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六集：「捍衛者」連環襲擊案（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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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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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和麗莎自以為中了大獎，就跟狄倫和奎恩在那次於養馬場發現了摩托車手的行蹤一樣，怎料，兩人匯報並回到中心後，尼爾等人卻在仁德赫的養馬場，並無發現任何班傑明‧哈根多恩曾出入過這裡的蹤跡，背景調查也顯示仁德赫、鍾斯，甚至是員工特蕾莎在社交上，也沒有跟班傑明有過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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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只是個巧合？他也剛好喜歡去養馬場當義工而已。」

眾人在中心裡討論案情，狄倫猜測道。

「但他具有數個巧合條件，他進出過參議員的屋子，而且幾乎所有賓客都聚在後院或廚房，根本沒有人留意車庫。」馬澤羅提出他的理論。

「而且他有必要的駭客技術，假如這大學生是有認真聽課的話。」麗莎也支持他們的理論。

「只要有天份，自學就行了。」奎恩加入討論，「雖然他是有時間和機會將炸彈安裝上到參議員的汽車上，但現階段，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捍衛者的成員，他只是個大學生，也不會有足夠的資金買兇殺人。」

「單憑這些猜測，法院那邊不會批出搜查令的，我們也無法開啟他名下汽車的定位追蹤。」貝利手指敲敲尼爾的桌面，提議道，「如果單憑交通燈的攝像鏡頭，可以找到班傑明開車去了哪裡嗎？」

「我真希望能寫出那種電腦程序，但抱歉，我們做不到。」尼爾搖頭。

「那班傑明的社交媒體呢？他放到社交網站上的公開照片，那些資料並不需要搜查令就能得到。」奎恩一言驚醒夢中人，尼爾見狀，連忙像搖操縱杆一樣搖頭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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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他的全名…好吧，沒有，大概只有老年人會以真實全名注冊臉書。」尼爾吐槽說，「啊，我想到了，那參議員的派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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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在臉書找到了人們上傳了那場燒烤派對的照片主題標簽，其中一張合照裡，有人標記了一個名為「Ben Z」的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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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點擊後，出現了「Ben Z」的臉書頁面，他的頭像只是一個綠色的絲帶，不是人像，不過臉書裡的照片相簿，卻出現了班傑明一家三口的家庭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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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了。」尼爾不敢相信地捧著巨大的電腦螢幕。

「找找其他有用的照片。」貝利指示道，尼爾連忙瀏覽班傑克那些絕大部份也是風景相的臉書照片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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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從來不會在社交媒體上將相簿設定為公開。」狄倫也貼近在電腦螢幕旁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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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這張和這張照片，放大一下。」眼尖的奎恩指著螢幕，尼爾很快便下載了照片，將這數張風景照放大到中心的巨大幕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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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就是班傑明母親所說的農場吧，右上角有一個簡單的馬廄，還有這張照片，有馬匹。下一張還有班傑明的臉！」

「我們要找出這農場的位置。」貝利拍拍尼爾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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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哭喪了臉孔，這代表他們又要加班至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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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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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狄倫和奎恩便開車到了位於達克利夫頓的一處郊外農場，根據電腦程序判斷，班傑明那張照片的農場便坐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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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電腦程序沒有判斷錯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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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比起仁德赫他們的養馬場，位置要更偏遠和荒涼，不過這裡明顯是以大型機械化為主的密集農業，而不是單純養馬的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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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和狄倫沿路直開，直到車抵達農舍外的空地，兩人這才於寒風裡下車，狄倫指向空地裡停放的一輛汽車，上面的車牌號就是屬於班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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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馬上低頭發送短信給她的隊員們匯報，尤其是她的兩位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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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班傑明。」

狄倫朝農舍方面揮手，一個男人剛剛拿著一籃雞蛋，從另外一邊的農舍側門出來，他呆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朝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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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是班傑明‧哈根多恩，對吧。」狄倫詢問，班傑明還拿著那籃雞蛋，臉上沒太多表情，但奎恩瞧出他僵硬在原地，本能反應不知道該要逃還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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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通常會被大腦神經主宰了他們的臨場反應。這是人類自狩獵時代就遺傳下來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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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班傑明，聽你媽媽說，你經常來這裡做義工，對吧？」奎恩嘗試擺出友好姿態，不過班傑明已經下了決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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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手裡的草籃扔向了兩人，奎恩靈活地矮下身子，但狄倫就沒有這麼幸運，他被雞蛋砸中。奎恩和狄倫一前一後地追趕著班傑明，就在寒風如利刃滑過狂奔中的奎恩耳邊時，兩下槍聲響起，奎恩和狄倫反應性地滾到兩旁，狄倫貼著農舍的牆壁半跪著，而奎恩則躲在有半個人高的木柴堆下就地掩護，兩人同時拔出手槍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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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兩下槍聲響起，但兩人無從判斷子彈的方向。

