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三十二章《全境失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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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刺眼，禹玉晨剛張開的眼睛又閉上了，他多麼希望此刻自己是在雲青島的家裡醒來，禹沐萍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羽姬會過來把賴床的他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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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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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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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的問候傳進耳朵，現實是殘酷的，雲青島的家毀了，自己和羽姬瑩柔葉世宇在人生地不熟的底世界遊蕩，還有一個吸血鬼伯爵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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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睡沒辦法改變任何事，禹玉晨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後睜開眼坐起，自己此刻在一個裝潢樸素的房間的床上，阿維恩和羽姬坐在旁邊，這裡似乎是二樓，能隱隱約約聽到下面傳來瑩柔葉世宇的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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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睡太久了…現在是什麼狀況？我耽誤到你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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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自責，是我守夜時打瞌睡才讓你那麼累的，讓你多睡一會的主要是羽姬小姐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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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羽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在身體本質完全變為吸血鬼後，以往的溫柔微笑多了些許豔麗和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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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禹玉晨完全清醒過來，羽姬接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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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著後我們繼續往前，最後進入一片樹林後甩掉了寄生體，穿越樹林後是另一個村莊，裡頭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就先隨便找了間房子讓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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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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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你的，我們剛剛都吃過了，既然知道水源有問題，儲存在房子裡的罐頭食品總該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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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打開，瑩柔拿著一碗熱騰騰的濃湯走來，罐頭食物的確是在水源遭污染時的最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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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真的沒關係嗎…我剛剛睡了那麼久，現在又…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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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不好意思了，你跟我們客氣幹嘛？你要是過勞或是身體透支就麻煩了，離根源意志還有很長一段路，不能在這裡用光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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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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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維恩對羽姬的溫言安慰感到困惑之時，整個房子劇烈地搖晃，就像發生了大地震一樣，禹玉晨狼吞虎嚥把湯喝掉，生怕得來不易的資源灑掉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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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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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吸血鬼的身體素質較一般人強，羽姬阿維恩很快就聽到禹玉晨葉世宇瑩柔無法察覺的聲音，也是他們此刻最害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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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雜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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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準備好從上方逃離，瑩柔葉世宇守住房屋一樓入口，阿維恩你從窗戶監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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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維恩的年齡是羽姬的兩倍以上，但身為外交官的他在緊急戰術策劃上還是比不過受過專業訓練的羽姬，他也不是氣量狹小之輩，此刻選擇無條件聽從羽姬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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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房屋內寂然無聲，襯托出外頭如海潮般的腳步聲，五人分別把不同的力量捏在手中，氣氛緊張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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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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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迅速經過後遠去，似乎只是「路過」這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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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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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噬蟲寄生體，是…一般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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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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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本都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了，結果只是…一般的村民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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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詭異，除了在一般的場合出現奇怪的事情外，也包括在奇怪的場合出現一般的人事物，此刻情境正是如此，這個無人村莊怎麼看都像是被世噬蟲覆滅了，卻突然跑出一群「正常」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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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搜刮一下這間房子裡有沒有能用的物資，根據阿維恩的經歷，這個國家八成沒救了，往王城前進應該很難再找到補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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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瑩柔葉世宇早習慣羽姬在危難時刻井井有條地發號施令，迅速開始動作，而阿維恩也沒計較「小孩子命令大人」這種事，加入了搜刮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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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五人全都背了一個背包在身上，裡頭裝著各式各樣的罐頭食品或是瓶裝水，這間房子過去的主人似乎從事日用品販賣行業，在一些地方還能找到記帳本和預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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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想想…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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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的頭腦飛速運轉，在場所有人都在等她指示，瑩柔雖也受過一樣的專業訓練，但她神經大條的性格卻常常缺這個少那個，索性讓羽姬指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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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種可能在羽姬的腦海中互相比對，她有了當前狀況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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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你和葉世宇瑩柔看能不能調查這個村莊的其他資訊，我和禹玉晨會追蹤剛剛的那群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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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以指甲用力刺破手指，將帶有吸血鬼力量的血珠拋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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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應該能以血液為指引會合，如果有緊急狀況的話就對血珠施加魔力，我能感覺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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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加猶豫，阿維恩瑩柔葉世宇迅速點點頭離開房屋，禹玉晨也背起「順手拿來」的背包，準備好追蹤離去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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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鬼城的無人村莊、大群行動的村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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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問題嗎？