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三十一章《世噬之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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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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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回過神來，眼前是無盡的黑暗夜色和一位約莫十七歲的少年，周遭只有一望無際的原野和一旁的樹林邊界，自己剛剛似乎因想起過去的事而恍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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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就…想起之前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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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憶中的王城、賈納亞、蠅蠕世噬怪是距今一週前的事情，時間的流逝沒有給阿維恩帶來平靜，逃出王城後這段恐怖的記憶就像惡夢一樣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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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王城了、我逃出王城了、賈納亞傷害不到我了、蠅蠕世噬怪離我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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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一直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那段經歷實在是太過可怕，就算他是見識多廣、身懷武藝的成年人還是有了類似恐慌症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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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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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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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仔細衡量，眼前的少年對世噬蟲感染免疫，如果他所言非虛，那他和他的朋友四人將會是整個人類王國中極少數能抵抗世噬蟲的人，不管是阻止還是逃離，禹玉晨應該都能作為一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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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說一次，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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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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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王城，世噬蟲的資訊多少知道一些，我只說一次，仔細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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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強迫自己直面內心恐懼，要解決世噬蟲的問題，分享一切資訊是有必要的，驚恐歸驚恐害怕歸害怕，他知道此刻怎麼做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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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分鐘，禹玉晨得知了過去一週阿維恩發生的所有事情，從王城的異變、他如何逃出、又是怎麼到這裡遇到自己，全部瞭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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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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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從驚愕中恢復，阿維恩離開王城已經一週了，現在的王城肯定慘不忍睹，此刻所在是國家的邊陲，既然邊陲都出現寄生體了，中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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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伯爵，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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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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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話讓阿維恩有些不知所措，提問者和回答者似乎反過來了，阿維恩哪裡想得到上一刻還在被追殺的少年其實也打算解決世噬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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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三個朋友打算沿著溪流向上追查世噬蟲的真相，伯爵你要一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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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阿維恩就好了…但你們要…你們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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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此刻不知如何啟齒，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年說要和他的朋友阻止可能覆滅國家的災難實在有些好笑，「你們根本沒有實力」、「你們算哪根蔥啊」這樣的話卻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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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是讓我來吧，你告訴我你們觀察到的世噬蟲狀況就好，我找時間帶你們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這種東西太危險了我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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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禹玉晨也知道了，阿維恩認為自己、羽姬瑩柔葉世宇只是空有理想的年輕人，危難來臨時保護孩子是崇高的美德，但在表世界一路走來的禹羽瑩葉可沒有阿維恩想像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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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微微一笑，再怎麼說他也是打敗羅雷斯——打敗舊時代災禍的人，總不能給一個年紀是自己兩倍的伯爵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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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未成年人，我們說不定比你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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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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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維恩還滿臉不相信之時，遠處光點閃爍，羽姬瑩柔葉世宇以禹玉晨身上的羽姬血珠為導航到達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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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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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現在有五個人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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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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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升起一堆火，禹羽瑩葉加上阿維恩五個人在夜色中坐在火旁，世噬蟲的未知災禍當前，增加同伴對於狀況有著絕對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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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大概半夜一點，禹玉晨等人和阿維恩已經完成了訊息交換，起初葉世宇還相當懷疑阿維恩的身分，是禹玉晨想方設法才說服他相信他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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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阿維恩好像在某種程度上「認識」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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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在穎申離開身體後徹底失去了人類的成分，完完全全成成了吸血鬼，外在、本質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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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還在表世界時，禹羽瑩葉都對吸血鬼的力量和狀況一無所知，直到現在，才從阿維恩身上得到些許線索，羽姬的身世似乎也不是「保溫艙中的嬰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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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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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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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見的時候，葉世宇就眼疾手快地攔住衝向羽姬的阿維恩，後者看到羽姬好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人一樣，眼神中滿滿都是不解與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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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會在這裡？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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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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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世宇費盡力氣的阻攔後，阿維恩終於冷靜下來了，禮貌高雅的伯爵風範重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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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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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就…跟著朋友一起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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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妳來到這裡難道都沒有侍衛或僕人跟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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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侍衛僕人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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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對自己吸血鬼的身分來歷、過去一無所知，自然沒辦法回答阿維恩的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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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騙我了，在吸血鬼王國裡，魔力能和自然植物有所關聯的血脈是相當封閉的，只有王室成員能繼承此等血脈，妳身上、翅膀的蘭花還不夠明顯嗎？