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絢爛 - 四、咻嗚，咻咻，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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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學會用天賦之力硬化了拳頭，第一次打贏了一場架，鐵樹美滋滋地用新得到的獎賞小刀插起麵包，張嘴大口大口的吞咬，今天竟然有夾心奶油，真是太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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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近難得發生的唯一一件好事，鐵樹滿足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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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被罵，全身上下累到好痛，但是至少吃得飽飽的；至少，食物永遠比家裡的營養，看看小寶寶就知道了，長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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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瞥了一眼，眼前的形狀，比記憶中弟弟還大一隻，絕對不是錯覺，一不留神，這團裹著尿布滿地亂爬的棉球忽然就學會站起來了，變成讓人頭痛的危險碰撞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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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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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叫你耶。」白樺姿態端正的跪著，忽然睜開一隻眼，笑著看向一手拿麵包，一手玩小刀的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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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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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啊，你看，他這麼努力，啊，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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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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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地停在鐵樹的面前，伸手就要摸刀鋒，鐵樹連忙將東西藏到身後，「不可以，你還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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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咻咻咻！啊！」竟然還會跺腳——結果站不穩，屁股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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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是不是真的在叫自己，這小東西，絕對聽得懂吧？既然這樣，那要好好教育教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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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比你大，要叫哥哥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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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雙手叉腰，蹲下，心中起了一絲促狹之意。

小嬰兒——現在不是嬰兒了，是小小孩，好不容易四肢著地，撐起身體重新站起來，他張開嘴，歪頭，一根手指笨拙的指向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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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嘴邊，還冒著口水泡泡。

「鐵、樹、哥、哥。」

「噠噗。」

「…嗯。絕對是巧合吧。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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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嘆一口氣。

看起來蠢透了，距離真的說話，還需要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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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轉頭，只見一旁正雙手合十抵著額頭的白樺，嘴角牽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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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說些什麼，後方傳來「咚」地一聲巨響，鐵樹高速反射回頭，只見原本站著的小鬼又倒回了地上，他匆忙跑過去蹲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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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叫你不要跑這麼快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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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體長大了不少，頭頂卻依然連絨毛都稀缺，光頭寶寶眨著一雙大眼睛，忽然伸出手，一把捉住了鐵樹的指尖，揮舞著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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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等等，這傢伙，有這麼聰明嗎？」鐵樹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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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問了，眼前光溜溜只穿著吊帶褲撐住尿布的小小孩，也不可能回答，只是開心的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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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不是相處得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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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之聲響起，白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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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鐵樹拎起刀子的皮革背帶，一塞，將寶寶推到白樺的懷中，「祈禱完了？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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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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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做了個鬼臉，鐵樹一溜煙的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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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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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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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是哥哥，鐵樹，鐵樹，哥哥，知道了嗎？」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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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咻。我是鐵、樹，你比我小，要叫我哥、哥才行。」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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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四下無人，更沒有白樺那「我就說吧」的調侃視線，鐵樹趕緊捉住滿地亂跑的小鬼，放到桌上，決心進行思想教育大業，只可惜調教了一下午，身心俱疲，依舊成效不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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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努力的伸手，嘴巴向下癟緊變了形，見狀，鐵樹內心大叫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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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別哭別哭，放你下去總行了吧？」結果，才剛碰到，就被緊緊扒住了，肉嘟嘟的臉頰「咚」地撞在他的胸口，雙手像之前同梯孩子難纏的藤蔓吸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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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要下去？」

「喂？」

三秒後，鐵樹一把拎起軟趴趴的東西，眼中全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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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睡著了？！」

這是什麼特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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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寶寶好像都不怎麼哭，不怎麼需要哄，總是開開心心的，雖然很皮，但比弟弟看來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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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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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哼了一聲，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他想，或許可以看情況，偶爾打發慈悲，多喜歡這小東西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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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首先，臭小子要先學會禮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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