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五集：鋼琴家綁架案（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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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ING SCENE

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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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黑暗裡，龐大的掛牆電視螢幕發出亮光，一個人聚精會神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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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裡播放著一場演奏會的片段，流暢的琴音通過發著藍光的電視音響放送出來，音質頗佳。只見一名棕髮黑衣的鋼琴家，在黑白鋼琴前忘情地彈奏，樂曲愈見激昂後，以重音作結。

寂靜過後，是滿堂的站立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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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輕輕撫過電視機的螢幕，剛好是那鋼琴家的臉龐位置，螢幕突然變黑關掉了。

人影走到牆壁上，將窗簾緩緩拉開，微弱的亮光從室外透進，只見牆上鋪滿了剪報、打印出來的放大圖片，亦釘上了演奏會場刊、海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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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是剛才演奏會上那名鋼琴家的樣子。

一張新海報被貼了上去，是該名鋼琴家和一個交響樂團的宣傳海報。上面大字地寫上「Yagami K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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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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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四面牆都裝上軟墊的訓練場地，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場中央，身穿類似劍擊服的護具，戴上了面罩及手套。

兩人掌中緊握的，卻不是在奧運比賽所見的花劍或重劍，而是一柄歐洲迅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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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擋攻擊後，你反攻時手臂要抬得更高一些。」

面罩裡傳出了詹姆的聲音，他手裡的劍將奎恩的劍擊開，他劍鋒指地，示意她，「重來一次，不要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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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窩在面罩後的表情無比專注，她不害怕黑暗，甚至習慣將面龐隱在黑暗後，即使她感覺到額間滑下的汗水如瀑布，從下巴滴到衣襟，但她並不在意，她已經很久沒有握劍了，她正在重新熟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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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詹姆只是答應了奎恩，會當她的博擊防身術訓練對像，但最終卻演變成了她的「記憶回溯訓練」——即使腦海裡有她以往修習的歐洲劍術記憶，但要奎恩重新訓練起肌肉記憶，卻不是一天能辦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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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試探性地擊打詹姆的劍尖，並組織進攻，這是她正嘗試的新打法，她沒有了以往的力量可以硬拼，只能以快打慢，配以靈活的步法，希望能找出詹姆守勢中的隙縫。

她踏步舉劍，裝作刺向詹姆的腦門，詹姆舉劍格檔，她變換了步法，一個弓步，劍落到他腰間突刺，雖然命中了對方，但詹姆的劍卻也劈向了奎恩的手臂，點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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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術比拼往往能在數秒間完成一個勝負回合。

在力量、體格及經驗上的懸殊下，奎恩並不在意輸贏，她要達成的目的，是重拾昔日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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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訓練了十幾個回合。詹姆將劍收回，在面罩前舉劍，再指向地下，對她輕鞠躬後，脫掉面罩，對奎恩說，「訓練就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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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面罩後，奎恩擦著滿臉汗水，喘著粗氣，躺過病床後，她那向來不算標青的心肺功能，未見有任何進步。

「再來多三四次的訓練，我想就差不多可以想起以前的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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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心急，奎恩，現在的你又上馬作戰。」詹姆接過她遞來的面罩，「你才放下那枝拐杖一個星期。」

「我知道。」奎恩在辦公室坐足了一個星期，埋首在文書報告上，幸好偶爾能去尼爾那邊客串一下情報分析員，不致於無聊至死。

她坐下來，將水灌進口中。

「肯尼斯最近脾氣變得更差了。」詹姆仍站直身子，劍重新套進劍鞘裡，繫在腰上，像極了往日，他站在奎恩身邊，以護衛的姿態守護她。「他一直說那些案件的線索都是死胡同。奎恩，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我隨時為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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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肯尼斯願意讓你幫忙，但我想維納斯那邊不會同意的，抱歉，詹姆，我知道你一片好意。」奎恩拍拍他的手臂，仰高頭看他，如果她有詹姆的體格，想必在工作上一定方便許多，可惜性別輪不到她選擇，她也從來沒有預料過……會有如此危機在她的同伴身上降臨。

「坐下吧。」她拍拍旁邊的地板。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內部事務，我無權插手。」詹姆坐下來後，任她挨在旁邊。「我並不介意他們的排斥，我效忠的人，只有你一個。」

「那天聖誕派對上，你有跟南納聊天？說不定她下一個往太空發送訊息的任務，可能會找到你的同族。」

「我的家鄉跟你的一樣遙遠，我想不會了…以現在人類的科技。」詹姆搖頭，看往奎恩，「我不認為在地球上會有我的同類，活了幾百年，我都沒遇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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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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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冰酒傾瀉到酒杯裡，杯口互碰，敲出了清脆之聲。

