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收下這封挑戰書——光陰記錄 - 【對話】孤苦之靈的山屋誤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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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黑夜，貓頭鷹的啼聲與黃橙雙珠，令氣氛詭譎異常。

而在如此陰森的深山森林中，一棟歐式原木小屋落於一處，其鵝黃燈光給與此處唯一的暖色。

木屋中，兩位非人者正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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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討m啦，妳是不是暗戀倫家～」

若是說這話的是女性倒也罷，問題是說這話的又是一位成年男性，這就讓畫面的不太舒服起來。

只見赫姆斯一頭紅髮濕漉漉的，拿著浴巾擦拭，極其做作的扭捏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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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其面對的女性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體面，抿緊嘴唇回道。

仔細一看，赫然可見她的身軀，連帶其洋裝，竟都是半透明的，甚至得以看見她背後的家具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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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騙倫～妳看妳都偷看倫家洗香香了～還賴著不走～妳似不似想騙倫家尿尿的地方～可惜我沒有喔，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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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道歉過了嗎！」女子臉上飛來一抹紅暈，終是再也忍不住：「這也不能全怪我吧！誰洗澡不關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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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赫姆斯用最帥的笑容給自己比讚。

「這有什麼好自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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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斯隨手把浴巾往沙發一丟，既不在意會不會扔到女子身上，也不在意現在赤裸著上身，讓女子眼睛又不知道該怎麼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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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在臭美，我這軀體可是超完美的喔，妳看這個線條，嘖嘖，香得勒，而且我的體脂率還是0哦，畢竟不是人體嗎，喔忘了！妳也不是人啊！難怪那麼垂涎倫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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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跟你不關門，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就是臭美一下！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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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簡直快瘋了，要不是自己理虧在先，她真的是想要用些騷靈現象，把他直接打暈，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多話！

不行，冷靜，露瑟菈妳得冷靜一點，不要被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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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深呼吸後，露瑟菈終於是平復了一點心緒：「對於誤闖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同樣有自己的原因。」

「雖然說來匪夷所思……但我是突然來到這裡的。」

露瑟菈無奈，也知道自己說這話何其沒有說服力。

但事實便是如此，轉眼間，她就來到這處山中小屋門口，考慮到自己的特殊性，半有恃無恐、半頹喪無謂的，進到屋子裡來。

隨即很快因為動靜，而被吸引到浴室那邊……結果就撞見全身赤果的赫姆斯，邊唱著米奇妙妙屋的怪歌淋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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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懂，就像是隔壁鄰居也會突然出現在自家衣櫃裡面。」

「那是被抓包吧！」

「理解理解，那就是頭戴絲襪，在跟自己的幻想朋友玩「Say hallo to my little friend！」的時候，突然間跑到銀行裡。」

「那就是搶劫吧！」

話說，那什麼玩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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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我真的是突然之間……」

「我知道，我也沒說不相信吧？」

「……來到這裡……咦？你相信？」

「對啊，我相信喔。」只見赫姆斯一臉賊笑的坐到正對露瑟菈的沙發上：「因為我也是這樣嗎～」

「你、你……也是？」

「對啊，也是哦。」

「然後你還……」露瑟菈逐漸傻眼。

「喝了杯酒、打了個盹、再起來洗了個香香～」赫姆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你……這裡沒問題吧？！」露瑟菈比了比自己有著秀麗銀髮的腦袋。

「我腦子絕對是有問題的呀！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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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斯笑著解釋來龍去脈，包含自己突然到一處酒吧，跟另外兩個強到不像話的人打架，最後被一個姓莫的給送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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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裡的規則是，必須『戰鬥』才能離開這？」

露瑟菈心中一沉頓時垮了下來。

「大概是喔～挺好玩的對吧～」赫姆斯腳翹到小矮桌上，一副玩世不恭。

「那、如果我直接認輸的話……」

「那對我來說自然是沒壞處的，只是無聊嗎。不過喔，雖然說贏了大概就可以離開這裡，但是，也沒有說輸了就沒有懲罰吧？」

赫姆斯突然眼神一利，臉上笑容壞意十足。

「說不定輸了，就掛掉囉——對妳來說沒差就是啦！反正早就死啦！哈哈哈哈哈——」

露瑟菈自然是在想到使用認輸直接退場的方式時，就立刻聯想到這個沒有說明，卻又十分有可能的發展方向。然而此時被這麼明挑的點出，還是令其心中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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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晚問了……但你看到我，就沒有一點疑惑嗎？我可是幽靈喔？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打得贏鬼吧？」

