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遗世孤立的理想乡 - 【后篇】理想乡-F

这一路上几乎都违背了他自己的意愿行动，明明就要出手了却被鸣人制止。

并且还真的停下动作。

行走了那么的路途都有些开始分不清南北，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们似乎赶到一个地方就比别人晚了一步。小规模的战争爆发过留下的数具尸体，焦土和弹孔，凝固汽油弹还有火箭榴弹留下的气味。使得鸣人总是感觉毛孔扩张，对这些气味无比的敏感。

他们还是缺少食物和水。以及弹药。鸣人和佐助用相同的办法入侵某个村子，收起枪支，他用当地的语言并不是太流畅地与他们交流，想问他们要些食物和水，并且向他们道谢。佐助背着鸣人站着，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毫无戒备地拉他的裤脚，他蹲下来，那个孩子又哭丧着脸指了指不远地方的泥坑。他不了解他的意思，孩子张开手臂要他抱起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她起来。

原来那边的一只小狗陷入了泥坑里，嗷呜声低哑不引人注意。他把孩子放了下来，伸出手把那只小狗抱了出来。那只小狗不太灵活地颠簸了几步，最后窜进了那个孩子的怀里。她满心欢喜地抱起了小狗，也不管泥水蹭到了她的脸上。小狗摇了摇尾巴舔了舔她的脸，孩子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孩童清脆的声音如同子弹击中他的心脏一样。

如同中枪了一样被震慑。他有些不理解但有些理解起来。

要到水和食物的鸣人朝他走来，却发现他居然看着那个孩子和那条小狗微微牵起笑容。不自觉的，但绝对是他看过的最自然的，发自内心的。宇智波佐助不是说不会笑，大多都是挑衅地笑，或者牵起的笑容就给人一股凌厉冷漠的感觉。

「难得看到你笑了。」他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肩，目光穿过他的肩膀。

「……」他拘谨地收起笑容恢复冷漠的面孔，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不否认也不承认，鸣人就当他是默认了。

就是如此，两个人得以存活下来，虽然离开了F连他们还是在做以前那样的事情。不断重复前进、埋伏与观察周围的动作，久而久之开始疲惫甚至是厌倦。还好的是他们两个人晚上有足够的睡眠时间——但肯定要比在F连里多的多。爬到树上避免中弹或者被敌军发现，一个人睡觉另一个人就醒着侦查，两个小时轮流一次。

他们没有打算过以后要怎么样，就算F连少了他们两个人，F连也可以声称他们两个人被炸弹炸死了，死无全尸。

可是他们又没死。只是不知道回去的方向，连来的路也忘了。

后来两个人躲在树上，两个人拿着防水布挡雨。鸣人和佐助手上的那只手套都已经磨破了，手掌擦出血痕，他们之后得想办法给自己去弄双手套，不然打不了持久战。

鸣人拿着防水布的手酸麻，可是雨始终不见小。他难耐地抬起头来，却被雨水打湿了脸。

「喂…」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始那种没完没了的话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场战争打不长久，就快结束了。」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别突然自言自语。」雨水灌进他的食道里。

「你要去哪里？」他反问。

鸣人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天旋地转，「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们提前退役去美国，回到杰克逊。」

他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指他自己。

鸣人不知道他当初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以至于他把这句话当成了承诺一样铭记在心。到了最后他们的确也去了杰克逊也退了役，以超乎他自己的想象的某种关系一起生活，至此以后就从未分开过。

所以他扯开防水布吻过来的时候，他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更多的是雨水灌进彼此的口腔里。他的肩膀被佐助压在枝干上没办法动弹，耳边大雨磅礴。

“你迟到了。”他已经占好了位置，桌面上放着菜单，他朝他比出胜利的手势。计程车停在路边，引擎熄灭，空车灯上套着暂停服务的布套。“不会下午在午睡吧，看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昨天晚上就没睡好过。”他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鸣人翻开菜单。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他点了和上次一样的叉烧拉面，问他，“你要吃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么？”

“嗯，一样。”

“啧啧，总是吃番茄你不闷骚噢？”他拿着菜单掩口嘲笑他，用余光偷瞄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的是佐助暴起了青筋：“与其说我你那颗脑袋也不是被拉面搞的越来越愚蠢了。”

“你！！！”

“我老听约克说11区最近发生了暴乱，有很多司机被打被砸车来着的……”他们点好了东西，开始在等待中闲聊，鸣人回忆起最近和约克的聊天突然提起，“听说很多都是白天被打的，晚上发生的事故也挺多的，你最近有没有去那边转过啊？”

“没有。”他喝了一口店里免费送的茶水，一股玄米的味道，“倒是你自己要注意。”

“放心啦，上次我都大难不死的回来了。”他气势汹汹一锤胸口给自己拍保证，对面的佐助撇过头去凉凉地飘过来一句直接把他的那股气势压倒，“上次还不是半死不活被捅了一刀被我给拖回来了还休息了那么多天……”

“纯属意外啊纯属意外！！”鸣人险些拍桌而起，还好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在店里吃拉面的客人并不多。他压低了声音忍住去扯对方衣领前后左右摇晃的冲动说道：“……我还不是那么出色地把那个家伙干掉……了？”

“是啊是挺出色的，”宇智波佐助继续说风凉话，目光不知道落到了哪里，“还好警察局那边全额担保了车辆的维修，不然都不知道你要开多少个班次才赚的回来。”

“……你就不能别老揭我底么？”

“这只是提醒注意，笨蛋。”

佐助恍然想起这些年来鸣人从来就没有与他提起过那场战争，那次落队，那些在越南所发生过的事情。包括他的巨大失误换来他的身体伤害，他从未提起过。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愿意提起，还是不忍心让他勾起回忆空生愧疚感。

拉面上来的时候热气扑腾，他的视线穿过了白色的雾气落到了鸣人的身上，看着他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开始吃自己碗里的拉面。表情愉悦，这并不像是在三年前的那种表情一样。苟且偷生活着不知道能不能够活过下一秒。而他这边的那杯玄米茶开始冷凉，茶水映照出他的脸。

他不得不承认当初跟着军医去杰克逊时，被告知他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自己的情绪到底有多崩溃。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如果当初和他一起行动的话就绝对没事的。

鸣人动筷子的动作戛然而止：“喂，你怎么还不吃啊，再不吃我帮你吃掉噢？”

他匿在刘海后的神色难以捉摸，鸣人开始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最后他还是开了口，“…自始至终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抱歉。”

“……啊？”他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意表不明确。

“我在说1968年。”

他忽然轻松了起来，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准备往嘴巴里送：“你……是说你搞坏了我的那双手套么？哎呀这有什么好道……”

鸣人都来不及说完就被佐助打断，他把那几根准备送向嘴里的面条重新放回碗里。抬起头看着他的隐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里匿着挣扎。

“——我说的是害你差点成植物人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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