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20

２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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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維斯毫不猶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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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關靛對於能量波動那麼敏感、也不像穆木桐對於藥物熟悉到光殘留的味道就能知道其藥品是什麼、更不像路德維爾那樣對於不合理的且被扭曲的物品有所感知，但唯獨對於〝惡意〞，他比所有人都要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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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穆木桐還沒來時他都在廚房忙，但穆木桐一來，他就感覺到了惡意，雖然很淡很淡，淡到讓人以為次錯覺，但他是不可能感覺錯誤，因此才走出來詢問。

那股惡意不是穆木桐本身的，而是他身上的某種東西傳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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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穆木桐開口，雲星突然往後踉蹌了一步，雲月也被這一步嚇到，因為雲星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一般倒在了她的身上。

路德維爾看到後趕緊走到兩人身旁，雲月畢竟是一位女性，準成年男性的重量對她而言還是有些負擔，因此他扶著雲星，慢慢的把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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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木桐，解釋。」

「別緊張別緊張，只是會全身無力而已。不過都過了兩天了，藥效還那麼強啊！」

「哇─真的身體沒辦法動耶！」明明自己莫名其妙被放倒，雲星卻覺得十分新奇，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全身無法動彈但意識清醒：「鬼壓床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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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雲星那麼有精神，看來確實是沒甚麼大礙。

不過對於穆木桐這種行為，還是得要求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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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木桐蹲下身，把一顆糖放到雲星嘴邊：「來，吃下去大概等一下就好了。」

「啊─」

「完全沒懷疑呢！」對於雲星的識相穆木桐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很好！」

「一點也不好呢！」維斯拿起掉落地上的照片，他摸了摸，觸感確實很奇妙：「你把藥灑在照片上做什麼啊？」

只見穆木桐晃了晃食指：「錯了，不是灑。」然後指了指照片：「是牠吸入了太多，導致全身都有了這藥性。」

穆木桐口中的話十分耐人尋味，路德維爾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人：「這不是底片。」

「沒錯。」拍拍手，穆木桐從包包中拿出了一瓶東西，像是裝著浸泡福馬林器官的玻璃容器，唯一不同的是裡面並非甚麼血腥器官或是人體部位，是一顆黑色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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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顆有著黑色圓型軀體的生物，長著一顆大大的眼睛，有著不少的血絲，瘋狂的在裡面抖動亂撞，似乎想要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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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前天我剛去實驗室時發現的。」

「老實說很湊巧啦！當初我沒注意到，因為牠們速度太快了。」

「那時候我在想，網路上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拍的，我就到處走到處看，還拿了梯子試試看呢！」

「然後戲劇性的一刻就出現了！」

「我身上帶著的藥品從口袋中掉了出來，可能是在爬梯子的時候勾到吧，口袋破掉了。」

「哐─的一聲，掉了下去。」

「整瓶破掉了呢！那些粉末都飛了起來。」

「正當我準備下去收拾時，突然有三個東西掉了下來。」

「鏘鏘─就是這玩意兒！」穆木桐搖了搖手中的容器：「唉呀！真是意外之喜呢！雖然那肌肉鬆弛劑是我特別加強改良的，沒了有點可惜，但能夠入手這麼有趣的素材也值得了！雖然為了處理那些藥物不要讓其他人員吸到也花了我不少時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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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木桐口中說的加強改良版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那種。

通常都是以放倒他們這些體質變異的存在為目標製做出來的，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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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別急！我正要說呢！」穆木桐看著手上容器內的生物，露出十分玩味的笑容：「因為沒看過這東西我就把牠們撿起來了。」

「你知道我在其中一隻上面看到了什麼嗎？」

「你們知道視網膜的功能嗎？他就像照片一樣，可以讓看到的東西經由視神經傳遞到大腦。」

「那顆眼珠上出現了影像。」

「雖然很淡，但我看得出來，那是我不久前在巡邏的樣子。」

「這些東西的眼睛，可以把看到的景象刻印到牠們的眼睛上。」

「於是我把其中一隻關起來。」搖了搖容器，穆木桐繼續道：「而那個已經有影像的我解剖準備好好研究，至於最後一隻─」

「你把牠做成了底片。」路德維爾接過了話題，並且十分篤定的開口：「你想驗證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確。」