「我們遭遇不明槍手！暫時失去了班傑明的蹤跡！」奎恩撥打了電話給她的隊員——那是麗莎的號碼。

「我們剛下車，從後接近了農場範圍。」麗莎在電話中回答她。「我們前後包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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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掛斷電話，給狄倫打了個眼色，兩人從農舍側門進入了內部，避開了那不明槍手的子彈，兩人從利用室內農舍作通道，迅速跑到農舍的另外一頭，從後門裡出來，剛好看到正在全速狂奔的班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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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聯邦局！」狄倫在後頭死命狂奔，一邊呼喊，班傑明回頭看他，逃跑路線硬是轉了九十度角，因為前方也奔來了兩人，那是麗莎和馬澤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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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和狄倫就像橄欖球隊隊伍，默契地朝目標高速衝去，班傑明避無可避，即使奮力狂奔，但他仍然像帶球攻擊的隊員一般，被兩個高大的聯邦局探員撲了上去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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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甚麼都沒有做！你不能逮捕我，這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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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喘著氣，但奎恩很快便調整好了她狂奔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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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秘密的人，才需要在見到聯邦局探員時逃跑，班傑明。」奎恩給了他忠告，「還有，有人剛才開槍掩護你逃跑，這足夠讓我們作出判斷了。」

「甚麼開槍？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在開槍！我…我是受害者！」

「你到底是在撒謊還是在說實話？只要我們進入農舍裡一探究竟就知道了，班傑明。」奎恩很有信心，她並沒有冤枉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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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不用鑑證人員到場，他們四個人將班傑明押回農舍裡時，他們就已經發現了藏在倉庫桌上的一堆原材料了，那是一袋白色結晶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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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合物硝酸銨，製造肥料硝油炸彈的重要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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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遭到逮捕的同時，聯邦局的支援到了，除了鑑證小組在現場搜集指紋及其他證據時，他們也在遠方的樹林進行地毯式搜索，找到了四枚彈殼，證實了的確有名獵人躲在樹林之中，朝狄倫和奎恩開槍，掩護了班傑明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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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獵人已遁走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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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班傑明押回聯邦局二十三樓。尼爾、科里和蕾貝卡這三名情報員，合力破解了那部從農場裡收繳的電腦檔案，證實了班傑明就是使用這部電腦，制造了假身份，在網絡上與哈里斯交談，指使對方錄下影片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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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裡除了有影片劇本的，甚至還有不久前於網絡裡承認炸彈責任的影片原檔。電腦上全都是班傑明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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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的班傑明，拒絕了父母的探視，拒絕了找律師，他冷靜得完全不像一個才二十二歲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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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幾十年的刑期指控，他似乎處之泰然，一直在拒絕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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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開槍幫你掩護的槍手，到底是誰？」

搖頭。

「你是不是捍衛者的成員之一？」

他只是低頭笑著。

「那些付給仁德赫的錢，絕對不是你一個大學生能付得起的，供出你的同黨吧。」

他抬頭研究著角落的攝像鏡頭。

「我們會查到運營那農場的人是誰，你是在保護那個人，對吧？」

房裡負責審問的伊莎貝，步步進迫，擲下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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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問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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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牢牢地盯緊著伊莎貝，眼神冰冷，他不屑地扯起嘴角。

他仍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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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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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班傑明不願意開口，但現場證據，已經證實了他是放置炸彈、指使別人錄下假影片承認責任的捍衛者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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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些製造炸彈的原材料，相關的炸彈零件上，卻沒有他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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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棲身的農場的真正擁有者，是個居住在南美洲的五十七歲美國公民，一時間無法聯繫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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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尼爾他們倒是從農場的肥料訂購單的收貨人資料裡，找到相關的線索，根據肥料供應商的資料，訂購人是個叫莫莉的女性，似乎她才是實質營運農場的人，離農場一段距離的小鎮上，也有人聽聞了槍擊案發生後，前來提供口供，原來莫莉是名輟學的大學生，曾經也在紐約城市大學就讀，她是農場主人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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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被捕後，即使哈恩多恩夫人哭得有多麼傷心，聯邦局探員們還是得要將嫌疑人班傑明的卧室進行徹底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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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證人員將班傑明的部份私人物品搬了回二十三樓進行分析。

