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彿德把握時間駕駛卡車飛快趕回礦城。卡車上,修女婆婆大汗淋漓地集中精神替中槍的嘉莉文進行急救。雖然亞格斯和韋洛洛里已經透支了神力,仍然不敢休息,一直支持着嘉莉文。
「沙……」通訊器再次駁通,「亞格斯!韋洛洛里!」夏發特着急地問,「急症室的學生們已經準備就緒了!嘉莉文情況如何?!」
「呃……修女、修女暫時讓傷口止血了,但、但,嘉莉文還未醒過來……」亞格斯氣喘不斷。
「還有五分鐘!」周彿德向客座大叫。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Z6dULN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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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城的大閘門於卡車到達前已經預先打開,讓卡車無阻進入卸貨平臺。醫療學生們馬上協助修女抬送嘉莉文進手術室。亞格斯和韋洛洛里累得連站起的氣力也沒有,靠着車輪在地上喘息。
「亞格斯!」夏發特與格拉斯急步跑到卸貨區裏,「你們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夏發特問道。
亞格斯說不出聲,只能揮手示意。醫療學生馬上為二人包紮。
「鎖、鎖匙呢?」夏發特追問。
韋洛洛里點點頭。
「亞惿哥……」格拉斯說,「組長……以德卡她走了!」
「什麼?什麼?」亞格斯驚訝地問道,「走去哪裏了?」
「不知道!現在由法爾蕯暫代情報組組長。他已經帶了組員到舊工廠地區觀察。今晩凌晨時就由我負責掩護兩位到舊工廠,姐姐已經在那邊候命了。」格拉斯說。
夏發特繼續:「你們今天多點休息吧,配餐區的姨姨們已經準備好食物了。其他事情我們會為你們預備的了。」
夏發特和格拉斯扶起二人,離開卸貨平臺回到生活管道內。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6Chfs2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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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露茜變節了。」薜夫問道。
「也不、不是喇……聽說她只是……呃……」希米曹呑呑吐吐的。
他們焦慮地站在手術室門外等候着。莎芙蓮坐在環路上,擔憂的眼淚亦未曾停過流下。
「亞格斯他們……還可以嘛?他們剛才的狀態仍然很惡劣吧?」薜夫問。
修女婆婆用毛巾抹着額頭上的汗,緩慢地從手術室走出環路。
「修女!」莎芙蓮撲上前,「嘉莉文怎麼樣了!?」
「嗯嗯……子彈取出了,她仍在昏迷中,但已過了危險期。莎芙蓮,別擔心。」修女的聲線中不禁露出倦態。
莎芙蓮終於崩潰嚎哭。希米曹只能傷感地默默看着她。
「我……去看看亞格斯他們,這裏麻煩你了希米曹組長。」薜夫煩惱得用力摸着自己的光頭,靜靜地離開醫療室。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KyfJzf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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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斯和韋洛洛里把營養食物狼吞虎嚥地吃下。夏發特忙於來回廚房與配餐區,替他們不斷捧出食物。
「他們怎樣了?」薜夫來到配餐區,向夏發特問道。
「他們已經在盡量吸收營養了,等一下要補充睡眠,十二小時的休息後便要準備出發到舊工廠地區與法爾薩會合了。」夏發特回答說。
薜夫從遠處瞄瞄二人說:「希望他們可以逢凶化吉了。」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9NSHQg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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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要小心啊,亞格斯。」夏發特手指碰着亞格斯前額時對他說,「法爾薩的『心電感應』限期快到了,到了明早我與他便只可靠通訊器聯繫了。所以到時候我不能給你提供全面的戰略狀態了,記得要多留意啊……嘉莉文她……」
終於到了夜深,他們於卸貨平臺作最後準備。韋洛洛里在檢查手中的突擊步槍撞針。亞格斯於雙腿上綁上了槍套,亦把小匕首安裝在皮帶上的武器扣上。
「嗯嗯,我會小心。嘉莉文很堅強的,一定能撐下去!」亞格斯對夏發特說。
