀與手臂交接處。

「轟！」

黑武士的整條右臂在瞬間爆碎成黑色晶屑，劍也脫手飛出，深深插入地面。這回，他終於像徹底斷電的機偶一般，身體一軟，直挺挺倒向地面，再無一絲動靜。

「他把彌勒用壞了！」

少女在戰場邊驚呼，聲音中既有惋惜又有一點小孩子似的不滿。她腳下的裙擺輕輕飄起，橘紅色的瞳孔倒映著碎裂的黑武士殘骸，像是熟透果實上多了一道擦痕。

卡爾文甩了甩戰鎚，將盔甲上的幾根飛刺抖落，像甩掉沾在衣服上的幾根小草般隨意。他咧嘴一笑，看向少女，語氣裡滿是得意與誇耀：

「看見了吧？妳那什麼暗影護衛，在我手下撐不過三招。」

他挺起胸膛，彷彿下一秒就能接受某種嘉獎。

但少女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目光轉向那一地盔甲與粉塵，聲音比剛才還輕了些，卻明顯冷了幾分：

「那你要怎麼賠償無明的玩具？」

「什麼？」

米歇爾心想：她說，黑武士只是玩具？

——這東西，實力至少是D+，甚至C級等級的魔物。

換句話說……這少女的實力，恐怕至少是C級，甚至B級以上？！要知道D級魔物就足以威脅一座中等城市，而C級魔物更是會引起國王下令，指派首席勇者率兵討伐。

「……該死。」

米歇爾咬牙，心頭浮現一個危險的念頭。

普通的首席勇者都難以應對這樣的對手，何況自己只是一名「高級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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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文對少女的疑問絲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妳很厲害嘛。」

他掃了少女一眼，語氣隨意地拋出提議：「不是人類的話，要不要跟我們聯手呢？」

他攤開雙手，語氣放蕩不羈：「不過，就算妳不答應，我們也會攻下城池，享受酒池肉林的生活。」

「……」

少女並未立刻回應，而是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什麼。

然後，她忽然眨了眨紅寶石般的瞳孔，輕笑了一聲——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果然是因為腦子有一半是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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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心頭一跳，這句話可不像是好脾氣的獸人能忍的話。

然而——

卡爾文卻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哈哈大笑。

「抱歉，我們這種腦袋有問題的種族，剛剛可是把你們魔王殺掉了。」

他舔了舔犬齒，語氣輕挑地補充道：「不過，我可以幫忙補償；如果——妳能生出夠強壯的小傢伙，說不定，我可以考慮把妳收做我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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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望著卡爾文皺起眉，轉頭朝少女的方向望去，想看看她的反應。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時，卻只見到一片空蕩蕩的地面。

但他身側的空氣忽然像是輕微震了一下。

「——那你呢？」

少女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

米歇爾瞳孔猛縮！

他明明還沒反應過來，但少女的身影，已經蹲在他面前。

——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速度快得離譜！

她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到他眼前，指尖輕輕旋轉著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笑臉，還保持著剛才得意洋洋表情的頭顱。

——卡爾文的頭顱。

那張嘴角還揚起，眼睛還睜著，彷彿還沒來得及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你呢？」

少女的聲音比風還輕，像是從果肉中滑出的汁液。

「你的心中，也藏有…般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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