包括一箱從衣櫃暗格裡發現的一疉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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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鑑證組的人讓你看一下郵件。」探員們於晚間時份已回到二十三樓，疾筆揮寫他們的行動報告細節，狄倫敲敲奎恩的椅背提醒她，「聽尼爾說，那似乎是你的專業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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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摸不著頭腦地打開郵件，這才看到被拍下的那些手寫信件上，全部也是使用拉丁文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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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告訴尼爾，這世界上是有自動翻譯這回事。」奎恩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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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裡藏有的不止是信件，還有一張班傑明與一個年輕女性的親密合照。

是手動沖洗出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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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就是莫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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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已經從紐約城市大學的校方資料裡，找到了一位名為「莫莉‧亞當斯」（Molly Adams）的輟學生資料，再加上莫莉名下有合法登記數枝獵槍，，伊莎貝當刻馬上對這名下落不明的疑犯，申請了逮捕令及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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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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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的奎恩返家後，幾乎是在吹乾頭髮的那刻就想睡覺，她根本聽不見電子門被打開的聲音，直到伊莎貝從後冒出，將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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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到你了？抱歉。」

「不，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出神。」奎恩放下發燙的吹風機，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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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公寓裡，奎恩才能將辦公室的辦案壓力拋下，她張開雙手，接受了伊莎貝的輕擁，兩人靜靜地站在奎恩的臥室裡，享受著這難得的獨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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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有機會見面，但除了討論案情外，這幾天的忙碌讓兩人根本沒時間坐在一起吃飯，更別說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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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而我愛。我為何這樣，你或許會問。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得到它在發生，為此生而瘋狂。』」將頭搭在溫暖的肩上，奎恩沒頭沒尾地朗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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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伊莎貝鬆開擁抱，古怪地盯著奎恩。

因為剛才奎恩說的根本不是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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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拉丁語的情詩，是班傑明寫給莫莉的情信裡頭的。我剛好背了起來。」奎恩回答，然後又用英語覆述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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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生而瘋狂？」伊莎貝重覆了詩的最後一句，「看來他真的是為了愛而做了些瘋狂的事。對了，我們不是說好，不在私人時間提起二十三樓的案情嗎？」

「這不算啊。」奎恩眼珠子轉了一圈，頑皮地戳戳伊莎貝那繃緊的肩膀肌肉。「我剛才只是念了一首情詩給我的約會對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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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個機靈鬼。」伊莎貝雙手放在奎恩腰間，她知道這是奎恩的軟肋，果然怕癢的奎恩求饒般縮起身子，躲到了柔軟的床上去，伊莎貝居高臨下地，手撐在枕頭上，裝作要發出致命一擊，手放在對方的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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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我吧，特別探員，你不喜歡拉丁語情詩的話，我可以念別的給你。」

奎恩差點就投入了被探員逮捕的疑犯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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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手鬆開了，只是輕點了奎恩的鼻子一下，隨即躺在奎恩的身邊，拉動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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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該利用一下你的拉丁語優勢，在明天的審問比賽裡。」

「好吧，如你所願，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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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結束了工作話題，伊莎貝撐起身子關了燈，輕輕揉了奎奎恩的後腦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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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好夢，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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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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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奎恩和狄倫進了審問室，這是她的開場白。

狄倫將那些信件的掃瞄複本，一張一張地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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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班傑明看到自己的傑作，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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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拉丁語寫下情信，為的只是想讓那個曾就讀拉丁語的夢中情人感動，這真的是絕佳的Netflix電影素材。」奎恩語帶諷刺地說，「可惜這段關係太擠了，不止存在你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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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本來一直低頭冷笑，聽到這裡，他才隱去笑容，直勾勾地看往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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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用的隱喻很是隱誨，不過我已經猜到那個第三者是個有錢人吧。即使你能付得起大學學費，家裡所住的地段就在參議員家旁邊，但這不等於你能付得起買兇殺人的錢。至於莫莉，她名下也沒財產。你詩裡的意有所指，我想捍衛者除了你和莫莉之外，第三個成員頗為有錢，而他就是插足你和莫莉感情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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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的臉微微漲紅，但他轉開了視線，採取駝鳥姿態，盯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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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倫也交出了他的助攻。

「沒辦法呢，既然對方比你富有這麼多，不用想也知道，女孩們通常會選哪一位呢。現在莫莉下落不明，我想她大概已經跟他走了吧？留下你一個承擔所有罪責，你只會孤零零的上法庭，被定罪，然後去坐牢。他們則風流快活的在一起，說不定還會結婚，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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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無知下去了！」