露瑟菈打腫臉充胖子，她既不擅長打鬥，也沒有想要傷人的打算……對她來說，要對人進行攻擊，還是要有很明確的理由，以及做很長的心理建設的。甚至方才說要用騷靈現象打暈赫姆斯，更多的也只是氣頭上想想而已。

然而，她成為幽魂也有段年月了，這些日子也見過不少人，即使沒有傷人的想法，可絕大多數都會因為她的外表而被嚇到。

即使有沒被第一時間嚇到的，在後續接觸中，也無不感到驚訝。現在的她正是想要用這種形象，做到稍稍逼退對方的目標。

「哥哥我可是見多識廣，甚麼小鬼鬼沒見過，人稱辣手摧花擺渡小哥哥，就是赫姆斯我～」

「貧嘴……」

「小姐姐妳的狀態確實挺特殊的，不過嗎，只要是鬼鬼都差不多啦。」赫姆斯邊說，邊朝露瑟拉勾了勾手。

詭異的是，露瑟菈竟出現了須臾的恍惚，不由自主地朝赫姆斯飄動了半步，雖說很快地恢復主控，但這著實也令露瑟菈驚恐萬分，往後飄退好幾步，穿透了牆壁來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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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露瑟拉第一次遇到這種身不由己的狀況。

「哦——這就被嚇到了嗎？鬼姐姐——再來玩一下唄！」

屋子離傳來赫姆斯的拉長音，令露瑟拉著實驚慌。

……不管怎麼樣，先離他遠一點吧，雖然目前還只是嘴貧的程度，但總感覺他的精神狀態就不是很正常。

邊想著，露瑟菈也繼續往後退，穿梭在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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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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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一個人嗎～在這片山林會迷路的喔～雖然我也不知道路啦！啊哈哈哈哈哈——」

「嗚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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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瑟菈嚇了一大跳，緊接著漂浮的速度也一個急劇停頓，立刻被同樣幽藍的靈體外型赫姆斯掐住脖子。

「別慌別慌，不要忘了，妳是不用呼吸的唷，脖子比較好抓嗎，見諒囉，啾咪～」

露瑟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空甩著無力的雙腿，被赫姆斯帶回小屋。

一到小屋，她就被甩上沙發，跟著靈體型態赫姆斯便同樣鑽回還上身赤裸的軀體中，零秒起跳，從一旁西裝的內襯口袋中抓出一串佛珠，毫不遲疑的拆壞後，丟出好幾顆在小屋的四周角落與出入口。

佛珠立刻飛出模糊的虛影，露瑟菈一眼就看出來，那些是與她相仿的孤魂野鬼。也立刻經由一系列的本事，徹底推敲出了赫姆斯的本職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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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靈行者？」

「差不多啦，我算是野路子靈媒吧，最喜歡的就是物理超渡，請多多指教啊！」

露瑟菈這次是真的慌張了，然而心性使然，她又很快地苦笑接受。

「真是……沒想到徘徊在這世間若百年，最後竟然是這麼莫名其妙的被送到這種地方給超渡掉嗎……」

「喔喔！小姐姐看得很開啊！這可不對，身為孤魂野鬼，妳怎麼可以沒點執念呢！來來！再多來點骨氣！鬼不能因為沒骨頭就沒骨氣啊！妳這不是還有口氣嘛！」

「你這是笑話我，還是玩弄我？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就快點送我上路吧。」露瑟菈嘆了口長氣。

沒有說出來的是，露瑟菈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會被簡單超渡……話雖如此，但靈性相關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準呢？

而且他的手段，似乎也不只看上去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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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赫姆斯卻是話鋒一轉：「沒有喔？我就想跟妳聊聊嗎，妳看，我這不是早就能鎮壓妳，但還是陪妳聊了那麼久嗎？」

