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爐夜話 - 01/ 小學同學

今天是聖誕節，我和一班小學同學，相約了去屯門蝴蝶灣燒烤場聚舊，所謂聚舊，其實只是十個人圍在一起，互相問候近況，或是互相派派卡片。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WmEs9Y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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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了已經十年，我仍然是和家人包括父母同住，職業？我的職業比較特別，你們有沒有看過一些塗鴉，就是在小巴站牌、行人天橋、馬路旁攔杆，久不久會出現一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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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電磁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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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XXX83(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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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你們一定會「啊！我見過！」，想我可能是油漆工人，把這些假廣告塗鴉，用近似顏色的油漆，以油掃遮蓋，把市容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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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我的工作，其實只有一半與這件事有關，另一半是出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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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假廣告真塗鴉，究竟是何年何月開始出現的呢？有什麼仇恨，要以一個電話號碼，去作弄其號碼的擁有人這麼多年？抑或真是純粹一個修理電磁爐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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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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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也想知道，說回我的工作，我的職業是，在晚間潛伏在各塗鴉黑點，找出寫上「修理電磁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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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回這個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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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做緊咩呀？」大眼看著我問，他是我們小學時候的風紀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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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停留在半熟牛扒的視線，轉向大眼：「我份工其實⋯⋯」我還未說完，大眼取起手提電話：「喂⋯⋯係⋯⋯⋯」之後，他就行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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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樣，當一班人在一起，我永遠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從幼稚園、小學，到中學，我也只是一個過客，從來沒有什麼所謂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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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名叫黑龍江的同學說：「我其實都冇乜變過，而家都係做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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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呢，你份工又點呀？做保險，識得人多，介紹啲女畀我呀⋯⋯」大眼又向著女班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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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班長正正坐在我身旁，我一聽到「保險」二字，立即聯想到她這晚會向大家推銷保險業務，因此，我的身體自自然然，向右移動，希望遠離女班長，免得被她𠝹兩刀，買下些額外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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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做保險啦，一早就嫁咗人，而家全職湊仔婆，講開又講，其實我老公都係幫我買保險而認識㗎⋯⋯」女班長左手掩蓋嘴巴，盡量避免哨牙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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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分兩頭，女班長除了哨牙之外，Body非常之好，上圍至少34D，她皮膚有點黑，對了，其實她有些似電視台的一名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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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在早餐時段，我最想看到的是這位女主播主持的天氣報告，只要她一扭動蠻腰，用手指住各大城市位置，畫面就會看到她堅挺無比的雙峰，有些時候她也會笑，是不是她也知道，很多人也跟我一樣，正在看著她的34D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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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老公做咩架？」翠兒問，小學時期，她是坐在我後座位的，小學三年班的時候，我開始暗戀她，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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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四那年的聖誕聯歡大會，我發現她原來是個虛偽不實，擅長利用別人善心，令自己獲益的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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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翠兒，除了樣子裝著可愛之外，她這個人從頭到腳，都令人討厭！至少我十分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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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班長瞪了我一眼，我立即緊張起來，生怕她向我推銷保險。但是，她居然道：「我老公？佢喺路政署做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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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咁橋嘅，我都係路政署做㗎⋯⋯」高調子回應女班長的，是我們班考第一的同學，畢業多年，連他的名字我也不太肯定，不知道是謝榮基抑或是鄭榮基，總之，我們都叫他做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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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仔續道：「我喺批臨時工程比的外判公司，其實都好輕鬆，間唔中先招呼啲老細落site，指手劃腳又一日，政府錢真係好易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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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討厭這種出政府薪水只付出三成力的白領階級，吸盡民脂民膏的他，每天有沒有認真工作過一小時？其他時間，不是按「附近的人」就是「淘寶」，究竟我們納稅人還要忍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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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政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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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覺得有些什麼浮現在腦海裏，我閉上眼睛，希望可以抓緊這個零星畫面，但現場實在太嘈雜又混亂，我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我一定要集中精神，思緒不能被環境所打擾，否則，這個畫面，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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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腦海畫面開始成形，突然一句說話，給我打上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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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味，政府工好叻咩，食屎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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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什麼畫面也沒有了，我張開眼睛，剛才說出那句粗話的，原來是當年感情和我最要好的同學——阿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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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很愛扮鬼扮馬，上體育課時會扮心臓病發來嚇體育老師，記憶中他曾經因為扮演得太入神，而弄至呼吸困難送去急症室，結果見家長被罵是在所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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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心裏一寒，十五分鐘前，阿淳還笑著幫有錢仔倒了杯可樂，而實際上是，前者可能從小到大，根本沒有當有錢仔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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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阿淳把一些東西掉進隔離一個空置的燒烤爐內，同一時間，我身後有人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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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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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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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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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過去，叫聲果然來自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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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地上不斷吐口水，之後又喝水：「嘩⋯⋯我個口好乾呀⋯⋯又好熱⋯⋯吐！好似畀火燒咁⋯⋯」說話後有錢仔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行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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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冇事吖嘛！」說話的是三隻手，小時候的她，每逢去超市買零食，必定會偷一些吹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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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之後，每次聚會也是三隻手當搞手，小時候喜歡偷竊的她，現在是一位很有義氣的人。不怕吃虧、不怕麻煩的她，除了樣子比較像耕田村姑之外，其實也算是一個好結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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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究竟三隻手結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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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有錢仔的背景遠去，他邊走邊揮手，像是回答我們說他不需要協助，之後他走到停車場，居然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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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有錢仔遠去，感覺十分意外，他身體有什麼不適，需要立刻駕車離開？