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千劍沉入大海 - 章二十一：乖孩子

喀嚓、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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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門聲響起的時候，赤裸的少女正遮著臉，髮絲貼在發著薄汗的紅潤臉龐。

律動暫停，她努力壓抑喘息，抬起手指望向床尾的青年，看見了相機的漆黑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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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什麼要拍……？」她呻吟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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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千很可愛。」水浦一副理所當然，「我想永遠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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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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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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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再次展開律動，又按了幾下快門。

木製床板被壓得發出滋嘎聲響，她咬著枕頭套努力壓抑快感的呻吟，在那像瘋了一樣沒有停止的快門聲中，千劍破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開始走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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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和水浦交往的第二個月，學長每隔兩天都會到她的宿舍來。最初的一週他們如膠似漆，幸福洋溢得彷彿連空氣都是甜的，但第二週開始，水浦在做愛時拿起了相機。

只要庄學長喜歡，不管做什麼她都願意，千劍破這樣想，因而沒有阻止最愛的學長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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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累積得越來越多，水浦的要求也開始隨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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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們只是說好在外面不能貼得太近，要保持學長學妹的輩分，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們在交往。水浦的理由是：要是戀愛暴露了，會讓其他培訓生覺得他作為導師有失公平。千劍破聽了覺得有道理，便乖乖把這個承諾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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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相安無事之後，水浦開始要求口交，理由是：所有的女孩都會幫男朋友口交。

千劍破第一次把男根含入口中時，她噁心到吐，被罵了一頓，漱口重新再來，雖然心裡抗拒到頭皮發麻，但想到這是所有女孩子都應該幫男朋友做的事，她拼命忍住了，忍住了第一次，忍住了第二次，忍住了之後無數次。

她想，因為她是庄學長的女朋友，這是她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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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水浦開始懶得陪她回家了，每天課業輔導結束後，他們直接在公共廁所做愛。

這次水浦的理由是：因為妳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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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開始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對水浦的感情。

她依然愛著庄學長愛得無法自拔，但同時，她也察覺內心有小小的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虛弱地說——她對這個男人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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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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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二年級第一學期結束，暑假來臨。

驅魔人培訓生只有一週假期，接著他們就要回到本部接受暑期密集訓練。千劍破本想回家鄉和父母團聚，但被水浦以「要排時間約會」為由挽留了，她只好多買了些土產寄回家，並滿心期待和學長的兩人約會。他們說好要一起去海邊、祭典、遊樂園，為整個暑假計畫了好多的行程，但那一週，水浦總以忙碌為由突然取消。

事後水浦給她買了鑰匙圈作為賠禮，千劍破想想，工作是沒辦法的事，儘管心裡很多委屈，整個假期也流了很多眼淚，但她總是微笑著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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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學長……在暑假期間也有很多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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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培訓休息時間，他終於忍不住問同期的培訓生東條美花。美花與她雖然不是閨密，關係卻還不錯，至少是可以互借筆記、偶爾聊上一兩句的點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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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可能？暑假期間是不能指派培訓生工作的。」美花推了下眼鏡，淡淡反問，「妳沒有仔細看契約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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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千劍破愣了一下，「但是導師的契約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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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我哥當過一年導師，所以我知道。」美花擺了擺手，視線又移回手中的教科書，「水浦學長平常就很忙了，怎麼可能暑假期間還工作？昨天我聽到其他導師說，水浦學長整個暑假都在忙著和女朋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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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千劍破紅了臉，顯得有點慌亂，「水浦學長又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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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美花抬頭愣愣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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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知道？」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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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美花知道了？千劍破心裡緊張，但還是故作鎮定問：「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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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朋友是資材管理部的三宮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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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聲，千劍破感覺大腦像被狠狠敲了一記，又沉又重。

這一定是騙人的。她第一個反應是拒絕。這一定是美花誤會了，庄學長對誰都很溫柔，所以一定是其他女孩子誤會了吧？她本想捍衛水浦的清白，卻又不敢多問。

想著自己一定得調查清楚，她那天鼓起勇氣踏進了資材管理部，掛著「三宮」識別名牌的年輕姐姐就坐在靠門的辦公桌，一看見少女，便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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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領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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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想問有沒有伊藤光太郎的包裹……」千劍破說出想了很久的謊，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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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光太郎嗎？稍等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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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走到電腦邊查閱，將側髮優雅地撥到耳後。

千劍破用眼角餘光上下打量這個姐姐——水潤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膚、豐滿的胸乳，長髮及肩，舉手投足間有種文靜又可愛的氣質——依照她的了解，確實是水浦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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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耶。」查無資料，三宮轉頭向她苦笑，「請過來看一下，羅馬拼音是ITOU KOUTAROU沒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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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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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過去，靠近三宮身邊時，一股淡雅的香水味飄過來，相當好聞，卻讓她產生了一種深深的自卑感。

她瞥到放在桌邊的相框，只見相片裡，水浦和三宮兩人身穿泳裝，親密地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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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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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的呼喚從旁傳來，千劍破從震驚中緩緩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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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咳、沒有拼錯。」她輕咳一聲，努力不讓三宮察覺自己嗓音沙啞，「那應該是還沒送到……我會轉告光太郎的，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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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能幫上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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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向她微笑，笑容非常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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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才剛走出辦公室就哭了。

她快步跑到廁所去，關起隔間門，在馬桶上痛哭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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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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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課業輔導見面，水浦庄章一走進小教室，立刻就知道事情曝光了。

