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彌戰記 - 楚彌-25 過往

夜色靜謐，風從窗縫掠入，室外依舊喧囂，但屋內彷彿被時光暫停。

南掀被起身時，腳才剛落地，便被狼樣的銳利眼神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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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還敢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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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不重，卻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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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南尷尬地笑了笑，撒嬌地耍無賴：「就……有些事還沒處理完嘛，師父剛走，葉軍臣那邊也……」

話未說完，他嘆了口氣，溫柔打斷，語調放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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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點東西，等會再陪我睡一會兒。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順便讓自己放個假……陪陪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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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南瞬間心軟，她最無法招架的，就是他這種嚴肅中透著關心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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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安排好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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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後，南乖乖又躺回他懷裡。貼著他的心口，聽著那規律強健的心跳聲，那些日來的惴惴不安，終於得以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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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醫者，她知道自己只是連日失眠、食欲不振，加上深夜常跑上樓抽菸吹風，終於把身體拖垮。其實，只要正常休息幾日，便能痊癒。

可在他面前，她心甘情願示弱——享受他的擔心，他的呵護，和永遠一如既往的深情。

她細細看著熟睡的他，眉眼如昔，雖傷痕累累，卻也是他最原本、她最愛的模樣。

擁她在懷，似乎也讓他心安，眼下幾處青影，昭示著他的疲倦，和一路的風雨兼程。

她曾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如今，就這樣毫無戒備，在她身邊進入深層睡眠。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ScriiZ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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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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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正要開溜時，他醒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輕輕頂了頂他的下巴，像是在撒嬌，又像在道歉。

他再次嘆氣，指尖輕描過她眉眼，語氣低得像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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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讓你乖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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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溫柔，行為卻帶著懲罰似的認真——唇落在鎖骨，手指滑過腰窩，一寸寸剝去她身上的薄衣，舉止克制，卻處處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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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亂如麻。這樣的他，太少見了，甚至可以說……在她記憶裡，極少展露。

她臉頰與耳尖染上了紅，剛想調笑，下一瞬卻是感受到私密處傳來的窒息快感。

南喘的粗重，陌生的快感將她淹沒。

林寒輕柔地跪在她身前，啜吻那處敏感之地，舌尖動作專注又克制，虔誠細緻。他怕她痛，怕自己急，只把所有心意藏在細膩碰觸裡。

南逐漸意亂情迷，他熱燙的舌攪弄著她的深處，她扭著腰，想躲，卻似欲拒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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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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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忍不了，舒服的喘息齒縫中洩露，只覺得又舒服又羞恥，全身連著骨頭都在發軟，在林寒的溫柔下，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視線渙散，不住呻吟尖叫。

腰身是軟的，身體是麻的。

當她顫抖著流出花蜜時，他抬頭，鼻尖、嘴角也沾染上了她的晶亮，輕輕將她的手帶往腰上，腿間鼓脹，合身黑長褲被繃得硬挺，眼中翻湧著克制不住的情潮，卻仍在此時給予她選擇。

南親手解開束縛，下身熱度早已抬頭，兇猛卻又隱忍，緊貼著她，灼燙如火，外型卻乾淨、秀氣，不似主人外貌般猙獰。

形體早已澎湃堅實，卻因她的微顫而遲遲未動，只用身軀與體溫傳遞情深。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唇齒交纏間，一點點深入，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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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進入的那刻，她卻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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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主動，眼神卻總忍不住落在他眉心的憔悴。手滑過他的背，摸到那些未癒的傷痕與結痂，再下移，是舊傷與新傷交錯——

她記得他離開那天，拄著拐杖走出機場，背影孤單又堅決。那是他的最後一次復健評估，沒人認為他撐得下來，但他硬是一步步走完，沒回頭，也不讓她送。

而如今，這個人正壓在她身上，眉目熾熱，氣息紊亂，那些她夢裡哭著醒來的片段，終於被眼前的現實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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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了眼，捧起他的臉，聲音近乎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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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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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滑過鬢角，泛著壓抑太久的苦澀，留下的，是重逢與愛包裹的釋然。

他看著她，心一緊，低頭吻去嘴角淚光。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Avb9yL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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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模樣，終究還是，捨不得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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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收雨歇，南披散著長髮，安靜窩在他懷裡，肌膚染著淡淡藥香。兩人氣息平穩，胸口起伏和緩，身上還留著交纏後的餘熱。他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人，一如既往地，用最溫柔的方式，哄她入夢。

她閉著眼抱怨：「師父這次為了白宇，吐血又差點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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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著她一縷垂落的髮，指尖繞了又鬆，想到重逢時，銀歡當時的樣子。

白宇其實被佈局者藏得很深，發動情報部和多米納去找人，也是廢了點力氣。且最讓他意外的是，兩個目前最強的情報系統竟然無法查出幕後之人。

要知道，多米納，那可是全球排名第一的駭客，暗網中都能準確定位的大神，背後還有整個頂尖駭客團隊，是他還需要暗網監測，要不然多米納早氣得掀翻暗網洩憤，當她難得沮喪的跟他回報說她查不出來時，他都以為她在開玩笑，但眼神中的憤怒卻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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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急忙回國也不單純是因為暗網直播銀歡瀕死，還有其他讓他擔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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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銀歡自少年時相識，一同走過的歲月，比南要多上太多，他太了解他。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aM6bwi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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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歡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出現——更不像今日一般莽撞。

看到銀歡鮮血淋漓、反常沒自信且衝動的當下，那一瞬，他差點沒控制住情緒。

很想——很想衝過去罵他、撐住重傷的身體、親手把傷害他的人一個個生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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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aZ4T5p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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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身份是林寒，是策局者，是暗部總指揮，不是隨時護他左右的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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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銀歡，是萬眾注目的傳奇，是明部真正的首領。

