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在抽屜裡發現紙條和餅乾，餅乾是奶油口味的，包裝上印著一隻兔子。是她寫給我的，她的字好醜喔，可是我還是很開心，任何事情只要扯上她，大便也會有奶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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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不在眼前，我還是控制不住緊張，顫抖著鉛筆歪歪扭扭寫下幾個字，最後因為想得太多，過了放學時間很久才把紙條折好放回抽屜，希望兔子能幫我把紙條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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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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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很生氣我這麼晚回家，他說飯菜都因為等我而涼掉了，我覺得反正這些剩菜已經熱了那麼多次，再多一次也沒什麼，但我沒有說出來。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做夢，也沒有在抽屜裡找到紙條，我在想兔子是不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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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星期一早上，我還是討厭上學，要是不去上學就沒辦法檢查抽屜裡有沒有紙條，不知道她假日都在幹嘛？有沒有好好吃飯？為什麼收了紙條卻沒有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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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我把手伸進抽屜，在考卷堆裡摸到和上次同樣款式的紙條，同樣醜的字寫著她很抱歉沒有回覆，因為兔子餅乾賣完了，她忙著在找替代品，但怎麼挑都沒有同樣的奶油香味，所以這次沒有附上餅乾。兔子好像真的迷路了，不過沒關係，只要有她的紙條我就很滿足了，確定好記得問她的名字，我把紙條放回抽屜，想著下次再親手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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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又做夢了，夢到小語，我以為她的名字裡會有草字頭的字，像佳蓉之類的。夢裡她和我肩並著肩，坐在圖書館裡的木長椅上，她說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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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她根本不懂籃球只是被朋友拉著去看、例如她比較喜歡大型犬，因為小型犬像是在用黏土捏大型犬的時候材料不夠，只好拿臉來補鼻子一樣、例如她的夢想是成為可以隨著煙霧消失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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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我從來沒見過可以隨著煙霧消失的人，也沒見過吸血鬼，但我相信她有一天一定能實現夢想，背後的管理員告訴我們不要在圖書館裡面大聲說話，她聽完一邊大聲笑著一邊拉著我的手走出圖書館，我全身的注意力都圍繞著我們緊緊挨著的指關節、她微微發力的指尖、和我漸漸冒出的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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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第一次聊天就牽手會不會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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