「Ｎｉｃｅ！不愧是路德！」穆木桐打了個響指，十分讚賞的看著路德維爾：「沒錯，我把牠眼球的那層膜剝了下來，沒想到真的跟畫布一樣白白的一片，稍微加工後就變成了那個樣子。」指了指西維斯手上的照片，穆木桐說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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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聽著的雲月很慶幸自己沒有碰，而碰過的雲星發出了「噫─」的嫌棄聲。

維斯則是沒甚麼反應，像是要把這種觸感記下來一般反覆的觸碰與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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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吧！」

「……所以你認為，網路上那些照片的來源，都是這些眼睛變成的。」

「畢竟各種角度都很奇妙，而且很多照片說是入侵不可能真的完全沒人發現吧？」穆木桐把手上的東西好好放在一旁，說出他的想法：「但如果是這些東西就說得通了！來去自如又速度快，既會飛又有那麼多隻。」

「是變異後的『虛無空間』內的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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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木桐的結論是得到了軍統的認可的。

畢竟這件事情在中央鬧得如此沸騰，軍統不可能不知道，加上他本身也很喜歡上網，基本上就是第一批吃到瓜的人。

看到這生物當下穆木桐便通知了醫療官，而醫療官也通知了軍統，最後得到的結論就是這些黑色眼球是因為『崩界』而變異的生物。

醫療官也對這東西十分感興趣，只可惜被活捉的那隻穆木桐說什麼都不願意交出，最後他只能拿走被解剖過後的眼球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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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吧！沒有變成黑色物質呢。」以往的經驗這些黑色生物死掉後不是變成霧化散去，就是變成黑色物質，而這些眼球的屍體卻好好的保存了下來，彷彿是真正的生物一般。

「或許這些東西，一直在進化呢！」

「這可不是甚麼好消息。」路德維爾認為現在他們對於防範『虛無空間』生物的對策還沒完善，超乎他們意料外的進化方向會是個大麻煩：「軍統有說些什麼嗎？」

「當然，這是我明天開記者會的主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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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作為機構主要負責的穆氏不可能默不吭聲，加上這本就是穆木桐所負責的事情，因此由他出面來做說明會比較有信服力。

先不論大眾與媒體會不會相信，表面的態度與負責人的作為是十分重要的。

而且穆木桐也不可能乖乖地照著亂碼人的心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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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不是說過嘛─這些東西大多都是由〝惡意〞組成的。」

「啊─原來如此。」維斯拍了拍手，難怪他會感覺到惡意，因為這些東西本身就是惡意的集合體，即使被做成了物件依舊能夠感覺到牠們的本質。

「亂碼人到底是甚麼人呢？居然可以驅使這些東西。」一旁的雲星坐了起來，那顆像糖果一樣的解毒劑不是蓋的，他握了握拳頭，大概在一下下就能恢復正常了：「感覺是個危險人物。」

「星，這次的事情不要在參進去了。」雲越看著自己的弟弟認真的說：「牽扯到這些東西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最好也跟你朋友說一下。」

「嗯……我覺得他不會相信啦！」

「不管他相不相信，還是得提醒一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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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的霸凌事件變成揭露罪行，現在又變成了影響整顆星球人民的安危。

在場的人除了兩個孩子，誰也無法保持事不關己的態度，在他們從異世界回來的那一刻起，大概就注定了這些重責大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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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真不划算呢！」穆木桐似乎想到了甚麼，他決定把某人也拖近這麻煩來：「雖然找到了有趣的東西，但不給亂碼人一個回禮還挺對不起我手下那些這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的研究人員。」

「真難得你有這份良心，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用魔法打敗魔法！既然是網路的戰爭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回擊。亂碼人這小手段，想必網路與鍊金都一流的小朋友一定沒問題吧！」

「我覺得差很多喔？」看到穆木桐已經有解決方法了，西維斯自然也不會多說些甚麼，現在已經告了一個段落，看來就像路德維爾說的那樣，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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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木桐對於明天的記者會完全沒有緊張或擔心的表現，反而對於西維斯烤好的蛋糕十分驚喜萬分，還特地打了視訊給關靛炫耀一番，得到的是對方鄙視的眼神和一句「早說這傢伙根本不用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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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然對於明天過後會發生怎樣的波瀾還是個未知，但眼下的氣氛讓人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壞東西』也好、亂碼人也好、『虛無空間』生物也好，都沒辦法打斷這和諧的午茶時光，可惜關靛住在東環，不然四人一起享用美味的蛋糕，聊聊過去的事情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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