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覺1—詭曲異夢 - 第三章紅衣女子（三）

就在這時，包裡的手機傳來振動，楊牧靈向上滑開屏幕，是王姐打來的，他隨即撥了回去，「王姐，怎麼了？」

「小牧，最近有遇見奇怪的客人嗎？」電話另一端的王姐問道：「比如說鬼鬼祟祟，想偷東西那種。」

「沒有，要是真有這人，不用我遇見，鄰居早就來叫我們注意了。」楊牧靈回道：「店裡遭小偷了？」

這村子實在太小，哪家夫妻產生感情問題，哪間銀行發生搶劫事件，一點風聲飄出，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傳遍整條大街小巷，王姐的小吃店又都是晚上八點開始營業，若真出了什麼事，隔壁愛八卦的陳大媽定會來說，湊個熱鬧。

「可能是有小孩子愛惡作劇，剛剛我在算錢，發現好幾張千鈔裡頭夾雜著⋯⋯」王姐欲言又止。

「夾了什麼？」對於王姐的停頓，楊牧靈便撒嬌道：「王媽，你就說吧！」

只有有求於她，楊牧靈才會改口叫她，對他的軟磨硬泡實在沒辦法，王姐才說出那兩個字：「夾著好幾張冥紙。」

聞言，他立馬回道：「那我們今天的生意不就打水漂了？」

王姐明顯愣了一下，被這句話徹底逗笑了，「小牧，你這重點抓的有點偏了。」

見氣氛緩和，楊牧靈也跟著笑了，又問：「王媽，我是不是有東西落你那了？」

「你說的是不是掛著佛牌的項鍊？被我放在樓下櫃檯的抽屜了。」

「對！就是那個，你現在去把那塊佛牌戴在身上，記住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話題轉得確實過快，上秒兩人還在開玩笑，下秒楊牧靈態度竟變得嚴肅，還帶著一絲強硬。

「等等！小牧，王媽有點搞不明白。」王姐摸不著頭緒，道：「你那發生什麼怪事了嗎？」

「媽，先照我的話去做，拜託。」

王姐也不再多問，連連說好，掛斷電話後，躡手躡腳下樓取佛牌。

楊牧靈盯著手中暗屏的手機，若有所思，從接電話那刻起，他就聽到王姐那邊不斷傳來沙沙聲音，好似重物爬行，布料摩擦木板，伴隨著奇怪笑聲越發尖銳，可王姐卻如同聽不到一樣繼續和他討論小偷是誰。

叮噹⋯⋯

哪來的鈴鐺聲？

就在楊牧靈思索間，耳邊響起陣陣鈴鐺聲，他下意識扭頭，定睛一看，入眼是張面容姣好，白皙貌美的側臉，不久前站在店門口的紅旗袍女人，此刻撐傘與他擦肩而過。

女人何時站到了他面前？

接電話時，他明明注視著前方，空無一人，高跟鞋噠噠作響，迴盪在寧靜的夜裡，清晰無比，他屏住呼吸，眼睛不敢眨，也不敢轉頭。

那女人確實是和他擦肩而過，可他正靠著欄杆，兩邊沒有路能走，只有遠處的階梯和斜坡，她若要翻過去，一定會發出響動。

偏偏等了五分鐘，掌下絲毫沒有傳來震動，女人就像直接穿過般不見了。

許是幻覺，楊牧靈不由攥緊手中瓶裝咖啡，仰頭一口氣悶完，手腳都沒心口來得冰涼，他是虔誠的無神論者，不信鬼神之說，可能是近來壓力太大，形成幻覺。

哪天休假，他再去醫院掛下神經科，他絕不會步入楊謹然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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