「加拿大人最愛用維戴爾來釀製冰酒了。」肯尼斯這樣評價杯中的柔和金色液體，「每公升的殘糖值竟可高達220克，口感溫軟圓滑，還有多種果香，甚至有蜂蜜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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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傾身，露出自信微笑。

「就像你這般富有魅力的女性，令人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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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身處在私人俱樂部的安靜酒吧裡，對方是打扮高雅的總裁秘書，柔柔布料將她曼妙身材包裹得緊緊，她似乎未被肯尼斯施展的魅力魔法迷倒，僅客套一笑，輕輕搖晃酒杯，杯口已被抿上唇印。

「這杯冰酒的確有不同層次，是杯好酒。只是……如果你想我在史密夫先生面前為你說好話，一杯酒可未必足夠，他向來都不接受記者採訪。」

「這杯酒，只是我們友誼的開始。」肯尼斯自傲一笑，「我當然明白史密夫先生有極高的標準，油價、債券、環保法案、歐洲議會的新任期、南美洲峰會……任何一個話題，我都接受挑戰，你可以儘管考我。我能證明，我擁有能採訪波特先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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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男人負責考驗我這些秘書的知識，我倒從未試過掉轉頭來。」秘書小姐眼睛一瞇，「可惜了，十五分鐘後，我還有一個地方要趕去，並無時間與你進行面試，達文波特，我今晚應邀過來，只是代史密夫先生禮貌拒絕你的採訪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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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見對方放下酒杯，肯尼斯率先將她的手袋拎起，遞給對方。「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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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冷淡地接過，電話鈴聲響起，她只消看一眼，並馬上接道：

「先生，我正在路上……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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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地睜圓杏眼，看往身前的肯尼斯，神色狐疑，但語氣保持專業。

「我明白了，好的，我會轉告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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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掛斷電話，肯尼斯的好奇心被勾到最高點，他詢問：

「是史密夫先生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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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以來你的努力都沒有白費，達文波特先生，總裁剛剛答應了你的採訪，請在明天早上查閱郵箱，我會發出相關的安排。」她挑眉，「另外，我的家族世代都在法國當釀酒師，下次可以不用約我出來了，這裡的酒單並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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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對方離開，肯尼斯眉頭並無鬆開，他搞不明白，為甚麼對方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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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價值不菲的酒喝完，身後驟然響起腳步聲，讓肯尼斯身影一轉。

是一位不請自來的亞洲女人，她指關節在桌上輕敲，一直站在角落的酒保，便迅速為她斟好了一杯龍舌蘭，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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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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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基什，又見面了。」這位自然是莫漢娜。

莫漢娜翹著腳坐在高腳椅上，精緻皮手袋放在桌上。

她眉宇的高傲得意姿態，讓肯尼斯看了就覺得討厭。

「別告訴我，這私人俱樂部背後的股東，是你的家族。」

「不是，不過，像我們這種專門在亞洲搞情報的人，自然也熟習運營這種地方的老闆。」莫漢娜很快就將牌揭開，向肯尼斯進逼，「你該感謝我，你終於獲得一個極難的採訪機會。」

「那是你做的？為甚麼要幫我？」肯尼斯的禮貌微笑淡下去，他就知道這女人專門找他，肯定沒有好事。

「聽說那些案件還是沒有進展？」

「我要匯報的對像，是第一領導者維納斯，不是你，戴安娜。」肯尼斯喚她本名，「別以為幫了我忙，我就要聽命於你。我沒有時間滲合你和維納斯之間的紛爭。」

「還是這麼粗暴又毫無耐性啊。」莫漢娜啜飲酒精。

「在不尊重安努的人面前，我自然毫無耐性。」

「我只是跟其他族人一樣，不滿意她的消極態度，說到這點，你難道不想將那叛徒就地正法嗎？」莫漢娜順勢說，「這些暗殺事件將會是導火索，是我們名正言順將叛徒抓拿的正當理由。」

「律條就是律條，戴安娜，我可不會違背以我名義發佈的新律條。汝不可謀害同胞性命，流放者亦然。」肯尼斯淡然說，但雙拳緊握。

他當然想將那叛徒抓住，甚至復仇，但這些都被安努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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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們就能一起共享情報，將恩基抓拿，這個復仇機會，我會預上你的那一份。」莫漢娜以算計笑容提出建議，讓肯尼斯感到心動。

