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45年 - 第三十二章．傲慢

廣場上已經用運鈔車在運鈔票了。

路西法懶得看到最後，他很趕的——

——雖然因為看到某個渾蛋很生氣又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發洩情緒……

那些神棍跟騙子們大概覺得不會真的世界末日吧？不然騙一堆錢幹嘛？

路西法這麼想著來到了青藏高原的山腳下。

那傢伙在地上造的物中至高的；但是，就連在它的陰影下，路西法都不屑仰

頭，就算只是為了端詳它。

但是，真的會世界末日。

爬上這世界最高峰的山頂——把它踩在腳下，對路西法來說也不過幾分鐘的

事情。

「早該這樣了……」

路西法抱怨著，鼓起小腿的肌肉，起跳。

「在這個最接近你的地方……」

他掄起拳頭，擊出。

然而路西法的拳頭撞正了一柄劍的劍鋒。

這一拳估計是打在山上山都會垮，而這柄劍硬是實實地吃了下來，甚至咬進

了出拳者的手指直到骨頭；鮮血滴到路西法眼角。

儘管背對著月光，路西法仍能毫無妨礙的看清執劍者的樣子。

不因別的，只因執劍者甚至跟太陽一樣閃耀。

那樣子毫無疑問是個人形，懸浮在萬裡的高空中，身上長袍隨風飄動，一頭

金髮修剪整齊，五官也十分精緻。

米黃色的長袍沒有半點裝飾，彷彿所有的裝飾全都拿去點綴手中的劍。

銀白色的劍身反射著月光，看不出材質是精鋼還是純銀；劍身到處綴滿紅藍

寶石，並且在正確的位置纏上了紅穗。

而他之所以能懸浮在萬裡的高空，則多虧了他背後那雙天鵝一樣潔白、卻大

到能覆蓋兩人的羽翼。

「約書亞！」

路西法見到仇人一樣從牙縫中擠出天使的名字，而天使聞言就像受到了侮辱

一樣嫌惡地皺起眉。

「你不配說……」

但他話還沒說一半，路西法就因為地心引力而往下墜落，就像故意不聽他說

話一樣。

約書亞心裡，一股憤怒油然而生；但他努力克制下來，畢竟憤怒可是七罪宗

之一。

他鼓動翅膀，挺劍朝墜落中的路西法刺去。

「等一下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不聽你講話我也不想啊我是身不由己畢竟你

也知道我現在沒有翅膀啊！」

「吵死了！」

路西法在半空中慌張地的揮著雙手解挑釋釁，但被約書亞粗暴地打斷。

就像路西法說的，他現在身在半中空，身不由己，所以這一劍絕不會刺偏。

「受死！」

但這一劍卻在半途被路西法兩手一拍夾住。

「真是的，才剛自由就有人拿劍刺我，難道只因為我是……」

他話沒說完，約書亞奮力一扯想抽回劍，卻只讓路西法的下墜之勢就此停了

下來。

約書亞心中大駭，急忙揮動劍想甩開路西法；但任憑他怎麼左甩右甩，路西

法就像口香糖一樣死死的黏在他劍上。

同時路西法並不因為被猛甩而頭暈目眩，還耐心等到他停下動作的瞬間。

約書亞甚至沒看清楚路西法的笑臉，就被路西法猛力一拉，並被他一拳正中

臉部。

天使被打飛了。而且一直飛、一直飛。

約書亞嘗試用翅膀減緩向後飛的速度，然而徒勞無功；這勢頭大概要到他撞

上某個東西才會緩得一緩。

幾分鐘後，珍珠港。

碰！

在一陣轟然巨響中，一艘軍艦被什麼東西猛力撞上，立刻變成一團廢鐵。

就是這個世界著名的軍港，此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弄得一頭霧水。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這時全都莫名其妙；不管是睡夢中的、還是站夜哨的，一