我可以用遊騎突進的月光，再不然還能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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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走的會留下痕跡和發出噪音，月光天馬根本是超大霓虹燈吸引敵人上前，你抓穩就好，我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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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離地面三十公尺高的地方，羽姬抱著禹玉晨的腰在空中慢慢飛行，前者負責維持高度和速度，後者緊盯遠處的村民，二人合作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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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將人員如此分配是合理的，禹羽瑩葉阿維恩五人中最危險的當屬瑩柔，雖然之前成功排出體內的世噬蟲，但那不過是僥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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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肉眼都看不清的世噬蟲就能讓她嘔吐發燒虛脫好幾個小時，要是接觸更多絕對會有生命危險，這也是羽姬安排葉世宇阿維恩同行的原因，阿維恩經驗豐富，葉世宇有破魔，能最大程度保護瑩柔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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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除開國王賈納亞化身的「蠅蠕世噬怪」，世噬蟲比起怪物更像一種「疾病」，禹玉晨無窮大使的力量是特例，世噬蟲可不是一般人類「奮勇戰鬥」能擊退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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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羽姬安排自己和禹玉晨追蹤村民，五人中對世噬蟲抗性最強的就屬他們二人，羽姬因吸血鬼的體質而對「感染人類」的世噬蟲免疫，禹玉晨有無窮大使的力量保護，不僅能排出體內的世噬蟲，還能使出穿越分子大小的攻擊徹底消滅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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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其中其實包含著些許她的私心，她知道對付根源意志的路還很長，往後的旅程必定會充滿危險，享受二人時光的機會屈指可數，雖然追蹤村民也不是什麼休閒活動，但能只和禹玉晨在一起她還是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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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專注地觀察著遠處村民的動向，羽姬卻沉浸在他隔著衣服傳來的體溫，這股溫暖讓她在任何時刻都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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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著吸血鬼、和平協會理事長…等一大堆身分，但不可否認地羽姬還是個十七歲少女，只不過因為成長的環境、面對的諸多危難，她不得已只能將少女心塞在心底的最深處，以成熟理智層層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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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也夢想過唯美的婚禮、夢想過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夢想過和禹玉晨踏上蜜月旅行、夢想過婚後的甜蜜生活、夢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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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羽姬妳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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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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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村民聚集的地方了，似乎他們就是剛剛空蕩蕩村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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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話語將羽姬拉回現實，理智果斷的意識再次掌控身體，她迅速帶著禹玉晨下降，在一棵樹上躲了起來，利用茂密的枝葉掩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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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公尺遠處，粗估約兩百多人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不知道在幹嘛，詭異的是人那麼多卻沒聽到任何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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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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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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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擠來擠去，透過偶爾的間隙二人發現他們圍繞的是其實是一條河流，如果以河流的流向和寬度大小判斷的話，能知道這和流經上一個村莊的河流是同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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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噬蟲是透過水源傳播，禹羽有著極度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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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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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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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樣子實在太不像人類，一定會被發現的，羽姬妳在這裡等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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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雖然滿頭問號，但還是聽禹玉晨的話乖乖待在樹上，而後者輕輕落到地上，裝作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搖搖擺擺朝著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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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計畫有點蠢也有點合理，偽裝成其中的一份子的確能更有效率混入其中，但要是被發現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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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擠擠，他感覺到所有人都朝著河流的方向一個勁地擠，自己也被一起推過去，來到了人群最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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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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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一幕映入眼簾，數以百計的人爭先恐後地彎下身子狂飲河水，甚至有人因此摔入水中，但落水者並沒有掙扎著上岸，反而在水中大喝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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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殭屍一樣的村民，狂飲傳播世噬蟲的河水，宛如恐怖片一樣的場景令禹玉晨打從心底有些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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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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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性地男性嗓音從側邊傳來，禹玉晨假裝沒聽到，繼續扮演「行屍走肉」，只用眼角餘光偷看了一下，是一個穿著豪華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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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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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僵硬地舉起手指向禹玉晨，後者知道不能再裝蒜了，硬著頭皮擠開人群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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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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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語氣沒有任何抑揚頓挫，就像是被操控的提線木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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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為什麼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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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國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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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