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共舞的，彼岸花海》 - 5. 早就愛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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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火葬場的時候，我沒有哭。

來的人好像配合著唸了禱告詞，字句扎心。

我還在等他們的一聲悼念。

好笑。

你們不是說他可憐嗎，可我只從那些眼裡讀到譏諷。

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美的眼睛。

「好可憐啊……那孩子大概是瘋了。」

那一般人聽到這種話是什麼反應呢？我無從得知。

我不置可否，只是輕笑。

我承認我是是瘋了。

早在愛他時就已經瘋了，瘋狂地，不計一切地去愛他。

因為我知道啊⋯⋯那個脆弱的靈魂在等著誰接納他。渾身總是充滿抗拒，字句都摻進鋒利性，久而久之才會發現——

那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別走。」

深夜時的那聲呼喚，他無意識地攥住我的衣角。

我發不出聲，想溫暖他冰冷的指尖，抓住時更明顯察覺他疼得顫抖。

可我不能碰他，一碰就疼。

我撿起邵衍遺落的青春。

照片上的少年微挑唇角，身後是瑰麗的晚霞。

啊，他笑了。

記憶中他還是不常笑，總是繃著臉，莫名逗趣。

嘴硬說著不需要，到頭來還是比誰都溫柔。

就是臉冷了點。

「你為什麼愛我？」

他曾這麼問我。

受過太多傷的少年望著我，頭一次願意凝神傾聽。

空氣被拉得很長。好像聽見他向來鋒利的武裝在瓦解，露出一點毛絨青澀的外殼。

那瞬間我莫名心疼，為什麼呢……那樣悲傷、猜忌的眼神。那神情我是見過的，好像看見從前的我，找不到自己被愛的資格。

我說，愛不需要理由。

你就是你，是理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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