妳一個王室成員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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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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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系血親包含王室成員的外戚，所以我的魔力和血脈力量也和植物相關聯，而與『花』連結的血脈就更好辨認了，這是只有吸血鬼國王的直系血親才會繼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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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越聽越頭大，自己是王室成員？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能和只見面不到一天的阿維恩說自己曾被穎申寄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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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維恩是吸血鬼王國的高層人士，也不是會亂開玩笑亂說謊的人，換而言之，他說的每句話都有相當高的可信性，儘管多超出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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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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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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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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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過…但妳那個樣子不可能有錯…在解決世噬蟲的問題後妳跟我回吸血鬼王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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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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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開自己身份的謎團，眼前的阿維恩是最有可能得到解答的人，雖然阿維恩說的話有些超乎她的認知，但還是答應之後和他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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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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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半夜一點多，周圍再也沒有世噬蟲寄生體的出現，腎上腺素消退的禹羽瑩葉四人幾乎是同時感受到海潮一般的疲憊，仔細計算的話，從兩天前普羅維奧侵略雲青島開始就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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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負責把守四周，你們好好休息，有事情我會叫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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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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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看向禹玉晨，後者馬上明白前者的意思，不管阿維恩多強大多可靠，把自己的後背交給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多少有點冒險，再三思索後禹玉晨選擇保持清醒，一方面減輕阿維恩把守的負擔另一方面也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同伴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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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瑩柔葉世宇雖然無法完全相信阿維恩，但禹玉晨就另當別論了，三人分別喬好姿勢閉目睡去，堅硬的地面在濃濃的疲憊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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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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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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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察覺到禹玉晨的意圖，阿維恩也沒有和禹玉晨多說什麼，點點頭後轉身面對另一個方向，目光延伸到地平線的無窮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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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禹玉晨也很累，但為了摯友們的人身安全他不能睡著，應該說他也睡不著，抵達底世界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小時，發生的種種事情卻讓他大腦有些阻塞，一時半刻沒辦法消化所有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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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禹玉晨想起了禹沐萍、想起了雲青島的家、想起了和平協會、想起了許多事，神秘莫測的「無窮大使」就像他的守護者一樣，左手手背的時鐘印記的微光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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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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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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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體撞擊的悶聲傳來，禹玉晨繃緊神經四處觀察，結果發現自願守夜的阿維恩一個不小心睡著倒下了，在他過往的七天內也經歷了許多災難，此刻的疲憊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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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有保持清醒…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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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星辰繞著隱沒在地平線下的天球中心旋轉，時間很快就到了凌晨兩三點，營火噼哩啪啦地燒，羽姬瑩柔葉世宇阿維恩的身體隨著呼吸規律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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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禹玉晨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一間只有自己能做的事，眼下所有人沉睡之時正是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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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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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大劍憑空出現，禹玉晨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劍身，他要讓自己的意識「進入」神殤晝夜內，上一次進入是在和虛幻之罪對戰的時候，希望這次也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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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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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再睜眼，眨眼過後，眼前的景象從夜色中的營火變成了充滿休閒氣息的房間，柔軟的沙發四處堆放，不遠處還有一台電視機，那是儲存「劍靈追憶」的特殊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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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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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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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音調的女聲同時響起，詢問者正是神殤晝夜的劍靈——莉絲和貝絲，前者後者都以相當豪放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撇開戰鬥時的精準強悍，平時在劍內過得還挺休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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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禹玉晨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躺沙發，他有必須兌現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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逕自走到貝絲身前，後者先是滿臉困惑，但隨即明白他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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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我不清楚妳是忘記了還是因為我們很忙而沒有提起，但我自認為是信守承諾的人，所以

在這方面得遵循妳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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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在對戰虛幻之罪時訂定的契約對吧？你幫我擊敗原罪靈魂和羅雷斯以解除我的封印，我在你需要的時候作為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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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羅雷斯已死，原罪靈魂也已全數消散，理論上來說妳應該已經完全脫離羅雷斯的靈魂封印，交易已經結束，我也不該什麼都沒表示就繼續利用神殤晝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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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而說出的話很有可能失去神殤晝夜這一強大力量，但力量和誠信，後者重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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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莉絲都是神殤晝夜的劍靈，妳們才是神殤晝夜的主人，接下來我和羽姬瑩柔葉世宇還得踏上阻止根源意志的長長道路，妳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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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換句話說…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謝謝妳和莉絲一路以來相助，現在…如果妳們想離開的話可以隨時帶著神殤晝夜離開，我不會要求妳們為我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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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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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仔細審視著眼前的少年，在和禹玉晨想遇的一開始，因為對羅雷斯的深惡痛絕讓她也對禹玉晨沒什麼好感，以為他只是渴求力量利用劍靈的過河拆橋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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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事件、一隻又一隻的原罪靈魂，就算是冷酷狂放的貝絲也對禹羽瑩葉四人產生相當的敬佩，每次從劍中來到現實作戰也從「遵守契約」逐漸變成「捨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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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貝絲雖然有點瘋狂，但可是相當有義氣的，禹玉晨此刻已不是「契約對象」而是「可敬的戰友」，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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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大海高山一般的義氣和敬意，讓貝絲沒有多加猶豫就做了決定，就算這個決定會改變她未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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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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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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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沒有回答，雙手重重按上禹玉晨的肩膀，神情透漏出狂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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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呢？