希米曹走上前對二人說:「長、長老身體因打擊太大而……而離不開圓塔,他想向兩位表、表、達他的感謝……亞格斯,韋、韋洛洛里,很感謝你們。」他與二人伸出兩手,與他們握過手。
薜夫亦從後拍拍二人的肩膊說:「加油,我以你們為榮。我相信你們必定可以帶娜姫拉和明仔平安回來的!」
周彿德走上駕駛座,格拉斯為他們打開卡車側門,「亞惿哥……韋洛洛里哥……該出發了。」從他的平留海下憂慮的眼神已經不能掩蓋了。
礦城的居民都聚集到卸貨平臺上,目送這四名英雄離開大閘門。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LIOHJ6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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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無人,位於黛妮亞西面的舊工廠地區內不時有槍聲和慘叫傳出。
「這裏比城寨更險惡……」周彿德對眾人說。
「到了。」格拉斯說。
「格拉斯,」韋洛洛里問他,「舊工廠地區內有數百間廢棄工廠,你的神力要如何找到你姐姐?」
「我的『制神』暫時借用夏發特姊的能力,於時限內我仍可以『心電感應』與姐姐聯絡。雖然只有1%的『心電感應』,但以帶路為目的,與單一對象聯絡已經足夠了。」他邊下車邊說。「缺點就是排除了夏發特姊與姐姐的聯繫。」
他們三人於寂寥的工廠區內走,工廠的外牆都因年月的風化而變得破爛,長滿根和滕。路面上一如黛妮亞的境況,雜草叢生,破亂不堪。這個四百多年前的工業心臟,如今已被人作癌癥看待。
深夜的黑影漸漸伸出爪牙,處處亦是危機四伏。他們依靠月亮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穿過數座空無一人的廢置廠房,由格拉斯帶領,他們進入了黛妮亞的前鑄金廠。
「姐姐。」格拉斯走到鑄金廠大閘的一個草叢。
女生從躲起來的草叢中走出來。外表如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偏偏與這裏格格不入,黑色長髮卻能隱藏於黑夜中。
「藝妮。」亞格斯低聲呼叫。
「亞格斯,韋洛洛里,快!跟我進去。裏面有發現。」藝妮輕聲叫道。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R3aDww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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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亞格斯,來了嗎?」法爾蕯輕聲說道。
「嗯,情況怎樣了?」亞格斯問。
他們躲在鑄金廠內的控制板平臺上,小心觀察中央的鑄金大釜。
「刹羅拿與烏米力於廠房內埋伏起來;藝妮與樂克在鑄金廠外圍觀察。幾乎肯定這裏就是工廠傭兵團的交易地點了,你看。」法爾蕯用眼神向亞格斯示意。
廠房的鑄煉釜機組中被擺放了一個鐵棺材,動也不動地豎立着。
「它已經在這裏一整晚了,仍然毫無動靜。這也是我們這麼緊張盯緊它的原因。」法爾蕯低聲說。
「難道……你認為娜姫拉與小明就在這個鐵棺材裏!?」亞格斯疑心鎖鎖地問。
法爾蕯煩惱地說:「不知道。有可能是娜姫拉,亦有可能是陷阱。根據之前的戰鬥推算,鐵棺材沒有質量,可隨意出現和移動,卻不知道裏面的內容是否一致。所以……謬然行動亦不好辦。現在只好等待到明天早上的交易時間吧。」
「可惡噢。什麼都做不來嗎?」亞格斯說。
「亞格斯,」法爾蕯再壓下聲線對他說,「你真的沒問題嗎?太辛苦就不要逞強了。」他看看亞格斯額上的繃帶。
「嗯。」亞格斯點點頭。
「好吧,但不要拖別人後腿好了。」法爾蕯又把目光放回靜止不動的鐵棺材上。
亞格斯心有不甘,只好靠在旁邊的機器靜靜地等待。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zNhSjI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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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特别漫長,他們在鑄金廠內等了一個晚上,太陽終於緩緩升起。破曉的晨曦穿透破爛的玻璃窗照亮工廠內的生銹機器。失去了黑暗的保護,各人都警惕起來。
「喲!」廠房中央突然傳來少年的聲音。
各人馬上望去鑄煉釜機組旁的鐵棺材,少年從裏面慢步出來。「久等了嗎?」
亞格斯從控制板平臺上遠遠打量着少年,「比我還年輕……」他心想。少年身穿傭兵的裝備,有着鮮綠色的頭髮,四肢又瘦又長,眼神十分兇狠。
「亞格斯!」夏發特以心電感應連繫上,「韋洛洛里匯報過來了!少年是『沼岩響尾蛇』,派頓巴奴。你要小心他啊!不要太接近他!」
無聲無息間,工廠內的四周亦出現了多個鐵棺材,傭兵們從鐵棺材內跑出來,他們手持步槍,從後指向礦城組員。
失利了!
