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彌戰記 - 楚彌-26 離開

「師父，我想.....」

看著正背對他保養槍的銀歡，摸了摸貼身的銀槍。那是收徒時，銀歡給他的見面禮。即便之後他慣用武器未必是槍，卻依然珍惜的收著。

這背影，也看了幾十年。

「去吧。」

平日裡，吊兒啷噹的銀歡，今日似乎嚴肅許多，話也少很多。

「你就沒別的要說嗎？」白宇有些惶恐，小時後擔心被遺棄的不安和恐懼緩緩爬上心頭。

「要走就走，難道還指望別人挽留？」銀歡語氣平靜，頭也不抬。

白宇情緒有些失控，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師父！」他怒吼。

「我挽留你就不走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jZeJrzH3
「不是任何事都該照你預期發展，雖然我的確是這樣教你的。」

吊墜莫名輕響，撞擊胸口，子彈的冰冷，讓他回過神。

「我們是獵人，預測獵物行徑，追蹤獵物，但我們不是神，總不會事事皆如我們所想，重要的是，在意外來臨時，是否有足夠能力與智慧面對。」

銀歡擦槍，上油，慣用銀槍其實早被他擦得發亮，但好像只要保養過程不結束，他就能將時間停在此時，此刻。

他眷戀凝視銀槍反射的白宇倒影，

凝視子彈，白宇的情緒逐漸冷靜，以前師父總是擋在他身前，保護他。

他是該離開保護傘，去試著保護馥芳，去保護師傅了。

保護，師傅？

他背過身，抬起頭，向前走前，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銀歡摸了摸白宇的頭髮，

「別哭得跟娘們似的。」

換他看著白宇的背影遠去，痞痞的笑裡，藏著落寞。

「再見，我的小宇。」話語飄散在空氣中，卻在白宇夢醒後停留。

「師傅，再見。」他向空氣呢喃，他知道師傅聽得到。

該放下眼淚，該往前走了。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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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約的辦公室裡，白宇怯生生的站在南跟前，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等待。

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只有辦公的鍵盤敲擊聲，許久，南抬眼看向他。

「想通了？」

「對不起，讓師姐擔心了。」

看著他的一臉歉意，南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嘆口氣。

「坐吧，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我想自己出去闖一闖，想離開一陣子。」

這是他和夢瞳打一架過後，深思熟慮的最終結果。

但南卻多想了一種可能，眼神銳利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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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馥芳，還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我需要成長。」

白宇成穩回望。

「對不起，師姐，但我需要在離開組織的庇護下，去打磨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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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愧疚，好像需要他時，卻選擇離去，把組織重擔丟給師姐一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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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什麼，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我也有過，為了某些人，某些事，離開他，讓他一人撐起四面楚歌。」

「去吧，這裏不需要你，等你真有能力了再回來，讓我看到你的成長和決心，要不然，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沒長大的小孩。」

「是，師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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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冷眼目送白宇離去。

這其實也是銀歡一直想達成的結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hpGmr5Fw
南從未將師弟白宇視為成人，打從心底的看不起，在她看來，白宇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就算將技術面全部學會，技巧也有，但除了沒經驗，還多了莽撞。

就如某一日，他來找她報備，要出門找樂子，她懶得多管，放任他出門，卻在事後接到林寒的親自來電，說白宇到玫瑰街恣意尋釁鬥毆，並對他兵刃相向。

林寒報告的語氣淡漠且疏遠，不見情緒，但熟知他個性的人而言，那就是他看不起一人的情緒表現，即使那人是銀歡的徒弟、南的師弟。

地位再高，行為表現卻幼稚的可以。

但沒辦法，現在換她需要接手照顧了。

她撥通手機，卻意外的轉入語音信箱，她正準備再次撥號，一支陌生電話卻優先接了進來。

莫名的，突然一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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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首領，我是楚漪，林先生現在需要醫生，您方便主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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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漪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忽然一陣靜默。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楚漪原以為信號中斷，剛想開口確認，便聽見一聲輕微的吸氣——克制到近乎壓抑，卻依舊藏不住語氣中驟然翻湧的情緒。

她向來是明部最沉著冷靜的領導者，眾人心中的醫神，可在這一刻，瞳孔驟縮、耳鳴、手足冰冷、心臟驟停……她早該在訓練中學會忽視這些生理反應，可那個名字在楚漪口中出現的瞬間，所有理智卻瞬間臨近崩塌。

林寒。

她的聲音低啞發顫，像是在與自己抗衡。

千錘百鍊的心智，在轉瞬間迫使自身回覆穩定，她俐落起身收拾，快步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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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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