千劍破看他的眼神已經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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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騙我……」千劍破虛弱地問，雙眼哭得紅腫，「庄學長已經有女朋友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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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深吸一口氣，聽見自己心臟狂跳，胃在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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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話？」千劍破問，淚水又滾落眼眶，「說不出話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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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什麼？」水浦被刺了一下，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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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為什麼你要騙我……」千劍破嗚咽了，「我那麼喜歡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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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自己要喜歡上我的吧？」水浦裝作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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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是什麼話……」千劍破痛哭失聲，「你怎麼可以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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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了，水浦想，心裡有一絲絕望，但他並不感到意外。

掩蓋的事實終有被拆穿的一天，他本來就知道千劍破不會永遠被蒙在鼓裡。花了數個月時間陪伴她、討好她、摸索她的性格，現在是把他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的劇本拿出來的時機了。

水浦從懷裡抽出性愛照片，放到桌上。千劍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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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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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妳的感情是真的，不然我不會把這個隨身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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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這個在身上要做什麼！」千劍破遮住照片迅速搶過來，羞憤讓她的雙頰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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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雙手一攤，表示並不在意照片被搶走，那背後可能的意思讓千劍破頓時恐慌——水浦手上還有很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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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劍破的嗓音在發抖，「你該不會……想要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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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會這麼想？妳不相信我愛妳嗎？」水浦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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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那跟三宮小姐之間是怎麼回事……？」千劍破顫抖著質問，「為什麼大家都知道你跟三宮小姐在交往……卻不准我公開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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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訴妳……」水浦的眼神顯得有些落寞，他懊惱地抓頭，「不，算了，我以為妳跟春海不一樣……看來女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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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愣了一會兒，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水浦示弱。

也許這背後有什麼隱情？也許三宮和水浦之間的感情並不那麼穩固？千劍破的心中隱隱燃起了一絲希望，但更多的是想了解和陪伴水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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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什麼……水浦學長沒有告訴我的？」千劍破試著放軟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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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訴妳了，妳會聽嗎？」水浦沒好氣地問，「一段關係沒有公開就沒有真愛嗎？形式上的證明才是一切嗎？結果妳也不過就是那種愛鬧脾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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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樣的……」千劍破不得不認同水浦的話有道理，這讓她自責起來，「對不起，我不該跟庄學長大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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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原諒妳。」水浦別過頭去，情緒低落，「妳傷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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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學長……」千劍破完全心軟下來，她拾起水浦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是我不好……我錯了，原諒我……我不會再懷疑庄學長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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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不著痕跡地瞄了她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

他輕輕抽開手，沉默不語，不願和千劍破視線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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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全心全意支持庄學長……你有什麼煩惱我都會聽的……」千劍破低聲懇求，「對不起，我不會再生庄學長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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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水浦嘆了口氣，回過頭，「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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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說，他和三宮春海的關係其實沒有表面上那麼好。

三宮是他大學期間在一場聯誼會上遇見的女孩，最初只是逢年過節偶爾傳個訊息祝福的普通朋友關係，後來發現彼此都是守密人，便自然而然開始了交往。

她乍看之下是那種溫柔婉約、氣質出眾的美女，但其實有很多缺點，比如每次吃飯總要男方付帳，過生日節日時一定要準備禮物，約會時總在講同事閒話和偶像明星的八卦，如果太忙沒有打電話，就要鬧上好幾天脾氣。重點是——水浦強調——她一點也不聰明。三宮大學沒有唸完就中輟，四處求職碰壁，三餐房租都仰賴男友救濟度日，好不容易靠著臉蛋進入舊日月宗，在資料管理處當了兩年多的事務小姐，卻沒有一點長進，也沒想要還錢。

三宮春海的各種缺點不斷消磨他的耐性，水浦說他覺得三宮沒有相應的知性和感性，老早就想提出分手，但礙於現在忙著求職，在感情方面沒有餘力面對任何傷害和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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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遇見小千的時候……就覺得妳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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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浦緊緊握著千劍破的手，專注地望著少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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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吵鬧、不要求，從來不麻煩我什麼，總是靜靜陪伴著我，而且和春海不一樣，很聰明機伶。」水浦溫柔地說，「雖然妳又傻又不擅於交際，我還是覺得……妳是我的心靈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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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千覺得困窘又羞怯，「我只是很喜歡庄學長……所以，覺得這是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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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暗自覺得開心，從小到大她最擅長的就是當個乖孩子，沒想到這竟成為了她的優勢。想起三宮美麗的外貌和出眾氣質，她更打從心底覺得，「乖」是她唯一能勝過三宮的關鍵。

所以她得更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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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要更乖巧，在我畢業之前，不要再爭名份那些沒用的東西了，體諒我很累，好嗎？」水浦的嗓音很輕柔，但有一種不可反抗的權威，「如果不是我一直幫著妳，妳現在還在地獄裡，對吧？因為我也很喜歡小千，所以妳才能有今天……妳自己也是這麼說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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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垂下眼簾，點點頭。

水浦微笑，從千劍破手裡拿回那張被捏皺的性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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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雖然是因為喜歡妳才拍下的，我自己也覺得不好。」他輕聲說，「如果我是個壞人、渣男，我會用這東西威脅妳，把這寄去妳的學校和父母那裡，讓妳難堪，在社會上活不下去……妳想想班上同學、老師、妳的父母到時候會怎麼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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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心頭一緊，看向他，水浦卻撫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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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做。」他說，「只要我還愛著小千，就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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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睜著眼睛，有點茫然。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決心，水浦把手裡的照片撕了，兩片、四片、八片……碎得看不出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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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下來，我就跟三宮分手，和全世界公開我和妳的關係。」水浦起身，摸了摸他的頭，「請妳忍耐到那個時候，當個乖孩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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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劍破點點頭，努力勾起了微笑。

她相信了水浦庄章的承諾，下定決心，她要繼續做個乖乖的、沒有名分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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