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二十七章《惡火纏身》-1

（和平協會、雲青島全面戰爭時，附近三公里外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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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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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沐萍將頭和手靠在甲板的欄杆上，靜靜地望著遠處相撞的雲青島與和平協會島嶼，內心五味雜陳，苦澀像是懸浮微粒一樣充斥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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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轟鳴與噪音隔著海綿隱隱約約傳來，像是尖刀一樣刺傷禹沐萍的心，從被格爾基斯抓走開始，她就見證著家鄉的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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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自己的哥哥和羽姬、瑩柔、葉世宇都在和敵人浴血奮戰著，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跟著大家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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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沮喪的不是災禍纏身，而是面對家園的毀滅而無能為力，雖然說她如果繼續待在雲青島肯定會造成禹玉晨等人的負擔，但乘船離開卻也讓她的心理有些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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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上大概載了六十人不遠處不遠處是另一艘差不多的難民船，因地震罹難、被天坑吞噬、島嶼相撞時被壓死活埋、被侵入的敵人無差別殺害…雲青島本來破萬的居民此刻只剩百分之一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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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偶爾會分享自己做的麵包的王太太、公寓門口陽光開朗的管理員、學校和自己要好的同學、慷慨熱情的雞蛋糕攤販老闆…禹沐萍的腦海不斷浮現過往生活中接觸的所有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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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還有多少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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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災難電影中的恐怖情節，似乎都在此刻完美體現了，禹沐萍望著遠處不斷冒起的濃煙，眼淚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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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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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抓緊身旁的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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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爆炸聲後，傳來了開船的和平協會成員的廣播，禹沐萍被不遠處海面的一幕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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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並行的另一艘難民船，不知何時燃起了熊熊大火，在熾熱的火光中，隱隱約約能見到打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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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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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沐萍還來不及搞懂狀況，整艘船就猛地加速，幸虧往後摔時眼明手快抓到了欄杆，不然早就掉進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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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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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此起彼落，無數碩大的火球落在船旁，船隻歪歪扭扭不斷閃避，甲板上的雲青島居民有的蹲伏有的臥倒，還有不少人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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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抓穩！岩流冰矢曲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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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協會人員的廣播聲同步傳達了戰鬥狀況，在禹沐萍看不到的地方，這艘船遭遇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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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禹玉晨擁有強大魔力，也不像羽姬瑩柔受過專業訓練，此刻的她只能緊緊抓著欄杆瑟瑟發抖，向內心每個知道的神祇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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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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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進一步加速，禹沐萍感覺自己快抓不住鐵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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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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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體瞬間減速，因慣性作用她止不住地向前翻滾，額頭撞到另一根鐵桿鮮血直流，轟鳴聲和戰鬥聲已然消失，似乎度過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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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從船尾往回看的話，就會發現另一艘船隻在烈焰之中緩緩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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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協會主建築超過八成的區域都在全面戰爭中毀損，眼下當然沒有足夠的人力資源重建，所有人只能暫時待在中央食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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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以往食堂的輕鬆氛圍，此刻所有人的臉上都凝結著一層哀傷，在全面戰爭中幾乎所有人都有朋友親人死去，而此刻醫療資源和受傷人數更不成比例，叫禹玉晨治療所有人也挺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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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擊敗堅岩之罪、雷電之罪後，禹玉晨開啟了月域之門迅速治療了重傷的妲茵，此刻的她雖無大礙但因力竭而尚未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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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長，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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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理事長…我也跟你們一樣不知道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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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萊特寧更改的識別碼系統，所有倖存的和平協會人員都知道羽姬是新任的理事長，對於前理事長的信賴讓他們對新任人選沒有意義，覺得羽姬不夠格當理事長的人只有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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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於危難之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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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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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羽姬徬徨不安，她實在不知道此刻該做些什麼，雲青島毀了、和平協會毀了，所有資源機具人員極度稀缺，要恢復和平協會往日的樣態似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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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不認為自己有帶領這麼多人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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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和自己一起長大一起生活的和平協會成員們，羽姬心裡滿是苦澀，倖存者小至十歲大至二十歲，都因經歷的苦難而看起來滄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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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在幫忙消除敵人剩餘的力量。