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往事 - 雞鳴狗盜（1）

　　所謂顧此失彼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在全身上下都被人偶痛擊一天一夜後，邱師父總算放過我。

　　接下來一個月，早晨用過放在桌上的飯盒之後，就是體力訓練；中午稍作休息後，邱師父會指導我念書；晚飯過後會開始木偶訓練，直到我徹底被擊暈為止。

　　嗯，聽起來是不太對勁。

　　邱師父講解許多江湖掌故給我聽。雖然有些部分聽過，也知道，但透過邱師父的講解，我才明白過去對江湖幫派和人物，有許多先入為主的誤解。

　　我不知道邱師父為什麼要花大把時間教我這些，或許是想趁機讓我休息吧？

　　除了掌故外，還有不少武學理論。

　　當然，並不是真的下去學，而是介紹大概的功法、運行邏輯，以及對不同炁的效果和剋制關係。

　　邱師父也非紙上談兵，在講解武學時，也會演示給我看。

　　雖然不明白師父的目的，但我對武學確實是有興趣的，高機率練不起來，但知道也不會損失什麼。

　　偶爾，稻師父會過來邱師父的房間。經常捧著不同料理。

　　只見邱師父每次都笑著吃光，直誇好吃。稻師父走後，邱師父的表情才轉為菜色。

　　「稻師父的料理不好吃嗎？」我問，但邱師父只是搖頭。

　　因為稻師父用眼神警告我不能碰，所以我沒敢要邱師父分我一點。

　　可惜，看起來很好吃的說。

　　有天，我趁著邱師父去如廁，用手指沾了一點碗中的醬汁，品嘗一下－－

　　好辣！

　　好吃，但好辣！

　　我連連吹氣，甚至想在嘴裡塞沙子。

　　怎麼辣成這樣！？

　　原來邱師父不能吃辣啊……

　　但這也太辣了吧！？

　　在我忙著給舌頭搧氣時。面帶微笑，臉上卻掛著陰影的邱師父在我身後出現。

　　好的，我以後不會偷吃稻師父送來的料理了。

　　我變成單腳站在圓中，接著木偶的痛擊。

　　隨著時間的推進，我開始對木偶的攻擊有預感，只要攻擊進入圓圈範圍內，我能擋得了幾招。

　　當然，一起上的話我還是招架不住，身子失去平衡就會迎來一頓好打。

　　看到我開始能應付木偶的攻擊。邱師父開始在下午的課堂，講解到一半時，忽然「偷襲」我。

　　一開始我會被打得眼冒金星，甚至暈厥。

　　我終於明白邱師父的目的了：鬆弛有度。我必須鍛鍊出反射神經。

　　「無炁者因為感受不到內息的運轉，因此不宜學習讓炁外揚的功法。」邱師父說，「必須學能讓炁內凝的功法。」

　　原來如此，難怪這段時間，邱師父一直要我「挨打」，就是透過潛意識來讓炁轉為防禦自身用。

　　免得像跟掌老對決（？時，殺氣不自覺地外露。

　　「不過，師父，難道我只能學這種防禦性的功法嗎？」

　　某日，站在圓圈中的我終於忍不住詢問邱師父，順手擋了木偶兩拳。

　　「當然不是。」邱師父頭也不抬，繼續寫他的《碧蒲團》，說：「這一切只是準備，讓你具備學那門功法的基礎。」

　　喔喔，是掌老說的「老人家功法」嗎？

　　「但這門功法我並非專家，掌門中的專家尚未回來，所以只能先幫你做一些打底的功夫。」

　　啪。

　　一小枚瓷杯停在我的額頭－－邱師父的偷襲，被我穩穩接住。

　　如果是一個月前，我肯定頭破血流了。

　　儘管如此，邱師父的內勁還是很強大，我知道收斂了很多，但還是讓我手掌生疼。

　　「接得不錯。」邱師父依舊沒抬頭，「看來是初具形意了……『無極拳』。」

　　咦？無極拳？老家那些老人家天天早上打的那套花拳繡腿？

　　難道這是我這陣子練的嗎？

　　「高興吧－－掌老剛剛來信，『雞鳴狗盜』要回來了。」

　　邱師父捲起眼前的紙張，並用繫繩綑成一捲。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yYugmn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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