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四集：聖米高鎮驚魂夜（幕六）

4107240668078456574f30.28403544-134408.jpeg 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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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羅爾斯領著五個武裝分子爬著被積雪覆蓋的山坡，他們頭上都戴著探射燈。在燈光照射下，其中一人指著地上鞋印，米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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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步行了一段距離，果然看到了在幽黑樹林裡，出現了一齊排排列在山坡上面的深棕色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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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低聲說。「關掉頭燈，你拿手電筒，前進，我們逐間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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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盞頭燈滅掉後，眾人等了一陣子，讓眼球適應昏暗的環境，眾人前進，最前方的人拿著微亮的手電筒照著地下，他突然停下來，半跪地上，指著上面又一個淺淺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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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手電筒照往前方，只見淺淺的鞋痕通去其中一所小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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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打了個無聲的手勢，其他人點點頭，繼續保持隊形靠近，他們舉起槍作預備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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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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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獨自坐在輪椅上，沒有解密器，她手掌滿是汗水，她費了很大番功夫，才進入了當地的警用頻道，她聽到了裡面傳出了米德爾頓警局裡的無線電對話，才敢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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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呼叫，這是探員蒙特喬，10-78。重覆，10-78。」奎恩朝無線電呼叫，但在她鬆開按鈕後。那裡一片靜寂。

「緊急求援，10-78，10-78，探員貝利知道我們的位置。」

奎恩再次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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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雷德福警長，10-101？」

奎恩鬆一口氣，同時明白對方是同樣使用10-code詢問自己的情況。

「10-74．需要支援，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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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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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米高跟其他人員接近那棟小屋，他可以看著屋內的煙囪飄出了微弱煙霧。眾人在昏暗中互拍著肩膀，沒有作聲，確保大家準備好後，米高站到隊列的前頭，他率先踢開了大門，隨後連連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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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把微弱的女聲在裡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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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心生喜悅，衝進了屋內，這時候身邊響起關門的聲音，裡面煙霧濃得他正想咳嗽，但有人突然開槍，慘叫聲響起，那不是女聲，而是他的成員慘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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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米高後知後覺地大喊，趴倒在地上，但身邊的慘叫聲此起彼落，一連串的自動步槍槍聲響起後，米高吃力地緊緊靠在木柱旁邊，微微顫抖，他慶幸自己並未中彈，但他至今還沒看清子彈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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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大門打開，煙霧隨門散開，米高知道了，那人是在窗外朝屋內的人們開槍的，他爬起身，朝那門口開槍射擊，但無人出現，他也不敢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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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再也聽不到外面有聲響，這才大著膽爬到屋中央唯一的亮光，他看到地上躺著一部手機，他抓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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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錄音播放的畫面，他們剛才全都被一個簡單的錄音騙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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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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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森林裡，即使積雪鋪平了山坡，但輪椅還是並不好走，在逃命期間，奎恩猛然緊抓了伊莎貝的手臂，「我可以起身，這樣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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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來背你。」逃跑期間，兩人沒時間爭執，伊莎貝沒等奎恩回答，就將她揹上背脊，在森林中徒步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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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起伏讓奎恩胸口悶痛，但她忍著痛。

「那是甚麼聲音？」奎恩在她背上問，伊莎貝喘著粗氣，沒有回答，但她們同時默契抬頭，只見刺眼的亮光在頭頂掠過，隆隆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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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螺旋槳攪動著森林上的冷空氣，探照燈在森林上空照來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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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支援到了。」伊莎貝終於笑了，如果可以，她想揮舞雙手，但她只是雙臂使力，將奎恩的腿拉緊，背著她奔跑。「我們…要去沒這麼多樹的地方，他們才能看到我們…然後下來…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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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奎恩的聲音壓低了些，但伊莎貝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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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往前再跑了一段距離，這時候探射燈終於找到她們的足跡直沿途照亮她們的頭頂，伊莎貝將奎恩放在地上，讓她靠著樹幹坐著，是燈光太過強烈？還是她的錯覺，她發覺奎恩臉色有點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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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你還好嗎？」奎恩唇色變白，她只虛弱地笑笑，指向前方。前面傳來的是貝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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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奎恩！」

「奎恩！」然後是狄倫的聲音。

「在這裡！」隨著營救人員在樹林照來的燈光，伊莎貝呼喊著，「傷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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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和狄倫朝她飛奔過來，狄倫馬上查看奎恩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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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帝，讓我們找到你們。」貝利先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數名SWAT的隊員走前警戒。