「你得明白，我知道維納斯在隱瞞某些事，她不讓我插手調查是有原因的。」

「但她可沒有禁止我。」肯尼斯翻了白眼。「她不讓你加入行動，因為你是下個順位，她保護你是合理的，你有甚麼好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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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知道莫漢娜只想折損維納斯的權威，延續千年以來的權力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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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在悄悄控制我的信息流，眼瞎的都能看出來。基什，不論願不願意，你已經答應當了權力核心，即使是暫時性的，你還是要玩這種骯髒的遊戲。至少，跟我聯手，你可以獲得我這邊的情報。難道你真的認為，維納斯會一直站在安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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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陷入沉默，莫漢娜乘勝追擊。

「跟我聯手吧，我會揭發維納斯在隱藏著些甚麼東西，如果我當上第一領導者，我會給安努該有的尊重，你也會留在權力核心裡，並獲得你渴望已見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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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建成之前。」肯尼斯低聲說，「容我提醒你，幼發拉底河和尼羅河的文明已經屹立了上千年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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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並無再跟她糾纏，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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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漢娜冷哼一聲，重重地將酒杯拍在桌上，這時候，上方的電視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電視正播報著新聞，雖然聲音不大，但滾動的頭條大字清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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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亞洲族裔的隨機犯罪紐約大都會運輸署加強安保

一名日本移民被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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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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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大腿和屁股都陷入了酸痛，奎恩不自在地坐在辦公椅上，不停地轉換坐姿。坐在她位置旁邊的狄倫、對面的馬澤羅、麗莎，都不在辦公室，他們都被派到外面執行外勤任務了，幸好這不算甚麼大案，只是聯邦局正在協辦一宗案件，幫紐約警局調查數名勒索恐嚇商人的意大利裔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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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正在幫尼爾那邊調查罪犯通訊紀錄，她速度甚快，不消一陣子就完成任務，百無聊賴的她，剛好抬頭，從她的位置能看到大辦公間那邊尼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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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伊莎貝路過的身影，正巧她視線碰撞到奎恩的眼神，她腳步明顯一頓，但很快轉身，半彎著腰跟尼爾在交待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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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縮回了頭，乖乖坐好，但又忍不住站起身子，裝作伸展手臂，然後走到尼爾的桌邊，這時候伊莎貝已經回到她的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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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將資料發送給你，收到了嗎？」奎恩假裝關心地開。

正在忙碌中的尼爾僅點點頭，「收到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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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點頭，裝作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卻偷偷轉頭看往伊莎貝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向來不會關上簾子，她似乎正在處理案上的文件，她微微抬頭，視線好像看到了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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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馬上轉過頭，身子卻直直撞上了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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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一把將她扶穩，好心地說，「小心，奎恩，我可不想又撞斷你的肋骨。」

奎恩試著收斂窘態，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抱歉…呃，我只是想去拿我的杯子，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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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返回位置，將她的馬克杯拿到了茶水間，決定要在這裡躲避風頭。

她還有很多麻煩事要處理，沒功夫去記掛那一晚的事。

那只是一個吻，對吧？

是紐約客的傳統，沒錯。擁有英國國籍的她，在亞洲長大的她，只是不了解紐約文化而已。而伊莎貝是紐約人，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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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奎恩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拿不穩杯子，水弄瀉了些，幸好她馬克杯裡的茶水並不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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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奎恩手擦在衣服上，以笑掩飾尷尬，她打了招呼，伊莎貝就站在門邊，她捧著空杯走了進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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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送我這種南非博士茶包蠻香的，我剛剛喝到了最後一包。」

伊莎貝杯裡已經裝著茶包，她往杯子斟滿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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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的，它有一種蘋果香氣。而且無咖啡因，很好喝。」奎恩接了她的話，連忙喝著自己的茶，掩飾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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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後。

「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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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居然同時開口，奎恩有點驚駭地看著伊莎貝，她也在看著自己。

「你先。」奎恩馬上說。

「沒甚麼…我只是想問，之前我買外賣給你的那家台灣餐廳，你不是說蠻好吃嗎，要一起去那裡吃晚餐嗎？」伊莎貝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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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猶豫了，但伊莎貝看起來沒在緊張，仿佛這是一場普通的邀約，她神情自若，坦蕩地邀請，奎恩覺得自己才是內心有鬼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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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台灣餐廳，吃晚餐？」奎恩習慣性地摸上她紮起的馬尾，那裡似乎有點鬆了，但她只是在重覆伊莎貝的問題。「今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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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就過去，坐地鐵只是數個站。」

「好啊。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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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伊莎貝離開茶水間，奎恩才覺得自己落入了圈套。

如果找借口拒絕，伊莎貝絕對看得出來。

但現在她答應了…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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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為AI生成(角色:妮可‧美森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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