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江戶，試著招募志勇軍的時候，進行得很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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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拖過一天，卻沒什麼進展，饒是總是鼓勵眾人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慢慢來的近藤也不禁焦躁起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還在那個瞬息萬變朝不保夕的江戶啊。萬一在他們慢吞吞拖著腳前行的時候，有什麼異變......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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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是心裡想著什麼事都擺臉上的人，土方很快就發覺了，了解對方心中所想後，鬼之副長嶄露出一個他不太熟悉的神情。說不熟悉並不精確，但由對方臉上看到就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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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點柔軟，一些些無所畏懼，游刃有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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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沒問題。那傢伙也在江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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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萬事屋，這回要面對的是一整個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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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整個國家為敵，就我所知的，對他來說已是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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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夷戰爭，為了老公公老婆婆掀起的盜國之戰，那個蠢蛋在這方面確實比誰都來得駕輕就熟。於是他不禁笑了。「說的也是。不管情況再怎麼令人絕望，他也不曾向誰低頭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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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不過，那傢伙啊......對我們俯首道了歉，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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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近藤說起屯所被拉起封條那日的情景，真選組的局長低頭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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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要萬事屋這麼做，僅是希望，對方把他的話帶到。但萬事屋當下的行動比任何喝止或束令都來得有效果。論起實力，不管真選組還是見迴組，在場所有人都得禮讓三分的人，為了根本與自身無關的事，道了歉。那種沉重的無可奈何，瞬間澆熄了真選組隊員的憤怒。再鬧下去也無濟於事，他們深深體會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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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肯表露軟弱一面的傢伙，難得低聲下氣，是為了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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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一大筆啊，對萬事屋。而且，想起來了啊。他不是跪下了嗎，在光劍那時，現在仔細思考，他不只為了新八君和阿妙小姐而讓腦門沾上泥巴──可能也是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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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副長揚眉，近藤聳聳肩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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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只要搬出阿妙小姐，我就一定會插手，根本不需要請託。但他卻做得那麼徹底，全攬在自己身上......他不想讓我顯得公私不分，為私情賭上組織的職責與誠信，在屬下前也能光明磊落，自己卻落得一身泥。為了小弟，為了我身為領導者的威信，明明這些事跟他本身全然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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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聽完，沉沉吐出一口菸。「他不是這麼精明的傢伙。你想多了，近藤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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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這樣嗎，那傢伙畢竟也是領率啊，行動前考慮到各方各面也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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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萬事屋本意為何，事情也都過了，再怎麼揣測也無濟於事。我們能做的就是把眼前的根基打穩，至少不要回去時被那傢伙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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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啊。再出洋相下去，回江戶時可就抬不了頭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FadyJtiO
那時誰也沒想到，等他們披荊斬棘好不容易回歸江戶的時候，某個傢伙卻沒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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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一把拎住喝個爛醉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的天然捲後衣領，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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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安任務已經結束了，他們原本打算直接回屯所，但土方走得很不專心，最後直接告罪讓其他人先回去，而他想去個地方。肯定是萬事屋那沒跑了，畢竟自家左右手的臉和新八談過就黑沉沉一片，到現在還沒退乾淨。而打算今天攤牌的新八和中華女孩直到慶功宴結束還被一干戰鬥癡扯著手臂求切磋，想走也走不了，照小姑娘頭上爆出的青筋數量看來，他們再不果斷撤退就要幫忙收屍了，於是真選組能跑的全走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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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挺在意這家人的談判結果，而沖田則是看戲不嫌事大，於是也跟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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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捲毛撐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傻呼呼咧開了嘴。「欸，這是在拍狗狗猩猩大冒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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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狗，誰又是猩猩啊？」扶著天然捲肩膀的土方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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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捲毛隨手指了真選組的局長與副長，又拿起酒杯。土方馬上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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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喝了，都出現幻覺了。再喝就以濫用酒精的罪名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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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哪有這種罪啊。不要管我，你今天很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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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抱怨，老是多管閒事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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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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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妖刀附身以及真選組差點解散那時都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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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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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這豬腦都忘了對吧。」土方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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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捲毛抬起手來用力揮兩下，使力過猛又差點栽下椅子。「即使我沒去，你們也一定沒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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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們一把拉住搖搖欲墜的醉鬼，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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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們啊，很頑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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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條子們發愣的時候，天然捲大著舌頭說下去，「那兩個也是一樣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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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不問也知，顯然是指新八和神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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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不一樣的。」土方口氣明顯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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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自力更生連水都不用澆就長這麼大。是吃了什麼啊？才兩年耶？被孟山都改造了嗎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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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醉鬼鬧起小脾氣，把腦袋蹭在桌子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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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巧翻扭的白皙的後頸簡直和海蛇沒兩樣，他下次在床上一定要把天然捲折騰得跟現在一樣活潑。