特別是，銀歡看他的眼神，帶著疏離和戒備，讓他一瞬間有被凍傷的刺痛。

暗網直播著他的奮戰，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剛好給暗部動手與報復的機會。

但在那之前，他沒能控制住。

只能強忍衝動，將自己釘在原地，看銀歡背血而行，步伐踉蹌遠去，卻壓抑不住內心逐漸蓬勃的殺意。

到底還是太久沒動手，生疏了，太便宜這幫人，死得太乾淨俐落。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qNVeVc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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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自己是醫生，應該比較能掌握好那個度，更何況，」他蹭了蹭南的頸窩，將冷笑藏起，「傷他的人和幾個組織，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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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自動手了？」南轉頭，眼中帶著一絲驚訝。

林寒點頭，語氣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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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暗網的直播後，四面楚歌總該有些表示，『教官』親自動手，正好能代表楚的態度，我偷溜回來，是擔心他，違規也無所謂……妳會幫我兜底，對吧？」

話音未落，他便吻上她的唇，唇齒交纏，同時指尖輕撫她胸前一點茱萸，惹得她一陣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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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親愛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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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喘息著，故意用腿磨蹭他已然再度抬頭的分身。

他氣得翻身壓下，玉莖抵住她花徑，語氣低沉又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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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調戲成這樣，你今兒就別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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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想回嘴，便被封上了唇，這吻，極深，極慢，藏著壓抑太久的渴望與思念。

過去一向沉穩寡言、冷靜克制的林寒，此刻卻眼神散亂迷離，猛然逼近，重重頂入，南則因著他給予的強悍快感，香汗淋漓，幾乎失控，不住扭著腰，想讓自己一同沉淪，急切得發抖。

她終於能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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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要求從來不是多猛或多久，而是能不能全心投入，不懷算計，不帶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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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還想再貪一點——

貪著他的寵溺，貪著這段得來不易的重逢能再久一點……

最好，一輩子都這樣沉淪。

她早在初識時便深陷於他，連死亡，也擋不住她的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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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湧動，多次交纏後，南終於被他折騰得沒了氣力，兩人緊緊相擁。窗外微光初露，屋中早已一片狼藉。

再醒時，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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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渾身酸軟，趴在床上半天都翻不了身。身上盡是吻痕與淤紅，腰與腿間還留著昨夜的痕跡。

她嘗試撐起身體，膝蓋一軟，又倒回床上，悶悶地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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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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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邊給她披上浴袍，一邊將她打橫抱起：

「讓你這麼調戲，總要收點利息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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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說話，只臉紅著任由他抱進浴室，將她安放在躺椅上，自己則捲起袖子放熱水。浴缸邊掛著她喜歡的草藥包，聞著放鬆的中藥氣味，看著他為她忙來忙去的身影，一邊調水溫，一邊回頭打量她小腿上的擦痕，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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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別出門，再休息一天。」

「你是打算弄的我下不了床，好逼我簽假條，還是真心想陪我？」她語氣似鬧彆扭的小孩，「你陪我我就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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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兩個都來吧。」他笑著，擠出藥膏，溫柔塗在她紅腫的私密處，「我還沒真心陪妳嗎？這裡都腫了。」

隨後卻語調一轉：「我明天得去看他狀況……要去雲南，得提早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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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闔著眼，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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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讓他一直躲著？」

「沒可能，以他耐不住性子的個性，不會願意躲躲藏藏一輩子，」林寒將她抱進浴池，「但若要光明正大走在檯面上，繼續站在你我身側，他的身份就得換換……就跟我一樣。」

南沉默片刻，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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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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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沒說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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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一旦正式宣告回國、以林寒之名進場，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知道，所以才要現在回。」林寒起身，解開浴袍，抱著南進入浴池中，南靠在他胸口，聽著。

「近期針對無名小組和明部的行動太頻繁了，你跟葉軍臣的衝突也逐漸被人有意的推上檯面。不入局，我什麼也掌握不到，靠情報部是不夠的。我要知道敵人是誰……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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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一汪池水，兩人帶動水面波濤，深藍眼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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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也是楚的一部分，更是最重要的一環，遲早會被捲入其中，還不如順勢入局，這樣，妳也能輕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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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葉軍臣會對你有所忌憚，你身份上畢竟是我徒弟。」

南眼眶紅了，有些任性的泫然欲泣：「我還可以撐……但你別再走了。無論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形式……都別走了，好不好？」

「等我從雲南回來，就不走了，葉軍臣忌憚他的，我不會讓暗部站邊，私人幫你倒是可以的，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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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低頭親吻她的額角，笑得開懷，卻收緊了懷抱，眼中閃過一瞬冰冷。

「夫妻同心嘛，」聲音漸低，似野獸警告時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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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絕不允任何人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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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位者沒有任性的權力，但現在，他有能力負擔她的任性，若沒有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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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命運無波無瀾，林寒本當與暗部徐行入局，步步為營，如老獵人伏於林間，靜候時機。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7XR3ja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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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無名未擅自主張的話，所有的變數本應都在掌控之中。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44TkC7Q7

然而局外之人提早落子，讓原定的節奏悉數打亂。

未來不可見時，計畫便無從言穩。原以為的絕境，反因混亂與不確定，孕出更多未曾預料的可能。

世事如水，總在縫隙中潰堤。未來無從窺見，便似絕望之境——卻也正因此，有了萬象翻轉的契機。

不可測者，常藏著命運最溫柔的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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