法爾蕯被其中一個傭兵用槍指着頭,「你!下去!」法爾蕯被命令離開控制臺,雙手高舉,走到派頓巴奴面前。
派頓巴奴瞪着他,法爾蕯先開口說:「我是礦城的情報組組長,法爾……」
「廢話少說!」派頓巴奴打斷了他的話。
「切……」法爾蕯雖然感到被藐視,卻無奈要忍着氣。
亞格斯在控制板平臺上緊張地觀看着。他身後的人用步槍指着他說:「哦?三天不到又來送死嗎手下敗將?」
「古勒羅……!」亞格斯認得這個人,在城寨中與他激戰,差點把他骨頭震碎的人。
「要不要再打一次?」怒氣沖沖的亞格斯氣勢比起三天前已經脫胎換骨般。
「臭小子!」古勒羅用槍大力抵着亞格斯的後腦。
強而有勁的旋風圍着亞格斯身邊捲起。古勒羅亦感受到比之前更具威力的神力,手中的步槍抖個不停,快達到碎裂的臨界點。
「喂!不要耍花樣!」派頓巴奴喝道。「馬上交出鎖匙!否則你兩個同伴死在棺材裏!」
在控制板平臺上的亞格斯高舉鎖匙,「我要先確定人質的安全!」
法爾蕯高呼:「亞格斯!你照他說話做!」
派頓巴奴按着前額,「真麻煩!」他敲敲鐵棺材,棺蓋再次打開。娜姬拉和小明從裏面跌出來。
「娜姬拉!小明!」法爾薩緊張地向他們叫道。
他們雙手雙腳被綁着,口被麻布塞住,娜姬拉眼睛被膠貼黏住。娜姬拉只能「嗚嗚」的發出悲鳴。
兩個傭兵粗暴地把他們拖到空地上,槍口狠狠地指着兩人的頭顱。「滿意了嗎?把鎖匙交出來!」派頓巴奴不耐煩地說。
法爾薩向亞格斯示意,「哼!」雖然亞格斯不服氣,仍始於把鎖匙用力扔向派頓巴奴。
一手接過鎖匙後,派頓巴奴露出邪惡的笑容。他對藏在手掌皮下的通訊器說:「鎖匙到手了。」
就在他下令的瞬間,十多個鐵棺材突然出現於鑄金廠各處,從裏面走出大量傭兵來。「動手!!!」派頓巴奴大聲喝道。
法爾薩搶先一步向地上使勁揮出一拳,地面被他驚人的體力打出一條大裂縫,讓娜姬拉墮進裂縫裏。傭兵們不留情地掃射,剎羅拿來不及反應身中多槍倒地。
亞格斯捲起旋風,不讓子彈接近身邊。「受死吧!」古勒羅飛身撲向亞格斯,「這次我要你粉身碎骨!」
「滾開!」亞格斯讓旋風集中於拳頭上,不偏不倚打在古勒羅的腹部。被擊中後旋風的威力未減,把他整個人推倒至空中,跌進工廠內的生銹廢鐵機件裏。
樂克用盡神力制造出二十多個分身來還擊。烏米力發動「變色龍」把身體變成保護色,把小明抱走。
派頓巴奴把鎖匙放到鐵棺材裏,棺材隨之於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派頓巴奴拿出輕機槍亂射,「來吧!哈哈哈哈!死吧!死吧!」他瘋了一樣大叫。
藝妮發動「制神」, 奪取了韋洛洛里0.5%的能力從牆壁導出鋼刺把一個躲在轉角的傭兵刺傷。格拉斯也借用了敵人的能力,把他1%的「鍍銀」用在手掌上。雖然只有手掌大小的範圍能夠銀化,已經足夠他擋下射擊跑到娜姬拉身邊。