「在山坡上面的小屋，應該還有人生還，是教會成員的武裝份子，你們要小心。」

「B小隊，在小屋前方集合，準備掃蕩那裡的建築物。」SWAT隊員向無線電下了指令。

「讓直升機將擔架降下來，我們要馬上將傷者送院。」狄倫使用無線電呼叫說，憂慮地抬頭說，「她看上去情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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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將身上厚厚的外套遞給了伊莎貝穿上，同時，她堅持伊莎貝也要一同登上那輛直昇機，跟奎恩直接飛去最近的醫院。

直升機緩緩降下了擔架，將奎恩小心地綁了上去。

在隆隆作響的盤旋下，伊莎貝也被拉上了直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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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昇機上已經有一名醫護人員候命，在噪音下，伊莎貝喊破喉嚨，將奎恩的醫療情況詳細告知他，而醫護人員也沒浪費時間，他已在搖晃中開始檢查奎恩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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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員，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奎恩半睜開眼睛，似乎試著開口說話，卻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伊莎貝嚇得沒魂，她跟醫護人員一起擦著她的嘴邊，醫護人員幫奎恩側頭，避免奎恩被自己的血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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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身上的避彈衣被解開了，醫護人員檢查過肋骨後，在伊莎貝耳邊說。

「肋骨斷掉了，內出血，放心，十分鐘後就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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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緊握著奎恩那滿是冷汗的手，心臟亂跳得可怕，在內心為她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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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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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T小隊進入了那幢躺著數個中槍武裝分子的小屋裡。

「呼叫，我們這裡找到兩個，還有脈搏。另外兩個已沒氣了。」隊員朝肩上的無線電呼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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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印向山坡上走去了。」有隊員指著地板，那是新鮮的帶泥腳印。

「追上去！」

在漆黑一片的視野裡，SWAT小隊穿戴著精良的裝備，夜視鏡讓他們輕易在幽暗環境裡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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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停下！雙手舉高，不然開槍了！」

不消數分鐘，SWAT小隊們輕易地山上找到了在逃的人，在開槍示警後，對方乖乖跪在地上，雙手舉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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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開一下電筒。」

手電筒的光亮將那男人照得睜不開眼來，SWAT隊員仔細檢視他的樣貌。

「是他，被通緝的米高‧羅爾斯。」

「你被逮捕了，羅爾斯。好，收隊，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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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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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時候開始的呢？

胸口上的疼痛。

奎恩已經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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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她，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花白，她緊閉起雙眼，在隆隆的直昇機聲音裡，再也聽不清其他聲音，但她知道有一隻手一直緊握著她，直至直昇機降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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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中，自己被搬到了另外一張床上，被戴上了氧氣罩，模糊的光影在頭頂掠過，像死前的走馬燈。不知道多少個小時前服下的止痛藥，已經失效，她大腿痛得要命，像火燒一樣蔓延到大腦神經，而她胸口則緊緊的，每次呼吸也很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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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奎恩，你會沒事的。」

伊莎貝的聲音好像被隔絕了，顯得很遙遠。

奎恩耳邊是暈眩冒出的耳鳴尖音，痛楚讓她不得不遁進睡夢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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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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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6月29日，安努記得非常清楚。

因為這天是他的忌日。

「基什被你關在哪裡？恩基。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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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努單槍匹馬前來，沒有守衛隨行，但他腰右側是手槍，左邊繫有一把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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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基就這樣坐在那裡，這是一幢平平無奇的小屋，位於維也納外圍一個名叫阿德克拉的小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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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基長了一把大鬍子，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但那雙眼神讓人看了不寒不慄，他臉上有個交叉形狀的傷口，傷口還沒結痂。他帶著冷酷的笑意，沒有馬上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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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基什交出來，我不理會你是不是在他臉上也劃了幾道傷口，我要他活著。他是第一領導者。」安努又站前了兩步，轉換成了法語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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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步。」恩基抽出手槍在他腳前開槍，他也使用著法語。

「他給我留下的，不止臉上這道傷疤，我要的是復仇。他跟該死的恩利爾折磨了我整整三天……我必須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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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要迫我。」安努也拔出手槍，指向了他。「你已經計劃成功，斐迪南大公死了，你還想要甚麼？」