露瑟菈全然不信，然而即使等的在久，與他做多少次大眼瞪小眼，也沒有見到他有其他更過激的動作。

一直到赫姆斯都穿回西裝，開始無聊的拿出雙槍與雙物理學聖劍，玩起高難度的雜耍丟球把戲，露瑟菈才再次嘆口氣到：「完全，無法理解你啊。」

「理解幹嘛，好玩就完事了！」

樂子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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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瑟菈順了順因為剛才被甩到沙發上，而稍微散亂的長髮，用天藍色的深邃眼眸正式看向他：「那麼，想聊甚麼？又或者說，想從我這裡知道甚麼嗎？」

他還是不覺得對方真的毫無所求。

「想知道啊，嗯，那就第一個問題！妳生前是公主嗎？」赫姆斯開懷問道。

「……並不是。」

「诶～我以為穿得這麼花枝招展、漂漂亮亮死掉的，不是公主就是貴族千金呢，那就是COSPLAY的中途死掉的對嗎！」

「COS……PLAY？不，也不是，應該說，我只是死前，穿著我最喜歡的衣服而已。」

「吼？那妳是啥時候死掉的啊？死後年齡？啊，這算是女孩子的秘密對吧？OKOK，我大情聖家可是超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那就改問體重吧！啊，不是靈魂重量喔，那個是21克，我很熟！」

「等等！」露瑟拉止住他一直連珠炮式的追問：「既然是聊天，那也該我問了吧？」

「當然可以啊！問唄！」赫姆斯大方給問。

「……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哼～這不還是想繼續存在的嗎？誠實很好喔，誠實是美德，我也是最誠實的了！我超美DER！」

「回答我。」

「嗯，我想想啊，喔！我聊開心了就放妳離開這裡！另外等妳離開後，我還可以認輸喔！」

「發誓……不，我在想甚麼。」露瑟拉無奈，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誓言甚麼的，確實不會有甚麼效力。

只是存個心安而已。不管是甚麼誓言都是。

「那就不發誓囉！好耶！不負責任最爽啦！」赫姆斯毫不掩飾的一臉得逞樣。

「渣男嗎……哼。」露瑟菈又多了一個討厭他的理由。

「喔呀？不喜歡渣男呀？被辜負過感情嗎？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來吧！赫姆斯的大胸肌肌給妳靠！」赫姆斯再次敞開西裝下的閃亮胸肌。

「免了！」露瑟菈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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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段跳Ton但相對普通的對話，露瑟菈也漸漸放下了最一開始的警戒。

雖然是危險的人，腦袋也很不正常……但似乎也不是真的那麼不可理喻。

至少，這段對話，確實是顧慮著自己的情緒，而盡可能令她放心而開展的。

露瑟菈維持著最基本的距離感：「誰都不會喜歡渣男渣女的，畢竟愛情是很難能可貴，且美好無比的。」

「是嗎是嗎？這個我不太懂耶，嗯，雖然是有聽過不少人這麼說過啦。」

「那是肯定的。」露瑟菈點頭。

「但，那難道不是，越得不到的人，越覺得重要，但其實隨處可見的東西嗎？」

「你……那是甚麼說法？從來沒聽過。」

「妳看嗎。」赫姆斯轉轉手指說：「通常會說著：『好想戀愛啊！』、『愛情真美好啊！』之類的人，不是往往都是些得不到愛的人嗎？妳看哪個幸福美滿的人會老是把這話掛在嘴邊？就連真的被說到時，那些快樂的人也常說句：『不會啦，沒有妳們說的那麼好。』的塘塞話吧。」

「那叫做，自謙……」露瑟菈有點被戳痛心，但這點她隱瞞的很好：「而且快樂的人，也會感慨自己被愛著很幸福……」

「不對喔，不是『被愛著很幸福』，而是『很幸福』，僅此而已。」赫姆斯賊笑道。

「這是一樣的……」「不一樣。」

赫姆斯打斷露瑟菈的話：「如果是『被愛著很幸福』，那麼就意味著，有一天『不被愛著』，就會不幸福了吧？」

「沒有錯啊！」「餔餔！錯了！赫夫帕夫扣十分！(註一)」

「『幸福』就是『幸福』，才不會因為有沒有『被愛』而影響『幸福』與否呢。」赫姆斯擺擺手：「像我就是超快樂超幸福的喔！」

「即使，沒有人愛你？」

「誰管他們？我高興就來一槍、特別高興就來一炮！嘻嘻嘻！」

不，這不太對吧。露瑟菈無言。

既是對赫姆斯瘋癲行為的排斥，更是自己心裡那道崁未能跨過，露瑟菈沒能領會到隱藏在狂氣底下，直指核心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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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這種不懂得愛的人，談論這些實在是對牛彈琴。」露瑟菈搖搖頭，也不在乎這句話是否會戳痛他。