亞格斯、韋洛洛里和法爾薩忙於迎戰。韋洛洛里一口氣導出七八百支小綱刺佈滿廠房內,刺傷所有敵人的腿。
「你們不要得寸進尺!」渦流沿着亞格斯身邊形成,強得傭兵都握不穩手中的步槍被強行扯走。
渦流變成了個步槍組成的小型風暴,樂克的二十個分身馬上用身體圍着小明和烏米力保護他們。而法爾蕯和格拉斯則去為娜姬拉和藝妮掩護。渦流連十數支步槍四方八面的爆發,擊暈了一半的傭兵。
鋼支再次交織出鋼蛟,巨大的尾巴一掃,把傭兵們如保齡球樽般掃得東歪西倒。
古勒羅從廢鐵堆中爬出來,「撤退吧!和他打下去才是瘋子!」他按着受了傷的腰一拐一拐地逃走。傭兵們倒下的倒下,逃跑的逃跑。
派頓巴奴努喝:「哼!烏合之眾!你們不幹!我一個人也可收拾他們!」他放出神力,聚合一個沼氣彈於掌上,「去死吧!」他拿出打火機燃點沼氣彈。
沼氣彈劇烈地燃燒,發出響尾蛇的刺耳刮聲,派頓巴奴使勁把火球扔出。亞格斯用力使出旋風,火球遇上鋒利的旋風邊緣立即爆炸,熱力湧向各人,幸得鋼蛟及時用身體捲住阻下了灼熱的衝擊波。鋼蛟的側身被燒至燻黑,解體回一堆彎彎曲曲的鐵支。他們抬頭看時,派頓巴奴已經逃去無蹤。
格拉斯和樂克馬上為剎羅拿進行急救。「娜姬拉!」法爾薩則第一時間跑到娜姬拉身邊替她解開繩結和眼上的膠貼,「妳沒事嗎?有沒有受傷?」法爾薩着緊地問。
除下了眼睛的膠貼,重見光明後娜姬拉看見緊張得手足無措的法爾薩,「鳴……法爾薩呀!!!」她終於忍不住淚水抱擁着他放聲大哭。
烏米力抱着小明走過來,軟弱無力地跪下。小明的身體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後腦的鮮血宛如溶化了的冰一直流出。娜姬拉雙手掩着口,「……小明?」她蹲在小明的屍體旁邊,抖顫的手輕輕撫摸他尚有餘溫的臉龐,「你不是答應過和我一起逃回礦城的嗎?幹嘛掉下我?」娜姬拉伏在小明的胸膛上,「小明!!!你醒醒啊!小明!不要!!!!!」她嚎哭。
格拉斯站起來,「剎羅拿也……」
樂克悲傷的合上眼睛,高仰起頭。法爾薩震驚得嘴裏只重複說着「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大家的腦海一片空白,默默地站在小明和剎羅拿的屍體旁。娜姬拉無助地到處張望,忽然焦急的緊張起來。
「怎麼了娜姬拉?」法爾薩問道。
娜姬拉捉緊法爾薩的肩膊,「亞格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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