土方一邊想著完全無關的事，一邊把散落的碟子、料盤以及酒杯等雜物推到旁邊讓他滾，省得東西弄壞要賠。要是天然捲把自己弄傷也很虧，畢竟這張臉四捨五入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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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醉成這樣，今天是沒法談了。土方這麼思考著，想把天然捲拖出攤子。但白捲毛很不安分，死死攀著木桌，側著腦袋抱怨，語氣很不滿。「我說啊，為什麼阿銀不能喝，而你有得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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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看去，不知何時喝空二瓶酒的沖田總悟也把通紅的臉擱在桌子上，手裡抱著第三瓶，正眨著不懷好意的眼睛跟天然捲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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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要殺人了。一個醉鬼就夠他受的了，現在又添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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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把自己看得太輕了，老闆。如果當初老闆沒插手，土方先生早已華麗殉職，我現在就是真選組副長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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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是，這是我的錯。」白捲毛一臉痛不欲生的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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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要氣爆了。虐待狂組合不管清醒還是發傻，湊在一起共通的消遣就是擠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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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老闆，也只好原諒你了。但酒還是不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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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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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副長聽不得白捲毛用軟綿綿的鼻音向別的男人呻吟，怒火整個熊熊燒起來。「夠了夠了夠了！煩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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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魯的巴了天然捲腦袋，「你到底想怎樣？捨不得的是你，把人家推遠的也是你！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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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把臉喝溶了的銀時一下子豎起眉。「誰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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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你什麼都想拎在手上，不管親疏，不管死的還是活的！現在有人也想拉著你，結果呢？自己甩開別人的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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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我根本不值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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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得什麼？」土方從牙關迸出這一句，頓一下，明明白白見到對方眼底的錯愕、難受以及惘然。「你從來就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值得，告訴你，人渣敗類我見多了，那些罪行罄竹難書的垃圾，全都面無愧色活的理直氣壯，而你要把那些無能為力揹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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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些人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為了不切實際的願望，我壓上所有人的命啊！」銀時氣喘吁吁吼完，猛然推開土方，滾下椅子，到路旁的電線桿下大吐特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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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愣住，這傢伙一直以來竟然是這樣想的。為了這種事差點將自己責殺，一個人為了這種事情苦惱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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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的坂田銀時搖搖晃晃站起，背離他們，走到路燈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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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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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銀時彎進巷子裡，腳步蹣跚卻走得很快，帶著逃避真心話的不堪與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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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一句不吭，把那人重新扯回燈光之下。因為動作一大又要吐，銀時摀著嘴蹲下來。土方向小吃攤要了水杯，原本要塞進天然捲手裡，但白捲毛把手盤起，抱著膝蓋將頭塞在裡面，悶悶的說，「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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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副長的耐心宣告用罄，在天然捲腦袋上澆上半杯水。但銀時始終沒抬頭，他反而有些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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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有機會挽回畢生遺憾都會不擇手段。只有你......你這種白癡，才會把別人、不，根本把整個世界擺在自己之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理所應該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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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警察該說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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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警察到一邊去阿魯，那我就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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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神樂的聲音，銀時頭沒抬，身體卻明顯僵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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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走來，向警察們打了個接手的PASS。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些許動完手的戾氣，甚至身上還有被濺回的血，條子們實在不想問他們幹了什麼才脫身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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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新八點了杯酒精濃度高的黃湯，塞進龜成一團的銀時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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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挑眉，指向染上馬賽克的電線桿，不用唇舌只以眼神示意：「這傢伙已經喝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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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阿銀有半絲清醒就問不了話。」新八拍兩下腦袋再攤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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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死了醉死算了。」神樂咋舌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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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打算怎麼做了嗎？」土方指著天然捲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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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他痛腳。」青少年以腳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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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他軟肋。」雖然如此示意，但少女的動作像要刨某個傢伙的臟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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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沉默的會議告歇時，天然捲也吸吸簌簌把酒液舔完了。臉還是不肯抬起來，露出的皮膚被酒精蒸成艷紅，猛一看挺像隻熟透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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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深吸口氣，宣告。「阿銀，因為你曠職兩年，所以我們決定解雇你。」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6tYDsab6
