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21

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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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在大多數師生眼裡都是位處事不驚的孩子，但如今這樣的孩子臉上那擔憂的表情卻無法隱藏。

雖然說這次被亂碼人爆出來的事情基本上和他們無關，但是那張有著器材出處的照片把陸氏推上了火堆，使內部的負責人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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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實驗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就不是單純法律與道德的問題，而是整個雙環星『公約』的問題了。

曾經的飛躍紀元發生過許多人體實驗而產生出的化學武器，造成了許多生命體的死傷與畸變，甚至連地質水質都因為這些物質產生了嚴重的破壞，直到現在依舊有不少學者認為這是造成慢紀元持續到至今為此的主要因素。

看著停滯不動的星球，整個雙環星各環各域都與中央星球簽訂了『公約』，嚴禁人體實驗，即使是面臨重大的傳染病疫，也不得使用人體來進行研究。

一旦發現，全部有所牽扯的人員、機構與協助者，全部以最周密嚴苛的調查與罪名來進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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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身為器材提供者的陸氏，全體都面臨著這樣的狀況。

雖然說未滿２０歲的青少年與孩童在法律上有受到保護，但如果性質嚴重及殘忍，那麼依舊要面臨同樣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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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怎麼成熟，陸瑤終究只是個１９歲的孩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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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

「……」

「二少，你還好嗎？」

「……啊，抱歉徐姨……怎麼了嗎？」

眼前的孩子是自己看到大的，徐姨在陸家也工作了近十五年，這家人的人品如何她十分的清楚，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她也很擔心：「溫旬同學來找你了喔！」

「旬嗎？麻煩徐姨請他進來了。」可能是這幾天他都沒去上學，在聊天時也總是說不要緊反而讓對方更加擔心了吧？但陸瑤還是很感謝溫旬過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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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隨著徐姨走了進來，他還是第一次到陸瑤他家，雖然也是獨棟別墅，但並沒有他所以為的奢華，前面既沒有噴泉、也沒有遼闊的花園。

別墅整體也十分的有現代感，簡單俐落、採光十分的優良，但該有的隱密性也沒漏掉。

庭院中有游泳池，一旁的草皮有著木質地板，上面有躺椅和沙發，看起來很有度假風格，車庫有額外的獨立空間。

不管是建築造型還是室內設計想必是特別請專人設計過的，裡面的空間也十分簡約，但不會讓人感到城市的冷漠，從顏色搭配倒材質都十分的和諧，裡面不少裝飾品也不是小說中常見的高級藝術品或是雕像，更多的是木製工藝品和一些很可愛，彷彿旅遊時看到買回來的小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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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溫馨，這是溫旬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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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會來我家！」陸瑤看著被徐姨帶來的溫旬苦笑著：「抱歉啊……現在我沒有辦法好好的招待你。」

「我們之間沒必要不是嗎？」帶溫旬到一旁的座位後後徐姨便離了開，即使是這種狀況多少也要泡個茶招待客人才是禮儀，而溫旬看了看四周似乎有點遺憾的開口：「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堆女僕和管家呢！」

「哈哈！你想太多了啦！」陸瑤笑了笑，他知道溫旬是故意想說些俏皮的話題好讓他心裡輕鬆一點：「我家也是慢慢起家到現在才有這樣的規模的，和西環那些真正的貴族比起來還是差很多！不過倒是有管家啦！只是他現在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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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拿著紅茶放到了桌上，雖然常常聽到他們家二少提到這位溫同學，但不知道對方喜歡吃甚麼，就削了一盤水果作為招待。

若她在場兩個孩子或許放不開，加上主人會見客人時確實不適合她一個負責煮飯與打掃的阿姨在，便向兩人點點頭致意後便回到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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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

「問老師的。」溫旬喝了一口熱茶潤潤喉，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在冷氣房裡面喝熱飲還是挺舒服的：「雖然一開始老師也以不能透漏隱私為理由拒絕，但我說要拿給你這幾天的筆記，大概是看我平常和你就走得很近，最後老師還是告訴我了。」

「大概也因為你是資優生的關係吧！」

「或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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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揭過溫旬遞過來的筆記，筆記上的字體十分公正，詳細的寫上各種註解和解題方式，每一科都不同本，能夠感受到寫的人的用心。