懷中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禹玉晨接過一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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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這麼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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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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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到河邊喝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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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納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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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歪歪扭扭，用字遣詞非常…「沒素養」，看起來完全不像國王會發布的命令，說是幼稚園的寫作練習還比較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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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相信這種…等等…賈納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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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串連起來了，禹玉晨感到一股寒意從背脊竄上至後頸，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狀況極其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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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沒有理由騙人，賈納亞已轉化為「蠅蠕世噬怪」，根據阿維恩和他的接觸，已經確定蠅蠕世噬怪擁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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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張紙，正是蠅蠕世噬怪利用賈納亞的國王身分下達的命令，因為這個國家的人多多少少都被世噬蟲感染，腦子受到了大小不一的損傷，對於這種東西一點判斷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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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遵從命令到河邊喝水無非是講更多的世噬蟲攝入體內，進一步加速感染、擴散、轉化為世噬蟲寄生體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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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位在邊疆附近的村落都變成這樣子了，禹玉晨實在無法想像王城和周遭城市變成什麼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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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男人、河邊的村民，雖然都還保持著人類的外表，但體內的器官、甚至腦袋應該都已被世噬蟲啃食得差不多了，會不會突然轉變成怪物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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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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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語越發僵硬，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了，現在控制他身體的很明顯是世噬蟲，男人原本的人類意識早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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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放棄思考怎麼救助這些村民了，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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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騎突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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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機立斷，禹玉晨召出月光天馬撞開男人躍至空中，從村民頭頂飛越而過，試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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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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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先是呻吟了幾聲，隨後頭顱像灌得太飽的水球一樣爆開，粗大的世噬蟲從脖子的開口竄出，轉化成了世噬蟲寄生體，並發出了令人打從靈魂戰慄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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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叫聲就像作戰信號一樣，在河邊狂喝水的數百村民同步抬起頭來，停頓幾秒之後像恐怖片中的殭屍海一樣朝禹玉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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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禹玉晨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追著他的數百村民中，接連有人的頭顱爆開變成寄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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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的覆滅悲劇，此刻成為追殺生者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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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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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這裡還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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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村莊街道中，瑩柔葉世宇阿維恩三人快步而行，周圍的房子一個人都沒有，寂靜的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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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真的能找出一個所以然嗎…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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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應該都像剛剛經過我們的那群一樣不知道跑哪了，某種程度上這裡還算安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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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阿維恩默默跟在後頭，銳利的眼光掃過視野所見之物，像個雷達一樣偵測有無潛在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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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十五分鐘後，瑩葉阿維恩三人把整個村莊都繞遍了，不出所料，一個人都沒有，三人也沒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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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不出個所以然，就…搜刮看看有沒有能用的物資吧，現在資源極其匱乏，能拿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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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偷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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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將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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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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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工明確，葉世宇瑩柔搜刮房屋，阿維恩在街道中央擺出備戰架勢，提防隨時可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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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一雙銳利的眼神從房屋間隙的陰影處射來，死死鎖定街道的阿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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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眯了起來，隨後一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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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橫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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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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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的備戰架勢可不是擺好玩的，在黑影朝他突進的瞬間，他迅速抽出長曲劍回身格擋，並借力使力運用曲劍的凹槽處順勢將黑影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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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輕巧地落在一旁的屋頂上，在太陽的照射下身影變得清晰，阿維恩因驚訝而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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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是一個人，但「也不是」一個人，他的頭一半是約莫二十歲的女性，一半是世噬蟲。