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往事 - 無炁者（2）

　　「無炁者」，並非指真的不具備「炁」。

　　而是「炁」並不具備五行特徵和規律，如同亂流。無炁者修練武學極度繁複困難，相反地，許多武學也無法作用在無炁者身上。

　　難怪掌老的木炁需要下到三重才有辦法令我無法行動。

　　前幾天邱師父不停測試我的炁，或許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無炁者吧？

　　換句話說，就是……

　　「挨打的料。」邱師父笑道。

　　這樣說來，雖然以前被熊師父各種捉弄，但我幾乎沒有受過什麼傷。

　　「方才的殺氣是你無意識中釋放的。」掌老說，接著他轉頭問邱師父：「怎麼樣？無炁者有辦法教嗎？」

　　「不常見，但不是沒見識過。」邱師父聳聳肩，「訓練辛苦是事實，但訓練好了，效益也非常人可比。」

　　「據說無炁者的修練，入門功法非常重要？」

　　「對，就是要將混亂的炁套上枷鎖，形成一套有秩序的炁。」

　　「你這麼說，我就了然了，但那種枯燥乏味的功法，這裡每一位師父都沒興趣練。」

　　「枯燥是枯燥，但很有用。」邱師父微笑，「調引內息，延年益壽……」

　　「老人家功法。」掌老冷笑一聲。

　　我看看邱師父，又看看掌老。

　　「雖然我不是這方面的高手，但真的高手也還沒歸門，先帶你將就練個開頭吧。」

　　掌老目送我和邱師父回房。

　　跟著師父回房後，只見邱師父在他練功房中一塊沙地中央，畫了一個圓。

　　「站上去。」

　　本以為邱師父要我擺出什麼難受的姿勢，但邱師父看了看我的站姿後，重新將圓收縮到我的腳尖。

　　「接下來幾天，你都不能踏出此圓一步。」邱師父微笑說道。

　　啊？

　　不等我反應，幾具木製人偶就圍在我身邊。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些木偶的作用。

　　「這是防禦型自動木偶，只要你身體任一寸離開這個圓的範圍，就會被攻擊。」邱師父喝了一口不知哪來的茶，「以你現在的功力，肯定是只有挨打的份。」

　　人總是犯賤的－－我緩緩將手掌伸出圈外。

　　厚厚實實的一拳揮在我臉上。

　　頓時世界東倒西歪起來。

　　緊接著，身體更多處超出圈外，周圍的木偶給我一頓好打。

　　直到我蹲下，縮緊身子，一切才平息下來。

　　「為師可沒說只有超出圓的部分才會被攻擊。」邱師父一臉得意。

　　「那、那師父……吃飯怎麼辦？」我試著不讓鼻青臉腫阻礙我說話。

　　邱師父將手中一顆饅頭撕開一半，放在碗裡。

　　然後，放在離圈外一隻手掌的距離。

　　嗯，不吃幾天飯應該不會餓死吧？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JO0gKYJ7

　　「那、那師父，出恭該……」

　　夜壺，也被放在圈外一隻手掌的距離。

　　哼，大不了不吃不出恭！

　　這時，我突然想到－－睡覺……

　　這個圈連蹲下都很勉強，我現在維持縮緊的姿勢就很痛苦了。

　　看著邱師父討人厭的笑臉，一股賭氣湧了上來。

　　我，抱膝坐下，讓自己維持一個較為輕鬆的姿勢。

　　但很快，痠麻感和度日如年的焦躁襲來。

　　這時，一隻人偶突然揮拳。我毫無準備，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學乖的我這次撐著沒有讓身體其他部位超出圈外。

　　「你必須一刻鐘內移動軀體，否則這些人偶也會攻擊喔。」

　　還有天理嗎！！！

　　這樣一來，為了移動方便，我就只能站著。

　　啪。

　　我後腦杓又中了一拳。

　　這次又怎麼了！？

　　「不能背對同一隻人偶太久。」

　　啊？

　　可惡，邱師父存心想玩死我。

　　壓抑著不滿，我緩緩轉動著身體，盯住每一隻人偶。

　　人偶並沒有表情，只有腹部和四肢上的齒輪精巧地轉動。

　　跟對人不同，完全無法從表情判斷他們的想法，因此也無從做出對應。

　　不滿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邱師父到底要教什麼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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