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王宅邸女僕的我，因為被減薪只好兼差當間諜 - 第二部第一章之六雖說過年要團圓，但也不用把外面的也帶回來吧？

晚宴結束後就是王宮的新年舞會，氣氛自然比白天的儀式要來得歡樂活潑。

舞台上的樂隊奏著輕快的樂曲，穿著誇張服飾的舞者跳著高難度的舞步，還有藝人表演雜耍。拋接球的人不但可以一次讓五個球在空中輪轉，自己頭上還頂著一顆球，從頭到尾沒有掉落。

耶德維爾看著這樣的絕技，再次確認自己不能做這行。

不過他沒有多少時間看表演，稍微落單就會被拉去和貴族千金共舞。這些小姐有的之前在冬至舞會上見過，有的是初次見面，無論如何都是未來的相親對象。

共舞時有的小姐從頭到尾沈默不語，只是看著他俊美的臉傻笑；有的含蓄地邀請他上門作客，有的滔滔不絕細數自己精通的各項才藝，還有人明白乾脆地告訴他自己身體很健康，而且家族中的代代女性出嫁後都會至少生五個孩子，子孫滿堂。

耶德維爾不忍心回答她，鄉下家畜販售會的主持人也是這樣說的。

好不容易暫時從跳舞地獄中解放出來，他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喝飲料，不料王太子克勞利也靠了過來，順便帶來幾個人，耶德維爾的清靜就這麼報銷了。

「新年快樂，耶德維爾。」

「謝謝殿下，也祝您新年快樂。」

「第一次參加王宮的舞會吧？你覺得如何？」

「非常地盛大，完全超過我的想像。」

「以後你就習慣了，而且你第一次參加就表現得很好。」

看到克勞利仔細地打量他，耶德維爾知道他又要談衣服了。

「你這身銀灰色的衣服，雖然不是特別亮眼卻很有品味。是我妹夫家的產品吧？難怪他笑得這麼得意。我最欣賞的是，你只在幾個地方綴上藍寶石，符合身分又不會太誇張。這屋裡的某些人啊，不管參加過幾次新年宴會就是學不乖。」

他不以為然地看著眼前狂歡的人群。

「你看某伯爵夫人，全身上下都是金的，刺得我眼睛都痛了。到底是誰告訴她，參加王宮宴會就一定要穿金戴銀的？難道王室的金銀會比她少？還有某侯爵那件外套，紅的綠的藍的黃的再加上珍珠，把整間珠寶店的貨都縫上去了。效果跟台上跳舞的人沒半點差別，待會只怕有人喝醉了給他打賞。」

本以為王太子只是私底下評論，直到有人過來行禮時，耶德維爾才知道王室成員的極限遠超他的想像。

舉例如下：

「太子殿下萬安。」

「弗列公爵大人，我剛才遠遠地就看到您了。您的穿著跟去年一模一樣，感覺就像時光倒轉了呢。」

「……這衣服是新做的。」

「我的意思是，這衣服一看就是您的標準風格。」王太子眨眨眼，「我可不是說您的裁縫偷懶哦！」

或者是：

「曼迪侯爵夫人……啊，是亞羅女公爵。真抱歉，兩位的衣服有點像，從背後看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我曾經穿另一件很像的衣服去她家，她大概很喜歡那樣式，就跟著做……」

克勞利一笑，「放心，您穿起來比她美，她的衣服只是比較顯身材而已。」

每次他發表完意見，對方的臉色都會變得僵硬，而他身邊的幾個馬屁精則捧場地竊笑，耶德維爾只能假裝嗆到，連連咳嗽，小心地拉開一些距離。

低頭一看，克勞利穿著一雙暗紅色雕花短靴，正是最新流行的莫德蘭靴。耶德維爾不由得深深感謝蘭蒂爾，讓他避開和王太子撞靴的慘劇。想到自己下午對待她的惡劣態度，強烈的愧疚湧上心頭。

這時人群中忽然爆出熱烈的掌聲，樂隊也開始奏樂，國王和王后駕到了。

詭異的是，這兩人明明是夫婦，距離卻隔著老遠，國王手上攙的不是王后，而是一名粉妝玉琢的年輕貴婦。

克勞利點頭，「布倫希德今天打扮得不錯，亮麗有神又不會過分裝嫩。都快二十五了，總不能老是假扮少女。」

國王身邊的女人正是布倫希德女伯爵，她是王后的表姪女，也是國王的情婦。正因如此，她也是全首都貴婦圈蜚短流長的中心。不過她毫不在意，仍然笑靨如花地朝每個人打招呼。

看到她的笑臉，耶德維爾不由自主地背後發涼。因為當繼母康絲坦提到布倫希德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千萬別惹那女人，她當眾打死了王后的侍女，卻還能全身而退。誰沾上她誰倒楣。」

不但在王宮裡當眾殺人，事情過後還能開開心心參加宴會，光憑這點就足以說明這女人是什麼樣的人了。

跟年輕有韻味的布倫希德相比，滿臉白粉又表情難看的王后就顯得更蒼老了。她的衣服是純白的，不知何故看起來卻像是灰色。隨侍在她身邊的是康布雷夫人，耶德維爾現在才知道她又回宮當王后侍女了。

「耶德維爾，你也來了。」國王此刻有美在懷，笑得更開心了，「今晚就放開心胸盡量玩，把不開心的事全忘掉吧！」

「非常感謝陛下。」

耶德維爾接著向布倫希德行禮，她甜美地對他微笑。

「聽說去年您府上發生很多事，真是辛苦您了。」

「謝謝您……」

話還沒說完，王后冷硬的聲音劃破了音樂聲和歡笑聲。

「好奇怪，怎麼你父親活著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你一上來就麻煩事一堆？我說，你該不會是災星吧？」

「……我不知道……」耶德維爾只能這樣回答，因為他自己也懷疑過同樣的事。

「母后，請您不要老是開這麼可怕的玩笑。」克勞利忙著打圓場，「耶德維爾，你別當真啊。」

王后輕笑，「不能怪我，本來就很可疑。查爾斯那老東西照理會禍害遺千年，結果居然四十五歲就死了？這合理嗎？也不知是他註定短命，還是被什麼東西剋死……」

「夠了！」國王怒喝：「好好的新年舞會，講這什麼鬼話？更何況查爾斯可是妳的救命恩人，妳居然這樣說他？」

「哦，他救我一次，我就欠他一輩子是吧？」王后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國王和布倫希德，「真抱歉，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因為在這屋裡恣意妄為的不是只有我一個。」

說著便扭頭走出宴會廳，康布雷夫人連忙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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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到底是要當王太子還是時裝秀評審，真是難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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