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４９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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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約聽到梯子挪動的輕微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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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聲梯子的微響，並不是她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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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一名少年俐落的攀上了天台，用手隨意拍落染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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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便看見眼前的少女，然後視線明顯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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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與他對上眼時，發現那雙黑漆的桃花眼，竟然意外黑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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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他上來天台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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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情不佳，她半蹲坐在地上，眼睛底濕漉漉的，手足無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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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迷失在外的什麼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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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抬了抬眸，沒出聲，安安靜靜繼續坐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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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瞳裡隱約泛起的那層水光，就這樣無聲無息映入少年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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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走到離她稍近的地方，但卻又隔著一段距離，她伸長手就能碰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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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是停頓了一下，蹲在她面前，神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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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眼眸裡透著意外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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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的看著他，幾秒後，衝到她眼眶裡的情緒剎那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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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的溫和實在太過突如其來，她徹底沒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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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幾乎是麻木的，感覺有微鹹溫熱的液體從自己頰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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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物越來越模糊。她的世界彷彿只剩下陰天裡的天台，以及，天台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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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見女孩子哭，少年的眼睛裡劃過一絲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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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女哭得極狼狽，眼角發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看著可憐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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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堤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試圖壓抑了幾次，最終才放聲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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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自己也覺得丟臉，她把臉往肘間埋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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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外套十分輕巧地蒙到她背上，正好蓋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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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是祁澈遞過來的，向菱不算客氣地接住，把黑色的外套罩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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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外套帶著淺淺的好聞的氣息，尺碼對她而言有些寬大，上面殘存著依稀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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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悶悶的話音傳來：「你的外套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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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以的話語，和她的意思毫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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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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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更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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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莫名抽出了一絲神智想道，他現在的樣子竟然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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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一個平時和他這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詞彙，現在卻自然而然的浮現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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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收歛張揚和銳利，垂眸瞥她，睫羽黑壓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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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陪她待了十幾分鐘，二人相對無話，陰雨的天台上無限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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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錯過了上自習課的時間，但兩人都是蹺課蹺慣了的，沒有在意早已響起來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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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輕輕抽泣的聲音逐漸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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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才剛哭過沒多久，她頰邊還掛著晶瑩未乾的水珠，眼角紅撲撲的，抬起頭時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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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視一會。雖然早已知道他的眼睛好看，但真正仔細打量，她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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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陽光照射下，長睫投下淺淺的陰影，黑瞳明晰純粹，眼尾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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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盯著他的目光直白，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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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不怎麼近，當然也不遠，只是怔然對視幾秒，少年便撇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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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發現，他耳尖一瞬紅到像是要滴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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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突然伸手去抓面前少年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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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才剛剛碰觸到對方的指尖，他便宛如觸電似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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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趣，有氣無力的，又剛哭過，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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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向菱忽然飛來一句話：「……你根本完全、完全不會安慰女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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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調了兩次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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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是她從頭到尾唯一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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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頓，耳根子猝不及防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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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躁的蜷緊指節，指甲扎進掌心裡，留下月牙型的紅痕，順勢帶起一陣細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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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思緒遲緩的運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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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安慰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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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在安慰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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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天台下，世界寂靜，只有一個人的心緒是躁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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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手肘抹掉臉上殘存的淚液，再度扒過他的手，逕自打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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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離開時，在少年的掌心上留下一顆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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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了糖心情會變好，這話並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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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剝開自己手上另一顆糖的糖紙，扔進口中吮吃著，甜香的巧克力氣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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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糖含在嘴裡，她舌尖順勢捲去嘴角沾到的巧克力，一臉饜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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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不著痕跡的別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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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自己手中握著的糖果，他突然覺得有點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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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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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幾經思考，向菱沒有對他解釋那天情緒崩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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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內的，對方也沒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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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想想，他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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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時候他沒有隔岸觀火，沒有出言嘲諷，已經夠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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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當作沒看見，然後離開——但他並沒有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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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上鋪裡，向菱攥著屬於少年的寬大黑色外套，獨自想著事情，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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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真的挺不會安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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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亂七八糟的思考，在她腦海裡頭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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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的，怎麼想到的事情都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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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發了一會呆，翻下床，去抽屜尋找之前大致底定的小說設定表及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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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她在筆記本角落補上一句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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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野狼似的少年，嗜血又危險，生命如烈焰般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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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總是溫柔細心的，照顧守護他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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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所愛之人」時，她臉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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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握筆，把這段話用上下引號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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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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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閉上眼不斷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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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劇情需要，和現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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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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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她和祁澈因為蹺課，再度挨了圓規一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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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完訓，面無表情地回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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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南雨愈來愈冷了，她有點冬季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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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石拓在她的要求下暫時妥協，她又恢復了網路小說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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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葵這個帳號在網路小說平台上聲量一直很高，更新後不久，班上甚至有同學討論起了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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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的標題，如預期的一樣訂為「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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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了眼的少年，不惜賠上自己的所有愛上一個女孩，十年後，他發現那個女孩其實早已死去的催淚懸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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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設定真假混雜，誰知道那些是由某人身上得到的靈感，哪些是她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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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莫名其妙在學校裡紅了一波，據說是班上有人擅自到處幫她宣傳「文采外貌雙全」，而這話不知道從誰口中被誇大、口耳相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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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人多，再加上網路觀眾回流，她的點閱都回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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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美少女的名號再次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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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文壇的朋友紛紛表示了驚喜，畢竟被人大肆造謠之後，還能重新回歸文壇的作者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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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景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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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稍微影響了下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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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頭號粉絲的沈中奕，自然是最快讀完最新章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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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沈中奕一下課就衝到她座位旁，壓低聲音：「欸，我說，新篇裡面那個男主角你沒覺得怪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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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把課本收進抽屜，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妥，「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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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人瞥了她同桌一眼，表情略顯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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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餘光捕捉到沈中奕的表情變化，瞬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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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該不會有人看出祁澈和男主的關聯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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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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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混入了將近一半、劇情需要的假設定——例如盲眼但深情，成績優越而努力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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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物的原型，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生一張薄情貌又不愛讀書，有時候還挺招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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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有人看得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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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一語道破：「所以，你是不是在寫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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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清楚話裡的那個「他」是誰，但雙方自然都了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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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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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她沒辦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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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裡雖穿插了很多不真實的部分，但她終究是從他身上得到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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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的確是在寫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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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莫名心虛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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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露出一個腦袋宇宙炸開貓貓的表情，顯然花了一段時間接受這龐大的資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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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己兄弟被某知名作家利用為創作故事的靈感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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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他才緩緩說：「憑藉我深愛粉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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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深愛粉就深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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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直接岔開話題，沈中奕便故作狐疑道：「所以你們兩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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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跳躍得太快速，她叼著棒棒糖否認，「正常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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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露出見鬼了的表情，目光深遠的看她一會，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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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談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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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好，開始懂得和人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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