時都離開了原位，卻也只能兩眼發直地瞪向巨響傳來的方向、不知所措。

一些軍官們不愧經驗比較老道、早些反應過來，喝令著手下的人前去查看。

但也就在這時，約書亞也從一團廢鐵中飛出來，整個軍港豋時騷動起來——

——然後接著又被從海中衝出的路西法一拳打飛、撞進一座碉堡裡，在港口

上，引起更大的騷動。

「派你來殺我的傢伙說過我是誰嗎？」

路西法赤足踏上軍港的地面。儘管身上只有一條毛巾圍成的腰布仍不在意四

面投來的目光。

「用不著祂告訴我們，我們也知道。」

約書亞從水泥塊中掙扎著爬起，看著手上從鼻孔和嘴角沾到的血跡呆住了，

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會流血。

「墮落天使、惡魔之王、邪惡本身……」

「我有名字好嗎？」

路西法不耐地說。

「如果經過兩千年你忘記了，我就讓你想起來！我叫路西法，記好了……」

「那裡的人！」

港口的廣播系統突然大聲嚷嚷起來。

「把手放在頭上、跪下來！這裡是軍事重地，我們……」

路西法任由它喊，眼睛環顧四周，只見無數的人正舉槍瞄準自己。他連哼一

聲都懶，單手抓著身後的軍艦舉起了一點點。

幾個士兵當機立斷，扣下了扳機，一時之間港口槍聲四起——但更多的士兵

發出害怕的驚叫並丟下裝備轉身逃跑——子彈打在路西法身上卻像打在岩石上一般彈開。

「知道是我，還只你一個人來嗎？」……

就像這些人完全沒妨礙到他閒話家常一樣，路西法隨手一聲、將軍艦拋向一

處的人群。

轟隆！

軍艦發出令人絕望的聲音落地，讓原本在那個位置的所有人同時全部消失；

全程目睹的士兵之中有人甚至嚇到雙腿一軟，開槍的人立刻少了許多。

「當然不是。」

路西法話的最後幾個字被巨響蓋過，然而約書亞馬上回答道。

這句像指令一樣的話一出口，四個天使便抓準路西法拋出軍艦時露出的破綻

從四個方向殺到；但路西法就像個優雅的體操選手一樣躍起、翻身，以毫釐之差躲過四把劍的劈砍刺斬，更抬腿往一個天使的臉掃去；那個天使閃避不及，被這一踢踢得飛了出去，頓時軍港又有一座碉堡坍塌了；碉堡周圍的士兵尖叫者四散奔逃。