「你永遠不會明白的，親愛的安努。」恩基收回了槍，抽出了腰間的刺劍。「你害死過我愛人，你是還了我一條命…但基什，我殺了他，當是他折磨了我三天的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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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安努拔出劍來，他仗著長得比恩基要高壯，凌厲不要命地進攻，憤恨蒙著安努雙眼，他寧可自己死去，也不願接受恩基居然殺害了基什，他親密的朋友和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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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努並無分神，好幾次他差點就要得手，劍刃差點就擦過恩基的頸上。

但隨後，一下想像不到的強大力道讓擊飛了他的劍，恩基一劍貫穿了他的胸口，他能感到血肉被剖開的痛苦，他緊緊扶著胸前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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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成了古老的語言，顫抖著開口。

「為甚麼…」

已被遺忘的語言，被埋在土裡的那個遠古文明。

那明明是他們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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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恩基…」安努使用古老語言問他，即使他今天真的動了殺心，想殺死他的同胞，被其他人稱為背叛者的恩基。

「為甚麼不願意…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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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繼續摩擦著肋骨前進，鮮紅不斷湧出。

恩基將他扶著，讓安努躺在地上，他緩慢地抽出了劍刃，奎恩的心跳不斷隨著血液流盡而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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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得，安努，我愛她，即使無法與她重聚，而我們仍陷入輪迴。但我永遠會因為她的死而責怪你，你不值得原諒，你和其他人也是…你們只是將人類，當成棋子。下一世，歡迎你來找我復仇…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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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必須因為一次、兩次的錯誤，將仇恨延續到下一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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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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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進行的當下，伊莎貝獨自坐在冰冷的醫院走廊裡等候，她沒有手提電話，除了坐在原地，她不知道該做甚麼好。於是她進了洗手間整理，她打開了水龍頭，這才發現自己指縫間有不少血污，那都是奎恩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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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終於將血污洗乾淨後，她發現自己雙手顫抖著，她將水潑在臉上，抹乾了淚水，直視鏡中那個再度堅強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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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走廊裡後，貝利和狄倫已經趕到了醫院，他們分別給伊莎貝一個緊緊的擁抱，他們沒說太多話，默契地輕拍伊莎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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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簡單交代了行動的後續。

該被抓的人，都已經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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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護士率先從手術室出來，熟知流程的伊莎貝，知道他們是在準備術後恢復室的病床，她內心燃著希望，站起身耐心等待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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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外科帽子及口罩的醫生出來了，她不太高，在扯掉口罩時，伊莎貝看出她是個亞裔醫生，膚色跟奎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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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順利。」在半夜進行緊急手術的醫生，臉色冷硬，但伊莎貝知道這是連續值班三十多小時後的疲憊。「病人大腿上的子彈貫穿傷已經處理好了，她有兩根肋骨斷開，幸好肺部沒有問題，內出血已經控制好。不過肋骨斷裂一定要至少靜養一個月。病人稍後會被推到恢復病房，觀察一小時後會再送去普通病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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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醫生。」伊莎貝鬆了一口氣，身旁的狄倫和貝利也露出了笑容，她鄭重地跟那個醫生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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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時候休息，伊莎貝。」貝利建議她，「米德爾頓警局的人給我們安排了幾個房間，我們可以先去休息，等到中午再一起開車回去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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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放鬆身心後的伊莎貝，看到醫院窗外終於天亮了，她才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疲憊，她默默點頭，接受了下屬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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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警察們安排好的房間後，她才剛沾上床，伊莎貝就陷入了昏睡，她沒有作夢，醒來時，馬上看了手錶，發現她才短短睡了三個多小時，她快速洗了個澡，沒有去找其他人，開車又返回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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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沒找到奎恩被推進去的病房，在樓層大堂裡被一個大漢攔住了，他臉上是修理得很整齊的鬍子，面無表情時看起來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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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費拉羅？」他主動跟她握手，語氣卻是出乎意料地溫和。「我是詹姆‧荷爾，我是奎恩的朋友。」

