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神之樂 - 第四十一章：率先毀約的傢伙

「喂喂喂…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叫那瘋子來上課！」

張領士緊張地在走廊上狂奔著。

「黔水那傢伙，一定要我在場看著啊，不然他們一定小命不保…」

…

話說回半小時前，張領士看完高一班後悠哉悠哉的從教室走回臨時辦公室，並美滋滋地泡了一壺熱茶享受生活。

張領士搓了一口，只感到一股直衝腦門的幸福正滋養完自己的心靈。「咿…啊！」雙手伸直拉筋後，就滿意地倒頭躺在椅子上睡到爽。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第一節課上課約二十分鐘。

叮！

「唉，幹嘛啦。」張領士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看是啥訊息，不過馬上被訊息驚到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幹！三小！」

張領士為確保自己沒有看錯，連忙解鎖完手機點開訊息欄，確定自己確實沒看錯。

「為什麼不跟我說啊！！！上面的人是一群腦殘嗎？！那傢伙很危險欸，尤其是被叫去教學時…」張領士越想越不對勁，於是馬上拔腿奔出辦公室，向高一班衝去。

…

「希望來得及、希望來得及…」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張領士就到達教室門口。

邊喘著粗氣，邊輕輕推開教室門。

然後就看到一幅非常奇怪的場景：

黔水被男學生用一柄黑色長槍貫穿肩頭並釘在地上，而身後靠牆處則是兩位女學生被課桌椅抵住動彈不得。

「呦，是教職員嗎？」黔水歪頭看向張靈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啊，怕你做蠢事而已，好吧。」張靈無奈的嘆口氣道：「既然受傷的是你，那我就放心了。」

「喂，你這什麼邏輯啊？」

「對了，妳要訓練指導幹嘛不去訓練室打？弄壞東西妳要賠嗎？」

「我有設結界，所以外面的建築物不會有問題的。怎麼了，一定要去訓練室嗎？」

「不用啦，你開心就好，只要不要亂殺人都行。」

「噢，不過在我們神界來說，這是一種超脫。」

「抱歉，我還沒修完成仙，先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張靈向後退去，並順手帶上門：「我就先離開了。」

「對了，幫我跟後兩節的任課教職員說一聲，我要借課，而且不會還。」黔水叫住了他並說道：「我想多訓練一下。」

「…好吧，祝你教學愉快。」張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而後便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切，教學愉快的屁。」黔水裝作憤恨的自嘲道：「我來這都這麼累了，你還要這樣對我，你說我能怎麼開心吶…」

「閉嘴，你這小雜碎。」眼前明明是男生的外觀，卻發出女性的聲音來怒斥黔水：「今天這事，誰問都不用和人家說，尤其是馬自達…」

「光明之神大人？」

「對，但不用加大人。」他一把拔出長槍並出聲制止道：「那個傢伙不配。」

「好的，遵照妳的旨意。」黔水起身恭敬的彎下腰：「要和您的教徒知會一聲嗎？」

「不必，這樣就不有趣了。」男子扔開長槍，任其消散在空中。

「看著那群傢伙追逐他追到天涯海角、就像蟑螂一樣無所不在…」

男子緩緩舉起雙手，托在那早已因興奮而羞紅的臉龐，顯得格外嬌羞。

「看他被追殺然後瀕臨死亡時的掙扎，朕倒是挺喜歡的。」

「…好的。」黔水頷首回應。

「那麼，朕就先下線了，日後有緣再相見吧。」

說完，男子便轟的一聲向後倒去，背結結實實的敲在地面上。

「還真不愛惜宿主的肉體啊…」黔水暗道。

「不過…真不知道她的神格是什麼呢，感覺和以前的夜神不太一樣。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那時的她…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黔水從腰帶裡拿出一顆小珍珠，輕輕地放在教室正中央。