「萬事屋有副社長就夠了，不需要只會挖鼻孔和打小鋼珠的底層員工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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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得條子們險些摔倒。喂喂，這不是踩人痛腳而是直接把腿鋸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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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銀時靜默半晌，小小聲的說。「隨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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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這反應不太對。青少年們有點慌神，他們原本想讓腦神經被酒精泡得很脆的天然捲跳起來反駁，接著順水推舟溫情喊話，說一些諸如「你不用當別人的萬事屋了請優先當自己的萬事屋」、「所以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儘管委託吧」、「我們萬事屋為了委託無論什麼都願意做喔」、「啊、報酬嗎？沒錢的話用勞力換也可以哦所以事情結束後就回來吧」之類的有點帥有點中二、歡喜大結局裡總會被編劇硬塞進去的尷尬臺詞。這下統統告吹，連續劇演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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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阿魯，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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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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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加入小鬼們崩潰的互咬耳朵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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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戳軟肋啊，你們根本把人一刀捅死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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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一點都沒進步啊中華女孩。沒辦法了，讓老闆橫屍在這裡我們這些警察也很困擾，只好幫一把手了。總之先讓他復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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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沒問題嗎，玻璃做的劍可是很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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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會擺平的。」沖田咕噥完，朝銀時揚聲。「老闆，既然這些傢伙不要你了，乾脆來真選組吧，土方先生預計今晚就會殉職所以我們現在正缺人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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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復活了遺體反而增加了啊！還有你想幹什麼啊根本想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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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趁火打劫阿魯！」神樂一腳踢去，和S星王子滾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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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些傢伙沒一個靠譜。土方疲倦的捏捏鼻梁，蹲在決意裝死的白捲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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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不是那個意思。而不管結果如何，你在江戶都有歸處，我......」黑髮男子有些靦腆的深吸呼，可惜嘴巴來不及張開就被青少年推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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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請不要試圖順手牽羊。」新八臉有點黑。他揉著額角，決定不給這些居心不良的大人見縫插針趁虛而入的機會，用正攻法一件事一件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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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銀，你剛才說不切實際的願望，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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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被孩子們聽到，銀時把自己捲得更嚴實一些，從蝦子進化成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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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啊，大概比起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只我和神樂，或是真選組，大家都是。不覺得奇怪嗎？那一天，你明明沒跟任何人連絡，為什麼大家彷彿一瞬間就集合到集散塔中？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zs8NYxMe
雖然你沒一點音訊，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一直等著。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兩年。終於收到消息，所以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來不及考慮就趕來了。大家獲得的情報都很破碎，只得在塔內簡單傳遞資訊，什麼流言都有，包括你打算復活大魔王啦、你和別人合夥炸了集散塔啦、你被大惡黨高杉晉助洗腦成為反派啦.......某個層面來說或許這些推測也算不上錯，但在一團紛亂中，雖然大家滿心疑問，卻誰也沒就此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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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唯一能確定的是你回來了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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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個江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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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要做什麼，都願意不顧一切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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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明明可能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聽著聽著，終於舒捲開的天然捲大概是酒精造成了短路，滿臉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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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為什麼的話嘛......大概，因為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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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捲毛看起來更傻了。腦袋怎麼樣也無法把前因後果連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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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不是世界的夥伴，是你的夥伴阿魯。所以小銀，你現在想做什麼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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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什麼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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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啊......他的夢想，是什麼呢。酒勁湧上來，銀時暈呼呼的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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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從沒認真考慮過這種似乎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小時候的他來說，能吃飽就很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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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想做的事沒有變多多少，只想守著村塾，希望那樣的生活能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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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算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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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把這個希望拆解開來，也只能分成平實的生存，守著重要的人，和做自己能做的事，這樣而已。連那樣都無法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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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沒什麼不同，沒有任何一點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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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定是這樣就好了。如果能成真就好了，他想要，守著這裡，觀望兩個孩子長大，直到被他們拋在身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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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實現也沒關係，因為他們已足夠成熟，在自己離開的兩年裡迅速長大成人，到頭來，哪個願望都沒實現過。但沒關係。這兩個傢伙好好的過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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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的願望，他比較想知道，眼前這兩人的夢想是什麼啊。想好好的做足心理準備，然後笑著送他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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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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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我們問你耶，小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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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事吧。你們呢？」要走去哪裡呢？他呻吟般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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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無所謂的吧。那當交換好嗎？我啊，想做萬事屋，哪裡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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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再也不會有哪裡比這裡更有意思了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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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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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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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裡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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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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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景和以往某個片段重疊起來，即使換了詢問的人也換了景色，那份心情也沒有改變。