班傑明使勁砸拳在桌上，他憤慨地看往兩人。

激將法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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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以為我幹的這些，只是為了討她歡心？不！這是我們的崇高理想！我們，屬於一個更大的理想！他那些臭烘烘的金錢只是工具！那只是他家族遺下的錢，對他來說也沒甚麼意義！他們不會背叛我！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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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臉色通紅，怒得不自覺地一再深呼吸，寂靜的房間裡只剩下他那明顯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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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喜歡她，她喜歡他，但他喜歡你。」奎恩平靜地下了結論。

班傑明愣住了，他磕磕巴巴地問。「你…你是怎麼…」

「看過那些詩，我就明白了。」奎恩站起身，狄倫為她開了門。「對了，感謝你那些拉丁語情詩的線索，憑你的用字，我們已猜到第三位成員是個異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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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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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姓名，沒有長相。

即使通緝了莫莉，但聯邦局仍在追查另外一位神秘疑犯的身份。

他們在紐約城市大學的畢業生、在校生中的名單進行篩查，希望能找出同時跟莫莉及班傑明有交集的男性，但仍是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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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調查如果真的能如電影演的一般，能在第三幕準時彈出真兇就好了，可惜奎恩是現實中的聯邦局探員，工作就是依靠每天累積的一丁點進度，逐步拼湊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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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湊的工作讓時光悄然滑至下班，奎恩從洗手間間隔出來，用水洗臉，涼涼的水珠能讓她清醒起來。已穿著外出大衣的伊莎貝進了來，臂上還勾著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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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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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兩人不會同時離開聯邦大樓，奎恩內心有些疑惑，她甩甩手上的水珠，探頭探腦地看了身後的每個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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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害怕人事部會躲到二十三樓的廁所來？」

伊莎貝親暱牽起她的手，習慣性地揉著奎恩那顯得冰涼的手。

「間諜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我們不可能讓人偷聽，對吧？」奎恩以戲謔的口吻說，然後主動湊到伊莎貝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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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是偷情，但躲在洗手間裡偷偷親吻，還是讓奎恩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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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跳上地鐵，我害怕到了餐廳後會大排長龍。」

一吻結束後，伊莎貝才站到洗手面盆前填補她唇膏，奎恩這才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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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對了，我們要去那家新開的迴轉壽司店。」

「你忘了？」伊莎貝挑起一邊的眉，這是她在審問室裡慣常的微表情。

「原諒我，我一定是忙得頭暈轉向，我連今天是幾號都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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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揉揉左邊的太陽穴，寒風老讓她容易有偏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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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悄然嘆氣。「我們還是回家吃晚餐吧。」

「不用，我們趕去坐地鐵，應該來得及……」

「你看上去太累了，奎恩，我知道你喜歡待在人少的地方。」伊莎貝看看手錶，「我先回去，晚一點你直接過來我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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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的麵豉湯及外賣送來的壽司手卷，填飽了兩個身心俱累的聯邦局探員的肚子。冬日是奎恩最感到懶洋洋的日子，未夠十時，她就已經想上床睡覺，她的腦子近九成都被最近的案子填滿，還未有空去思考那些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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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

奎恩自知走了神，她連忙回答。「抱歉，你剛剛在問我甚麼？」

「那個英國大使公爵，你覺得他怎樣？也許你都有在看那些英國小報？聽說他的事跡經常被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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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把最後一塊大大的軟殼蟹手卷送進嘴裡，緩慢咀嚼，爭取了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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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小報都稱他做花花公子，黃金單身漢。這些是我知道的，其餘的嘛……那還真的要問我姨母她了，她才是英國社交界的拿破崙。」奎恩補充一句，「這公爵一直都在外交部裡工作，會被保守黨政府派來當臨時的大使，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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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爵每天都打電話來我們聯邦局，親自詢問案件進度。」伊莎貝微皺眉頭，畢竟跟大人物打交道是她的工作。「不過他的態度很奇怪，他語氣聽上去並不心急，好像只是打來閒話家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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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打給你？」見伊莎貝點頭，奎恩內心敲了警鐘，嘴上說著跟她內心相反的猜測。「也許他是閒得發慌？」

「照理說英國大使都該留在華盛頓接受保護，不知怎的這公爵就是一直留在紐約。」

「也許他收到的指令，就是要等案件破了以後，才能回去華盛頓或者倫敦吧。」奎恩輕描淡寫地結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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