隨後朝珠子說道。

「喂，鬼口，可以叫他們醒來了。」

「…是。」

只聽見珠子發出細小的回應聲後原地彈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終落回地面。

但與珠子撞擊地面理應發出的清脆響聲不同，它在接觸地面的瞬間卻是在用一種極低沉且宏亮的聲音在大叫。

「啊…喝！！！」

叫得極為響亮，連黔水先前佈下的結界邊界都為之隱隱震動。

就像一柄大喇叭，壓縮空氣至最大去吹。

震撼人心的同時，也震撼靈魂。

…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地窖中，也被熟悉的手法捆綁在椅子上。

已經好久沒夢到了，還是有些懷念呢。

不過這次，卻不見女人的蹤影。

嘴上也沒了束縛，頭頂也沒有大刀。

就只把我安置在這裡。

奇怪的是，當我去思考並對比以前的夢境時，我卻記起越多事情，比如剛被開膛剖腹的經歷，而讓我更加意識到這是一場夢。

「平時是露娃幫我擋下來的嗎？還真是謝囉。」我喃喃自語道。

我試著搖晃束縛手腳的皮帶，輕輕一扯便斷開來。

「毫無束縛的用處啊，幹嘛還綁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處，即使連條勒痕都沒有。

我向前探索，直到這次才能有機會大致將環境搞明白。

中古世紀的石板和文雕爭奇鬥艷，身為唯一光源的火炬只能瑟瑟發抖端詳著二人的爭奪。儘管這些裝飾早已被鐵鏽和青苔染上斑駁的色彩，但依然掩蓋不住它們的古老風華。

最後，我的目光停留在前方一扇小巧的鐵鏽門上。

「這扇門以前有嗎？」我小心翼翼地走向門，想要更深入地探索這個夢境。

然而，門後傳來的聲音卻阻止了我。

「不要開，哥哥。」

之前的女人、之前那個歇斯底里的女人，現在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

「為了你好。」

我強壓內心的好奇，先一步步詢問。

「妳…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為了你好。」

「為什麼要一直出現在我的夢境？」

「我不能告訴你，為了你好。」

「為什麼，你要不斷、不斷地出現在我的夢境裡，不斷、不斷地殺死我，不斷、不斷地折磨我？」我怒吼著，敲響那扇古老的木門，想要從那陰影中尋求一絲解答。

門另一頭的聲音逐漸隱去，直到我再次猛烈地敲門。「回答啊！我要求你回答！」我的聲音充滿了激動，每一次的重重敲擊皆引得木門發出巨響，任其回蕩在石房的四壁之間。

「哼哼…」

門後忽然傳來一陣由微弱到狂躁的笑聲。笑聲在昏暗的房間中回旋，宛如鬼魅在風中悲泣，變得越來越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如同死亡的低語，在陰影中隨風擴散，讓搖逸的火炬更加顫抖。

「因為…」她的聲音換回溫柔的語氣，卻依舊極其艱澀。

「你是罪人啊。」

「什…」

啪！

左肩被不明的物體擊打，我下意識想躲開卻力不從心，身體像是被定住似的動彈不得。

「夠了，這裡不是你該逗留的地方，給朕回去挨打！」

露娃說完抬起手，然後將兩隻手環繞遮住我的視線。

「回去吧。」

…

再次睜眼，周遭便回到教室的樣子。

『啊…喝喝！！！』

什麼聲音，這麼嚇人。

「呦，你醒啦。」黔水見我睜開眼睛，便出聲關心道：「睡得可真久啊。」

「黔水會長…黔水會長！妳沒死啊！」

「哈，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好歹也活了上百年，撐一下還是可以的。」

「所以連會長都覺得棘手嗎，看來露娃那傢伙實力果真不同凡響。呼…雖然神天生克制封魔靈，但依照之前的經驗…」

「什麼封魔靈？」黔水疑惑的望向我，而我以更加疑惑的表情看回他。

「呃，我不知道這能不能講…有契約限制。妳自己讀我的心吧。」

「嗯…」黔水的表情，從不解、疑惑，然後是沉思，最後竊笑一聲。

「哼，有趣。」

我回頭看去，見到小雨和沐清凌七零八落的躺在後方，並且在噪音攻擊下也逐漸轉醒。

「喂，轉過來，我還有事要說。」

黔水走向前，遞給我一顆八邊稜角相當的小石頭。

「這是護靈石，可以讓你的肉體處於不斷追朔的狀態。放口袋就行，實際如何你等等就知道了。」

我伸手接過，放入口袋中。

「接下來，我要來真的了。我會一直打爆你，讓你習慣應對沒有封魔靈時的戰鬥。」

「啊？可是每次我快死的時候她都會出…」

「那就打到你重傷就好啦。」黔水咧嘴一笑，摩拳擦掌的擺好戰鬥姿勢。

「她們不用…」

「沐清凌可以，等我把你幹到殘廢後就去處理她。然後京湘院家的千金，我有特制的訓練方法，不過你不必在意，先在乎一下你自己吧。」

話還沒聽完，右手臂就先噴飛。

「切！戒、凌、曲、持、守、武曲！」我口中念咒，將噴飛的手臂連結著血液，變成一條鞭子利用上身的力量往回抽。

「呦，好噁心的『御』，不過我喜歡。」黔水閃身躲避，然後身形一晃直接消失。

「草，去哪裡了…」我環顧四周去追尋黔水的腳步，上半身也沒閒著四處亂攻擊。

但終究沒能找到，倒是先被刺穿腹部。

「這是肝臟，重擊它人就會倒下，學著點。」

黔水大力捏下，我身體便止不住的停止所有機能，只能無助的被黔水高舉在半空中。

滋，黔水抽出手掌，將我狠狠丟在一旁。

她舔舐著手上的血液，冷冷說道：

「我說過了，我是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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