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契約 - chapter 5. 計畫

「前面就是服飾店了，去選衣服吧。」海勒維特微微笑著，眼底裡的悲傷被慢慢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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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推著少年的肩膀，溫柔又不容拒絕的將他帶入服裝店：「白色這件，喜歡嗎？」海勒維特隨意地拿起一件雪白的襯衫，在南曦身上量了量：「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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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接過海勒維特遞給他的每一件衣服，像個洋娃娃一樣任海勒維特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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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歡的嗎？」不多時，南曦試穿過的衣服已經鋪滿了三個籃子了。海勒維特終於停手，認真地和南曦一起審視這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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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襯衫吧......」南曦不是很喜歡挑東西，就隨便的選了一件衣服。而海勒維特也沒有閒著，又幫他再多挑了一件小外套和一條不過膝的小短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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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付完了帳，南曦就換上了這套新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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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衣服穿起來都很舒適，但......怎麼就這麼像教廷的聖子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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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大人，這套衣服我穿出去真的合適嗎？我原本只是一個出身唱詩班的普通天使繼承人，穿聖子的裝束真的可以嗎？」南曦惶恐的看著身上的裝束，有點緊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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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輕輕笑了笑，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以聖子的身分入城更好隱藏。為此，我特別抓了一個來幫你做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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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少年撕心裂肺的慘叫，南曦害怕的不自覺往門外奔跑了兩步。他很想逃離，此刻他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惡魔並非天使，他已然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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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對他怎麼樣，在借用身分期間，他會在卡瓦西城受到貴賓的禮遇，直到我們的任務完成。」海勒維特慢悠悠的跟上他，在南曦的身後為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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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這樣嗎？」南曦弱弱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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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邊解釋，邊示意手下把哭得滿臉是淚的少年帶走：「我們的偽裝能力不夠，所以在我為你創造身分之前，他的存在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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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貝洛克，十分普通的一位C級聖子，他的權力剛好足夠你進入凡迪邦尼的圖書院。我需要你在那裏收集一點天堂史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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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不可置信的說：「你綁架了一個聖子，就為了讓我進凡迪邦尼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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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點頭，輕聲說道：「我說過會保護你，有個身分比冒險踏入安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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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進去看書，我還要做甚麼？」南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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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凡迪邦尼，思考如果我幫你做出身分之後你要以甚麼方式走動。還有......準備偽造文件。」海勒維特回答道，怕他聽不懂，他一如往常的在空中描繪出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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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個權能，一個是大家都清楚的『慾望』，另一個是『記憶』。我可以用那個權能，改變凡迪邦尼眾人對你的記憶，我可以創造出一個本來不存在的身分，又在事後刪除那段記憶。」他解釋著，南曦也很快明白了他沒有說完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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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輕拍大腿，恍然大悟：「記憶可以竄改，但紙本記錄不行，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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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讚賞的笑了笑：「沒錯，所以所有關於你自己的紙質資料都需要偽造，但我的人沒有去過凡迪邦尼。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凡迪邦尼的資料長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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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怎麼在行動中傳輸給你們這些資料呢？」南曦試探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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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意味不明的一笑，揮了揮手：「她叫梅，共享記憶能力者，你所見的一切她都可以藉由你的記憶得知，然後共享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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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大人」南曦突然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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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輕輕側頭去看他：「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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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被關押很多年了嗎？為甚麼你擁有了一座城，又有這麼多忠心的下屬呢？」南曦歪了歪頭，不理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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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若有所思地低下頭，金色的法力隨著他的指間描繪出絢麗的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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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個樣子，南曦還以為不會得到回答了，可是他的判斷每每都會在海勒維特上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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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了：「你知道『天之淵商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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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皺了皺眉，努力在自己不多的知識海裡尋找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好像......曾經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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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情報商店嗎？」南曦根據著記憶裡不清不楚的聲音，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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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有點意外，他原以為南曦依舊不會知道，畢竟他可憐這片大陸有幾個國家都不清楚。他挑了挑眉，好奇道：「你怎麼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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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關進禁閉室裡的時候聽到門外修女說的，他們說要去這個地方找幾個適合服侍天使的孩子。至於他可以買情報是我猜的。」南曦回想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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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室？」海勒維特的神情帶上了點不滿，他低聲重複那個令他不滿的字眼，彷彿那是甚麼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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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沒有聽清他說了甚麼，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肯定是因為他說得甚麼事情而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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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輕輕歪了歪頭去觀察他，手指則輕絞著衣襬，小心翼翼地詢問「海勒維特大人？你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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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魔對他來說還是太喜怒無常了，南曦總害怕他哪天對他痛下殺手，可種種跡象都跟他表明這個惡魔其實還遺留著天使的那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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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物讓南曦很不知所措，本能告訴他這個惡魔很危險，但實際上看到的這些又在某些時刻跟他證明他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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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不住害怕，卻也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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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吞了吞口水，再次去觀察他的神情。海勒維特的表情已經恢復平常的樣子，他好看的眼睛半垂著，眼睫如蝶翼輕顫：「沒事」他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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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恢復了常態。他重新再在天空中描繪出圖樣，清了清嗓解釋：「天之淵是芙蘭提帝國的公主微琪·芙蘭提創立的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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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知道的那些一樣，天之淵以販買情報為主，但他們也為熟客們提供不一樣的服務。我透過天之淵提前在教堂裡立下的通訊法陣和微琪溝通，然後她傳遞我的命令給希爾，由希爾來執行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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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之淵為所有人服務？無論天使、惡魔、平民？」南溪訝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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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我之前說過嘛，芙蘭提帝國是中立國家，所以天之淵自然而然也是中立的。」海勒維特微微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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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收起那些飄浮在空中的圖樣，然後輕輕地用著那個法術在南曦的衣服上勾勒出奇特的花紋，看起來像是法陣，卻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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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好奇的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不斷的猜測著這個東西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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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嗎？」海勒維特笑著看向南曦，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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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保護我的法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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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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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答案不對嗎？南曦低下頭瘋狂的猜測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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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維特低笑著道：「猜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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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應給了南曦一種他在被嘲笑的感覺，但他實在想不出來，南溪挫敗的嘆了一口氣道：「嗯......猜不到。海勒維特大人公布一下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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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沒有意義，我只是在看甚麼圖案更適合你而已。」海勒維特憋著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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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知道剛剛海勒維特為什麼笑了，沒有意義的東西被別人費心思考，哪裡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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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為被嘲笑的人，南曦只有滿滿的無奈：「海勒維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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