「你是…她的律師！」伊莎貝沒見過奎恩的這位朋友，但她一直從她口中知道詹姆這個人。

「對，我也是她的律師。」他終於輕笑了一下，「也可以說，我負責她大小私人事務。」

「你…你怎麼知道她在醫院裡？」伊莎貝剛剛睡醒，腦筋轉得不算快，但她知道眼前人，不可能在傳媒報道前就得知這件事。

詹姆含糊地回答，「我是奎恩的緊急聯絡人。醫生已經將她情況告知我了。」

伊莎貝還以為醫院會通知親屬，但也可能是時差的問題。畢竟奎恩的姨母姨丈是在英國倫敦。

「那肯尼斯呢？」伊莎貝知道那難纏的記者是奎恩的密友。

「我還沒告知他，他在外地。」詹姆邊說邊給她遞了一個紙袋，「我買了早餐，不過醫生告訴我，奎恩手術之後只能吃流質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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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驚訝地接過了那份早餐，裡面還有熱騰騰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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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跟我透露，奎恩受傷時。你幫她急伸，還緊急輸了血，要不然，她未必能撐到上直昇機。」

詹姆輕描淡寫地說，他紳士地請伊莎貝坐在等候區走廊上。

「我剛剛去看了奎恩，她醒了一會兒，現在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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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點點頭，安心下來，填飽肚子。

「奎恩是在辦甚麼案呢？怎麼會中了槍？」詹姆坐在她旁邊詢問。

即使有早餐這恩惠，但不代表伊莎貝會輕易地透露機密公務。

「抱歉，那是處理中的案件，也許等多幾個小時，你會在電視上看到報道的。」

不遠處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一個面善的女人穿著大衣朝他們走來。

伊莎貝認出了她。

她金髮藍眼，出眾的長相及身材讓人很容易記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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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奎恩口中提起過的朋友，曾送過奎恩回到公寓，也是在費爾菲德圖書館案裡跟她一起成為人質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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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介紹，這位是美森醫生，她是紐約長老會的外科醫生，奎恩的朋友。」詹姆以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介紹。

美森點點頭，伊莎貝只覺她和這位律師很疏離，不像是朋友，更像是工作上的關係。

「奎恩有跟我提起過你。」伊莎貝跟美森握手，「幸會，醫生，那次在費爾菲德圖書館裡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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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跟你提起過我？」美森臉上閃過了意料之外的神情。

伊莎貝疑惑地問，「你們都這麼快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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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已跟醫生聊過了，有了荷爾這位法律監護人的同意，醫院說會盡快將奎恩轉院回去紐約。」美森醫生解釋道，「那邊更近奎恩的公寓，在我那裡，奎恩會接受最好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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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監護人！？伊莎貝瞪大雙眼。

「奎恩的家人們在英國，所以她早就簽訂了法律文件，萬一她有甚麼醫療緊急事件，便由我這個律師全權代理她的權利。」看到伊莎貝的古怪表情，詹姆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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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奎恩的情況，之後我還要跟同僚處理公事。」

伊莎貝說完後，詹姆和美森就領她去了奎恩所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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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單人病房，奎恩已穿上了病人服，躺在病床上，臉色和嘴唇雖然蒼白，但胸口穩定地起伏。伊莎貝看了一眼監測儀器上的數據，看到她血壓和心率都十分穩定，才真正放下心來，她習慣性地幫奎恩調整那張白色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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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曾經是醫生，幸好有你及時幫奎恩做緊急處置。」美森向伊莎貝道謝。「你先回紐約工作吧，這裡有我和荷爾，我們會好好照料奎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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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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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努微皺起眉，面對長桌上的爭端，不耐煩地一再深呼吸，指節敲響著木桌。

已經六月了，溫暖的夏天就要降臨在英格蘭，雖然已經二十歲，但他仍在長高，對於出生於戰士般的貴族家庭裡說，良好的體格和出色的劍技，是他邁向偉大前程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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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在合適的天氣裡外出騎馬，鍛練體格，而是留在了他自己一年前繼承的領地裡，秘密接見他的異國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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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什忿忿不平地吐出他的爭辯，口水沬噴到木桌上。

「我們已經等足了二十年了，不論怎樣，我們一定要為你的死而復仇！」

「我都同意。但不要忘記，我們還沒有找到這個卑鄙的叛徒。」老翁阿波羅坐在一旁，斜眼看著仍沒有出聲的安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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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基什。」維納斯跟恩利爾一直站在安努的左右兩邊。

