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痛,又似不痛。確定的是臉上很辣。
駱允文默默坐在床上,讓她打,任她罵,床單掩著軟下來的下體,上半身還帶著鮮明的咬痕,滴蠟滴在他的臉上滴在摩鐵的床,還有條鞭子正懟著他的臉狠狠地抽。外頭好像下雨了,是因為范哭了嗎?還是因為他跪下來求女人原諒的卑微模樣讓他也想哭了。
大雨沖刷著玻璃,阻隔了外頭的車聲,但阻隔不了光線。都市爛骨的浮靡氣味還有其他家摩鐵的霓虹招牌鮮活地映在三人臉上。沉默,女人喘著氣,哭著瞪他。但駱允文想要說,瞪他做什麼?怎麼不瞪瞪自己,連愛人都留不住。他決定閉嘴,任所有事情默默過去,漫漫的夜還會繼續漫漫,他和范的關係也漫漫。當他這麼想,范把手機拿出來,手指顫抖指向他,又慌張對女人解釋:都是他逼迫我。
手機裡鹹濕的訊息已被他刪得乾淨,只留下駱允文傳的幾次時間地點,其他話語,在那支手機裡盡數不見了,連一則關於「愛」的訊息都沒能倖免。明明那是在駱允文的手機裡,自動選字時首先跳出來的字眼,是他滿滿溢出來的情意,也是范同時對複數的他們所均霑。他又想吐了。但還得看范的表演。
女人看著范的手機,手指顫巍巍,身體也顫巍巍,讓駱允文想起那個在讀書會被玫瑰給充滿身體的日子。他注意到女人厭惡地看他一眼,接著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打了范一巴掌。然後傳來一聲尖叫,還有隨即而來的喝止。是范傳來的,對著他。
駱允文轉頭看了范一眼,鬆開了掐在女人脖子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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