於是他下意識回覆了曾經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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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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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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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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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然捲一看即知意識不清，但就是這種時候話語才能發自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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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們笑開了，原本想趁機要個承諾，但酒精加成羞恥的效果實在太過強悍，害本來就想吐的銀時說完這句後更吐了個稀巴爛。實在有點可憐，所以他們大發慈悲放過他，把人撈回去睡了。結果隔天一早，他們發現果然不該對實打實的混帳發爛好心，因這個頑固的傢伙趁大家睡覺時跑個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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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一翻櫥櫃，氣了個火冒三丈。他馬上打給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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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銀的隨身行李不見了。」光這句，土方就知道大事不妙，也氣得七竅生煙，馬上連絡了所有在凌晨巡邏的隊員們。一收到隊員的目擊消息，馬上往那個方向趕去，連近藤和沖田都臭著臉跳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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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倒是找沒多久，就看到某個天然捲一晃一晃，手裡拿著東西迎面而來。三個人活像綁架犯，一人捂嘴一人上手銬，把目標綑一捆扔上車後猛踩油門狂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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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氣到一路都不肯跟支支吾吾的白捲毛講話，聯絡孩子們人找到後，直接約在真選組屯所──因為他們覺得某人可能需要刑具伺候──接著把很想爭辯卻不得要領的坂田銀時甩到小鬼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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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們罵了又罵，最後滿臉無奈一路掙扎的銀時動作消停了，靜靜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們，臉上浮現他習以為常掛著的笑容，以及決心。簡直像壯士斷腕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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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萬事屋的社長和副社長。」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WSq0maL9
因為對方用了不帶戲謔的語氣，新八和神樂猛然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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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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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屋，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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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是萬事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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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倒抽一口氣。「喂、喂......昨天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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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解釋，遺憾的是不說人話也不怎麼聽人話的坂田銀時打斷他們，自顧自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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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下決定了。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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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RAGCxvJy
真的要走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ecFrGcSZ
青少年瑟縮著，像發生了早已預料但無法忍受的事一樣沙啞地喃喃，「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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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聽阿魯。小銀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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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輕輕將兩個孩子扯著衣領的手撥開，站了起來。仍跪坐著的兩人彷彿化為石像，仰起的小臉露出令人不忍卒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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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銀時突然覺得很傷心。不是因為不被信任，而是自己或許一直沒有好好面對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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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如何形容剛回到江戶，發現應該要復興道館的新八停在原地時是什麼心情。兩年了，十六歲到十八歲，人生最燦爛的時光，一直駐守在有如廢墟的萬事屋裡。那時他一瞬難以喘息。要是沒回來的話，這兩個孩子，要被困在這裡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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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去留，用不著告知誰，也用不著被理解。他一直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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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生死交關的人都有種瘋狂的清醒，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每一秒都起手無回，同個時刻救得了右邊的人，左邊的人勢必死去。得取捨，得棄子，這邊的人在之後的戰役中比較有可能活下來，所以放棄另一邊。那邊的人傷的比較重，救另一邊。他們很明白，但其實心裡無法接受。於是把自己也化為棋駒，填上眼前可見的缺口，即使前方是死路，該邁步就往前，只要最終交出漂亮盤面就行。現在他明知留在江戶可能會造成缺口，離開卻覺得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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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當不了中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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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松陽也是，面對這兩個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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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白髮男子用力撓了腦袋，深吸一口氣後，如同往常一樣無賴的咧嘴，「我想應徵。月薪不拘，職位不論，有十年經驗，要考慮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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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新八和神樂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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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們不是把我解雇了嗎？想了想，我想做的事情，好像也只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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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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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該不會是那種需要手寫履歷的老派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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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昨天那個是、欸，那個，欸......咦咦咦？」兩個孩子滿臉不可置信拍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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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滿頭問號。腦袋上冒著更多問號的警察們把白捲毛揪去旁邊說話，能說的不該說的，連新八之前的喪氣話都通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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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留下我？啊......？奇蹟？那種東西......」完全不明白小鬼在想啥，銀時茫然的要命。但小傢伙們看起來更茫然，爬起來，一左一右扯著他的手，用探詢及看著幻夢的表情望著他。於是他剩下的疑惑都化掉，只剩心軟了，像離水的魚張闔著嘴，臉憋成豬肝色，抓耳撓腮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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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有了。」銀時垂著頭，嗓音很輕很低。「我的奇蹟......是你們。」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P0XyqcHg
「我的奇蹟，是這、整個江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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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話語落盡，一時間萬籟俱寂，現場連呼吸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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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染赤的臉越來越紅，最後幾乎要滴下血來。他甩下兩人的手轉身就逃，然而少年少女一人一邊扯住他的腳踝，讓白捲毛順暢無礙的跌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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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著燒起來的臉拼命扭，「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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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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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不會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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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著眼角的淚花，孩子們笑容絢燦賽過辰星，如此回答他。
TBC
上禮拜寫的後記簡直是立旗QAQQQQ真的摸魚摸到大白鯊，雖然沒被上司發現但完全沒時間摸啊我的天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FVruA15m
為毛家裡電腦的排版辣麼奇怪QQ不懂嗚嗚嗚間隔有夠開
這篇原本想分兩章發，但找不到比較好的斷點，索性讓它爆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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