身體表面有些已變成世噬蟲的外鱗，有些則保持人類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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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似乎還保持著人類的意識與理智，剛剛的偷襲雖然沒有得手，但那絕不是寄生體能做出的動作，看來在擁有世噬蟲寄生體的身體素質之餘，還保持了完整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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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的頭腦清晰如一片明鏡，他迅速思考推理得到了以上結論，無論女人身分為何，被世噬蟲感染卻沒轉化的特例極為珍貴，說不定是通往真相的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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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沒有繼續進攻，站在原地盯著遠處屋頂上的女人，後者也已差不多的眼神回望前者，二人如此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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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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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提問了，阿維恩思考過後，決定說出自己的身分資訊，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隱姓埋名的人，展現溝通的誠意應該對情況比較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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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吸血鬼伯爵阿維恩，是派駐在人類王國的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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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有食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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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王城的異變來到這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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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你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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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似乎飢渴至極，不停打斷阿維恩的話語索取飲食，而阿維恩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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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水也有食物，但是妳必須跟我一起走我才會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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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給我水，只要你繼續給我東西帶我到哪裡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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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隔空拋去一瓶剩一些些的瓶裝水，女子接住後一飲而盡，身體人類的部分漸漸恢復血色，世噬蟲的部分則開始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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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走，我也沒哪裡好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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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維恩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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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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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下一秒，搜刮物資的葉世宇瑩柔回來了，二人都被女子半人半寄生體的樣貌震驚到，手中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瑩柔詢問狀況，葉世宇展開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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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暫時沒有威脅性，瑩柔妳注意不要不小心被感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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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簡單交代情況後，帶著女子瑩柔葉世宇朝街道的另一端走去，打算這個地方好好詢問女子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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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可不會那麼順遂，在四人找到可以暫避的房屋之前，地面就傳來隆隆隆的震動聲，像是有好幾百人同時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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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離比喻不遠，遠處煙塵四起黑影攢動，銀光馬上的一男一女跑在最前方，景象簡單易懂，一群世噬蟲寄生體正在追殺禹玉晨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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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葉世宇阿維恩快…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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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再解釋！她是很重要的人！她沒有威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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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索性相信阿維恩的話繼續向前，一把把半寄生體女子拉上馬背帶著她跑，瑩柔葉世宇阿維恩也各展本事飛躍至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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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雖然仍保持著人類的意識與理性，但追根究底還是半個寄生體，禹玉晨的無窮大使力量對她身上的世噬蟲產生反應，無窮大使被活化，手背上的時鐘印記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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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天馬本來的設計就是一個人騎，禹玉晨羽姬共騎的速度要甩開寄生體已有些勉強，此刻再加上女子後速度變的更慢，和寄生體間的距離也迅速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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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對感染的抵抗力弱，葉世宇和阿維恩帶不動，此刻也不可能把女子交付給他們，若不能解決眼前危難，人員的犧牲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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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心一橫，他有了些許覺悟，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一定會被羽姬罵爆讓她擔心，甚至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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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犧牲自己和全員覆沒，禹玉晨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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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帶著她跟著阿維恩瑩柔葉世宇走，我的魔力應該還夠支撐天馬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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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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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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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在手中蓄積月光魔力，達到最大值後猛地按上月光天馬馬背，天馬像是噴射引擎啟動一樣瞬間暴衝，禹玉晨則因為為慣性落在了後面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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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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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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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嚎叫聲不講理地灌進耳膜，落地的禹玉晨和世噬蟲寄生體的距離拉近的更快了，一百公尺、五十公尺、三十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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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大概知道世噬蟲寄生體的性質，他也知道無論是月光力量還是太陽騎士團的招式都難以扭轉情勢，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無窮大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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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想像在腦海的深處，自己的意識主動放棄了身體的控制權，暫時讓「另一個自己」成為這具身體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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