我當然會和你們繼續走下去，別那麼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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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貝絲的反應挺出乎意料的，爽快到令人反應不及，禹玉晨原本以為需要談好長一段時間，結果一下下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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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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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騙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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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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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懷疑什麼？我說我不會離開我就不會離開，跟著你們到處跑總比插在森林裡的石頭上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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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轉頭看向自己的「另一面」——光之劍靈莉絲，她似乎也為了方才談妥的結果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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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殤晝夜包含白晝與黑夜，只有我一個的決定是不夠的，莉絲，妳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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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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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向禹玉晨，貝絲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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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自豪吧禹玉晨，你是千年來唯一一個同時得到晝夜劍靈認可的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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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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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還沒來得及因貝絲的話高興，位在神殤晝夜裡的身體就開始模糊閃爍，似乎在現實世界的本體遭遇到了什麼，以這種方式向他傳達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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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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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沒有多加廢話，意識迅速脫離神殤晝夜，現實世界還有世噬蟲的問題尚未解決，沒有時間待在劍內瞎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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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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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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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睛，禹玉晨回過神來，自己已回到現實世界，地平線的末端已有些許金光泛起，時間來到清晨，天知道神殤晝夜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動是否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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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地，他也發現了周遭的異狀，羽姬瑩柔葉世宇阿維恩照樣酣睡，但一旁原野的極遠處似乎黑壓壓一片萬頭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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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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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黑影是什麼，在這裡繼續睡覺絕非明智之舉，禹玉晨迅速搖醒四人，大概過了三十秒後他們才從迷迷糊糊中恢復正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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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這實為我的過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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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好像有什麼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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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打斷阿維恩繁複的致歉，原野的黑影更加逼近，似乎是很多東西擠在一起不停蠕動，雖然因為距離看不清楚但還是相當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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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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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身體很快開始模糊不清，周遭的時間與空間和現實脫節，阿維恩看傻了，但禹羽瑩葉都知道這是屬於「無窮大使」的神秘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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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應到，世噬蟲的到來，就像是警報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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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無窮大使的「警報器」沒錯，黑影越來越近，五人終於看清來者是數不清的世噬蟲寄生體，他們早已不成人形，以幾近異形的噁爛姿態迅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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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帶著一個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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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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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騎突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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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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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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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張開藤蔓組成的吸血鬼翅翼，打算協助眼前的少男少女逃跑，結果禹羽瑩葉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分別張開翅膀、蓄積火焰、躍上天馬迅速起步，很快的阿維恩被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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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年輕人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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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一邊嘀咕一邊飛起，他哪會知道禹羽瑩葉是別的時間來的「特例」，和底世界的人類無法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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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對世噬蟲寄生體的瞭解相當不足，貿然攻擊只會讓寄生體分裂成更多使局勢更麻煩，眼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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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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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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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速度因驚愕而慢下來了，後頭追擊的一群敵人跑在最前端的那個寄生體，雖然失去了人類的四肢頭顱，但生前的衣服卻還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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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正是昨天禹羽瑩葉等人遇到的村莊警員，雖然他一見面就劈裡啪啦碎念個不停，但歸根究底也是怕他們出意外，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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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這樣的好人，現在已成了可怕蠕蟲操縱的傀儡，身體內內外外被啃食吞噬，生命和靈魂早不知道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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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警員的身分再對比後頭一大群寄生體身上的穿著，不難分辨他們都曾是昨天禹羽瑩葉所在的村莊的村民，照這個人數來看，他們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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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楚籠罩禹玉晨的心，被人追殺被人攻擊他早已習慣了，但直到現在他還是很難接受無辜之人的死亡與痛苦，尤其是世噬蟲寄生體們，他們死去之時肯定極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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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心情，就像透過月之追憶回到過去，見證格奧尼亞大陸的慘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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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別停下來！