陸瑤他十分的感謝，但他現在真的太過焦慮，無法好好的表達。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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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能夠理解對方現在的狀況，他不是很在意陸瑤不同往常的沉默和態度，畢竟這種事放到誰身上都會是差不多的反應吧？

更何況他覺得陸瑤沒有焦慮到情緒失控已經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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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和他姨他們呢？」

「……等等穆木集團那邊要召開記者會，我爸爸和我哥身為公司的負責人也一同去了，我媽則是去公司坐鎮。」他身為學生對於公司的事情沒辦法幫上太多忙，能做到的就是乖乖在家裡不要被記者們抓到，讓家人可以安心處理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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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早退也是這個原因，哥哥和父親擔心他放學時可能會被圍堵，因此提前請人去接了他回家。

其實這幾天也不少人在他家門口等著他們出來，但可能因為今天記者會召開，大多數的記者都離開了，剩下的記者也在一大早就追著父母和哥哥離開了。

不，搞不好四周還有躲著的記者或狗仔也說不一定！陸瑤嘆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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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還想說亂碼人做的事情跟我無關，沒想到那麼快就被打臉了。」

「……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會你想的那麼嚴重，畢竟目前你家只出現在提供器材的文件上，並不是協助者，器材本身沒有善惡，全都看使用者。」

「你說的沒錯……但是旬，其他人可能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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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言論雖然有理智的人，但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跟風的人也十分的多。

而且許多事情經過多方轉述，往往都會被扭曲成最糟糕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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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伯父也會發言嗎？」

「照理來說是的，不過今天主要發言人是穆木集團的人。」

「你見過穆氏的人嗎？」

「嗯，畢竟生意上有來往，我見過一兩次，這次來的是長子。」

「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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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陸瑤只看過對方幾次，印象中那人總是帶著開朗的笑容，與人交流從來都不會讓彼此尷尬，十分的會接話題，沒有他對於醫學權威都挺嚴肅認真的刻板印象，十分健談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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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開朗的人。」陸瑤簡單的回答：「所以我無法想像那樣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覺得，你是不是也太過於相信亂碼人的帖子了？」雖然那些帖子所附上的照片經過分析後都確認沒被修圖過，很多也經由廣大的網友與警方證實了真偽，但他並不認為這些都一定是正確的：「穆木集團的事情到目前為止警方也還沒公佈結果，不只如此，這已經牽扯到了『公約』，軍方不可能不管，但這幾天下來卻也沒看到任何的消息。」

「……你說的沒錯，這點確實很奇怪。」中央的軍方很多事情都是交給警政官和律法官下面的人放手去做，很少直接出手，一但手必定迅如閃電，完全不會浪費任何一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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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時他還沒出生，但據網路上的資料紀錄，過去曾經發生過大型人口與器官的買賣事件，得到臥底傳來有力的證據當下軍方便立即出手，雖然無法挽救所有人的性命，但還是救出了不少人，軍方把所有牽扯到的同勢力連根拔起，各環都有人被抓，牽扯到不少大人物，即使各環各域長交涉，中央軍方也不曾應了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帶回各自審，而是經由中央審判後當即執行殛刑。

所以經過那麼多天，並且有照片的佐證，即使是在懷疑的狀況下軍方不可能不派人前去查探，經過了那麼多天卻沒消息的確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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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的話讓陸瑤思路頓時清晰了起來。是了，或許一切沒有那麼糟糕！雖然現在他們家的處境仍舊危險，但還不到最後，他不應該擅自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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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旬，我覺得我好多了。」

「別客氣，你只是因為太過擔心才一時沒能轉過來……不過沒想到你也有這一面。」看到友人的狀態比剛剛還要好上許多，溫旬也放了下心。

「哪一面？」

「像個孩子一樣緊張，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完美人設。」

「我好歹也只是個高中生喔？」

客廳的氣氛總算放鬆了不少，溫旬隨即開口：「記者會是在幾點？」

「十一點。」看了看時鐘，已經十點四十九分了。

「快到了，打開吧，不論如何，我們都要知道狀況才好想下一步要如何走。」

「你說的沒錯，只是你應該沒必要這樣陪我啦……」

「……就當作是我無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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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樣說，但陸瑤了解溫旬真正想說的是甚麼。

朋友果然十分重要，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身邊替自己打氣和釐清思路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原本對於記者會感到的恐慌不知不覺也消失了，他拿起遙控器，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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