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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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眼睛冒出白光，手背的時鐘印記也快速閃爍，此刻操縱這具軀體的人是他，但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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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殤晝夜憑空出現在手中，劍身都顏色從柔和的銀白變為霸道凌厲的白，仔細一看能發現劍身出現了許多時鐘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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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無窮大使是何物、來自哪、要做什麼，在關鍵時刻保護禹玉晨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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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刻，世噬蟲寄生體已來到禹玉晨身前兩公尺不到，在同一時間從四面八方像餓狼一樣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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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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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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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文句吐出，圓形的白光力場以他為中心全方位快速延展，力場所經之處一切變得緩慢，概念類似於貝絲的「夜縱橫．永暗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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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站起身，放低身體重心並把神殤晝夜持於腰間呈居合態勢，左手手背的時鐘印記上的指針逆時針轉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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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時空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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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白光閃過，慢到幾乎靜止的世噬蟲寄生體毫無反抗之力，一眨眼睛禹玉晨就出現在遠處，寄生體群中的道道光痕是他經過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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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文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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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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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痕同步炸裂成能致盲的閃光，將近一半的寄生體化為微米級別的煙塵消散，禹玉晨的周圍空出一大圈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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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般的世噬蟲寄生體可沒有「智慧」，同類的死並不會讓他們打退堂鼓，很快剩下的一百多個寄生體補上位子，繼續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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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飛撲而來的寄生體進入了「從長計議」的範圍而極度遲緩，禹玉晨手背的時鐘印記的指針從「零點」指到了「五點」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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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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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勁的白光於神殤晝夜上匯聚，逐漸成為具象化的白色風暴，禹玉晨抬起手，鋪天蓋地的迅捷斬擊即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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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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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印記的指針瞬間轉回零點，在不到一秒內迅速失去光芒，禹玉晨雙眼的白光衰退，「從長計議」也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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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也很明顯，禹玉晨的身體雖然正在逐漸適應無窮大使的體力消耗，但能維持的時間還是太短，就像過載的電器一樣迅速耗光所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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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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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闇耀秘晝夜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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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禹玉晨透支，神殤晝夜也恢復原先樣態，隨後一黑一白身影竄出對襲來的寄生體展開攻擊，她們正是光之劍靈莉絲和暗之劍靈貝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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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貝絲也知道這樣的攻擊只會讓寄生體分裂為更多個體，但眼下別無他法，只能用這種方法幫禹玉晨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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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出一條血路之後，莉絲貝絲分別托住禹玉晨的左臂右臂，架著他迅速逃逸，雖然有幾個寄生體的觸手攻擊到了莉絲貝絲，但劍靈不會被感染，造成的物理傷害也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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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禹玉晨的攻擊和莉絲貝絲的牽制下，原本一大群的寄生體此刻已有些混亂敵我不分，莉絲貝絲很快就帶著禹玉晨脫離險境，沿著放才羽姬騎的月光天馬的魔力軌跡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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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能感覺到，身上的禹玉晨氣息越來越微弱，在沒辦法完全掌控無窮大使的情況下使用力量，所透支的不僅是體力，對生命也會有些許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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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妳能帶禹玉晨前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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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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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命消耗太快了，我要連結我和他的生命，等等我會回到神殤晝夜裡，就拜託妳帶禹玉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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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將魔力灌到他身體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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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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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貝絲的提議，一根細細的銀線很快從莉絲的心臟部位射出連結至禹玉晨的胸口，就在下個瞬間，禹玉晨的身體迅速恢復體力，呼吸變得平穩皮膚也恢復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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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之雙子」的意義是「平均」而非「治癒」，在禹玉晨恢復的同時，莉絲變得虛弱至極，身體忽明忽滅，化為一道銀光回到神殤晝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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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別無選擇，只能用力扛起禹玉晨繼續前進，辨識天馬留下的月光魔力痕跡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一個黑影背著昏迷的少年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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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貝絲有餘裕好好欣賞周圍景物的話，就能發現她已離開了這個村莊的範圍，照路旁的地圖標示，她所前進的方向是人類王國的廣大腹地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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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地，顧名思義是非邊疆地區，人類王國的腹地由許多村落城市交錯混雜，繁榮的氣息籠罩全區，人口成長快速，經濟樂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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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狀況，此刻的貝絲不會知道，她所前進的方向，將通往無窮無盡的危難與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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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全境失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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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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