維納斯率先開聲。安努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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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兩年前說的一樣，我，不允許你們當中任何人，去找恩基的轉世。」安努皺眉看往基什，「他不是現在該處理的問題，我們該去處理聖奧爾本斯之後發生的大麻煩，要我說，這場英格蘭上的戰爭，應該還要很久才會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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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恩基所犯下的罪，你是鐵定心不去處理了？即使他犯了鐵三律，妄顧你的命令，害阿拉斯會議失敗，還親手殺害了你？」年輕的恩利爾插口表達意見，安努撇頭看了他一眼。

「安努，即使是其他人，都無法容忍那叛徒。」恩利爾並不像基什般憤憤不平，但同樣語氣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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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努沈默了一陣子，又看了一眼維納斯，他並沒有加入討論。

此時，阿波羅再用他蒼老的聲音對安努說：

「只要你願意下令的話，安努，就算要花上數十年，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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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適當時候，處理恩基的事情，但不是現在。」

最終，安努平靜地下達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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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基什仍然情緒激動，沒半點英格蘭戰士該有的高貴模樣。

「那個叛徒，是懦夫！他卑鄙地一箭射死了你！還不敢跟你正面對決！法蘭西的走狗！那是一個可恥的背叛，安努，你要我們等上一百年再去處罰那個叛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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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是一百年，那就是一百年。他犯了鐵三律，要被流放三世。在這段期間，你們不可以去尋找他的轉世。」安努冷酷地說，「我言盡於此，基什，不要再拿這件事跟我爭吵。在接下來的一百年，我不想再從你們口中聽到叛徒的名字了。現在，等我們來思考一下策略，要怎樣幫國王陛下…擺平那位護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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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會議結束後，一直守在門外的諾斯，護送了安努回到城堡裡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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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不該出現在房間裡，但安努容忍了這一點。

他看得出維納斯有話要說，他請諾斯暫時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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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放過那位叛徒？」維納斯用古希臘語問他。

「為甚麼連你也像基什和恩利爾一樣？」安努冷冷地說，「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管在這個島上如何操弄權術，要恢復昔日羅馬的榮光，道路還長得很。」維納斯忠告他，「再這樣下去，我憂心你會喪失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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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馬的榮光，那是阿波羅的夢想，不是我的。」

安努沒打算聽取這句良言，因為他絕對不會承認他的錯誤，至少不會在今天。

「晚安，維納斯，你應該跟隨其他客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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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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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夢境完結，奎恩覺得口腔乾得很，她想喝水，即使眼睛酸酸的，但她還是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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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了？」美森鬆開一直緊握奎恩的手，為奎恩升高了床上半部，讓她坐在床上，她為奎恩拍鬆了枕頭，墊在她的後頭。「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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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醫生像一位護士照料著她。

奎恩接納了美森的好意，喝完水後，她打量著這單人病房。奎恩看了眼旁邊的床頭櫃，一本打開的書倒過貼在桌面放著，露出書本名字。

「《消失的王國》？這本我也看過。」

「我也只是重溫。」美森交代說，「兩小時後，會有車將你接送回去紐約長老會醫院。」

美森拿著沾了水的棉花球，要幫奎恩清潔，不過奎恩婉拒，自己拿著濕棉花擦乾淨了臉頰和耳朵。

「妮可，這裡有護士可以照料我，你不用一直留在這裡。」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觸。」美森又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有時候，奎恩，我真的不知道你拿生命冒險，為的是甚麼？」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喜歡美國憲法？」奎恩開了玩笑，「放輕鬆，我不是還活著嗎。」

「肯尼斯已經返到紐約，我可以預想，他會因為你這次的受傷而有甚麼反應。」美森說著風涼說話，提醒她，「根據我的專業意見，最好安排一個物理治療師來幫你做復健療程，假如你還想當個危險的聯邦局探員。」

「這是夢幻職業，我很享受。」奎恩說完笑，正色道，「如果不是伊莎貝‧費拉羅曾經是位醫生，我想我已經流血至死了。」

「她是個好上司，在你做完手術後，也來看過你。」美森開始語帶責怪，「假如你還想像這次一樣，無法下床洗澡和去洗手間的話，我鼓勵你再次接受槍擊，不然的話，我希望你以自己的安全為重。我認真的，安努。一個穿著全身鎧甲的騎士不應該傻傻的下馬去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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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一個糟糕的比喻。」奎恩評價，但她的確討厭這種不能動彈，不能下床去洗澡的麻煩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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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尤其討厭被插上尿管，不由得在內心暗暗說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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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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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被轉送回到了紐約長老會醫院後，不消半天，二十三樓的同仁們就先後來到她的病房探望，在她的私人病房裡留下了一桌的卡片，祝願她盡快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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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拍檔。」狄倫進內，對她溫暖笑著，他輕拍她肩膀。「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抱歉，讓你擔心了。」奎恩朝其他人點點頭。「謝謝，貝利，麗莎。」

