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牽一面 - Chapter06我們的故事(07)

就像蕭成宇說的，一定是有什麼牽扯才會維持關係。他努的做著各種事情，維持我們的聯繫。

我忽然感到鼻酸，他默默地做了那麼多，我卻好像沒能為他做點什麼。

「一定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吧？他為了妳努力做的各種事情。」

陳芷檸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吳恩瑜說喜歡蕭成宇時的模樣。

「芷檸……」這有需要開口確認嗎？

我有一個很優秀的青梅竹馬，即使一直以來被許多人誤會我們的關係，但是我深信我們就只是像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我就直接也將這種感覺套入到他們的關係了。

然而，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會只有一種答案和可能。我跟蕭成宇之間的一切並不適用於其他人。

「我喜歡羅佑橙，從小時候就喜歡他了。」陳芷檸的眼眶有淚，「所以我很討厭每個接近他的女生，還好羅佑橙根本就不喜歡她們。」

她的聲音顫抖，「即使我知道這樣沒意義，畢竟他也不喜歡我，但總覺得他單身越久，我就可以一直待在離他最近的位置，可是妳卻成為第一個羅佑橙主動接近的人了。」

「我有想過喔，我一定會很討厭羅佑橙喜歡上的人，以前的我一直這樣認為。」

陳芷檸沒有看著我，她仰起頭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可是最讓我討厭的是，我發現我也很喜歡妳啊！妳又沒做錯事，妳人那麼好，我討厭妳幹麼？可是……」

陳芷檸沒有繼續講話，只是壓抑著情緒。

我沒想過她會有這樣的一面，而讓她展現這面的兇手就是我。我掏出包包裡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塞到她的手裡。

心情很混亂，已經沒辦法去思考任何事情，眼前的狀況也不適合由我開口給予任何安慰。

陳芷檸花了好幾分鐘整理完情緒，勾起了以往那種帥氣又自信的笑容，「凱淇，對不起，我情緒有點激動了。」

我只能拼命搖頭，我沒辦法接受她的道歉，她根本就沒有做需要道歉的事啊。

「我啊，早就知道那傢伙對我沒有那種情感了，今天跟妳說這些，不是要阻擋你們，只是我看不下去了。」我靜靜地聽著她說。

「這些話原本應該由他自己來跟妳說吧？但他總是不敢，怕造成妳的困擾，也怕不能待在離妳最近的位置吧，所以比起開口和妳告白，他選擇維持這種曖昧不明，對自己最安全保險的狀態。」

我心臟因為這些話語，快速跳動。

因為我也做著一樣的事情，在陳芷檸眼裡，一定覺得我們這樣很不乾脆和不知足吧？

「所以我決定要雞婆地打破這個平衡了，竟然知道妳也喜歡他的話，我就更要說這些話了，要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本來就不容易了，更何況還要和喜歡的對象兩情相悅？與其兩個人都這樣駐足不前，是不是可以試著說出口呢？不然我不覺得這種關係能永遠持續下去的。」

「如果妳們都不說，會不會在未來感到後悔呢？至少我一定會後悔沒有跟妳說這些有的沒的，所以……決定權當然是在妳，我只是來訴說我跟他的心情而已。」

我知道陳芷檸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心情感到震撼複雜，卻同時很佩服她能有這樣的胸襟，如果是我有辦法嗎？去推情敵一把？

「凱淇，真的對不起，擅自就拉著妳，強迫妳聽這些。」陳芷檸擠出苦笑。

我拼命地搖頭，「芷檸，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妳沒有做錯什麼。」

我直盯著她，「我一直以來都覺得妳很帥氣又有想法，謝謝妳跟我講這些，我……一直逃避面對跟他的關係，也許我潛意識非常害怕跟他關係會失衡吧。」

這些話之前只跟蕭成宇說過，沒想到我竟然會跟她說。

她一定也是猶豫很久才決定來和我說這些的吧，我是多麼幸運呢？能得到羅佑橙的喜歡，能聽到陳芷檸跟我說這些話語。

不管是我跟蕭成宇，還是羅佑橙跟她，彼此間那麼多年的情誼都不是能輕易描繪的吧。

「芷檸，謝謝妳推我一把。」

如果她沒跟我說這些，我一定也不敢輕易往前吧？不敢多想羅佑橙是怎麼想我的，一樣只想待在最安全的關係。

可是，就像她說的，那種關係並不可能持續下去的。我並不想跟羅佑橙僅止於此而已。

「因為是妳我才說的。」陳芷檸說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好啦，蛋糕放好久了，我們開動吧？」

我點點頭，進店那麼久，我們終於動起叉子和杯子。這段時間並沒有我預想的沉默，陳芷檸就像以往一樣，用很平常的態度與我相處。

離開甜點店時已經快九點了。

「芷檸，妳今晚有地方住嗎？要不要來我家？」

「不用啦，我明天早八，等等要回台北了。」

我瞪大雙眼。

「因為今天滿十九歲啦？就想在新的開始整理很多事情，不小心也把凱淇牽扯進來了。」陳芷檸吐吐舌頭。

我搖搖頭，「芷檸，謝謝妳，生日快樂。」

她主動給了我一個擁抱。

目送他搭上往高鐵的公車，我才搭車回家。

這個時間，羅佑橙早就回家了吧？好想見他，好想跟他說話。

是不是比起用訊息和電話，明天當面直接跟他講才好呢？要說什麼好呢，怎麼開口好呢？

回到家後，羅佑橙早就回家了，我光想這些問題就想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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