現在沒辦法救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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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在前頭的叫喊就這樣在禹玉晨的耳膜上彈了一下後飛了出去，勸告的話壓根沒進入大腦，或許是危機當前，或許是強烈的情感驅使，禹玉晨左手手背的時鐘印記不受控制地閃爍，無窮大使的力量即將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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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攻擊只會讓寄生體散落成更多小世噬蟲，就用目前知道的唯一一種方法讓他們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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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回應禹玉晨的這股信念，他身上的月光魔力漸漸消退轉為無窮大使的特殊力量，這次他沒有失去意識，身體自己動起來了，彷彿是一直以來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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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不自覺地從嘴角傾瀉而出，此刻操控這具身體的不是十七歲的少年，而是神秘莫測的無窮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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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時空一日月．永恆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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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殤晝夜瞬間出現在禹玉晨手上，劍身從月光的米白轉變為耀眼的純白，一個又一個的時鐘圖案出現於上，在眨眼之間就揮出了強勁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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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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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操縱權再次回到禹玉晨身上，但他卻沒有搞懂剛剛發生什麼事，神殤晝夜恢復正常了，手背的時鐘印記黯淡了，後頭追擊的寄生體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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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和剛剛的差別，就只有禹玉晨的全身痠痛和疲憊不堪了，在嚴重睡眠不足下，無窮大使的力量與招式完全燒乾了支撐他前進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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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窮大使的力量可不會騙人，之所以禹玉晨什麼變化都沒察覺到，純粹是因為——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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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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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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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閃光在寄生體群中擴散開來，所經之處寄生體紛紛化為塵埃消散，穿透至微米以下的「永恆殊死」能完完全全斬殺最小尺寸的世噬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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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還來不及高興，「永恆殊死」只消滅了一部分的寄生體，後頭追擊的敵人還多得是，而禹玉晨已無力維持遊騎突進的月光，天馬漸漸消散，只要他摔到地上就無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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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聽羽姬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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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維持天馬而墜落的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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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像中強大很多，但世噬蟲的事情不是一場戰鬥就能了結的，貿然耗光自己的力量只會後繼無力死去而已，別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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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撈起禹玉晨帶著他繼續飛行，拯救他的正是剛剛落在後頭的阿維恩，他不再小瞧禹羽瑩葉四人了，內心中也暗暗認可他們能作為一起對抗世噬蟲的可靠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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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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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睡著是我不對，如果你現在想瞇一下的話就瞇吧，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前提是你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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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實在疲憊到連阿維恩都感覺得到，於是貼心地這麼說，在被他拯救後禹玉晨也相信阿維恩了，放心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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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累了，顧不得周圍呼嘯的風聲和衝撞身體的氣流，他的意識逐漸潛至夢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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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大使的獨特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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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休息都不給我休息啊…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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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閉上眼睛禹玉晨馬上就「醒了」，來到了特殊的夢境空間——一望無際的點點繁星，還有一如往常立在那裡的大鏡子，不過雖然他內心這麼吐槽，在此空間睜眼的一瞬間精神體力都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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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無窮大使的特殊夢境讓他瞬間恢復身體狀態，但也是變相強迫他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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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雖然一切仍晦澀不清，但禹玉晨多多少少也歸納出了幾個有關無窮大使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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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雖然搞不清楚前因後果，但自己應該就是所謂的「無窮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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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無窮大使是自己，但也不是「自己」，準確來說，應該是「另一個潛藏在體內的禹玉晨」才是無窮大使，道理應該類似於凱羅明恩和空間惡魔，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每次無窮大使的力量都有些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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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無窮大使和空間惡魔之間有著說不清的關聯，過去對戰凱羅明恩時，無窮大使的強大體術就因空間惡魔附身凱羅明恩而被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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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無可否認，無窮大使——也就是「另一個禹玉晨」和禹羽瑩葉的最終目標——根源意志曾經有所接觸，只不過具體是何時何地就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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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目前只知道「無窮大使」這個身份不管在哪個環節都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似乎擁有操控時間與空間的能力，但具體上這個身份存在的意義、原因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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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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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深吸一口氣，感覺腦袋輕盈許多，方才的歸納似乎把雜物堆滿的腦海淨空了，也就在此刻，點點繁星中的巨大鏡子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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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來到這個空間，鏡面都像是冬日家裡開暖氣因反潮而濕潤的玻璃般模糊，但就在禹玉晨梳理好有關無窮大使的所有資訊後，鏡面像是有一片看不見的抹布擦過，整體變得清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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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面像是漩渦一樣攪動，光影浮動，很快有了清晰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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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和上次的影響一樣，一條河與一座城堡，但這次有所不同，城堡的四周出現了許多小隻的世噬蟲，沿著河流順流而下消失在鏡緣，而隨後一隻超大的世噬蟲從城堡中間竄出，將周遭完全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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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面暗去，隨後重新亮起出現一座城堡和一條河…就像動畫片一樣一直重複，試圖傳達什麼給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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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禹玉晨也知道了，鏡中的內容某種程度上是對未來的影射，根據阿維恩的經歷和影像不難判斷，王城應該全被世噬蟲控制了，並且利用貫穿國家的河流擴散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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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無窮大使到底是什麼，但還是感謝他告訴我這些…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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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星空逐漸褪色暗去，在現實世界還有許多危難需要處理，神秘的無窮大使力量會幫助禹玉晨一直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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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世噬之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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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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