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漫星辰 - 第八章真實樣貌

一道光影自慕慕眼前閃過，亮得她下意識地閉上雙眼，那是無題對她施展術法的光芒，炫目而不刺痛。

當光芒漸散，她緩緩睜開雙眼，正與無題四目相對，仍是那張她熟悉的面容，深邃五官、小鹿眼、高挺鼻樑，氣質俊逸而不帶距離。

才不過一刻，那張俊顏便如簡報畫面切換般瞬間一變，他換了張臉，整體氣質都變了，站在慕慕眼前的，是一位正氣凜然、雖非第一眼俊男，卻越看越喜歡的男子。

慕慕驚訝地眨了眨眼：「咦？怎麼……變了？」

無題淡然一笑：「這是魔界眾人眼中的大長老。」

「的確是讓人景仰的樣子。」慕慕點頭，接著她狐疑地問：「可我一直看到的是……那是怎麼回事？」

無題一揮衣袖，術法再次施展，他的樣貌瞬間又變回慕慕熟悉的那副俊朗面容，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你見到的當然是師父啊！」

隨後，無題的身形忽然收縮，如被縮小燈照射一般，一個瞬間，他竟化作一隻雪白、姿態優雅的白狐，在慕慕身邊輕盈繞行。

慕慕目瞪口呆，白狐又再一轉，化回無題的模樣站在她面前。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DVvoot3A

無題輕聲解釋：「白狐，是為師的真身。」

隨後，他耐心為慕慕說明真身之由，仙庭之中，若為父母所生，真身便承自其血脈，若為天地降下，則由天地賜形，如景暹，便是天地所降，其真身亦由天地賦予，而自己也是天地所降，此狐為天所賜的形。

慕慕能理解無題所說，與她往日所看得故事所差無幾，她感嘆地球的科技發達，讓很多奇幻故事能走到她的眼前，也算是種見聞吧！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BqJpzTSd

慕慕繼續問著：「所以，師父外貌的變化與真身有關？」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X8mDNvwE

過往說到狐這個角色，慕慕就屬對九尾狐印象最深，看過這角色輕易顛覆一國、也看過這角色用情之深獻出自己的一切，總之是個不簡單讓人又愛又恨的角色。

「修仙者若稍具修為，幻化易如反掌，但無論你看到的是魔界大長老，還是現在的我，都是真實的無題，只是……你能一眼識破這幻象，靠的是你的雙眼。」

「我的……眼睛？」慕慕怔住。

「沒錯！為師自見你起，便覺你這雙眼極不尋常，我無法看穿你的真身，卻能看到這雙眼睛的過人之處，在仙庭絕對找不到第二個！」

無題一邊說，一邊提起初見時的事：「還記得那日在街上，為師讓你看梒山頂的旗幟？」

慕慕點頭。

「那可不是單純教你看時辰，為師當時在旗上施了法，三里之外，除非天眼之人，誰也看不清旗上日月與酉字，你卻看得分明，絲毫不費力。」

慕慕怔了一下，嘟囔道：「我還以為那是辨時辰的方法……」

「仙庭觀天象辨時，但天象豈止時辰那麼簡單？命運、劫數、異象皆藏其中。」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s7VlPJgg
無題語氣微頓，神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思，但很快他又轉回語氣輕鬆：「你的雙眼，確實有能耐，就連歷考之上，你能看穿我的化形，靠的也是這雙眼。」

「原來……其他人看到的大長老，是師父幻化出來的模樣，而我看到的是師父真實的樣貌……」

「可以這麼說。」他微微一笑，「但這能力也是你的問題所在。」

「問題？」

「你無修為，全賴雙眼觀事，能看透真相，卻不知幻象為何，沒有師父幫你指點，你看的眼前人只有原貌，而他覆蓋在皮囊上的幻象你無法辨別，這樣可如何自保？」

慕慕靜靜地聽著，這才體會到自己雖有異能，卻如人拿著寶劍卻不識劍法，既不能防身，也無法出招。

她苦笑問：「那徒兒該怎麼做？」

無題拍拍她的肩：「不急，仙途漫漫，師父自會一步步教你。」

慕慕點點頭，但腦中仍盤旋著另一個問題：「師父剛才說，看不透徒兒的真身……這是什麼意思？」

「你從櫺棺隨天地而降……」

「等等！」她急忙打斷，「師父知道我從哪來的？」

無題望著她，不驚也不慌：「你從櫺棺降世之事，君上與幾位長老早已知曉，你與君上截然不同，君上從天地而生，身懷天罡之力，隨手一動，驚動萬籟，而你，雖也是自櫺棺而降，卻無任何修為，身上仿若空白。」

無題停了停，語氣轉為低沉：「君上起初認為你有所隱藏，才會擅自讓你參與歷考，想逼出你的潛力，結果你不僅毫無術法，還用了詭異的招數......」

慕慕低聲補充：「是柔道……」

無題咳了一聲：「總之，君上對你身分存疑，堅決反對我收你為徒，可我認定你與眾不同。」

他望著慕慕，聲音沉穩：「但真正讓我無法看透的，是你本該由天地賜下的真身，像是……被遺忘了一般，空無一物，幸好你還有這雙眼。」

慕慕靜靜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被置於如此重要的背景中。

她望著無題，語氣有些遲疑：「那我……到底為什麼......」

無題輕笑：「這問題，或許等你修為漸深會有答案。」

這句話她記下了，也壓下了內心的波濤，她還有時間，還有路要走。

「今日便好好歇息，明日，正式開始修練。」無題交代完，轉身離去。

慕慕回到自己的房內，房中佈置簡潔，床榻、書桌、茶几，還有幾盆她認不得的植栽，淡淡清香在空氣中繚繞。

她躺上床，望著天花板，腦中回放著這幾日的每一幕：地震、墜落、歷考、無題白狐。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若是夢，搞砸了還能醒；若是現實，那就只能走下去。

她握緊了拳頭，在心中默念：「無論是什麼，我都要把日子過好。」

因為只有活得夠久、有足夠能力的人，才能決定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就像景暹一樣。

或許，等到那一天，所有的答案，會自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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