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王-Connection - 第二十五章波旬

「貧僧似乎還沒和你好好聊過天。」波旬沒有注意織子短暫的停頓，輕輕搖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在平安京的生活如何？雖不曉得你從哪裡來，但在此處的生活還適應嗎？」

「嗯……還算不錯？」織子勉強勾起嘴角，發現自己掩飾不了心虛的語氣。

妲姬昨晚也問了類似的問題，那時候織子就已經對自己近幾日的經歷稍作審視：雖然在這裡的生活算不上差，但每天早起晚歸、日常訓練，最後被束脛破破爛爛地打一頓，實在說不上是輕鬆快意，更何況剛才自己又多了份必須時常跟在雪女身邊的工作。

波旬聽見他的話，側著頭來回將織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後笑了起來：「織子，你應該覺得挺累的吧？」

「咦？」

「世事皆有徵兆與表象。」波旬淡然道：「貧僧的眼在凡塵裡見過無數，這點小事，逃不過貧僧的。不然你稍作思量，怎麼你到平安京的第一夜，貧僧便認出你是魔妖？」

這番話乍聽之下強詞奪理，可是配合上波旬那僧侶的扮相，渾然天成，在織子眼中一絲違和都沒有。他甚至有些懷疑波旬的這個模樣不是偽裝，而是他本就是真正的僧侶。

導致織子隔了數秒才對波旬的話產生質疑：「……波旬先生，您說的這些是真的？連我是魔妖的事情，都可以這麼容易地看出來嗎？」

「可以得知呢。」

聞言，織子愣了一下，腦中隱約響起了警報。

自己怎麼就沒想過魔妖們為什麼要在平安京裡偽裝成人類的模樣！

波旬光是用看的，就立刻知道自己是魔妖之身，代表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分辨魔妖——而魔妖們必須在平安京裡偽裝成人類，這個問題也就得到了解釋，畢竟大家所畏懼的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斬妖的不知火族！

偽裝的目的，自然是躲過不知火族的追殺！

換言之，不知火族或許也和波旬相同，知道分辨魔妖的辦法！

其他魔妖在城裡的時候，偽裝成人類的型態，原因八成是可以騙過不知火族，但反觀自己就非常不妙。

這個男娘身體就是他的真身，手臂上甚至還有羽毛！

沒辦法偽裝，這要是遇上了不知火族，豈不是成了靶子往敵人面前站！

想到這裡，織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手掌默默握緊了殘鋒。

所幸波旬再次看出了他的警戒，笑了幾聲便柔聲道：「放心，貧僧乃是特例，織子的真身看起來同人類無異，不管是其他魔妖或是不知火，都必須看見你手上的金羽，方知你是魔妖。」

這人講話文縐縐的，冷汗直流的織子過了兩秒才完全理解他的意思，鬆了口氣的同時，無奈地白了對方一眼。

這種事情不早說，我的心理小劇場都演完一輪了！

「看來織子的精神仍是非常緊繃啊。」波旬一面說著，一面轉身移動：「我們先繼續接下來的行程吧，你便在路上放鬆一下。」

「啊……等等，波旬先生，我們要去哪裡？」織子連忙加緊腳步追上。聽波旬的語氣和雪娘臨走前的言語，波旬想必也是有任務在身，他可不想輕易落單，扯了波旬的後腿。

「我們得回一趟貧僧的住處。」波旬說。

「啥？」

到波旬家裡去？

這什麼沒頭沒尾的發展？

「放心，我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波旬沒有回頭直視織子，但他依然像是看透了對方一般，立即把自己的任務攤開來，解織子的疑惑：「大家尋思必須給你多加一點偽裝，而貧僧這裡正好有足夠的道具。」

「偽裝？」

「是的。」

「……但是您剛剛說，我的模樣已經很像人類，不看羽毛就分不出來我是魔妖的吧？」走了幾步路，織子發現這段話似乎和先前有些矛盾。

「嗯，正是如此，但也因這般，才有另類的危險。」波旬操著和最初幾乎一模一樣的平靜嗓音：「織子，你無法變身，代表著和我們一同行動的時候，也只能維持著這個模樣。」

「……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你已經開始練刀，魔妖的身份也注定你總有一天要和不知火戰鬥，若你在戰鬥時也只能頂著這張臉，便是自曝身份，恐怕打過一次照面之後，你也無法待在平安京內了。」