「馬澤羅也想來的，但他女兒在發高燒，他不得不請了假。」麗莎補充說。

「你們不用勞師動眾來探望我，真的，你們應該給伊莎貝開一個派對，要不是她，你們現在就要念我的悼念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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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胡亂開玩笑，奎恩，你的幽默感，我們已經見識到了。」

伊莎貝慢了一步，現在才進房，來到她的病床的另外一邊，將一袋書放在她旁邊的櫃上。「這是我專誠拿來的，你還要留院一段日子，不要躺在床上看平板電腦了，看這些小說吧，可以幫你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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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訕笑，將在被子上露出了一角的上的平板電腦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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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探病團隊離去後，奎恩掏出平板，正想打開新的劇集追看時，伊莎貝居然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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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站在門邊，以中學訓導主任的眼神看往奎恩。

「你有充電器嗎？要不要我去你的公寓拿給你？」

奎恩吃不準伊莎貝是在說反話還是真心的，她無奈地放下平板電腦。

「我看書速度很快的，你那幾本書我會看完，不過我還是要將這套劇集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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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將手錶放了進去。」伊莎貝在那袋書裡翻找，將手錶找了出來。

而奎恩主動邀請她。「坐下吧，你不用急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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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應邀坐下，「有甚麼需要我帶給你的，儘管開聲，奎恩，不用怕會麻煩到我，我可以去你公寓拿衣服過來。」

「可以啊。」奎恩爽快地吐露出十六個數字。伊莎貝愣住了。

「那是我公寓電子鎖的密碼。」

「十…十六位？」伊莎貝以看著怪咖的目光看她。「好吧，我可以記住。」

「我受傷的事，你有告訴奧莉薇亞嗎？」

「我媽？我當然沒有。」伊莎貝反問她，「難道你希望我媽來你病房探望你？」

「我不介意啊，她又不是我媽。」奎恩笑了，「她跟我真的蠻聊得來的，雖然……她真的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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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班牙式的熱情。」伊莎貝搖搖頭，笑著說。「比起我，她更想你做她女兒，這點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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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幫奎恩整理著床頭櫃，將那些書本放在抽屜裡。

「外賣單張？這私人病房裡的膳食還不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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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政府給僱員安排的醫療保險，可不會有這麼豪華的服務，奎恩有點無奈，為這太奢華的病房辯解。「這是詹姆的安排，呃，反正我的私人醫療保險都能理賠。還有，我比較習慣亞洲菜，這裡的病房膳食實在不合我胃口。」

「亞洲菜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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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為奎恩簡述案件的後續，那些被誘拐的青少年都被妥善處置了，大多數都回到了原本的家庭，檢控官已經起訴了那些教會成員，包括領頭的米高‧羅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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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寫好了我那份行動報告裡，你那份不用著急，但我會承認，你之所以會受傷，我有一半的責任…」

「你認真的？」奎恩打斷了她，不可思議地反問。「是州長他們不允許叫停行動，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了。」

「有很多地方，我可以處理得更好，我不該傻傻的只留下數個本地警察，我應該保守些，等到那些州警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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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抓住了伊莎貝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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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認真注視她的眼神，讓奎恩有點發窘，她裝作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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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去想這是你的責任了，伊莎貝，你照料了我半個晚上，我差點就流血至死，或者失溫死去，但你輸了血給我。現在是最好的結局。」奎恩露出真誠的笑容，「我欠你一頓飯。」

「好，只要不超過七十五美元，我會等你康復，去吃那頓飯。」伊莎貝接受了她的謝意，她反過來牽起奎恩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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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詹姆敲門進來。

伊莎貝收回了手，她緊抿起嘴訕笑，似乎有些尷尬，但很快就調整了表情。「我不礙著你們了，奎恩，你多休息。」說罷伊莎貝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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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的午餐是越南河粉，牛肉是全熟的，抗議無效，你就坐好吧。」詹姆難得地展現了幽默感，將她的外賣放在桌上，奎恩只好深深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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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終於能喝到熱湯，感謝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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