「不去救那些螻蟻嗎？」

路西法一邊閃躲三個天使的攻擊，一邊從容地問道。

「這樣他們會不再相信你——不再相信那傢伙喔。」

「如果救他們的時間可以用來殺你，那才是救了全世界。」

約書亞答道；而圍攻路西法的三個天使根本無暇說話。

「他們只是被你帶來的災害波及。」

「是喔。」

路西法突然一手撐地，像跳街舞一般兩個旋轉；三個天使不敢大意，全都朝

後退開以免被他兩腿掃到；路西法得到了空隙，便重新站好；三個天使不敢貿然進攻，於是路西法便能看清楚他們每一個的樣子。

「都是兩翼，只有你四翼？」

路西法驚訝地說；三個天使聞言全都露出怒意。

「殺你，足夠。」

其中一個說道；聲音細了點，似乎是女性。

「你不幫忙嗎？」

路西法再次問道；輕挑的語氣讓三個天使咬牙切齒。

「沒有默契出手，只會礙事。」

「你比他們都強，卻不知道怎麼跟他們合作？」

路西法似乎不太滿意約書亞的回答。

「他們是一起訓練的，有一套自己的戰術。」

「廢話說夠了！」

一個壯碩的天使粗著聲音吼道。

這句話就像訊號一樣，壯碩的天使和最後一個一頭亂髮的天使同時攻上；女

天使的挺劍則慢了點，卻不是反應慢半拍，而是配合戰術的後手。

「告訴你們吧——在你們的天使長面前，你們這些雜魚來一百個都一樣，１

加１也不會大於２啦。」

路西法說這話的時候低頭躲過一砍、側身讓過一劈、接著更一指直纓刺來的

劍尖、清脆的叮一聲之後，劍彈了開去，他本人則毫髮無傷。

「挑撥離間沒用。」

約書亞冷冷地說道。

「我哪有在挑撥什麼離間啊？我在誇你們天使長耶！你們天使長啊，那

是……」

路西法一邊說話一邊又避開了一劈一刺一砍。

三個天使的位置隨著出招不停變換，卻始終維持著圍攻西法的包圍之勢，陣

型絲毫不亂；三個天使不斷出招，甚至沒有因為擔心傷到同伴而停得一停，所以能像這樣一招接過一招以令人無法喘息的速度出。

然而在這密集如雨的攻式中，路西法竟還能游刃有餘的說話；反倒是三個天

使心知只要露出一瞬空隙就會遭到反擊，甚至不敢喘息一下。

究竟誰才是被圍攻的人？

算算應有百餘招之後，一把劍削下了路西法腰間的一點碎冰，路西法也隨之

閉嘴。

路西法的動作漸漸被三個天使掌握，每一劍的誤差都比之剛才少了許多。

再這麼下去……

壯碩天使忽然動作一慢，劍在空中轉了兩轉，朝路西法劈頭砸來；路西法閃

過之後他的劍發出咚的一聲大響砸在地上。

幾個天使站的位置是這軍港的邊緣，地面在他這麼一砸之下碎裂出好幾塊，

並有兩三塊緩緩地與軍港分離。

路西法站在其中一塊上頭，看著四分五裂的地面心中一動。

女天使不知何時早已豎劍立在他背後，毫不拖泥帶水的就是一劍刺來，他歪

頭閃過的時候甚至感覺劍刃已經碰到他的臉頰，只不過力道不足沒能劃破。

「喔——」

路西法發出了這麼一聲，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地點點頭。

這個女天使的速度似乎是其中最快的，幾乎快到同伴出一招的時間她能出兩

招，跟另外兩個比起來，她的劍也總是離路西法更近一些；第一招的時候也是他最後出招，卻跟他們兩個同時到。

所以……

「妳很驕傲你的速度對吧？」

女天使聞言大驚，因為這一聲是從她背後傳來；她連忙回身揮劍，然後發現

她身後什麼都沒有。

「妳知道那給妳一切的為什麼貶我下凡嗎？」

這一聲又是來自背後，女天使急忙倒持長劍從腋下往背後刺去；接著卻又發

現路西法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距離近到女天使無法看到他全身，只能看見他赤裸的胸膛。