禹玉晨和瑩柔在協助治癒傷者，沒有理由自己成了理事長什麼都不做，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此刻是時候體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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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羽姬邁開腳步的下一秒，象徵危難與死亡的爆炸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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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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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的一個半小時前，雲青島、和平協會島嶼幾公里外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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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船隻聚在一起，最中心的是一艘豪華的郵輪，外頭圍繞著的是數十艘小船，而最中心的郵輪甲板上，一個年紀在三十、四十歲之間的男人躺在沙灘椅上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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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來自烈焰領地的公爵——奧維羅普．撒羅，在雲青島爆發大地震時，他就將郵輪駛離海岸來到幾公里外的公海，島上的災禍戰爭完全波及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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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郵輪駛離雲青島，與其說是為了躲避災禍，倒不如說是「準備最後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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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玉晨等人經歷破魔時他就潛伏到雲青島旁，一邊作為旁觀者看著禹羽瑩葉的生活一邊等待時機，就像是雪地中的狼一樣，隱藏在不經意之中等待致命一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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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羅普．撒羅」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名，都到了最後關頭了，也是時候恢復他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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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莎．普羅維奧」，普羅維奧家族的創始者、夏碧拉家族的屠殺者、千年前的火之皇、原罪十一人的最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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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禹羽瑩葉與和平協會因全面戰爭而疲乏時，就是他的狩獵時刻，他已將普羅維奧家族的後代和作戰人員聚集在外海，準備朝雲青島和和平協會島嶼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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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殺掉禹玉晨，阻止羅雷斯的復活」，普羅維奧有更看重的計劃，那時源自千年前的妒忌仇恨，也是家族間的血腥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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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千年前的「襲火」，終結夏碧拉家族的最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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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莎．夏碧拉．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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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烈焰與死亡的船隻，各個啟動引擎吵著遠處的目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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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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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經歷完全面戰爭的所有和平協會成員對爆炸聲極為敏感，休息的人、健康的人、傷者，都因傳來的爆鳴而瞬間起身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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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側邊牆面被開了一個大洞，在場包括禹羽瑩葉在內的八十多人瞬間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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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在全面戰爭時見過的普羅維奧家族部眾，魔力性質和穿著打扮和之前如出一徹，只不過全面戰爭時是零星夾雜於穆特爾部眾之中，此刻卻全數傾巢而出，因主建築的警報系統在全面戰爭中損壞而沒有感知到敵人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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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人數多寡，和平協會此刻有超過一半的人是傷者，沒受傷的人多半也魔力耗盡武器損壞，防禦系統和設施也已耗盡，現在根本沒有和敵人戰鬥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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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協會的人員們迅速聚集傷者，能行動的人員紛紛聚集在一起，多多少少進入了戰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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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普羅維奧家族之人不斷透過牆面破口進入食堂，最後加加減鹼約有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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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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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看起來四十歲的男人首先說話了，粗糙的嗓音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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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靜默，男人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答案，八十幾人冷漠地瞪著他，沒有任何人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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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裡面一定有一個人叫瑩柔，把她交出來我可以不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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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片靜默，對和平協會人員而言，就算情況再怎麼兇險也絕對不會出賣同伴，所有人此刻以絕對的沈默守護著不可拋棄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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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大義令人動容，但瑩柔本人也知道這樣下去只會全員覆沒，傷者不用說，行動健全的人搞不好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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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敵人的目標是自己，就沒有理由不挺身而出為其他人創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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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瑩柔牽住了一旁禹玉晨的手，輕輕捏了兩下，後者對於她想做什麼心領神會，將魔力如電流一樣傳輸過去，雖然月光和火焰不太相容，但緊要關頭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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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團結啊…那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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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賜予我力量！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終末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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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迅速揮出火牆隔開敵我，她當然知道這樣根本不可能防住敵人，但至少能將敵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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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關鍵字「夏碧拉」，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瞬間哄鬧一片，很快的火牆就被打出好幾個洞，敵人像潮水般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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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夏碧拉的捲然沐火！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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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乘上長槍化作一團火球從敵人頭頂飛過，隨後從食堂牆壁的破洞飛向夜空，她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普羅維奧家族之人，但至少能吸引一些人離開主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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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動的人帶上傷者離開！有戰鬥能力的人幫忙牽制敵人！