「確實不懂呢，不過妳也不懂不是嗎？」

「肯定還是比你懂一些。」

赫姆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那可不好說喔，至少，在『愛自己』上，我肯定是比妳更徹底的。」

「你那是太徹底了。」

露瑟菈不甘示弱地回嘴，但仔細咀嚼，確實，她絕對稱不上自愛的類型。

說到底，她知道愛很美好，也很嚮往，但「愛」……又是甚麼？

真的能找到愛自己的人嗎？那個人又會是甚麼樣的人呢？他又為甚麼，會愛上自己這個死去的存在呢？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人愛上一個早已死去的人。

「就連我自己也……」

「嗯嗯？小姊姊發散到哪去啦？妳這樣要成佛（揮發）囉。」

「才、才不會！」露瑟菈趕緊拉回注意，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順口問道：「你是怎麼，就是，那樣愛自己的？」

卻是赫姆斯歪頭不解：「啥來著？愛自己還需要方法嗎？」

果然，就沒有必要問。露瑟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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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難道不是最值得被愛的人嗎？反正我是這麼覺得啦，這世界就沒有除了我之外更重要的了，喔，JUMP的下期刊倒是挺重要的……诶？獵人的後續也挺重要的？不行不行，想到這裡，我就感覺該去給富堅補補身體了，嘶……去搞個熊掌來好了？」

赫姆斯突然一個機靈，恍然大悟：「喔喔！原來我還是很會愛人的啊！不愧是我！也不愧是富堅堅～歐歐，在畫出完結篇前，不管幾次我都會把你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小親親！閻王大哥算個屁！欸不是，電話怎麼來了……哇靠閻王大哥！不行不行，這通我不接啊，拿去，妳幫我接一下！」

「甚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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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瑟菈慌忙從她手上接來手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手持住這物品的：「呃……喂？找赫姆斯？呃，他看起來不太方便接（赫姆斯狂搖手，滿臉害怕）……不是！我才不是那瘋子的……啊是，我也不是孤魂野鬼……不算是，我有遺骸可以回去。啊，不同世界，所以不用擔心被你帶走是嗎？那就好……不是！我沒有鬆一口氣！我真的不是該成佛卻不成佛的鬼怪！我、我……訊號不好！喂？！喂？！」

露瑟菈趕緊慌亂的按掉，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似乎掛斷了某個絕對不能輕視的高階存在。

「我、我，我不是故意……」

「水啦！掛的好！這下妳跟我同陣線啦！哈哈哈哈——」赫姆斯超開心地把手機奪了回來，順手關機丟到一邊去。

……這是不是真完了？露瑟菈滿臉僵硬。

「說起來，妳居然還留存著妳的遺骸啊？那不就是死沒多久？」

「也不是，已經好幾十……你！想套話！」

「唉唷，就聊聊唄，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妳解決妳的執念心願耶。」

露瑟菈冷笑：「那倒是不可能，我的執念，任何人都有機會幫我，但你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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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間，赫姆斯突然收起笑容，簡單的整了整衣領儀容，令露瑟菈猝不及防的貼到她面前。

露瑟菈幾乎可以感覺到，赫姆斯發出的輕微呼吸氣流，挑擾著她的外在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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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如果說，我對妳很有好感呢？」

半晌。

「謊話。」

「哎呀？不是我在說，我的外表真的很帥的說？」赫姆斯一知道沒上當，立刻破功，繼續瘋癲的亂笑起來。

「愛情跟外表並無絕對關係。」

「但帥哥也比較惹人愛對吧？妳看，妳沒說我是性騷擾～人帥真好對吧～」

露瑟菈不甘心的轉過頭去，不願再看赫姆斯了。

該死，正經點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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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的執念是這個？」