直挺挺地站著，完全不像剛才全力衝刺，除非他剛才是平移過來、如鬼魅一

般。女天使在十二萬分的慌亂中想提劍，一提之下劍竟然動彈不得像凝固在半空中；她低頭一看，只見路西法一指頂在她劍柄末端。

她反應過來之前，路西法就在她眉心一彈。

甚至沒有發出聲音，女天使的頭就被彈得後仰到極限；而在她頸骨發出喀啦

一聲折斷之前，她的雙眼就已失去捕捉光的能力。

一道血柱像小小的噴泉般自女天使額頭噴向天空，女天使往後倒下。

「你這混……」

就像還沒意識到女天使已經死亡一般，壯碩的天使拍翅跳來；一頭亂髮的天

使緊隨其後。

「而你……」

路西法甚至沒有轉身就用兩指夾住了壯碩天使的劍刃，然後左腳一踏，原本

已跟軍港分離的地面又碎裂成兩塊，路西法立足於一塊、另一塊則立起來擋住了亂髮天使的前進。

壯碩天使見他兩指夾劍，毫不猶豫地就兩手加力，不料即使他使盡了全身力

氣，劍也無法再前進分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改成想抽回劍，但結果還是一樣。

劍就像卡在岩石裡一般動彈不得。

「你自負的是自己的力量。」

路西法說著掄起右拳，故意以慢動作；壯碩天使見狀本能地全力出拳迎上。

這個天使出招的速度是當中最慢的，同伴出兩招的時間他只出一招；但他出

招的時候帶起的風是三個裡面最大的，這麼說，他出招那麼慢，是因為他招式的勢頭太強、難以收勢。

那麼……

啪嚓！

兩拳對撞之後，壯碩天使整條手臂連同肩胛都飛了出去，鮮血、碎肉塊和一

些骨頭噴向四面八方，也噴得路西法滿身都是。

其實以路西法的肉體強度，大可讓他整條手臂連同骨頭都全部粉碎，但他偏

要等天使的拳頭來撞他的，再用蠻力硬推回去。

壯碩天使還來不及領悟自己從未輸人的力氣在眼前這麼看來只是蚍蜉，就跪

地往前栽倒——他手臂飛走的時候連著心臟一起拉走了。

「然後你……」

就像被路西法算準了一樣，他面前的水泥塊在他說話同時發出轟然巨響爆

碎，亂髮天使鼓動翅膀一劍刺來，卻不是刺向路西法，而是刺向他左邊的某處。

同時，遠方的瓦礫堆裡，什麼東西蹬碎了地面，以噴射機般的速度飛來。

剛才被路西法一踢之下飛出去撞碎雕堡的天使。

路西法半邊生門完全被亂髮天使封住，不管往另外半邊的哪個方向閃，最後

一個天使都可以隨時改變方向。

這一擊勢在必得。

「……們兩個，一個是堅信自己能得手，另一個則堅信自己的輔助一定能讓

同伴得手。」

路西法左腳一踏，腳邊地間忽然像爆米花一樣彈跳起來，再沒有任何依憑的

情況下把飛來的天使撞開；然後路西法左手接住被撞得彈往其他方向的劍，只是豎劍不動就把站穩朝他揮劍的亂髮天使彈開。

「但你們是這麼弱小。」

路西法說完一個閃身來到亂髮天使面前，貼到手無法伸直的距離一劍斜劃。

鏗！

天使劍交擊發出刺耳的響聲。

約書亞豎劍路西法的劍交叉，兩張臉中間只有兩柄劍的寬度。

「弱小？說的是沒有翅膀的你吧？」

約書亞說完掄起左拳朝路西法打去

「笑話！竟然說女神的左手弱小？」

路西法自然出拳迎上。

然而亂髮天使在，約書亞背後單手一撐，退後的竟是路西法。

「不好意思，吾神的慣用手似乎是右手呢。」

約書亞說著嗖嗖兩劍把左右一封，一劍直指路西法下腹；路西法以劍面格

擋，劍刃不出意料地彎曲了，但出乎意料地，路西法被這一劍的力道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身後就是海了。

「這樣啊……」

路西法感嘆道。

「你已經不是兩千年前那個小朋友了……」

「少用那種對小朋友說話的口吻！」

約書亞吼道，並一劍掃來。

「而且，三千年前就不是小朋友了好嗎？」

這麼說也對路西法撓了撓下巴看著眼前的天使。

摩西的繼承者，帶領以色列人攻進應許之地迦南的戰神。

權天使的約書亞。

約書亞的一劍橫掃，被路西法豎劍擋住，但他仍持續加力，硬是把路西法推

得雙腳離地，然後整個身子轉了180度，把路西法往軍港甩去。

路西法就像被他打飛的那兩個天使一樣撞進燈塔裡，他煩躁地揮開身上的水

泥塊；但來不及站好，約書亞就以就從天上一劍劈下，路西法橫間隔檔，卻也造成自己以躺臥的姿勢被壓制。這時刺客天使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不由分說就是一劍刺下；百般無奈之下路西法以右臂擋劍，瞬間右臂被半支劍刃貫穿，兩秒鐘後另外半隻也沒入，路西法在這兩秒間勉強移動右臂才沒讓劍刺中要害，但劍還是刺在了他右腹。