放棄主建築回到雲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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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賭命換來的時間不容浪費，羽姬果斷發號施令，指揮其他人離開和平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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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普羅維奧之人也沒有傻到全部跟著瑩柔跑，還有大概五十人留在主建築中，光是這個數目也足以覆滅和平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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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提起神殤血蘭、禹玉晨召出神殤晝夜，葉世宇展開破魔力量，三人不約而同地站在敵人與和平協會成員之間，不論多疲累不論多煩悶，挺身和敵人交戰是有能力者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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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況怎麼看都是想把我們趕盡殺絕…理事長，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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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就算了，請你叫我羽姬…沒有什麼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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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禹玉晨的話還沒說完，羽姬就迅速將他拉近抱住並咬住後頸吸血，和平協會成員與普羅維奧家族之人都看傻了，他們自然沒見過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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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完畢，羽姬全身上下的蘭花綻放美豔的光芒，神殤血蘭向下一揮，她將擊退一切侵犯所愛之物之人，無論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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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弄錯什麼了…」為首的敵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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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焰燃起，火光使人睜不開眼，普羅維奧家族之人各個展現了繼承自蘿莎．普羅維奧的強大血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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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穆特爾那群傭兵團可不一樣，普羅維奧家族可沒有一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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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當空，戰爭的煙塵九九滯留於雲端不曾散去，往日皎潔的月光此刻黯淡無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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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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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塵密佈中，一顆紅色流星閃過天際，直直朝著雲青島的方向而去，上頭附著的火焰多少點燃了雲層中的塵埃，使得漆黑的夜空出現了點點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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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急速飛行者正是瑩柔，她知道自己對上一群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絕對毫無勝算，能以速度將他們引開和平協會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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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家族的強大，源自於他們的祖先——至今還活著的祖先「蘿莎．普羅維奧」的血脈，而普羅維奧本人的強大又源自於媽媽「蘿莎」，但蘿莎為何強大就沒有個定論了，距地方謠言說她擁有巨龍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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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莎的大女兒——「蘿莎．夏碧拉」自然也繼承了她的血脈力量，但在一千年的襲火事件後，普羅維奧狠狠地在歷史和人間抹除了姊姊的所有痕跡，夏碧拉的後代越傳越少，至今只剩瑩柔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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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來說，是「蘿莎．夏碧拉．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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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繼承過蘿莎血脈的人，本身魔力就比常人高出數倍，在戰鬥層面理所當然的強大，如果要比喻的話，繼承蘿莎血脈的人至少都有和羽姬瑩柔相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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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有一個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瑩柔或許還能與其戰至勢均力敵或是勝利，但現在可是有四十多個在追她，回頭應戰怎麼看都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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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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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於火箭推進器的轟鳴聲從背後遠處傳來，瑩柔知道他們追上來了，自己或許能甩掉一人，但甩掉四十人根本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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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唯一的優勢，就是對雲青島的理解和熟悉，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曾居住過的島嶼能在此刻庇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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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青島的建築物九成都已損壞，但基本的地形起伏和小丘陵小山峰仍健在，憑藉地緣優勢進行牽制反擊的戰略仍然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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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青島的大地震後，位於島南的地下商店街出入口崩塌損毀，希望裡頭的結構仍然完整，那裡可以說是雲青島最複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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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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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和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的距離越拉越近，各式各樣致命的攻擊已近在咫尺，能清楚體感到烈焰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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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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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彎身驅動烈焰，從水平小角度飛行轉為俯衝，追在背後的一群敵人全數衝過頭，整頓自身後連忙一同俯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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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路可逃了！火神的聖賜-普羅維奧的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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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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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光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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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瑩柔距離地面約十公尺，普羅維奧家族之人又在她的十幾公尺之上，照這個情況來看瑩柔已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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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普羅維奧家族之人的單方面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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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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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瑩柔沒記錯的話，下方不遠處的那一大堆瓦礫，正是被掩埋的地下街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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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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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預想沒錯，地下街入口被她精準炸開，裡頭本就空心的道路此刻二度崩塌，露出一個小小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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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敵人的烈焰將自己吞沒的前一秒，瑩柔一個飛身鑽進了地下街之中，後方的幾個敵人閃避不及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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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力量、論魔力、論戰鬥，瑩柔無法和這群人匹敵，但論戰略頭腦、論地理熟悉，受過和平協會正規訓練的瑩柔可就極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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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家族來追殺瑩柔的人年紀大都落在三四十上下，對他們而言，追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可是人生未有過的恥辱，把整座島夷平都要把瑩柔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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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某種不知名的方法，蘿莎．