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26 綜合醫院

誰知道身體一點也無要休止的意思，痛楚越發明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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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蹙了蹙眉，輕輕拍了下前面的楊宛：「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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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應了聲轉過頭來，看到她唇色有些白，嚇了一跳，「菱菱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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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個淡笑，尷尬道：「你有帶那個嗎，止痛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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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侷促，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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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恍然，翻了下書包，然後抱歉的答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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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哦，學校小賣部有賣嗎？」對方想了想，看了一眼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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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幫你去小賣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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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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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楊宛飛速的去了小賣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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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時，她有些抱歉地對向菱說道：「學校沒有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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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早就猜想學校的商品多半不會太齊全，完全不可能有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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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完全不可能，剛才她只是抱著無端的期待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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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淡應了幾句，趴在桌上自閉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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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想起同桌的少年，似乎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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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已經，比他平時遲到的點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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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算了，好疼。別想了。

＿

放學後，向菱有些無力，決定回宿舍先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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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包裡翻找了很久，從北渝帶過來備用的止痛藥只有一點，昨天剛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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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亂經，這陣子壓力大又換了個環境，身體在這週內將所有壓力反撲回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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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床待了一會，又一陣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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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把手機撈到面前，因為這疼一時半刻應是不會消退，於是查了一下南雨鎮哪裡有藥局之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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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有個萬事問網路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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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查到的資訊讓她有點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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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了眨眼，探頭問下鋪同樣早歸的室友王曉：「南雨鎮沒有賣藥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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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應該是聽多了外地人這樣問，言簡意賅，「沒藥局，但有中藥鋪，要買西藥就直接去綜合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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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有點討厭中藥，所以直接把希望轉向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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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醫院？」向菱疑惑，「南雨沒有診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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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綜合醫院是南雨唯一的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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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簡單解說了南雨鎮居民的看法：「沒，大病小病都直接去大醫院看就好，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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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偏遠地方，居然只有一間大醫院就夠全島使用，連基層小診所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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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疼得不行，只好拖著腳步行屍走肉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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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校園，少女走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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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的市區很集中，所有比較先進的設施全聚集在一起，因此醫院跟學校距離挺近，也就五分多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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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醫院，自動門敞開的瞬間，冷氣的涼意迎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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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個囉嗦，快速掛完號，在旁邊一排排鐵製的椅子鐘選了個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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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這種小事就來看醫生好像怪不好意思的，但看了看四周零星坐站的幾人，都看不出有什麼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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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她環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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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個老婦人帶著被蚊子咬了一口的孫兒來醫院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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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她就釋然了，自己只是想買個止痛的藥而已，再怎麼樣沒有他們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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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個病號拖得特別久，向菱坐在大廳裡的鐵椅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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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聊，她無意識打量著視線內所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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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眼瞥見一道頎長散漫的身影，靠在比她前兩排角落的一張鐵椅上，這個距離她恰巧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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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祁澈？他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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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往前面看了兩眼，發現少年背貼著鐵椅的椅背，手肘撐在身側，低頭，好像很睏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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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起他一整天都沒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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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貌似半睡半醒，眼睫輕閉，睫毛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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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覺到一旁有什麼動靜，他把頭轉了個方向，指尖抓著手上抱成一團的黑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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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有點發笑。「怎麼像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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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自言自語，沒有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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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少年薄唇輕啓，輕輕吐出帶著倦意的一個字：「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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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眼睛都沒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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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醒著的樣子。向菱怔了怔，這時恰巧聽到叫號的聲音，叫的是她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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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收回心思，往看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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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少女突然步伐一頓，低頭找出手機打了點字，思考著措辭怎樣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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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才終於發送訊息。

