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絢爛 - 八、鐵樹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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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

「哥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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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年咯咯笑，攤平在地上，兩手一隻朝頭頂一隻朝腳底，用火花作為推進的噴力，像是拿著星火棒一樣，不斷噴著火花，推進著中心的身體，一圈一圈的高速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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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虧他想得出來啊。鐵樹無語，該不會是常常這樣做，衣服背部最近才總是弄的破破爛爛的都是泥沙吧？！小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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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先是腹誹道，又看著眼前的小男孩，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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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指尖稍微能加熱硬幣範圍得孩子，都被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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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通舖裡，如今留下來的人幾乎只剩體質系，任何只要和元素沾上邊的天賦者，就連只是勉強弄出點沙子灑人眼睛的傢伙，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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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火花強到能夠推進身體，究竟是屬於多高層級的天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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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放開嘛，我還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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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蹲下，俐落地將人給提了起來，像是拎小貓的後頸似的，唯一不同，在於一二三亢奮的動個不停，腳尖點地，揮舞瘦瘦小小的四肢，完全沒有貓崽的乖順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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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才一下下，就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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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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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上，有要給誰的東西吧？別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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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二三雙腿一踢，借力擺盪，平衡感極佳的落地，伸手，向腰際摸索，「沒錯。哎呀，哥哥，謝謝提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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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的一撥頭髮，然後誇張地高舉起手，語氣也是，這種說話方式，到底是哪兒學來的？鐵樹無語地看著，想著，話說，無論一二三現在在找什麼…肯定都壓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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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風風火火地跑向他，一手藏在身後，一手揮了揮，踮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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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哥哥，你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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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拽衣襬的動作，刺激到了最近鍛鍊到快成為反射的自我防衛，鐵樹差點兒沒反應過來手刀劈砍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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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緊繃，他推了推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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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別隨便碰別人，知道嗎？很危險。」

「好啦好啦，那你先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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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慢慢蹲下，滿臉戒備，該不會又是青蛙還昆蟲的？鐵樹飛快動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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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樺如果知情的話，那應該…不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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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飛速越過頭頂，鐵樹先是縮了一下脖子，接著，清甜的香氣撲鼻而來，頭頂是出乎意料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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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他低下頭，只見白色花朵成串，在腳邊掉了幾朵，一二三可惜的啊了一聲，「撚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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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挑眉，伸手摸索，從頭頂拿下了圓圈狀的…超小花環，歪歪扭扭的，說實話算不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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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真是沒想到，經過暴力旋轉碾壓後，意外地還看得出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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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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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帶我去郊遊找到的花！因為，因為我表現得很棒，把所有的標靶打倒了，所以這是獎勵，送給你，哥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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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腦中空白了一瞬，表情茫然，反射地抬頭，看向驕傲的挺起胸膛的小傢伙，一臉燦爛的笑容，露出一臉「我很厲害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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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哥哥教我把它們弄好了，這樣香香的可以比較久，以後你練習完，就可以抱我但不會臭到鼻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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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送我禮物還是來嫌我臭？」鐵樹停下動作，陰森的微笑，花環歪斜的掛在頭頂，像是雪白色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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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總之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二三機靈的顧左右而言他，浮誇的捂嘴，倒吸一口氣，「碰！鐵樹頭上，竟然開花了！大事件！大家，快來來看看魔法奇蹟，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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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的大嗓門，還真的引起不遠處數人的注意力，鐵樹一巴掌拍中他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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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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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卻裝傻，左右擺動著肩膀，鐵樹聽見身邊還有另一道細微的笑聲，轉頭，只見白樺在旁邊憋笑的非常辛苦，臉都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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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真的是，笑點一個樣。標準太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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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腳尖拍著地板，用譴責的目光攻擊白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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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首，你生日是我跟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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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半舉起手，先一步開口發話，他的手腕上掛著個亞麻色的布包，三兩下拉開，「哇！」一二三湊近高呼，裡頭有一塊小蛋糕，上頭甚至精緻的妝點了紅果子，一點都不像伙房能弄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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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眼彎彎，紅色的雙眼，在下午溫和的日光下，成了淡淡的粉，白樺伸出被太陽曬的發紅的手，在嘴邊比了個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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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的麵包店小姑娘給的，雖然有點抱歉，但今天是慶祝的日子，希望她不介意我轉送給真正喜歡吃甜食的人呀。」抬起頭，他說，「鐵樹，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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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鐵樹抓了抓後腦，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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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也會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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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打趣，一旁一二三鬼鬼祟祟，貓著腰靠近，趁著無人看管，跳起來，一手沾了蛋糕上的奶油，鐵樹一時以為他只是打算偷吃而鬆懈了，沒想到，奶油卻一轉眼黏糊糊地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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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啊，臭小鬼！」

「哈哈哈！鐵樹哥哥被騙了，耶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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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場的一角，十分鐘內的休息時間，兩人不只來得及追趕大半圈，狼吞虎嚥掉了蛋糕，等回過神教官開始召集呼喚時，鐵樹拉著白樺一倒，喘息著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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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等、呼、等下，練習完蛋，」這麼說著，一面卻感到莫名地暢快從心底湧出來，這是他…至今，從沒有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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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到，連話語都要結巴說不出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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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家，沒有人會記得自己的生日，這兩個傢伙，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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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今天月亮出來之前許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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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講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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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很重要的，不過，也還早，你慢慢想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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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哼聲笑了笑，手快速比劃了祈禱式，「老媽子別唸了，我現在就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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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願望？」一二三顛倒著從頭頂俯瞰地上的他，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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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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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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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心情現在好得很，於是偏要逗弄小不點，對方氣的蹦蹦跳跳的，他就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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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自己愛問的，我許的當然是你這小不點趕快長大，就再也沒有資格嫌自己體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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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壞。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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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踩我？還早的呢。」鐵樹靈活翻滾而過，雙手向後一撐，特技般地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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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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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得意地對一二三揚起下巴，轉了轉套在指尖的花環，白樺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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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願望？還不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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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從今以後，三人都能一直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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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立刻被選去訓練營、發大財什麼的，這樣小小小小的願望，光之神大人，會順手幫自己實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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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嘿呦」一聲雙手將他從地上拉起，「我們來比賽誰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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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在一旁興奮宣告，高速就偷跑向集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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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這樣太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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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的腿——最短——你要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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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轉頭呸啦啦地做鬼臉，鐵樹暗罵了一聲臭小鬼，便哼笑著拉上白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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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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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們可以省點力，讓他自己跑，裝作他贏了，別跟小朋友計較呀？鐵樹。」白樺溫和的笑著，說出來的計畫，卻同樣狡猾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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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驚訝的張開嘴，轉瞬化為大大的笑容，「這個點子，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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