普羅維奧似乎把對姐姐夏碧拉的深仇怨恨刻在了後代的血液與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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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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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頭的幾個人將缺口炸得更大，一個接著一個深入了掩埋於地底的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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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高掛於空中的明月被戰鬥產生的煙塵遮蔽，和平協會主建築內爆炸聲不絕於耳，賭上性命的戰鬥仍在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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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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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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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滅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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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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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居合架勢尚未成形，就被四面八方襲來的烈火打飛至一旁的牆上，不遠處，羽姬斷了一隻手和半條腿，死死撐著神殤血蘭不肯倒下，吸血鬼的自癒速度比不上受傷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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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戰鬥和先前全面戰爭時與穆特爾部眾的戰鬥大相逕庭，穆特爾的部眾不過是堅岩丘陵的地方傭兵團或是過往跟隨他的黑幫成員，但此刻普羅維奧家族的人可不一樣，他們每個都繼承了源自蘿莎的強大血脈，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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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要形容的話，就是一口氣和四十多個瑩柔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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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一開始，和平協會在主建築內的人員約有八十人，戰鬥開始前羽姬立刻下令讓葉世宇與三十多人帶著相對應人數的傷者朝雲青島撤退，換而言之，留下來和羽姬禹玉晨對抗敵人的人數約有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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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二十人扣除羽姬禹玉晨已全數戰死，就和平協會殘餘成員的平均戰鬥實力而言，一對一都不太可能獲勝了，更何況此刻一個人要面對二甚至三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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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戰爭可不像遊戲或是小說中一樣會復活、能硬撐、敵人會手下留情…等，在現實世界實力的差距是殘酷的，無法在戰鬥中取得勝利者唯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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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有一個和平協會成員被殺死，他所面對的敵人就會轉而包圍其他成員，這樣惡性循環下，友軍死去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只剩下禹玉晨羽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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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禹玉晨對月光力量和太陽騎士圖的力量運用得爐火純青，羽姬對於吸血鬼狀態下的行動也熟稔至極，就算是普羅維奧家族之人，二人都有著能一打四、一打五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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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狀況可是一打二十，再強的力量再高端的戰鬥技巧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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摻入魔力的戰鬥基本可以分為兩種，第一種是類似於羅雷斯和禹玉晨的「回合制拆招」，比拼的是魔力的強弱、總量以及對自身、敵人的掌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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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則是羽姬熟練的「以速度搶招」，在敵人攻擊的間隙甚至之前，以更快、更精準的攻擊打斷或是反制，比拼的是反應速度、對魔力掌控的準確性以及瞬間的衡量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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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戰鬥方式不僅取決於自身習慣的武器以及魔力性質，也要考慮對手的各個資訊，在所有方面想盡辦法佔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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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戰鬥方式，對於此刻的禹羽二人都無濟於事，普羅維奧家族之人只需不斷釋放烈焰就能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更別說見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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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狀況看起來就像一群高年級生在霸凌兩個小學生，只不過霸凌傷害的身心，現在傷害的可是兩條年輕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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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傢伙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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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裡能靠著不屈的意志和敵人死纏爛打，現實中可不行，魔力耗盡的禹玉晨被一人一腳像足球一樣踢到羽姬身旁，兩人的鮮血交融在一起，就像是戰爭片中兩具交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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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人的死期似乎還沒到來，普羅維奧本人好像只告訴家族之人夏碧拉的事情，原罪靈魂、羅雷斯的復活計劃、禹玉晨的事情似乎沒有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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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打敗禹玉晨和羽姬之後，他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是要殺掉，還是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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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兩個…要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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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普羅維奧大人只說目標是夏碧拉的後代與和平協會，這兩個人一個沒穿和平協會制服另一個長得像神話傳說中的怪物，是沒有接到指示說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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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他們兩個對普羅維奧大人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或是作用吧，殺掉搞不好會壞了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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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兩個傢伙一個魔力耗竭一個斷腳斷手，放著不管應該也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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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去找剛離開的人吧，不知道他們抓到夏碧拉的人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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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有逃離的和平協會的人，能的話順便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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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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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喧鬧討論後，普羅維奧家族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主建築，留下滿地和平協會成員的屍身和牆邊半死不活的羽姬禹玉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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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籠罩四周，死亡的陰影似乎聚集於此，禹玉晨的心跳越來越弱，雙眼看出去的景物也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