織子聽完才恍然大悟。簡單的說，一旦讓不知火族確認自己的長相，無法變身的他也就成為了明牌，不能再進出平安京，否則又是一個活靶子。

這轉生是不小心投成了活靶子的命？

「……我們現在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對吧？」

「沒錯，所以請安心。」

織子又偷偷吐了一口長氣。還好自己已經和魔妖們有了接觸和交流，而且雪女至少也想到了這方面，不會任由他真的變成不知火的經驗包。

「那我們要怎麼做？」

「很簡單，只要讓你身為『魔妖』的模樣和『織子』有所不同就行。」

「……我不懂。」織子所說的是實話。自己就是魔妖，而且已經是真身型態，無法變身。

「不用想得這麼複雜。」波旬柔聲道：「你平時用這個模樣，在平安京裡扮演普通布料商兼任公主殿下侍衛的『織子』，然後用另一個模樣擔任『魔妖』，和我們一起對抗不知火，這就是你的偽裝。」

聽了這段話，織子才終於明白波旬的意思。這名僧侶的個性很好相處，溫和睿智，但他不得不吐嘈波旬一點都不擅長解釋這些自己不懂的事物——他說起話來實在過於累贅。

當然，這不影響自己對他的好感。至此為止，織子對波旬的印象，完全是個彬彬有禮聰明善良的僧侶，果然是所有魔妖當中，給人感覺最可靠的存在。

這麼說，波旬似乎是雪女安插在不知火族的內應。

這只是織子個人的猜測，畢竟波旬在集會時給出的訊息，幾乎都是關於不知火族，而且鉅細靡遺的程度也到了誇張的地步——這幾乎是證據確鑿，但或許還是應該確認一下比較好。

「織子，所謂的偽裝，便是演繹。」

波旬恍如又再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搶先一步悠悠開口。織子被他的話弄得反應不及，只能呆呆地跟在對方身後。

「演繹作不同的角色，表現出不同的表象與裏側，變成另一個存在的樣子，這才是偽裝自己所包含的真意。」

又是一連串半懂不懂的發言。織子默默列下了波旬為數不多的缺點：說起話來咬文嚼字，而且似乎一發不可收拾。

「魔妖在人類的軀殼與真身之間不斷切換，同是達到這般目的。身為我們的同夥，我們因此認為你應該有相等的能力與權利。」

說話間，波旬帶著織子停在一間普通的屋舍前面，拿出鑰匙插進鎖孔裡。木造的，毫不顯眼，而且看上去陳舊無比，一副隨時會倒在天災之下的模樣，這就是僧侶波旬的住處，萬分符合他不染凡塵的身份氣質。

「歡迎光臨寒舍，請進。」波旬打開了門，站在一邊讓織子先行。

看著房子的外型，說是寒舍還真不是謙虛……織子暗暗腹誹幾句，也就恭敬不如從命，微微頷首就準備踏進門裡。

不料，那門內的景象卻讓他踏出的腳步頓時僵立。

「織子，你想演繹如何的角色？」波旬的聲音依然平靜，但儘管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也無法撫平織子此時的震駭。

　　和外貌呈強烈對比，那木製小屋內的四壁都是五顏六色，一個個靜止的臉譜整齊劃一，或飛禽走獸、或魑魅魍魎、或慈眉善目、或面目猙獰，擠滿了每一個看得見的角落，擺放整齊至引人畏懼，距離緊密到產生無限詭異與壓迫的程度。

波旬家裡什麼家具都沒有，只鋪了一席地鋪，卻是掛滿了琳瑯滿目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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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之魔妖 • 波旬》

等級1/風/攻600/守400

（不死族/效果）

此卡名的①效果1回合僅能使用1次

①：此卡召喚、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發動。從我方牌組將一隻「翼之魔妖 • 波旬」以外的「魔妖」怪獸特殊召喚。

②：只要此卡存在於怪獸區，我方僅能從額外牌組特殊召喚「魔妖」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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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成人類僧侶模樣的魔妖，真身是「天狗」。

說話溫和有禮、個性好相處，是眾魔妖當中除了雪女之外最為穩重、可靠的人，疑似被安插在不知火族作為眼線。

應該是魔妖之中最接近普通人的存在，但如果他對面具有異常的癡迷情狀，恐怕就不能妄下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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