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傳 - 第121章無相勁

藏書間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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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和白彤彤慢步前行，跟隨玄花導師的腳步，三人最終在角落一處毫不起眼的老舊書櫃前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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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頭收藏的源技你們倆可以各自挑選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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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花導師伸手在書櫃拉門處輕點一下，原先櫥櫃外籠罩著的淡淡黑色光幕在她指尖接觸到的瞬間緩緩消散，透明的書櫃拉門後，由下到上共有三層，每層整整齊齊擺放著差不多五六枚玉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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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彤黛眉微動，稍作猶豫，開口問道：「導師，這樣不會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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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些源技不都是導師您的收藏嗎？」一旁凌齊也隨之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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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兩人的話語，玄花導師雙手環胸，撇撇嘴沒好氣地道：「藏書間本就歸我管，就算是其他導師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能上二樓，更不用說這些源技只是我早期得到的，沒有甚麼問題不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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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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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妳要換成積分？我也是不反對。」分別看了兩人一眼，玄花導師接著說道，畢竟先前說過，對練獲勝的一方會有獎勵，但……她實在想不出有甚麼是比較適合這妖孽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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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麻煩導師兌換成績分吧。」白彤彤沉吟片刻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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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玄花導師抬手對著手腕上的信物就是一陣操作，隨即只聽「滴」一聲，白彤彤的手腕處在此刻有著黑光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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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萬積分，已經轉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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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玄花導師瞪了一眼還呆在原地的凌齊，笑罵道：「還愣著作啥，去挑一道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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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頭髮，凌齊湊上前，看著櫃中隱隱散發著光芒的玉冊書，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雖說他現在身懷不知品階的「踏雲步」和中品源技「追光」，可都是以速度為主，對於破綻較少的對手卻有著致命性的缺點……那便是攻擊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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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依序掃過三層櫃，凌齊若有所思，玄花導師收藏的源技居然沒有任何一道下品，更令他驚訝的是，其中甚至還有著４道光芒更顯鮮豔的上品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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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嶽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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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江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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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穿雲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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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落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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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凌齊便把注意力放到這４道上品源技上頭，因為在他看來，源技品階越高，照理來說威力也就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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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判斷目前的情況，後面兩種倒是不用多作考慮，畢竟叫他放下使用多年的刀，改拿槍劍，屬實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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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拿起破嶽拳和分江印，凌齊眉頭微皺，他心目中理想的源技偏向以柔克剛，然而這兩道源技走的卻都是一往無前的剛猛路子，純以強悍的源力為基礎輾壓對手，欠缺技巧性，若是遭遇實力更強勁的對手，肯定是完全討不到好處。

思量許久，最後凌齊忍痛放棄這四道上品源技，將目光轉向中品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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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序看完剩餘的源技，他有些疑惑的拿起一塊光芒黯淡的玉冊書，上方刻印著「無相勁」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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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花導師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她沒想到凌齊這小子居然沒有挑選上品源技，反倒是拿了個平平無奇的中品源技！而且還是她覺得最弱的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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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凌齊心中著實有些無奈，他原本看上的是另外一道名為「遊身掌」的掌法，此法擅長借力使力，以小博大，恰好符合他此時對於源技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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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魔種中長期不發一語的黑甲卻在這關鍵時刻冒出頭來，以強烈的口吻要求他選擇這塊放在角落，看不出絲毫特點的玉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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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好了？不過我建議你換一道源技比較好……這『無相勁』包括我在內已經有許多人修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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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無一例外，不曾有人施展出那源技應有的威力，整個源技從修練的過程中就總感覺缺少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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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花導師困惑的注視著凌齊手中那道源技，這「無相勁」是她當初從「源星域」中帶回來的五道源技之一，至於另外幾道，便是那４道上品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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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這道「無相勁」應該也是屬於上品源技的範疇，然而它所散發出的波動卻不如同期帶出的其餘４道源技，這樣的差異讓她起初對此感到無比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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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奇心持續不了多久，經過一段時間的親身修練，玄花導師便發現了問題，施展這道源技時，她完全沒辦法發揮出源技所介紹應該有的水準，特別是將源力隱於敵人體內而不發，直到某個特定時點才爆發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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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也有學員選擇過這道源技，但結果可想而知，就連後來請九長老研究一番後也沒有得出甚麼結論，這也導致後來每當有人想要選擇這道源技時，她都會提醒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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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道。」凌齊沒有多作思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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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之後可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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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凌齊沒有一絲猶豫的答復，玄花也不再多說，打了個響指，黑色光幕重新包覆整個書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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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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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濃厚的霧嵐在窗外蔓延，阻攔著本就稀疏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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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雙眸微閉，一如往常的盤坐在床上，對於從窗外悄然滲進的寒意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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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闕中，黑甲懶散的身影靠坐在魔種形成的根系上，他從下午要求凌齊選擇那道源技後便不發一語，無論少年再怎麼詢問，他始終保持沉默，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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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說這『無相勁』到底有甚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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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聽到了，玄花導師說這源技許多年來無人能夠順利修成，為啥還要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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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凌齊語氣帶著點怒意，聽信黑甲的話讓他有點後悔，明明是個提升不足之處的好機會，就這樣被糟蹋了，況且後者至今都沒解釋選擇此源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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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凌齊不知第幾次的質問，沉寂許久的黑甲咧咧嘴，不過他沒有正面回答凌齊的問題，隨著他的身影自源闕中消散，並重新在床頭匯聚，他低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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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凌齊緩緩睜開的雙眸，黑甲眼中露出莫名之色，開口道：「沒想到在種地方可以找到這種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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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所以練不出個所以然是因為……修練這源技需要有個媒介，如果單靠源力來修練此技，那威能直接剩下不到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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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黑甲娓娓道來的話語，凌齊不愉的臉色稍緩，而當他聽到修練「無相勁」需要運用到某種媒介時，他這才相信黑甲確實知道關於這源技所蘊含的特殊性，因為早先玄花導師的確有提到修練途中感覺「缺少」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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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著心頭的急切，凌齊開口問道：「甚麼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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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看著面露緊張之色的凌齊，嘿嘿一笑，饒有興致的開口道：「要不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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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會叫你選，那表示你已具備修練『無相勁』的條件，否則選了也是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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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黑甲拋回來的問題，凌齊只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強行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免了，我覺得你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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