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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普羅維奧家族之人將禹玉晨和羽姬踢到一起就註定了他們不會死亡，敵人對吸血鬼的不熟悉反而給了禹羽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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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血液緊密交融，這對禹玉晨來說是大量失血，但這對羽姬而言是生命的補充，勉強讓她不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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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裂的肢體逐漸恢復原狀，羽姬已從死神手中逃脫，但反觀禹玉晨卻離另一個世界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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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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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焦急的叫喊對雙目緊閉的禹玉晨一點用都沒有，她伸手摸他的胸口，心跳緩慢而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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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淚水混雜著焦慮悲傷從羽姬的臉頰滑落，此刻自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治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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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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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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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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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離破碎的囈語自禹玉晨嘴邊浮現，拯救他的唯一方法已浮現，若能將他帶回雲青島，強大的地脈能量應該能讓他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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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身的狀況也相當不樂觀，但愛人危在旦夕，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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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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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將禹玉晨扛到肩上，正常狀況下這種重量根本沒什麼，但此刻她連好好走路都有困難了，何況扛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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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環顧周遭，倒下的和平協會成員有些認識有些陌生，但毫無例外都已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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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楚湧上她的心頭，作為理事長的第一天就面對如此慘劇，每個犧牲的同伴都曾是最好的戰友，現在甚至沒有時間好好安頓他們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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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來的，才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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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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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帶你…回到雲青島的…撐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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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腳印伴著蹣跚的步履前行，對所愛之人的執著與情意支持者羽姬一步一步前進，就算犧牲性命，她也要把禹玉晨帶回雲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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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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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恢復了，我能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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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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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的掩護下，六十多人的傷患隊伍緩緩從側面進入雲青島，妲茵的體力魔力大致恢復了，跳下擔架走在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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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風光威風的和平協會此刻破敗凋敝，不僅主建築毀了、理事長萊特寧死了、現在的人數更不到原先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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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去哪裡？該怎麼辦？敵人是誰？又要和誰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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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誓言守護世界和平的和平協會此刻不過是一群落魄之人的同悲，走在最前頭帶領大家的妲茵也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只能憑直覺尋找安頓同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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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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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抬著擔架的成員如此說道，躺在上頭的同伴此刻因無足夠的醫療資源而傷重不治，人數又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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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情緒滿溢至極點，但諷刺的是眼下情況根本沒時間哀傷和安葬，幾個人氣輕輕將死者抱到地上，拿出白布蓋住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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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時間安葬恩格雅，得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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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茵的話語也充滿濃濃的憂鬱，雖然這句話有些不近人情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沒錯，隊伍繼續慢吞吞地向前走，人群中有幾個死者生前的好友一路上不斷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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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合適的醫材、藥物，單靠自然魔力成員的治癒和緊急醫療包根本無法好好處理因全面戰爭導致的重傷，傷者的死亡只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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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擔架上的人越來越少，路途上的白布也越來越多，苟活的成員面色因哀慟而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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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已經到了雲青島的街區，妲茵努力在視野內尋找著沒被地震破壞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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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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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團火光爆開，這個身影妲茵認得，這是烈焰領地的奧維羅普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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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這是一千年前的火之皇「蘿莎．普羅維奧」，化名不過是真名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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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盡援絕的時候了，象徵災禍的惡火似乎還沒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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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朝和平協會眾人的方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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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惡火纏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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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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