會不會是他本人根本不想來聚會，免強到場打卡之後，便隨便找個藉口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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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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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錢仔「很口乾」之前，阿淳曾經把東西棄掉在隔離空置燒烤爐裏，再之前，阿淳便在我面前，説了一句對針對有錢仔，兼且難聽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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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淳是臉向著有錢仔他們八個人，將右手擺放在身後，以食指和中指夾著那件樣東西，再使用手指力，把東西掟進燒烤爐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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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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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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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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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在有錢仔喝過那杯可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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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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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包掉在燒烤爐中的東西，會是毒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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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個人取起了有錢仔喝剩的可樂：「唉，拎走佢杯野先，佢個位冇咁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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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仔，野仔是新移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經常被高年級的學生欺負，但等到野仔還手之後，打到所有全校最惡霸的學生哭著跑。所以，野仔除了是全學校最好揪的人之外，也是我們班的保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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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仔將那杯可樂放在桌上，便坐了原本是有錢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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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阿淳掉東西的燒烤爐，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是燒烤過後，未熄滅的陣陣餘煙，至於他所掉的東西，很可能已經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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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失望，看了阿淳一眼，他若無其事，和女班長在說笑，二人甚至selfie，顯得很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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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桌子旁，心裏不是味兒，眼前這八個人，已經把燒烤爐圍圈坐得十分平均，看以沒有多餘的空位，我根本不好意思再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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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取出電話，打開小學通訊群組，隨便滑動，翻看他們剛剛上載的相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三十分鐘吧，有四名軍裝警察向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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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舒服一下都唔得⋯⋯」說話的是演員，他立刻取出太陽眼鏡並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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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時期的演員，是個和女生玩多過和我們男生玩的人，長大後，他居然是電視台的藝人，電視劇集間中會看到他的演出，每逢電視台大型綜合節目，他的演出會多一點。可以說是浮沉演藝界，不紅不黒，五、六線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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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之所以戴上太陽眼鏡，可能和四名警員的身後，一名拿著單反相機的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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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會是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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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軍裝警察之中，有一位女警員不時左顧右盼，又看著手上的電話，再四處張望。四人走到康文署對出的一個燒烤爐，向正在燒烤的男女查問，那些男女不斷搖頭。之後四名警察卒之向我們方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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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員不斷反覆看著手中的電話，又逐一打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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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佢哋啦⋯⋯」女警員把手上電話展示給一位男警長看，那警長張開了口，不斷點頭：「似啦⋯⋯直情係佢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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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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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事態極不沉常，有一種令人很擔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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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長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小冊子看了一會：「你哋識唔識謝榮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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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要給我猜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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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榮基可是有錢仔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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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手道：「識得，佢係我哋啲friend，發生咩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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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員呼了一口氣，把手中電話反轉，向我們展示：「即係藍色恤衫嗰個人，係咪你哋所認識嘅謝榮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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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員手中的電話，居然有一張有錢仔的自拍照片，而背景則拍攝到三隻手、翠兒及野仔三個人，地點就是現在的蝴蝶灣燒烤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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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話⋯⋯難道是有錢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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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站了起來：「師姐，我深水埗反黑㗎，我個friend發生咩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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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黑？以前的風紀大眼，原來是一名警察？還要是反黑組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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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可能是記者的男子，開始在現場拍攝影片，演員立刻脫去太陽眼鏡：「喂喂喂，呢位師傅，唔好影個樣得唔得⋯⋯」說話後的演員，不斷用手整理髮形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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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他⋯⋯正在做些東西，增加曝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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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佢冇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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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唔係炒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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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仔：「係囉，究竟⋯⋯乜嘢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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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長伸出雙手，示意我們安靜，他走到我們的桌子旁，不斷用目光尋找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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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看著一個紙杯，回頭跟我們說：「謝榮基頭先用邊隻杯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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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長的問題，一下子，令現場氣氛突然之間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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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向身旁的兩名男警員說話，而兩名男警則把手上的藍白色的膠帶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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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男警長道：「你哋個朋友謝榮基，而家喺屯門醫院急症室個R房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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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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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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