「能讓靈魂長留於世間，也就那幾種情緒疙瘩影響啦，愛啊、情啊、慾念啊、財迷啊那幾種。」

確實如此。露瑟菈也沒有在多做狡辯，沒有太大意義。

而且就算被知道了，除了害臊丟臉，也對她沒有多大傷害。

「那麼，這下你也明白了吧？你是沒辦法超渡我的。」

「或許或許，不過……妳自己呢？」

露瑟菈疑惑，赫姆斯接著說道：「最後說幾句實在的話吧。我真的是看太多太多靈魂了，像妳這樣因為各種或古怪、或平凡的理由而缺愛的，也多到簡直可以把半條奈河都填滿，對此，我只有一句話送給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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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不存在一種人，會去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無能者。就算有，也只是一時間的吊橋效應、同情想法而已。」

「愛人，先愛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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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就是因為沒有被愛、不值得被愛，所以自己也才無法愛自己。」

「終究只是繞不出來的小圈圈，很可惜，哥哥我最近懶得當大善人，但也沒打算當個惡鬼，所以開導之類的，免了，平身！退堂！」

赫姆斯手擺一擺，一直鎮守著周圍四方出口的幽魂頓時消散，鑽回佛珠中，並且自動飛回他的手裡，組合成原先的長佛珠串。

這是……可以走了？

不等露瑟菈回問，赫姆斯直接猜透她並解答：「就像剛說的，我聊爽了，妳可以走啦～等妳離開後，我就認輸了事囉。」

「很守信用啊。」

「那是，我是瘋子，不是騙子呢。」

露瑟菈終究無法看透赫姆斯的意圖，然而原地思索一番後，仍坦然地鞠躬道謝：「謝謝你，赫姆斯先生，也感謝你的建議。」

「或許，有一天，我可以像你一樣愛自己吧。」

然後，等到那天，或許我也可以同樣坦然的，面對外界而來的愛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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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瑟菈自然是很早就察覺到，自己有意無意地推開了不少，對自己有好感，甚至試圖想要幫助自己的人們。

但查覺到，不代表自己就能接受。

或許，就是欠這片拼圖吧？露瑟菈心想。

沒想到，是讓個瘋子教會我這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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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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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不可能的。」

驟然間，在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露瑟菈背後，赫姆斯閃現到她身後。

同時，以大手硬扣住了她的頭顱。

「什……」

「我沒打算當善人或惡鬼——不過我突然！超有探究精神啊！今天的我！超科學怪人閃亮上線！」

此時的赫姆斯明明同樣是笑著，可卻流滯出一種深沉黏濁的氣感。

露瑟斯這才真的明白。他……這才是真的犯病了嗎？

「你、你這瘋子！明明剛剛才說會讓我離開！」

露瑟菈想要掙脫，然而正如剛才被抓回小木屋一樣，在他的大手下，露瑟菈那毫無戰鬥力的靈魂，沒能做出任何有效抵抗。

「诶诶诶～不會吧不會吧！真有人信啦？我又沒發誓～就算發誓了我也會食言就對了～」

赫姆斯猖狂的惡笑著：「好啦，如果妳真的可以逃出去這間屋子，我或許真～的，勉為其難的會遵守諾言認輸喔～不過我覺得已經不可能啦！哈哈哈哈哈哈——」

「來來，讓我們來研究一下，除了『愛』之外，有沒有甚麼強制妳成佛的辦法哩？我想想喔，動物之間的愛呢？我來找隻大棕熊來『愛』妳如何？不過先說喔，熊掌我要給我家小親親補身體喔！」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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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斯很確信剛剛沒有任何眨眼，也沒有讓自己視線有過半秒的偏轉，手上的力道也確確實實的還留有靈魂的氣息。

但，露瑟菈卻消失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凌駕於他的靈魂力量的，某種無上級之力。

「喂喂喂！臭莫魖！攪局啊！作弊啊！你這樣球員兼裁判母湯啊！我也不過準備ＯＯＯ跟ＸＸＸ以及％％％而已耶！」

在赫姆斯一連串的亂吼亂叫、無能狂怒下，以最後一句：「無聊死了啦！」，草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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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 VS 冥覡

對話性質，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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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赫夫帕夫，【哈利波特】中的其中一所學院，其特質為，堅忍誠實，勤奮友好，誠實且公正。通常會進到這所學校的，都是比較和藹可親，相對乖巧的人。赫姆斯用這種方式嘲諷露瑟菈是個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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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不、不得不干涉了，這傢伙瘋到快跳出我架構範圍了。我甚至有點後悔把露瑟菈跟赫姆斯湊一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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