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意義」其一

6730412656820e174e213f6.28359602-225566.png 早自習，這是雷克斯學院駕駛班一天課程開始前最安靜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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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頰，仍然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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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維爾……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低語，輕輕地按了按左邊的臉頰，回憶起昨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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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疼痛，更讓我想不通的是……我到底為什麼要說出「好軟」這種找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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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試圖甩開這些回憶，然後把視線轉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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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準確地說，轉向趴倒在桌上的某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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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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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明的腦袋直接埋進了交叉的雙臂裡，像是已經進入沉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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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的頭髮變得雜亂無章，襯衫的領口稍微皺著，甚至袖口還捲得一高一低……這傢伙，該不會昨晚連澡都沒洗，就直接來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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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但他只是含糊地咕噥了一聲，完全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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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跑去哪了……？」我低聲自言自語，盯著他亂糟糟，甚至有點發油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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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阿明晚歸宿舍的次數有點頻繁，甚至有幾次我都已經睡著了，隔天醒來也沒有回來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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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沒多想，畢竟阿明是……一個蠻拼命的人，或許是偷偷去做額外的駕駛訓練，想讓自己的操控技術更跟上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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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幾天我去模擬訓練室，也完全沒見到阿明的身影，他究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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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試圖解讀阿明這副模樣的時候，一道輕柔的嗓音從我身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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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你在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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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發現庫俐娜•康恩站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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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拿著剛剛從販賣機買來的熱拿鐵，溫暖的香氣悄悄飄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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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什麼。」我稍微別開視線。「只是這傢伙最近看起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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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見狀，也將目光落在阿明身上，帶著一絲細膩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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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這幾天的確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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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在偷偷加練，但也不常在模擬訓練室看到他。」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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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聽完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接著輕輕地抿了抿唇，語氣柔和地說：「這樣的話……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問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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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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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次郎的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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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微微傾身，距離比平常更靠近了一些，眼睛微微睜大，精緻的五官散發出了好奇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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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左邊的臉頰，頓時有些尷尬。「沒什麼，只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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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維爾的傑作吧？」庫俐娜輕輕歪頭，語氣帶著無奈與笑意：「看來次郎你又說錯話，惹人家生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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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笑了一下，怎麼能一秒就猜出來我被艾莉維爾賞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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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阿明動了一下，然後發出了一聲類似夢囈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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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庫俐娜的注意力又轉回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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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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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這麼問著，庫俐娜卻忽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繞過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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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她蹲下身來，溫柔地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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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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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歪著頭，微微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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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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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阿明猛地抬起頭來，像是被雷打到一樣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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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老師我沒有打瞌睡！」他下意識地舉手，眼神有些渙散，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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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是早自習喔。」庫俐娜有點無奈地笑了笑，隨手遞上手中的熱拿鐵。「給你，暖一暖，這裡早上還是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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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看到那杯拿鐵，像是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整個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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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杯是妳的吧？不用啦！我、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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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旁看得暗自忍笑，但也注意到——自從上次庫俐娜跟阿明坦承一些過去後，她看待他的眼神好像真的變了，不再只是「迴避」或「禮儀」，而是一種……緩慢靠近的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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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眨了眨眼，然後淡淡地笑了，沒有收回手，語氣依舊平靜：「不拿也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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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沒關係啦……不過……呃，謝謝妳的好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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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彆扭地低下頭，雙手死死抱著自己的臂膀，好像怕多靠近一點就會被燙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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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明。」我笑著開口，想打破這有點尷尬的氛圍。「說起來，我們好像自從那次事件後，就沒好好聊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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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是指——不久前大家才剛經歷過的，重驅武事件。

運輸機遭血洗、鐵面軍的介入、人工智慧失控，阿明還差點連命都丟了。

即使最後成功控制住灰質的「一態」化險為夷，

但那段經歷……大家都還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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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好像沒能改變什麼……但我知道你那時候沒有退縮。」我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多了一點認真：「有時候我也希望有你那股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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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輕輕「嗯」了一聲，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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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最近你……是不是有點忙？」庫俐娜語氣輕柔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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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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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開始結巴，視線飄忽，像在觀察天花板有沒有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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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我最近……」阿明開始結巴，視線飄忽，像在觀察天花板有沒有裂縫。「我、我就是……嗯……特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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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點頭，語速突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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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什麼都做不到，沒有機體，還差點連扯大家後腿……」他不停說著，拳頭緊了緊。「那之後，我就決定——再也不能那麼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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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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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近都在努力，練習也好、學習也好，只要能補上進度……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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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怪你啊，校長的計畫太亂來了，而且你那時候連神驅機都沒有。」我試圖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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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機體，我也要先讓自己配得上它。」他眼神認真，低聲說著：「不過……我很快就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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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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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不是啦……」阿明舉起手示意我別多想。「……不過，最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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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差點說漏了什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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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感覺最近的付出總算有點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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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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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子……講得像是在同時過好幾種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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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話一出，阿明整個人忽然像雕像一樣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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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從我臉上移開，慢慢地看向桌角，手指不自覺地相互繞著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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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庫俐娜似乎也注意到了阿明的不自在，偷偷朝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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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明尷尬的笑了笑，但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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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我開口，然後語氣轉為正經地說道：「不管你最近在忙什麼，我都希望你知道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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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重要的夥伴。有什麼困擾——真的講出來就好，別一個人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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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在一旁默默看著，沒說話，但眼神似乎也跟我想傳達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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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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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看到阿明的眼神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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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被說中」的驚訝，而是……像在消化我說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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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次郎、庫俐娜，你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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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開口，聲音裡有一種微妙的遲疑與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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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駕駛員——對你們來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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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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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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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是平常阿明會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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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了幾秒，感覺氣氛突然有點太認真了，連庫俐娜也沒有立刻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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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他卻很認真地望著我，彷彿我們的回答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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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是因為，我有一個人想打倒。」我坦白地說，語氣沒有迴避：「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我根本不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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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阿明與庫俐娜的目光，但我沒有抬頭，只是繼續往下說：「可是在這段時間裡，認識了你們，經歷了很多……我發現我不只是想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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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抬頭，語氣也更明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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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保護身邊重要的人，能夠讓別人相信你還在那裡——我想，這才是駕駛員的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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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阿明，正好捕捉到他臉上一瞬間的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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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庫俐娜輕聲開口：「……我的話，應該是……與其說是我選擇成為駕駛員，不如說是駕駛員選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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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望著窗外，像是回憶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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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被安排走這條路，被賦予很多我沒得選擇的期待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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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轉回頭，笑了笑，那笑容裡有一點點堅定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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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我跟後藤同學說過的，我不會讓這壓力定義我。」她停頓了一下，嘴角揚起：「至少……我想證明，這個身份，也可以由我自己來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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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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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沒有說更多，也沒有解釋他的反應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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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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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候，教室後門忽然「咻」一聲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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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專心點，準備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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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也讓原本還處於早自習鬆散氣氛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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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維亞•波葛納導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她的視線掃過全班，眼神如往常般冷靜而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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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問答時間結束，得回到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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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做出一個舉手敬禮的姿勢，向阿明和庫俐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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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和庫俐娜在回座位的時候，我隱隱注意到——阿明也正靜靜地掃著每位同學的背影，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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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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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心裡開始產生更多疑問時，阿明忽然發現我在看他，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假裝伸了個懶腰，像是在掩飾剛剛的異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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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啊……昨天太累了，沒睡好……」他打了個呵欠，語氣懶散地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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