鮮血汩汩湧出，彷彿路西法全身的力量也隨之流失一般；終於他執劍擋劍的

左臂支撐不住被壓了下來，劍尖刺入一旁的地上，劍鋒幾乎貼著他的臉。

「神的左手？我看你根本不配吧？你只配做被神用手指玩弄的蟲子。

約書亞用完全沒有天使莊嚴的態度笑著挑釁路西法。」

「就連你在地上的一切骯髒行為、就連你在天上發動的叛亂，都是祂連哄帶

騙讓你去做的，說你被玩弄真是太貼切了。」

「我是蟲子？」

路西法喃喃唸道。

下一秒約書亞的表情變為驚恐。

不管是被三人圍攻、被壓制、還是像這樣被劍貫穿，路西法都沒有做任何表

情，無論是誰都會以為，是因為被關了兩千年，早就忘了如何做表情了吧？

然而現在，路西法笑了。

刺客天使察覺不對想要拔出劍飛走，但路西法鼓起手上的肌肉，天使一拔之

下劍紋風不動；他匆匆放開劍後跳，卻已經來不及，路西法一腳踹在了他胸口，這一踹下去，天使口中立刻噴出大量鮮血，甚至有少許內臟的碎片。

路西法用嘴拔出了手臂上直沒至柄的劍，然後右手握劍朝上刺去；約書亞早

已飛開。

約書亞一飛開，一柄劍已經射到路西法眼前；原來，在遠方，一頭亂髮的天

使把用在同伴的劍當成標槍擲來並用約書亞的身體擋住。

只要約書亞飛開慢了一點，劍就會射在他身上；而且約書亞還背對著，那裡

根本看不見；卻也因為被約書亞擋著，路西法直至射到才能發覺。

寄宿同伴意念的一劍，同時也是相信同伴的一劍。勢在必得！

本該是這樣的……

千鈞一髮之際，路西法左手伸直，劍尖與射來之劍的護手一碰，接著手腕翻

轉，射來之劍就像一條乖巧的蛇繞著他盤旋起來；路西法跟著更一個轉身，將劍旋轉著射了回去。

用這不合常理的射法，劍射去的速度竟比他剛才射路西法的速度還要快；亂

髮天使驚怖之餘向旁邊跳開，卻被飛來的第二把劍刺穿了翅膀；他下墜時，躍來的路西法揮動第三把劍，將他攔腰斬成兩段。

帶來的部下全部陣亡，約書亞轉身正待飛走，面前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泥

塊；他急忙回身，路西法卻早已來到他面前，並把劍送入他腹部，將他定在水泥塊上。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嘛——反正你3300年前就該死了。」

路西法按著約書亞的雙手令他不能反抗，並嘲諷地說。

「如果我是蟲子，那你是什麼？我鬥蟲相撲的對手？還是我的飼料？」

水泥塊很快便因為地心引力下墜落，落地時路西法趴在約書亞身上。

「你等著……」

約書亞咬牙道。

「那個將會斬斷你雙翼的很快就會來了……」

「那他為什麼剛剛不來？」

路西法說完吻上約書亞的耳根，

「為什麼我自由的那一刻不來？為什麼那四個被殺的時候不來？」

約書亞掙扎，但他兩腕被路西法用膝蓋壓著。

「你無法動搖我的信仰……」

「等會兒你就沒辦法嘴硬了，等到我……」

殺一個活了3000年的天使於路西法很容易，但照現在這個樣子看來，路西

法想侮辱他。路西法兩手撕開約書亞染血的米黃色長袍，輕浮地撫摸天使裸露的健美身軀——

——然而約書亞準備咬蛇咬舌自盡的前一秒，他煞住車放開約書亞。

「等到我讓你見證這世界毀滅。」

路西法跳起來拍拍雙手。

約書亞太訝異了，以致於忘了拿劍砍他。

「為什麼不殺我？」

「活下來還問為什麼活下來？不就是造你的眷顧你嗎？」

天使與惡魔的肉體都比人類強韌許多，這點程度的傷只要靜養一兩天就能完

全恢復，恢復所需的時間取決於傷者的實力；就算是斷手斷腳，或是損失內臟；若用一點恢復用的法術，甚至馬上就能重回戰場。

約書亞位階雖然只有權天使，實力在所有天使中已經算是不錯，留著不殺的

話來日必是個大麻煩；但路西法任性的宣布戰鬥結束、任由約書亞恢復。

「反正你都活3000年了，為什麼不能再活７天？」

路西法連抬頭都懶。

聽了路西法解釋後，約書亞哼了一聲轉身便要飛走。

「你才要看著，我不只會在活７天，還會再活三千……」

路西法突然長劍一揮，又過了一秒之後，約書亞才身首分離。

「我突然覺得，你在地獄見證也可以。」

碰碰！

約書亞一倒下，兩門火箭炮便轟然響起，四面八方的碉堡這時也活了起來。

這裡還有觀眾。

港口的駐軍到剛剛為止都趁著路西法與天使們戰鬥的時候撤走傷員；現在纏

住路西法的天使倒下了，路西法這個明顯的威脅當然不得不除去。

兩發砲彈不偏不倚地在路西法身上炸開，路西法不閃不躲吃了下來，左肩和

右大腿立刻被炸飛出去，周圍還出現大面積的燒傷。

路西法端詳起被火舌舔上的身體，仔細一看有許多地方還留著小小的彈孔

——剛才路西法「趕蚊子」的時候灑在他身上的槍林彈雨，對他來說就跟豆子淋在身上無別；現在看來，若是任這豆子淋一陣，是天使都成漏勺了。

「兩千年沒見，螻蟻竟然做出了這種東西啊……」

路西法自言自語道。

下一波砲彈來時，路西法向右跳開，卻仍躲不過爆炸的衝擊波和熱流而燒傷

了肢體末端，還被幾個砲彈碎片刺中。

「但這不是你天父的造物，你們……妄圖成為神？」

心中火起之時，路西法索性放棄閃躲，直直往砲彈射來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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