＿

過了一會，祁澈猛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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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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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髮絲，眼神竟有些閃爍，腦海裡明晰的不斷重播著夢裡亂七八糟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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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換成了學校的花園、體育館、操場，然後他和她……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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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場景在腦海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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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孤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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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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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閉了閉眼，只覺得躁動羞恥，耳稍迅速爬上一抹艷麗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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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怎麼可能…… 埋頭默默地待了一下，升高的體溫才平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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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機無所事事，身子還是浮躁，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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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時，搜尋框中被自己輸入上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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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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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指尖在搜尋的按鍵上游移了一瞬，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對勁，慌亂的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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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位置卻偏了，瀏覽器直接開始搜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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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頓了頓，反應過來，重重呼吸一口，「……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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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又抑制不住低頭想去看搜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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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著往下拉了幾頁，匿名為「日葵」的社群上充滿作品的更新動態、得獎紀錄，偶爾發發日常和朋友們的自拍，眉目極為標致，笑容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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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是個把生活過得充實多姿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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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滑到最新一則貼文，是一段澄清緋聞的文章，寫得比較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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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留言有好有壞，有些熱烈支持希望她不要在意酸民的言論，一些惡意打擊批評，火藥味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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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網友留下這樣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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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的不能好好寫文章嗎？聽說家裡情況挺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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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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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他聽來是很熟悉的，來自謝家人，來自說閒話的鄰居，來自惡意的嘲諷。

祁澈不安的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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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底下還是有正向的留言：「真的超喜歡日葵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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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大大不要離開小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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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粉挺多的，有不少甚至直接和黑粉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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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自覺把動態貼文翻完，又刷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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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淡淡勾唇，原本不穩的情緒似乎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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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又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會因此感到開心。

＿

祁小波從某個診間裡走出來，嬌小的步伐緊跟著身前的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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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懶洋洋的單手插兜，默默聽著穿白大褂的醫生對女孩叮囑著什麼，小波一直笑嘻嘻地玩著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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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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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把白色的病歷單子塞到他手上，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跑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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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看著別處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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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遇到班上那個新來的女孩之前，祁小波是不會這般開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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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很不喜歡今天看的那個心理病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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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回到祁小波還沒查出社交障礙的那段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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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多，她和小學裡的同學也不再那麼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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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響起祁小波前幾天說過的話：「哥哥你看，這是我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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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驚喜的說狀況一下子好了很多，破例沒有開心理的藥給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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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真的是因為——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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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小波一直是內向而游離在人群之外的，只有面對唯一的親人哥哥，才偶爾纏著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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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不太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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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遇到向菱之後，狀況突然就好了挺多，在班級上有了同齡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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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唇邊盪開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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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祁小波扯著他的衣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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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眸，眼睛裡餘留的笑意沒歛住，顯得眼尾狹長，雙眼皮褶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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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燦然地笑，「今天醫生說我好了很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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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莫名帶有炫耀邀功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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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漫不經心嗯了聲，跟在蹦跳著的女孩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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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波沒停下邀功：「現在耳朵也聽得見了！兩邊都是，怎麼樣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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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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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疑惑歪著頭看他，認真地辨別和平時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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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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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哥哥今天心情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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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以後，祁澈把小波照常帶回宿舍，讓她服完耳朵的藥，待了一下又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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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時，他卻在手機螢幕上看到一則兩小時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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暱稱並不熟悉，他以為是謝家傳過來的，正想直接忽略，卻看到頭貼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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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頓了頓，最終還是點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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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你生病了？還是你妹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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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異樣感，遲遲散不去。

＿

回去的路上，向菱捏著藥袋慢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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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島上沒有藥局和診所，醫生們似乎對她這種只是要買包藥的病人見怪不怪，給了藥快速把她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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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好像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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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著的同時，她感覺被人拍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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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回眸，才看清來的人：「宛宛？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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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從後面追上來，關心地問，「菱菱你好點沒？買到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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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解釋：「剛才去醫院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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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呆滯一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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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直接去那邊一家中藥舖子還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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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在南雨鎮長大，有這點觀念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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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默，抿著唇不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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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沒有多追問藥的事，轉移話題道，「欸，你知道南雨有賞楓季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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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聽說過，抬頭問了一兩句。「平常那是給外地人玩的，本地人不去，看你是北渝來的，一定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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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確實沒去過，來了精神：「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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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期考之後一起去吧？」楊宛拿出手機翻了翻，報了一個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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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沮喪，「哦，那天我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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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五號啊——有別的事，不太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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